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4章 一杯毒酒了恩怨

  蘇氏眾女就在門口啊,聽得清清楚楚,既震驚這件事南陽公主竟然早知道,又震驚男人說話這麼的絕情。

  李秀寧大聲道:「大師兄,你太過分了吧?怎麼可以這樣說公主呢?」

  蘇塵說道:「我不做這個大丞相,他們不樂意,做這個大丞相,我不樂意。口口聲聲說大隋需要我,卻又把我的兵權剝奪,你們給我說一說這是哪家的道理?都收拾行囊,三日之內必須離開。否則的話,只怕我們誰也離不開。」

  李秀寧大聲道:「我不相信。」

  蘇塵道:「我給你份休書,你願意去哪隨意。」

  李秀寧氣得大叫:「你不講理,是壞蛋!」

  轉身就往外跑。

  蘇塵也不追趕,向其與眾女道:「你們呢?不回去收拾東西嗎?」

  眾女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典重來報:「大哥,大太保羅方求見嗯。」

  「讓他進來吧。」

  很快,羅方就出現在書房之中。

  「千歲,老王爺有命,請千歲過府議事。」

  「養父只讓我一人前去嗎?」

  羅方低頭:「末將只是奉命行事。」

  蘇塵點點頭:「那就走吧。」

  蘇塵往外走,典重就要跟著。

  蘇塵卻一揮手:「你不要去了,這件事由我自己來解決吧。」

  李靖就感覺到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

  上前一步:「大哥,小弟等人該如何?」

  「江南的兵馬留給江南,從南疆帶回來的兵馬帶回南疆。」

  眾將齊聲說道:「小弟遵命。」

  一邊羅方心裡就直撲騰,心說:這可怎麼辦呢?這可真要出事了。

  蘇塵隻身來見老王爺。

  老王爺一人坐在書房之中,再沒有第二個人。

  蘇塵上前行禮:「孩兒拜見爹。」

  老王爺道:「起來吧。兒啊,為父只問你一句,就不能當這個大丞相嗎?」

  蘇塵說道:「爹,這個大丞相實際上應該由您來當,您年事已高,為大丞相坐鎮後方統領百官,孩兒領兵衝鋒陷陣掃平當天,現在您老一大把年紀,還要領兵,讓孩兒說什麼呢?爹,有些話還是不要說了吧。孩兒不做鎮南王,不做江南大總管,不做江南大都督,也不做這大丞相,回南南疆做田間一村夫。」

  老王爺道:「兒啊,真不能再商議了嗎?」

  蘇塵道:「爹,孩兒支持您做這個大丞相,說句大逆不道之言,孩兒更支持您接掌九五至尊,而不是那個繡花枕頭齊王,既然有這麼一份遺詔,孩兒不想再說真假,孩兒也不想阻止齊王登基,那會造成這半壁江山的混亂,所以孩兒決定辭官,眼不見心不煩,從今以後,打碎的事情與海爾無關,只做田間一舍翁,難道這點要求也過分嗎?」

  老王爺盯著蘇塵道:「想當初先帝將你擱置那麼久,甚至讓你去當城門官,你都沒有辭官之意,現在因何一定要辭官?」

  「爹,陛下當年雖然對我苛刻,但是卻沒有殺意。」

  老王爺瞪著蘇塵好半天,長嘆一聲,「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強求了。男人,上酒。」

  羅方端進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壺酒和兩個杯子,老王爺親手拿起壺倒了兩杯酒。

  「你我父子一場,既然你決定辭官,夫婦不強求,好說好散,這一杯酒喝下,從此後,你我再無半點瓜葛,你走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

  把酒盤就直接推到蘇塵面前,蘇塵伸手就拿起一杯酒。

  老王爺拿起另外一杯酒,兩隻酒杯輕輕一碰。

  老王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啪!」

  碎成無數片。

  蘇塵道:「爹,又何必如此呢,讓孩子走不就完了嗎?」

  老王爺只是盯著蘇塵不說話。

  蘇塵舉杯一飲而盡。

  老王爺虎目之中不禁留下兩行熱淚:「兒啊,你也明白你不死,你麾下那些驕兵悍將,沒有人能指揮得了,不論你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鄉里之間,只要你活著,他們就會以你為尊。孩兒啊,不要怪為父心狠,大隋已經禁不起再一次的風波了。如果你答應做這大丞相,皇后也不會這麼著急,但你偏偏要拒絕做這大丞相。兒啊,要怪你就怪為父吧。想當年為父就一心想保護你,可是,唉,沒想到最終還是落了最後這一步,由為父護著你走最後一段路,總比讓別人送你走要強許多。」

