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從這美人大眼睛之中就讀懂美人之心意,急忙解釋:「表姐,李敏敢告御狀,首先他就要說他中了幻術才寫出這份休書,所以我要防止表姐也中了幻術。
表姐見了陛下之後,可以伺機把追風子要搶擄你的事情說出來,不過不要著急說,先看李敏那邊說什麼,如果李敏把這個追風子帶出來,表姐不妨把這件事情說明,指出追風子意圖擄掠表姐,然後我在給你做證明,證明追風子確實想去搶擄靜兒,這樣一來,陛下就不會再把李敏的話當成真,
不過何時說出來表姐對自己的掌握程度,來去的路上一定要提高提高警惕,防止李敏狗急跳牆。」
宇文娥英這才暗暗鬆口氣,美眸之中現出柔媚之色。
蘇塵輕咳一聲,提醒宇文娥英這裡還有南陽公主。
向薛冶兒道:「冶兒,到外室跟睡蓮仙子知會一聲,請轉告紫馨仙子。」
蘇塵在家養病,所以三位仙子排班跟著蘇塵貼身保護,蘇塵在寢室之中靜養,三位仙子之一就在外室之中打坐。
不久,宇文娥英與紫馨仙子前往皇宮面聖。
「拜見陛下。」
宇文娥英向著陽光飄飄萬福,對站在一邊的李敏就當他是空氣。
楊廣道:「娥英快起來,很久沒有見到你了,看你面色紅潤,日子過得還開心吧?」
宇文娥英道:「有勞陛下動問,這一陣子小女子過得還可以,最主要的是沒有人打擾心情寧靜,再得南陽長公主相伴,小女子自然過得非常開心。」
楊廣一皺眉:把宇文娥英招來做什麼,這美人兒自然很清楚,這美人卻這樣說,就說明很不待見這個李敏。
看李敏一表人才怎麼可能招宇文娥英應這麼厭煩?看外表兩人那絕對是珠聯璧合佳偶天成啊,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兩個人之間有這麼大的隔閡。
既然把宇文娥英找來,這件事就要有一個最終決定,告御狀都告到自己這裡來了,再不決斷一下豈不又是一個麻煩?
楊廣和顏悅色的說道:「娥英啊,李敏言道他中了幻術,稀里糊塗之下寫一份休書,這件事你怎麼看?」
宇文娥英道:「陛下,如果做了任何事情都推說受了別人的蠱惑,才做出違心之事,那麼是否就可以不追究他的責任了呢?」
「娥英,這個問題得綜合的看。」
「陛下,如果這個人所謂中了幻術去殺人放火,難道說就因為他中了幻術就可以不追究就可以放過他嗎?」
「那自然是不行。」
「一份休書就這樣交到小女子手上,現在卻不承認,這豈不是兒戲?誰能證明他寫這份休書的時候是神志清醒還是神智模糊?小女子學識疏淺,不懂那麼多大道理,小女子只知一件事情:白紙上一旦落下黑字,那就是一字入公門,九牛曳不回。」
李敏有些急了:「夫人,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宇文娥英正色道:「請慎言,我現在與你沒有一分瓜葛,你不要亂說話,誤了我的清白。」
宇文娥英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冰冷模樣,李敏就知道在這美人這裡討不到便宜,乾脆直接面向楊廣。
「陛下,當時確實中了幻術,而幻術也確實可以支配別人的心神,作出違心之事,臣與宇文娥英情深意重,還請陛下開恩,還我們夫妻破鏡重圓。」
如果皇帝開了金口,別說破鏡重圓了,就是你碎成八千片也得一片一片的接起來。
宇文娥英平靜的說道:「如果你執意要繼續這段婚姻,你就把我的屍體抬回去吧。」
楊廣心說:不能再鬧了下去,要出人命了,我怎麼跟長姐交代,長姐可就這麼一個閨女啊。
李敏一聲就跪倒在地:「陛下,如今大興城中幻術高手眾多,臣為官以來,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中了別人的幻術作出違心之事完全正常,請陛下下旨嚴查此事,讓臣夫妻團聚。」
李敏這句話確實觸動了楊廣,不要說李敏,就是那麼厲害的蘇塵也差一點丟掉了生命,現在武功全失在家養病,何況一個小小的李敏,難道說其中真有曲折不成?他們兩個夫妻之間的事是小事,做這件事的人,目的是什麼?
宇文娥英看到楊廣不說話,心裡就有些著急,真擔心楊廣開口讓自己跟李敏回去,那可是天塌地陷的事情。
宇文娥英正要說話,楊廣一揮手,制止宇文娥英說話,但是楊廣又不說話,只是從那裡沉思,就讓宇文娥英忐忑不安。
好半天楊廣才道:「這件事中似有曲折,既然如此就應該查清楚,娥英啊,如果能證明李敏確被人下了幻術寫出違心之語,朕還是希望你能給李敏一次機會。」
李敏立即向上磕頭:「多謝萬歲。」
宇文娥英心急如焚,狠狠咬咬粉唇:「陛下,如果陛下執意讓小女子隨李敏回去,那麼就不要怪小女子把舊帳全都翻出來,如果到時陛下聽到什麼難以入耳的事情,請莫怪小女子失儀之罪。」
楊廣這才想起來,這個外甥女兒怎麼放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跑到別人家寄居,很顯然,這其中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內情,而這個內情就是宇文娥英一定要跟李敏斷絕關係的原因。
這時候宇文娥英又加了一句話:「陛下,小女子多年來一直漂泊於南疆,而這衛尉卿大人卻從來沒有帶過隻言片語,更別說去南疆接我回去,現在我隨長公主回到大興城,他找上門來說什麼夫妻情深義重,這不是笑話嗎?陛下,既然他寫了一份休書,有他的簽字畫押,那麼,不管未來究竟在發生什么小女子都不會再承認,如果一定再讓小女子答應這門婚事,那就請陛下叫我殺了吧。」
楊廣揮揮手:「娥英先不要那麼激動,李敏,朕來問你,這麼多年來你真的沒有去接過娥英嗎?」
李敏就有點語塞,支支吾吾的說道:「陛下,南疆遠在萬里之外,臣公務繁忙」
楊廣臉一沉:「胡說,你公務忙不忙難道朕還不知道嗎?這件事就此作罷,休得再提,去吧。」
李敏還想再說話,但是看到楊廣一臉陰沉,嚇得就沒敢再說,急忙爬起來跑出御書房。
抬頭看看外面的陽光,李敏不禁恨得咬牙切齒,心說:你這賤婦,竟然讓我如此丟人,如果不把你玩死我就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