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突厥連災陷困境 達特利出使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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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隋皇竟然封鎖了消息,並沒有追究太子楊勇的過錯,只是拿執行之人太子幕僚軍師郭衍作了替死鬼,間接削弱了些許太子培植的在京勢力而已。而後竟然頒布召諭將大難未死的晉王楊廣外派出京,晉王一黨悉數外遣河東郡為官,京師再無晉王一脈人等。這樣,隋庭京師現僅存太子一黨,沒有了異己,兩黨相爭的局面不復存在了,故現今隋庭相安無事了。」說話這人留著山羊鬍,眼窩深邃,正是出使大隋後又繞路回返突厥王庭的達利特,問他之人正是這時突厥赫赫有名的大汗沙缽略汗。

  「罷了,罷了!隋朝奸臣眾多,些許金錢即可買通其朝中高官,若要挑起其內鬥並不難。況且本汗早已知曉這太子楊勇乃是一個平庸之人,寵信其叔楊素也是一個奸佞之徒,就待其上位後對我突厥也不算壞事。唉!這草原今冬的第一場雪落下來了,時間早於往年,也越發的寒冷。南面大隋朝今年天旱,田中收成也不多,我突厥向南襲擾各路軍馬均斬獲不足。原本想利用隋朝內亂之機發兵南侵,掠奪糧食和人口,但不想隋朝早早便作出了防範,幾處南侵之路皆有重兵依託堅城防守,無一絲破綻。眼見我草原子民今冬儲糧不足,一旦進入深冬,積雪數尺,氣溫驟降,各部落牛羊又將凍餓死無數,馬匹也將面臨草料缺失,我突厥屆時將面臨死境。唉!」沙缽略汗邊嚼著口中的羊肉便說著,最後將手中解手刀狠狠的往架子上的羊身上一插,長嘆一口氣,微閉雙眼。

  「大汗,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即刻發兵攻擊隋朝啊!需得打下一兩座軍州方能一解我草原之危啊!」一旁參與議事的突厥王庭丞相奧爾達巴什著急的建議道。他是主要負責突厥軍政的主官之一,對現在突厥所面臨的困境心知肚明,他認為只有不惜一切向南邊攻擊,更多的掠奪財務,才是讓突厥百姓過冬的唯一途徑,這也是歷屆突厥大汗普遍採用的方式。

  「大汗,如今隋朝朔方郡的五原城以及關內道的榆林、馬邑等地皆有隋朝重兵把守城池,這不利於我突厥騎兵進擊。大汗可使一軍佯攻五原城,末將願領一軍從五原城西山谷繞小道向南直擊靈武城,得手後再從五原城後方攻擊,兩廂夾擊,五原城必破。有此兩處城池的物資足可使我突厥安然過冬。」一旁的突厥將軍塔克罕粗聲粗氣的說道。他是堅定的南侵主義者,今年入秋之後便多次率小隊突厥精騎長途奔襲隋境邊地,但因隋軍防範嚴密,每次出擊收穫並不多,現在早已憋著一肚子氣,想干一票大的。發現直擊靈武城的山谷小道,也是在一次南犯侵擾中抓獲一隊商旅後才得知的。從商旅口中知曉靈武城守軍不多,且山谷小道知之者甚少,可作奇兵之用,故此時向沙缽略汗獻計。

  沙缽略汗聽了塔克罕的一番言語後,雙眼立刻睜開,發著亮光,問道:「那谷中小道你可派人探查清楚?能過我突厥馬軍?靈武隋軍兵力如何?」沙缽略汗一連三問,問得塔克罕張口結舌,結結巴巴的回道:「大,大汗,那小道雖然艱險,但---應過得馬軍。靈武隋軍不,不超過3千。」見塔克罕回答口齒不清,沙缽略汗就知道這粗漢並未探得仔細,不覺有些氣燜,於是厲聲說道:「塔克罕將軍立刻吩咐下去,讓軍中漢軍喬裝商人往靈武小道查探,務必查實清楚,本汗還要知道靈武的守備情況。」塔克罕聽後,就要起身出帳,突然聽得一聲:「將軍且慢!下官有話說。」

