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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啊!有鄭老這一席話墊底了,還有甚討論的,放手去干便是了。」
這邊廂李景身旁一員白須老將大笑著說道。眾人看去,原來是隸屬潞州中軍的大將雙槍丁彥平。
「嗯!杜侍郎,本府令汝前往北地三城督種棉花。記住,北地三城所屬耕地,留四成繼續種糧,其餘六成全部改種棉花。金秋收棉之時,本府親自帶領百姓前往北地三城助你收摘棉桃。」
「屬下遵令。」杜如晦拱手應道。
「房從事,安西其他城邦郡也要發文令其多種棉花。他等收摘的棉桃均可交由鄭老家族在安西各地的商鋪收購,越多越好。」
「是,屬下隨後便給各郡行文。」房玄齡拱手應道。
「對了,還要多建些被服作坊,做好就地加工。」
「呵呵!無需房從事去做,我鄭家已經投入了巨資在各郡都建有收購和加工網點。」
「老鄭,你這是私行還是公為?」李景問道。
「呵呵!我鄭家得陛下看重,早就賺夠了幾輩子的錢財了。現在所做全是為報答陛下,投資興業歸我鄭家,產出獲利全部交給陛下,這是我鄭家的態度。道興將軍與我鄭家同出自河東,我鄭家所作所為難道還需問麼?」
鄭鳳灼撫須笑著說道。頓時,贏得府內眾人一片叫好不迭,紛紛稱讚著有著皇商之稱的鄭家。
「好!既如此,杜侍郎你負責產,鄭老這邊負責收,產銷各環節都已解決,這棉花一事便不復再議了。」李世民拍板而定說道。
「嗯!鄭公你我同鄉,議事結束後,本將請你家中一聚。」
「呵呵!既是道興兄有請,鄭老兒按時赴約便是了。」鄭鳳灼笑著拱手對李景說道。
「呵呵呵呵~」府廳內一片笑聲。
「吾師派一文一武二老來安西助某,實乃某之幸,安西之幸也!」李世民見此情景不禁感嘆道。眾人聽了,也都連連點頭稱是。
「司馬將軍,梁將軍,你二人從碎葉而來,不知你那處情況是否好轉?」李世民轉頭問著一直不苟言笑的司馬超和梁睿二將。
「唉!說起來本將所在的碎葉城便讓人唏噓不已啊!梁將軍還是你來跟大家說一說吧!」司馬超嘆息又搖頭的一臉苦狀。
「李府君、道興老將軍、諸位先生請了~」梁睿拱手跟眾人見禮,接著說道:「碎葉城現今就是一座軍城,除了駐軍外便是來往路過的商旅。百姓不多,耕地有限,若是遇上好時節,也只能自保。談不上為安西為朝廷做奉獻。就是諸君口中所說的棉花種植,在碎葉城也很難實現。那裡漢民極少,多為突厥族人,而突厥人原本不善耕種,只事狩獵放牧,故此指望不上。不過,碎葉城周邊廢棄的土地極多,也是不缺河流灌溉。」
梁睿原本出自天府之國的蜀地,自是拿碎葉城與蜀地相比。這裡什麼都好,唯卻勤勞的百姓,以致無法開發荒原,想到這點就讓梁睿搖頭嘆息不已。
「刺史大人,不如令駐軍在碎葉城周邊,特別是碎葉城西就地屯田種棉。」杜如晦現在滿腦子都是棉花,一聽到碎葉城地多便起身諫言道。
「嗯~道興將軍、鄭老以為如何?」李世民聽了杜如晦的話後心中暗暗點頭,並向李、鄭二老求證道。
「呵呵!某龜茲中軍大營十數萬將士都能卸甲歸田,施行軍屯,碎葉駐軍怎就不能了?反正波斯國也不敢犯邊,軍中將士又多來自中原農家,誰還不會這地里的活計?本將看,就在碎葉施行軍屯。」李景撫須大笑著贊同道。
「鄭老,碎葉城偏遠,又被大雪封閉了數月。不知鄭家在那裡有無生意?」
「實不相瞞,我鄭家在龜茲的買賣就是最西邊的了。碎葉城在我鄭家眼中就是一座驛城,少民少商機。不過,老夫認為當地駐軍可以邊屯田邊防範波斯來襲,打下的棉花大不了就運到龜茲來,我鄭家商號在龜茲就為座商,專一收購便可。」