  蘇塵道:「爹,這是一杯毒酒,孩兒在端起來之時就知道了。」

  老王爺道:「既然知道,你還要喝。」

  蘇塵說道:「我就想看看爹的態度,如果爹不讓我喝這杯酒,那麼我很可能留下來做這個大丞相,不管經歷什麼,我一定給爹養老送終,之後,再說我個人的事情。

  但是,爹沒有阻止我。」

  老王爺道:「老夫也就是擔心你這句話呀。為父年事已高,說不定哪天就撒手西去。到那時,大隋再沒有人能壓制你。如果你今天接受這份遺詔,大家皆大歡喜,你不僅不接受遺詔,反而當殿辭官。

  朝堂之上,你前面走,你麾下那些將領立即隨你而去。你要說造反,那這是一句話的事情,所以你絕對不可以離開這揚州城。如果你只要離開,那麼只能去陰曹地府。

  孩兒呀,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這句話為父不想再講,去吧,為父一定厚葬於你。」

  「來人,送我兒西去。」

  門推開,走進來四名披麻戴孝的侍衛,向蘇塵大禮參拜:「請少千歲歸西。」

  蘇塵臉色迅速變得慘白,勉強向老王爺一禮:「爹保重,孩兒去了。」

  仰面摔倒,氣絕身亡。

  鎮南王暴斃。

  整個揚州城剎時間一片寂靜,剛剛送走了先帝與太子,怎麼鎮南王又死了。

  蘇氏眾女就感到天旋地轉。

  南陽公主本來還在生氣,得知這個消息直接就昏過去了。

  「公主!」

  眾女急忙搶救南陽公主。

  南陽公主悠悠醒來,一躍而起:「我要去見母后,我要去見齊王,他們為什麼要殺死子楓哥哥?你們不是說沒有這個心思吧。還讓我勸他當這個大丞相,怎麼一轉眼就下毒手。」

  南陽公主游目四顧,看到掛在牆上的日月寶刀,蹦過去就把寶刀拿在手中,按繃簧,倉啷一聲,寶刀出鞘,提著刀就往外走。

  「大嫂。」

  蘇氏眾將躬身行禮,全身披掛,人人頭上都繫著一條白帶子,那代表帶孝,每人都手提兵刃。

  南陽公主雖然在憤怒之中還是嚇了一跳。

  「你們幹什麼?」

  李靖道:「大哥忽然暴卒,我等要問個明白。」

  雄闊海道:「大嫂,大哥速來無病無疾,怎麼會這個時候忽然暴卒,這分明有人下手暗算,不給我等一個交代,我等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大哥,大嫂,真若有人下手暗害大哥,就請大嫂不要責怪小弟等翻臉無情,必須為大哥報仇。」

  南陽公主就著急了,看向李元霸:「二爺怎麼說?」

  李元霸怪眼一翻:「大哥在公主是大嫂。」

  南陽公主心裡直翻騰啊,心說:母后真說對了,這些人只認子楓哥哥呀,可是那你們也不能下毒手啊。子楓哥哥可從來沒有造反啊。你們害了子楓哥哥,我怎麼辦?

  南陽公主發作道:「我不管啦,我要跟子楓哥哥死在一起,你們願意怎樣就怎樣吧。」

  南陽公主提著裙角就往前狂奔呢。

  靠山王府之中已經靈台高搭,蘇塵的遺體就擺在正當中。

  蕭皇后、老王爺、齊王、滿朝文武全數到位,一個個。面色肅穆,心情卻是各異。

  看著蘇塵蠟黃的臉色,眾臣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南陽公主瘋了一般就跑了進來,直接就奔蘇塵的靈柩沖了過去。

  眾人自然閃在一邊閃在兩邊。

  看到蘇塵的遺體,南陽公主哭倒在地。

  齊王假惺惺的道:「長公主,鎮南王暴卒,你可要節哀順便。」

  南陽公主一躍而起:「你們這群騙子,你們不是說不會傷害子楓哥哥嗎?為什麼一轉眼你們就不守承諾把他害死。」

  蕭皇后急忙喝道:「南陽,你胡說什麼?鎮南王那是積勞成疾舊傷復發而亡,怎麼是我們害死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你不許亂說話。」

  南陽公主怒道:「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遺詔是假的,你們說的話都是假的,你們騙我讓我勸說子楓哥哥哥哥當大丞相,還說不會傷害子楓哥哥性命,你們現在都說的是假話。你們沒有一個是好人。」

  文武百官是一片譁然,如果遺詔是假的,這事情可就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