神秘的力量,來得莫名,無形無影,卻不受一切護體真氣影響,瞬息就侵入體內。
龍靈兒悶哼一聲,體內激昂的血脈之力,直接就迅速沉寂,轉眼歸無,就連苦修的真氣也運作不能,甚至內世界中的不竭之源也仿佛消失,自己就好像被人打落天階,又廢去修為,徹底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從來也未有過的感受,比身受重傷更糟糕,龍靈兒頓時驚恐莫名,而相同的狀況,也出現在溫去病身上,一身力量飛速流失,幾乎令他錯疑自己被打落境界了。
……這就是九龍寨的後手?
……怎麼做到的?居然沒有觸發任何反制機制,直接削減我的修為?
……是傳說中仙界的那把「削花金刀」,破去三花?還是地底下那件異物?
……居然連萬古存在都能壓制,好驚人!這種能耐直追真.封神台了,我的整體力量,大概被壓制到原本的十分之一……靈兒那邊好像更糟,直接被徹底封禁了……
比之龍靈兒,溫去病就要淡定許多,在短短一瞬已經把握住自身情況,除了驚嘆九龍寨這一手確實厲害,也有些扼腕,九龍寨的這股力量,如果能早點發現,為碎星團所得,百族大戰時說不定就能……
心神略分,眼前一亮,溫去病發現自己和龍靈兒已重回現實,首先就是朝議事廳方向打量,想看看九龍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小子,你很行啊!」
「比你老子當年要厲害多了,我看好你啊!」
「這一仗,是我們輸了,不過你算傑出校友,也是本校……呸,本寨出身的,贏了母校,也不過青出於藍,我們未算丟了面子。」
「別說廢話,輸都輸了,還不趕快集合全體,開放門戶,配合人家搜查?」
「……怎麼配合?要先響打掃鈴嗎?」
九龍寨眾高層,仍是你一言、我一語,沉浸在各自所要表達的意見中,似乎也沒有多少懊惱與驚惶,溫去病甚至發現,他們壓根沒察覺兩名大敵已經中了陷阱,實力大損。
……奇怪,他們的反應不對勁,難道……下手暗算的不是他們?
溫去病才剛感到疑惑,就聽見一聲志得意滿的狂笑,笑得讓自己直接皺起了眉頭。
「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好熟啊?總覺得是某個許久沒登場的過氣反派。
狂笑之中,兩道身影憑空出現。
一者身著血紅嫁衣,冷麵無情,滿身血怨,赫然是久違的燕姣然。
另一位紅衣如火,帶著一張鷹頭面具,放聲大笑,看著溫去病投來的質疑目光,冷哼一聲,取下面具,露出一張艷媚的笑臉,卻是眾人慾尋不得的秋艷紅!
「姓溫的,你可曾想到會有今天?」秋艷紅得手現身,狂笑之後,看著攙住龍靈兒的溫去病,笑問出聲。
看著取出地泉劍,封鎖周圍空間的秋艷紅,溫去病淡定答道:「我確實沒想到,憑妳這樣的本事,居然可以活到今天……才天階三重啊。這年頭都快要大能滿地走,萬古不如狗了,妳還是這麼點實力,怎麼好意思出來活動的?我看妳簡直……呸!怎麼說上了三流反派的對白?還是死到臨頭猶不知的那種。」
秋艷紅冷笑不變,目光來回打量溫、龍兩人,好一會才回道:「我是比不上你們碎星團一個個身懷絕技啊。不過你們那麼威風,還不是一個成了道標,一個照樣給魔族做狗,本來這次是打算給姓李的送葬,結果你非要踩進來……」
溫去病道:「看妳說的,這是怪我來錯了嗎?」
「也好!就先解決你,回頭再想辦法收拾李昀峰那個叛徒……」
秋艷紅盯著龍靈兒,笑道:「至於我這愛徒……橫豎是燕無雙的心血,我本想在燕無雙眼前殺她,無奈遲遲等不到她出現,就一併和你上路吧。」
「妳……」沒等溫去病回嗆,修為被全數封印,整個人脆弱不堪的龍靈兒,掙扎站起,看向久違的師父,艱難開口。
「師父……您……妳這條路不會有好結果的,趁著還可以回頭,這是妳的最後機會,我趕來這裡見妳,就是希望妳能再想想,珍惜這最後的機會。魔族作風妳清楚,等妳沒利用價值的時候,一定會被拋棄的……」
「妳個丫頭這麼天真,就少來勸人回頭了!」秋艷紅笑意斂去,怒喝道:「我的事情,哪裡輪得到妳說話!」
「這段時間,劍閣里的前輩常說,妳是積功沒有獲賞,心懷怨懟,以致走上魔道,其實……百族大戰時,妳出生入死,立下很多汗馬功勞,今日劍閣有這樣的規模,過半都是妳們姊妹打下的基業,妳如今走上岔路,她們……全都很懊悔。」
說到這裡,龍靈兒只覺得身體愈發疲憊,沒了一身修為,之前透支體力的反噬,根本扛不住,僅是憑著一股執念,堅持把話說完,希望把握住這個最後的機會,不讓彼此留下遺憾。
「哈,現在才想到薄待我們?晚了!我親姊為殺尚蓋勇而死的時候,她們是怎麼做的?有那麼一點同門之誼嗎?」
秋艷紅怒道:「路一旦走上,就不可能回頭,妳問問妳身旁的這男人,難道我改過回頭,他就會放過我嗎?他的朋友、手下,就會放過我嗎?」
龍靈兒心知此事之艱,回頭望向溫去病,想要代為勸說兩句,哪知頭還沒回,就聽溫去病答了一聲,「好啊!」
一聲說出,不光是龍靈兒,連秋艷紅都傻在當場,不明白溫去病怎麼可能會答應。
姑且不論這人是出了名的「重個人恩怨,輕大義大局」,也不論雙方之間的各種血債,就算以大局來看,秋艷紅是當前人族首席戰犯,萬眾公敵,就連李昀峰都不是那麼簡單能說特赦的,他這一聲「好」,怎麼說得出口?
