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住回老城區
江邊排放了一整排花樣不同的煙花，它們一起飛到天上一下，又一起永遠落進江里。
用自己的畢生絢爛搏人類的一句稱讚，值嗎？
孟行詩在空曠的地方玩起了仙女棒，虞舍一個人坐在樹邊等她。
夜色很濃，但霧氣很淡，白承橋也很熱鬧。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虞舍眼眶發熱，她抬頭看灰濛濛的天想要把眼淚憋回去，一滴淚卻砸在她的手背上，把她砸進了深淵。
今天，為什麼沈懲勁不理她？
好吧，好了，本來就是她的錯。
不應該誤會這麼久的，應該早點和他說的，你這麼那麼膽小啊，為什麼不偷偷給他打個電話，不應該害怕的，現在好了呀，虞舍，他不要你了。
以後，你不哭也不會有糖吃了，何況哭呢。
大年初三，虞捨去看了劉奶奶，也遇見了劉老師和校長，但是卻沒有看見顧凝。
校長說是顧凝最近身體不太好，不太願意見人，虞舍想起她一個月前給顧凝發的消息她一直都沒回，打電話她也沒有接過，便也沒有多問了。
看過劉奶奶之後還只有一點多，虞舍在外面找了個了圖書館，看書看到了下午五點多她才回孟家。
過年，楓市很多地方都有活動，到處都很喜慶，過年打折搶購的超市人滿為患，紅色的橫幅燈籠幾乎掛滿了整個長街。
她把自己置身熱鬧當中，卻又孑然一身。
大年初四，虞舍和孟行詩一起回了榕城，他們明天開始上課，開始備戰高考。
外婆和常蘭還在楓市，初八才回。
回了孟家，虞舍立刻整理好了行李，她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足夠了，大多數都是外婆給她買的，她不帶走。
孟行詩有些害怕：「姐，你要去哪裡？」
奶奶和阿姨特意叮囑過她要看好姐姐。
「我去阿氧那裡。」虞舍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麼事就和我說，這裡的除了必要的就算了，高考前我都住阿氧那裡了。」
對於這個妹妹，她還是在意的。
「姐，那你還會回來嗎？」孟行詩拉著她的手，心裏面不舍，但是儘管她不能理解虞舍心中的那種悲苦，她也能心疼虞舍，能站在虞舍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虞舍嘴角扯出一個笑，把她的手掙開，「我們可以在學校見。」
說完，她轉身離開。
現在沒有什麼她不放心的事情，常蘭在孟家很幸福，外婆找到女兒了很開心，行詩有了阿姨的疼愛來彌補母愛，每個人都有希望有寄託。
她必須要走了。
如果常蘭和外婆回來，她們會用眼淚和規矩綁住她，她會心軟的，可她們又不理解她，她們只會逼她。
如果她再不走，她會死在絕望里。
孟行詩知道虞舍這些天過的不快樂，她不能挽留她，也留不住，她姐姐不該活在痛苦裡。
虞舍一個人回了老城區，她去找房東婆婆續了租，要了鑰匙。
房東婆婆用很親切的榕城話問她：「小玉啊，尼咋捏油回溜住了啊？」
小虞在榕城話里就念第四聲，小玉。
虞舍笑著回答：「婆婆，嗯要高考了，在尼折邊住習慣了。」
她回了老房子，把窗戶打開，僅有不多的家具上落了很多灰，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開始整理東西。
以後這就是她一個人住了。
老城區的房子和孟家比起來可以說是破敗不堪，陰暗的牆角長滿了翠青色的青苔，棕色的牆面上畫滿了小孩子的塗鴉。
但是，夕陽的火燒雲會從街角燒到街尾，放學回家的小同學肆意的奔跑在餘暉當中。
虞舍會覺得安心，她喜歡讓她安心的地方。
這個晚上，虞舍想了很多很多。
她在厚厚的日記本上寫下了四件事：
1，拿到保送名額
2：去楓市找沈懲勁
3：和他在一起
4：保護他
第二天清早，虞舍回了學校。
接下來的幾個月就好像是煉獄，別人叫苦連天，虞舍沉浸其中，她發了瘋的學，讓孟行詩拿回家成績單卻一眼都沒看。
梅玉看虞舍不說話，吃也吃不了多少，心疼她的狀態，就想著給她帶牛奶，可是帶的第一天，虞舍喝了一口喝不下了，還說胃裡犯噁心。
有次虞舍放學了一個人去五樓，他們嚇壞了，趕緊跟上去，結果看見她只是坐在那裡，什麼都沒做。
她看見他們的時候還笑了，說：「我不會想不開，我怕疼。」
好好的一個女孩變成了今天這樣，聶氧又氣又心疼，她打聽過，沈懲勁根本就不在楓市一中，追問梅玉，梅玉也不肯說。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陪著虞舍，虞舍不回家她也不敢回家，唯恐她傷害自己。
開了春，天氣就慢慢的回暖了。
常蘭有時候去老房子裡看她，下午虞舍不回去，她就把吃的放下等一會再走，有時候她也晚上來，但虞舍上了一天的課很累了，她也不會多待。
後來高三學生自發上晚四，十點半才下課，虞舍回去已經十點四五十了，遇見她的機率也少了很多。
虞舍一個人過的很忙碌，也很輕鬆。
唯一不足的是，她不太願意去逛超市，每次家裡的泡麵快吃完了，她才會去巷子裡的小賣部買一些囤著。
她每天起的很早，六點的時候就起來了，但實際上她醒的更早，每次看時間外面都是一片黑暗，深夜裡寂靜無聲，她輾轉難眠。
睡不著她就背單詞，背課文，只要是考點她都背，好多人說明明她可以不這麼拼命的，可她怎麼能呢？
她一停下來，就會痛。
熬過了三月，虞舍遇見了一個老熟人。
外婆打電話來讓虞舍回家，虞舍猛然想起她把外婆的生日忘了。
急急忙忙趕回孟家，卻在門口撞到了人。
「虞舍？」宋擎眼角帶著笑意，「你回來了。」
虞舍反應有點遲鈍，「你是？」
「宋擎。」他朝她伸出手，「好久不見。」
這些年一直想著的女孩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不免有些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