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卻是淡淡一笑:「蘇塵這是狗急跳牆,他鬧吧,鬧大了,就連靠山王也保不住他。」
掌柜的道:「老爺,折衝都尉還把宋國公家的醉仙酒坊給砸了。」
這回宇文氏一家都發楞,蘇塵這是瘋了嗎?這是不嫌事小隻想把事情鬧大啊。
「爹,蘇塵想幹什麼?」宇文化及皺眉道。
宇文述也不清楚蘇塵具體要做什麼,按照以往的經驗,蘇塵就算憤怒也不敢做什麼,這是蘇塵的身份註定的結果,蘇塵不過是一個寒門子弟,靠山王雖然喜歡他,但是蘇塵不過是一個太保而已,太保,打手也,隨時都可以拋棄,蘇塵必須謹小慎微的做事,這回怎麼了?
宇文述道:「靜觀其變吧。先讓御史台遞個摺子給陛下。」
同一時間賀若弼也接到匯報,聞聽醉仙酒坊被蘇塵給砸了,氣的賀若弼直拍桌子,再聽水晶坊也給砸了,賀若弼愣了一會兒,就樂開了,笑地其他人都蒙了,心說:國公爺不會氣瘋了吧?素來只有國公爺欺負人,什麼時候被欺負過。
賀若弼道:「蘇塵這小子就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先看戲吧。先讓御史台遞個摺子給陛下。」
這兩位國公不約而同的選擇躲在後面指使御史出面參奏蘇塵。
再說靠山王,老王爺從宮中回來,就一直皺著眉,心裡一直在想文帝的叮囑:皇后此事欠妥,但是,事已至此,王弟需好好安慰折衝都尉。
老王爺想了一路都沒想出來怎麼安慰這個乾兒子。
回到王府中,老王爺道:「蘇塵呢?喊他過來。」
王府管事就撓頭,老王爺奇怪道:「你愣著做什麼?」
管事陪笑道:「王爺,楓少把宇文氏的水晶坊和賀若家的醉仙酒坊給砸了,正在自我反省。」
考王爺一愣,隨即微微一笑:「砸就砸吧,反省什麼?反省明天再去砸哪家嗎?」
管事就賠笑。
「你把這小子喊來,做都做了,還裝什麼縮頭烏龜。」
蘇塵呢?真在反省?那才是鬼話,不過老王爺這句話真說對了,蘇塵真的在琢磨明天去砸哪家店。
店也砸了,但是要有一個給老王爺藉口,一進王府大門,蘇塵就把王府管事喊過來:「我把宇文氏的水晶坊和賀若家的醉仙酒坊給砸了,乾爹回來找我,你就說我去反省。」
管事就咧嘴,這位真敢做啊,把京城裡誰也不干惹的兩位全惹了,這回有好戲看了。
回到子楓院,張益德就道:「大哥,真要反省啊?」
蘇塵在他大頭上敲了一下:「糊弄人的話你也當真?去找一個大鼎或者門海過來。」
張益德就發愣:「大哥要這個何用?多大的?」
「越大越好。」
張益德就哦了一聲,撓著大頭去找。
蘇塵要做什麼?天罡法體的入門已經結束,下一步就要真正修煉天罡法體,水精之氣已足,現在做什麼?快些修煉才是正道,修煉完畢再去水晶坊採收水精之氣,雖然不能把宇文氏傷筋動骨,但是總比自己花錢去購買水晶核算。
胳膊擰不過大腿,皇后發話,自己能怎麼辦?就算皇后現在下旨將南陽公主賜婚宇文士及,自己也沒轍,總不成造反將南陽公主搶回來吧?就算自己要造反,南陽公主就會跟自己走?依照南陽公主的性子,不跟自己恩斷義絕才是怪事。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修煉,然後將巨靈神果練成純陽金剛丹,看看能培育出幾個四象不過之力的悍將,縱橫武林不見得行,兩軍陣前所向睥睨總可以吧?
打鐵還得自身硬,就算去占山為王,自己若能縱橫天下,文帝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想怎麼撥楞自己就怎麼撥楞,就像嶺南冼家,人啊,還得自身財大氣粗腰板硬。老王爺夠硬的了,還不是三番五次的被折騰,先是楊冰卿,後是南陽公主,自己應該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蘇塵轉個圈,想起來明天去幹什麼。
這時候,雄闊海跑回來:「大哥,聽說大哥帶兄弟們砸了褒國公和宋國公家的店,下回一定要帶著小弟去啊。」
這些時日,麥鐵仗和雄闊海一直在老王爺身邊幹活,雄闊海回來,就代表老王爺回來了。
蘇塵看一眼雄闊海:「王爺回來了?」
雄闊海嘿嘿笑:「大哥,王爺有請,大哥,老王爺一點沒生氣。」
蘇塵就往外走,張益德拖著一個巨大的門海走回來:「大哥,這玩意行不?」
門海就是大門大戶宅用來儲存水的用具,以備著火時救火所需,張益德拖回來的這個門海足可盛放兩千多斤水,壁厚近三寸,生鐵所鑄,蘇塵檢查一番,表示很滿意。
「大哥要這東西做什麼?」雄闊海撓頭。
「閒著沒事,燒水洗澡當浴桶用。」
雄闊海喜道:「嗯,還是大哥厲害,這麼一個大、傢伙洗澡絕對舒服,回頭我也弄一個。」
張益德就嘿嘿笑:「闊海大哥,這是大哥練功用的。」
練功?用這玩意怎麼練功?雄闊海又蒙了。
蘇塵沒給解釋,這不是一兩句話的事,真要雄闊海喜歡上這功法,自己教不教?真要教授,這得需要多少水晶?自己修煉所用水晶還沒著落,還得需要明搶名奪,再加上一個雄闊海,豈不真要去當強盜?
來到老王爺書房前,麥鐵仗躬身行禮:「大哥。」
老王爺除了蘇塵其他人一個都沒帶回來,麥鐵仗就先來充當老王爺的門衛。
書房中,蘇塵躬身行禮:「乾爹。」
老王爺將茶杯放下,打量一下蘇塵,「嗯,氣色不錯,挑個好日子,老夫將你收為繼子,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蘇塵一呆,隨即雙眼發酸,撩衣襟跪倒:「乾爹對孩兒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情,孩兒還沒能報答乾爹恩情,又讓乾爹心煩,孩兒有錯。」
老王爺笑道:「本王戎馬一生,無兒無女,百年之後,也需要一個摔罐打幡的,難得你小子很合老夫胃口,老夫也不挑了,就你了,日子也不挑了,就明日,老夫要廣發喜柬,告知天下,請文武百官前來觀禮,我楊、林有兒子了。」
繼子,就是兒子,沒有親兒子,繼子就是親兒子,行使親兒子的一切權力。
蘇塵撓撓頭,「乾爹,能不能推後一天,明天孩兒還去想把宇文述家的天意坊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