  塔克罕轉身一看原來叫住自己的正是大汗謀臣達利特,於是便停下了腳步,看向沙缽略汗。見沙缽略汗用眼色示意其先坐下,便不再急於出帳,迴轉原地重又坐下。

  「大汗,卑職以為塔克罕將軍之計不可行。」達利特輕聲說完,看了一眼塔克罕後又再次面向沙缽略汗接著說道:「卑職出使隋朝已將隋軍各處駐邊軍情打探清楚,那駐守五原隋將乃是隋朝有名的大將長孫晟,此人足智多謀,極善防守。那靈武城在其側後,他豈能不防?那谷中小道只有商旅犯險而過,必是山崖小道,馬軍怎能輕過?就算步軍也容不得大軍通行,一旦其間有駐軍於隘口阻擋,我軍必是進退不得,糧盡而亡。故偷渡小道不可行。」

  「這,這---唉!」塔克罕聽完達利特一席言語後,面露焦急之色,但卻無言以對,急的直拍大腿。

  「達利特大人所言極是,此計過於兇險了些,還是不用罷了。只是如今之勢於我突厥極為不利,不能無所作為,坐以待斃,你可有解決之道?」沙缽略汗最終還是決定不能採用塔克罕之計,作為一代突厥雄主,稍微冷靜下來後也知道偷渡之計不可行。關中隋軍眾多,就算攻下靈武小城,也將驚動大股隋軍圍攻,到時五原守軍也參與圍攻,那時是誰夾擊誰還說不清楚。但作為一國之主此時又必須拿出一個解困之計才行,否則後果難料,於是還是只得向精通隋朝事務的謀臣達利特問詢。

  「大汗,卑職回返之時途徑河東郡,見河東田間糧食長勢喜人,想必河東未受天旱之苦,秋糧必是大獲豐收。那河東之地現屬晉王楊廣管轄,此子被驅離京後,大肆擴軍,急需馬匹、牛皮等物,不若讓小人在去河東走一趟,以我草原多餘之物換取河東糧食,不動刀兵即可解我突厥眼前之困,不知大汗以為如何?」達特利說完起身向沙缽略汗拱手施禮道。這一解困之計在返回突厥的路上便已經思慮成熟,如今突厥資源無外乎是戰馬和各種制甲牛皮,突厥部落眾多,各部戰馬極多,用來換取河東存糧,乃是雙方可取的互補之策,應該可以和晉王楊廣有的談。

  沙缽略汗聽了達利特的建議後,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用解手刀剃著一塊烤的流油的羊腿肉。

  沉吟了半晌後,沙缽略汗出言道:「那河東郡與我突厥隔著隋朝國公李淵的地盤,戰馬在隋朝各藩鎮都是急需之物,為何不就近與李淵交換,而要去作那捨近求遠之事呢?」沙缽略汗說完放下手中小刀,端起了酒杯,看著達利特小聲說道。一旁的丞相奧爾達巴什和塔克罕二人聽了也不住點頭,也是一臉不解的看向達利特。

  達利特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也是微微一笑,右手攏著頜下髭鬚不緊不慢的說道:「大汗有所不知,眼下晉陽唐公李淵已是自顧不暇,他手中也正缺糧,連日來我突厥騎兵不斷襲擾其境,掠奪了他不少人口糧食,其各地秋糧均欠收,加上各處百姓盡皆進入其北三郡城中成為難民,他手中的糧食亦是由河東晉王接濟,故此交換一事只得去那河東晉王處。」達特利說完,也順勢坐了下來,端起了酒杯等待沙缽略汗的決定。

  「也罷,我突厥遭遇天災今年需養精蓄銳不宜動兵,那就以我突厥各部落多餘戰馬及府庫中存放的牛皮等物與那晉王作這交換,本汗親筆書信一封由你親自交給那晉王小兒,告訴他,如若不答應交換,我突厥大軍30萬將分5路南下擊之。」沙缽略汗狠狠的一拍大腿厲聲說道。

  第二天天亮,一抹初冬的陽光懶洋洋的撒向初晴的草原,一夜的大雪已經停了,留給草原人民的是一派銀裝素裹的白色大地。各部落的突厥牧民們,都在清掃著自己的領地,以期讓自己的馬匹、牛羊們能夠吃到雪下的枯草。一隊突厥騎兵從部落邊上疾馳而過,領頭之人就是沙缽略汗的謀臣,現在的出使河東的使臣達利特。看著沿途鋪滿近半尺深的積雪,他心急如焚,他知道很快草原就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茫茫草原上嚴重的雪災將讓整個冬季草原成為一片死地,隨著災情的加深,牲畜將因缺糧和酷寒而大量死亡,隨之而來的就是糧食的短缺,大量突厥百姓的死亡,能躲過此次災難活到來年春天的能有幾人。

