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糊塗帳

  馬少風道:「回稟將軍,小的與李少雄本是同村,小的時候同時跟小的遠房同族爺爺學習功夫,就連名字都是堂爺所起,小的見過堂爺練過將軍所用的那路武功,那時候堂爺一爪可洞穿合抱粗的大樹,小的記憶深刻,故此將軍一用出來,小的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原來如此。

  「你沒有學習過嗎?」

  馬少風苦笑:「小的沒這個福氣,堂爺沒教我們幾年就離開山村,小的之後再也沒見過堂爺。」

  能學得少林龍爪功絕對不是普通人。

  「你堂爺的名諱可否告知?」

  「堂爺上清下偉。」

  蘇塵思索一下,道:「你先去吧。」

  「遵命。」

  馬少風退出去,蘇塵起身在大帳中來回走動幾圈,能一爪洞穿合抱粗的大樹,這份功力絕對不容小覷,如果馬少風所言為真,那就應了一句話:深山藏虎豹,惡水匿蛟龍。

  不過,那是哪句話:少林功夫名聲不顯,能習得少林絕學龍爪功的絕對是少林寺中有名的人。

  蘇塵不得不小心,本以為拜了靠山王為乾爹,至少會比較風平浪靜,沒想到這些乾哥哥們要跟自己沒完。

  先得罪四太保,又莫名其妙得罪了二太保,應了一句話:有人得地方就有紛爭,什麼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親兵,就是自己的親信,在挑選之時,蘇塵的要求就非常高,不能費勁巴力的培養半天,培養幾個敵人出來。

  此時董千里走進來躬身行禮,「啟稟將軍,王爺有令,讓將軍前往王爺大帳。」

  蘇塵點點頭。

  還沒走進老王爺大帳,就聽到老王爺的訓斥聲:「沒用的東西還不住嘴!你真當本王老糊塗了?還不滾蛋!」

  老王爺這在訓斥誰?

  疑惑中,就看老王爺大帳的帘子一挑,兩名隋軍抬著二太保薛亮很狼狽的走出來,看到蘇塵,薛亮惡狠狠地瞪著蘇塵。

  蘇塵沒理他,既然撕破臉,就沒必要再廢話。

  大帳中,老王爺面沉似水的坐在椅子上,見到蘇塵走進來,老王爺陰沉的;臉容開始鬆動,等到蘇塵走近,老王爺已經滿臉笑容。蘇塵心說:乾爹,你都趕上川劇的變臉啦。

  「孩兒拜見乾爹。」

  「好好好!好小子,幹得不錯,哈哈哈!」老王爺拍著蘇塵的肩膀大笑,看到蘇塵一臉的迷惑,老王爺壓低聲音道:「老夫就沒離開大營,哈哈哈!」開心的樣子哪裡還像位高權重的靠山王,這就讓蘇塵更迷惑了:老王爺究竟跟這仙子有何恩怨?不對,以老王爺的年齡不可能跟仙子有瓜葛,那就是跟仙子的長輩。

  壓下心中的疑惑,這件事老王爺要是想讓自己知道,早晚會告訴自己,不讓自己知道,問也是白問,還會惹的老王爺生氣,不過既然老王爺一直在大營中,到省的薛亮誣陷自己。

  「乾爹,現在有空嗎?孩兒想跟您老說說叛軍的事情。」

  「嗯,私事處理完畢,咱們說說叛軍的事情。」老王爺樂的老眼都眯成一條縫。

  蘇塵心說:乾爹,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您老放著叛軍都不搭理先要處理私事呢?

  蘇塵將所得一一稟明老王爺。

  老王爺道:「叛軍不可畏,為難的是兩百頭大象,用士兵的血肉之軀對抗幾千斤重的巨獸,不知多少大好兒郎死在巨獸之下,塵,你要可有對策?」

  蘇塵道:「乾爹,萬獸都怕火,我軍可以從這裡著手,還有大象體型雖大,卻有其弱點,若是掉進陷阱中,就會成為待宰的羔羊,只要我們提前做好準備,消滅兩百頭大象不過舉手之勞。」

  「這幾日老夫琢磨,大象雖然皮糙肉厚,也是肉做的,若是能引到峽谷之中,萬箭齊發,大象焉有命在?」

  「乾爹說的極是。」

  「好,今日先做準備,明日一早兵發黃龍山。」

  「遵命。」

  蘇塵正要退出去,老王爺忽然道:「嗯,薛亮的事情老夫已知,就到此為止吧。」

  「孩兒遵命。」

  薛亮跟老王爺多長時間?就這樣結束?自己雖然打了薛亮,也把幾名將領的腿打斷,但是,按照軍法,這幾人在先鋒營鬧、事,可是重罪,老王爺兩邊都不打不罰,實際上已經偏癱了薛亮。

  一邊往回走,蘇塵心裡一邊琢磨,很顯然老王爺並不打算在自己和薛亮的紛爭中扮演什麼角色,老王爺究竟什麼意思?是鼓勵自己跟薛亮斗還是另有打算?

  記得看隋唐時,對第八條好漢、忠心耿耿保大隋江山的靠山王,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武藝,而是他廣收義子。他一旦看到哪個年輕將領武藝、智謀出眾,是可造之材,就將他收為義子。連後來大唐功臣秦瓊也做過他的十三太保。

  做別人乾兒子也分多少種,其中有一種叫做:打手型乾兒子。

  打手型乾兒子也分三六九等。像勾踐、安祿山這類湊夠半個師的,通常「乾爹」連乾兒子姓名都叫不全,像勾踐伐吳時出動總兵力,有記載稱水軍兩千,陸軍4萬,車兵1000,而乾兒子就有6000,乾兒子大軍總數竟占了總兵力近1/8,而安祿山的乾兒子幾乎就是其親軍主力,這類「成建制乾兒子」,大約相當於現代的「特種兵」,所謂「父子」,其實不過相當於近代軍閥混戰時,老大對手下喊的那聲「孩兒們」、「弟兄們」罷了。

  而精華版乾兒子往往都得到重用,像唐魏國公楊復恭的乾兒子大多當上監軍、刺史。

  像老王爺這樣只收十幾個乾兒子的真是鳳毛麟角,既然少就顯示其重要性,為什麼老王爺對於自己打了薛亮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說老王爺也是收了幾千乾兒子,這樣做絕對正常,可老王爺就十三個乾兒子,在這樣做就讓人想不通,乾兒子之間起內訌好嗎?老王爺的態度真的讓人尋味。

  想到腦門疼時,蘇塵就放棄思考這件事,自己認乾爹是為了生存,至少現在李祥就不敢動自己,薛亮打上門來,自己也一腳踢過去,最後結果不過是不打不罰,老王爺究竟怎麼想的就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