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全部都圍著擠在一起？
「那個，我是隔壁劇組的導演，我姓王，請問業主在嗎，我想問他買一整隻烤乳豬。」
門口忽然出現的陌生面孔，一張嘴就要一整隻烤乳豬，讓大廳安靜下來，每個食客臉色都不善，警惕地打量他。
幾十道眼神，把王導演看得心裡發毛。
錢老闆眯起眼睛打量王導演，他看似和藹，但畢竟是做生意的人，有屬於他的精明，樂呵呵笑道。
「王導，在下免貴姓錢，您來探店啊，來這邊請，看看小唐師傅的後廚，隨便看。」
後廚是廚子的重地，也是衛生合不合格的一道標準。
錢老闆趁著王導演四處查看，趕緊把嘴裡的幾塊烤肉嚼巴，還伸手拿了陳老闆的那份，坐在大廳里一邊和王導聊天一邊大大方方吃。
他表面笑得和藹，內心：什麼狗屁導演，今天讓你帶走一塊肉算我輸。
他狼吞虎咽，在王導演看廚房轉頭之前，連著大口嚼完兩大盒烤乳豬片，好吃到哈著燙口的熱氣，一臉滿足。
王導演聞著驚天動地的香味，哪裡還有心思檢查廚房，他在廚房裡轉了圈，趕緊逮住人就問。
「這家業主是哪位？」
「小唐師傅。」
「不是，我沒問雇來的廚子，我問業主，房東是哪位？」
「小唐師傅啊。」
王導演驚愕地眼皮一跳，看向人群中繫著白色圍裙的小哥。
年輕人長得好帥，而且還會做飯。他本來進門就看見了廚子小哥，還以為是業主請來的廚子，沒想到，他居然就是業主？
不是，現在富豪區的業主都這麼年輕嗎？
廚子都這麼有錢？
錢貴婦津津有味嚼著舌根：「你們是不知道小唐師傅出攤可賺錢了，昨天一頓燒烤出攤，排的隊伍繞了公園足足三大圈，每個人提著大包小包100多塊的串，哪怕成本在六成，小唐師傅一天下來也能賺個大幾萬。」
唐昊謙虛地搖搖頭：「沒那麼誇張，那天加上早上，一共也就賺了個兩三萬。」
他惋惜地嘆了口氣，似乎對利潤有些痛心。
王導演驚訝張了張嘴。
一天就能賺兩三萬？一個月做下來，不得七八十萬？
要知道他做導演，也是被僱傭的打工人，基礎工資扣掉社保個稅，到手不過9000多。劇紅了才有分紅提成。
但一個年紀輕輕的廚子，居然用可惜的語調嘆氣，一天就能賺比他一個月還多的錢？
王導演覺得內心顫了顫，道心都有點崩。
「唐老闆，我是隔壁劇組的導演，我們劇組正在進行開機典禮，我想買一隻烤乳豬，您出價，只要價格合適我現在就付全款。」
桌上一大群人只是分了一隻，燒烤爐上還有兩隻完整的烤乳豬。
他立馬動起兩整隻烤乳豬的心思。
唐昊把要寄給兩個小蘿莉的烤乳豬包起來抽真空放真空袋，然後把最後一整隻遞給戲班子陳台長。
「不好意思，這兩隻不賣，被人預定了。」
「預定？已經預定出去了？」
王導演聞著驚天動起的烤豬肉香味，從進門開始就抹了好幾把口水，現在居然看得見吃不著？
他眼神灼灼地盯住戲班子陳台長，心一橫。
「轉賣給我吧！價格儘管開！」
戲班子陳台長：？？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也輪到我了嗎？
……
都說世上大多物品都有價格，不是買不到，只是價格不夠高。
在劇組天價下，陳台長動了心，咬牙將手裡熱氣騰騰的烤乳豬遞過去。
陳台長空著手回到農場姑姑家，遭到陳家人的連環拷問。
「豬肉呢？」
「不是說烤豬肉送回來麼？你偷吃了？」
「小唐師傅剛還發消息過來，說把烤豬肉給你了，肉呢？你偷吃了？」
「那麼大一隻烤乳豬，7,8斤肉了，他偷吃也吃不了那麼多。」
「到底肉呢？」
他想著，橫豎陳家親戚也不知道唐昊做的烤乳豬有多香，肯定不會為難他，他在越劇團工作的本事就露出來，開始編故事。
「我在地里撿了蘑菇燉湯，中毒了。現在看什麼東西都是雙影，哎，舅老爺你怎麼頭長出了兩個？」
「不行不行，紅杆杆白傘傘吃完一起躺板板。」
陳台長想裝死了事，野外亂撿菌菇，分不清蘑菇可太正常了，丟人就丟人，總比錢袋子裡的錢被扒出來好。
陳家人給王偉打了個電話一問，陳家大伯氣得抄起牆角跟的掃帚，對著陳台長就追著打。
「好你個鱉孫！吹牛皮吹到天上去！」
「勞資信你個鬼！快把咱家養殖場賣的仔豬錢交出來！」
「交錢出來！王家麼兒說你一隻烤乳豬賣了2500塊錢！」
「錢拿出來！分我們！」
整個村里都是陳台長抱頭跑，身後陳家伯父提著掃帚追，村里看熱鬧的孩子狂笑。
……
王導演終於捧著一整隻熱氣騰騰的烤乳豬，用錫紙包著，上面蓋了紅綢，送上祭祀典禮的供品台。
製片人正在領著男主演投擲簽子。
原本男主演羅潤玉連投擲兩次，都是下籤，把製片人愁的不行。
「神明不保佑啊。拍戲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他剛入行的時候，不信鬼神，也沒做祭祀就開機。結果一場大火，把女主演困在火海，差點毀容。特技演員從高處跑酷摔斷腿，還上了熱搜，男主演連續發燒住院，整個劇組都不得不停下進度等他康復。
怪事年年有，不祭祀的怪事特別多。
所以在開機典禮上，能祈福出一個上籤，他才敢開機。這麼多年來，已經成了他的行業習慣。
「怎麼越投越差？下下籤？」
男主演羅潤玉請神祈福，連續投擲出下籤，可把製片人愁壞了。
場務小張小心翼翼道：「會不會真的和道長所說，是供品的問題？現在是熟食店，全是科技與狠活啊，神明或許不愛吃熟食？」
製片人眉頭一皺。
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