「怎麼?不信啊,我溫去病當天立誓,只要秋艷紅立即回頭,不再作惡,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我再找她算帳報仇,就是烏龜兒子。」
溫去病說得慷慨激昂,「不只是我啊,我的那些夥伴,姓李的、姓武的,把小書都算上也成,如果妳不再為惡,我讓他們都不與妳為難,誰敢找妳麻煩,我直接把他打扁,行不?這還不用妳斷手斷腳,自廢武功,監禁不出什麼的,妳誠心悔改,比什麼都重要,有些時候,我們也可以很聖母的。」
長串條件開出來,龍靈兒整個傻眼,原本自己是希望師父能以廢掉力量為代價,可能還要斷只手,來換取其它各方的不追究,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以為千難萬難的事,溫去病一開口就什麼都行了,這簡直……像在作夢。
秋艷紅滿滿的非現實感,猛一定神,道:「哼,你這……」
溫去病搶道:「妳以為我這是力量被限制,用這種方式想求饒命嘛!其實我可以向妳立下天地大誓,就算著了妳的道,我還是可以隨手殺妳,而天地為證,只要妳棄暗投明,就算我離了這裡,也終生不得追究……其它我的人也不許!我都聖母到這地步了,誰再說我沒給妳機會,我就滅了誰!」
連串條件開下去,秋艷紅真的作聲不得了,龍靈兒眼中閃著光,滿懷期盼地看著秋艷紅,希望曾經的恩師,能珍惜這最後的機會。
就只見,秋艷紅站在那裡,出神了兩秒,忽然面色大變,變得陰狠怨毒,龍靈兒一顆心筆直往下沉去。
溫去病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暗笑,自己之所以能那麼慷慨、那麼好說話,全因為自己篤定,秋艷紅不可能回頭,既然如此,何必由自己承擔阻她向善的責任?
魔道講究損人利己,秋艷紅是魔主栽培起來的,想要背叛,首先得面對來自魔主的制裁,那是堂堂永恆者之怒,想保住她,就算其它永恆者的承諾都未必有用,唯一的生路,就是魔主比自己還要無聊,專門為了拆自己的台,願意放人。
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秋艷紅腦子又沒壞,自不敢亂來。龍靈兒希望能挽回師父,卻沒想到這點,只能說是涉世太淺,見識未明……
……剛才那一下,很大可能是心意兩端,觸動了體內禁制,才變了臉色,如果再多遲疑一下,搞不好值接立地化為灰飛,這些都是常見的魔道控制手段。
「哼!休想迷惑我!妳還是這麼天真和愚蠢!總用簡單的大腦想問題,還想替我想出路?還是先想想自己吧!」
秋艷紅怒氣上涌,喝道:「以為自己是太陽龍,就可以橫行無礙?妳這樣的蠢貨,居然能活到今天,真是出乎我的預料!這次我特意準備了克龍之物,正好送妳歸西!」
「妳……妳真是沒得救了!」
龍靈兒又是傷感,又是憤怒,一時頭暈目眩,整個人攤在溫去病懷中。
秋艷紅看著兩人,冷笑道:「姓溫的,都說你夠風流瀟灑,是難得一見的惜花之人,從來不會拋下自己女人,獨自逃跑,現在你拖著這丫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通天本事逃得出去!」
溫去病聳聳肩,「通天本事?我一會兒使出來的時候,妳們千萬別尖叫著摀臉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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