  看著沿途經過的部落,達利特心中非常壓抑,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無比的沉重,但願此行能說動老熟人晉王楊廣。上次自己聯合太子黨徒謀害與他,事敗後自己灑脫的交待了一切後,這年輕的王爺並沒有過分為難他,這給雙方都留下了合作的空間。

  此次出使,達利特仍舊使用了兩國都認可的使節儀仗,進入李淵屬地時便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擋,各處關隘守軍只當是其去往隋都外交公幹。一路頗為順當,加上心急,只用了4天時間,達利特一行便由官道進入了河東郡境地,到達晉王府所在地潞州也就不到2天時間了。只是他不知道,此時的晉王楊廣手中正在看的一封密信,正是突厥沙缽略汗遣達利特一行出使河東的絕密情報,以及突厥全境即將遭遇百年不遇雪災的情況匯報。

  看著這封密信,楊二不覺露出了一臉的奸笑。

  真是沒想到自己剛到河東潞州,這屁股還沒坐熱,北邊就接連發生讓人覺得頭痛的事情。楊二案几上還擺放著未曾收起的李淵和柴紹的書信,這手上卻已然在看軍情處突厥細作急送回來的密信。

  「都是這初冬的頭場雪鬧的!」楊二此時想到了雪就不禁打了個寒顫,揉了揉揉自己已經凍得冰涼的鼻尖。

  「看來這個冬天大家都不好過啊!」楊二對著書房中站立的鄭旭小聲說道,鄭旭過來就是為了自己幾處商隊帶回河東突厥戰馬被李淵扣下來這件事情的。

  「王爺您看這戰馬被扣一事該當如何解決?」鄭旭想到戰馬一事就覺得棘手,如今戰馬是各處門閥都急需的重要物資,從北地突厥各部落收購的馬匹因為早有協議,唐公李淵那裡一直都是放行的,但這次回購的軍馬是近期最大的一宗,為保路上平安,幾隻商隊都特意繞行遠道從李淵屬地口岸回返河東,這次竟然被李淵直接扣下了。鄭旭得到逃回的下屬匯報後直接來到晉王行宮。

  「呵呵!鄭旭呀!你可是來的晚了,那李淵和柴紹的親筆書信已經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本王案幾之上了。那李淵扣我河東軍馬,固然可惡,但也並非不能理解。那李淵一貫標榜自身愛民如子,在晉陽也頗有口碑。只是今年田地糧食欠收,加上突厥南下頻繁騷擾多過往年,以致各處郡府城中饑民擁塞,張口吃飯的人多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那姨父也不至於想出扣我軍馬訛我糧食的主意來的。你瞧瞧,這是我那姨父李淵還有姐夫柴紹給我的信。」說罷,楊二將案几上的兩封書信遞給了鄭旭,並招呼他到案几旁的椅子上說下。自己也接過出塵遞過來的裘皮大氅隨手披在身上,坐了下來。

  相比李淵那裡的情況,突厥那邊的事情顯得更加的棘手些。兩處的情況有相同的地方,就是都在打自己手中糧食的主意,但自己的解決方式卻需要謹慎和區別對待,畢竟李淵是自己的姨父,是隋朝的封疆大吏,是漢人。和李淵打交道只要不吃虧就可以,需要幫一把的時候那是必須要幫的,難道讓自己看著他屬地的大量漢人百姓餓死凍死嗎?但突厥要和自己合作,那情況就截然不同。合作是可以的,這是大勢所趨,現在是不能激怒突厥大汗沙缽略汗的,冒然挑起隋突大戰,完全不是時機,大隋沒有必勝的把握不說,還將打斷我大隋目前正上升的發展勢頭,決不可取。但合作又必須讓沙缽略汗接受自己的條件,必須作到表面公平,實則讓突厥吃個大大的暗虧,要讓突厥實力大損才行,這就是合作的藝術。

  我楊二雖然脾氣好,那也得分人,自古漢突不兩立,誰管你突厥野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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