「好!司馬將軍、梁將軍,碎葉以西地域廣闊,人口稀少,待日後中原移民去的多了,在多做土地開發,多種糧食。現在本官決定以碎葉駐軍第12軍和梁睿所屬蜀軍為主,施行西部軍墾。本官也不想讓將士們心懷不滿,但凡參與軍墾的將士,每人每月由安西財政撥付5兩紋銀作為軍墾犒賞。其他地區駐軍參與軍墾則是每月3兩作為獎勵,以鼓舞軍中屯田士氣。」
李世民頒布著最新的軍墾令。
「既如此,我二人回去便命令手下將士全都參與軍墾,呵呵!本將就不信,我碎葉城兩隻天朝精銳之師30餘萬種棉花種不過北三城的百姓。」司馬超拱手厲聲說道。
「呵呵!梁某手下蜀軍個個都是種糧好手,種地自然不怕。又兼碎葉周邊有的是撂荒之地,稍作打整便是良田。只不過~只不過還需龜茲向我碎葉城多發些耕牛才是。」
「梁將軍說的是,除了大量犁地耕牛外,還需大量的農具。另外,還要支援些棉種和種棉高手前去指導我軍中將士,還有~嗨!待本將想起了再說了。」
「好!房玄齡,就碎葉城軍墾所需事務交給汝全權受理,儘量滿足其所需。若是遇到難處,本官出面為汝解決。」
「是,府君大人。」
房玄齡只得拱手應了下來,心說,這差事真不好做。棉種倒好解決,但讓自己到哪裡去找十餘萬頭耕牛啊!莫說是在這安西,就是在中原富裕地區也不好在短期內湊足十餘萬頭耕牛啊!
「呵呵!房從事休要為此煩惱,鄭某這就發出一道收牛令,以我鄭家遍布北地的商號,不出一月十餘萬耕牛便有著落。」
鄭鳳灼人老眼精,早看出了房玄齡的為難之處了,於是替他解難道。
「有鄭老先生這句話,本官這心中便有底了。多謝鄭老扶持!」房玄齡鬆了一口氣拱手謝著鄭鳳灼。
「司馬將軍,梁將軍,軍墾歸軍墾但戍邊之責不能放鬆分毫。」李世民再次嚴肅的對司馬超和梁睿說道。
「請李府君放心就是了。軍墾最多動用六成將士,剩下四成全都巡探碎葉以西,直到鹹海岸邊。」司馬超起身應道。
「好!」
李世民一聲叫好。
「唉!」
隨即李世民又是一聲嘆息。
這一喜一憂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變換,讓安西眾官頓時摸不著頭腦了。
「世民,莫不是又想起了于闐特區?」李景問道。
「嗯!正是,也不知于闐城的情況如何了?或許消息就在路上,我等心急罷了。」
「呵呵!世民啊!依鄭某看,不必為于闐擔憂。若是于闐只有張須陀老將軍和建成在,鄭某還有些擔心。但現在那裡還有一人,只要這人在于闐,于闐定然無事。」鄭鳳灼笑著對李世民說道。
「誰?」
廳內眾人幾乎同聲問道。
「小白猿侯君集在于闐,于闐定然無事。此君上馬能帶兵征戰四方,下馬能率民豐衣足食。區區一冬大雪根本難不倒足智多謀的侯君集將軍。」
「嗯~原來如此。倒也有理。」
事實正如鄭鳳灼所說的那樣,侯君集在于闐早已開始了大規模的軍墾活動。不光自己率軍屯墾荒地,還說服了于闐守將張須陀跟隨自己一道在軍墾上展開了競賽。他們比誰開墾的土地多,比誰種下的糧食和棉花多,比誰發動的百姓多,更比誰秋後的收成多。
現在的于闐全境都進入了火熱的春耕春種之中,田間地頭,軍民其樂融融一派熱鬧景象。
這讓原本主管于闐民事的李建成一時覺得無事可做,自覺和老謀的侯君集比自己相差太多,雖如此,但心底卻開心無比。
雖然一道沙漠隔絕了南北安西府,以致李世民無法掌控于闐等地的情況。但南北安西的建設發展消息卻是都匯總到了京城的內務部裴世矩處。
這天,由裴世矩牽頭在內務府衙發起的內閣各部首腦的例行碰頭會正在熱烈的進行著。
「諸位閣老,陛下已經出京南巡數月了,聽聞已經抵達了揚州。陛下每到一處城池都能就地為當地解決諸多事務,還於途提拔任用了一批實幹的青年才俊為地方官員。呵呵!陛下此番南巡成了我朝南方發展的一次大契機,南方諸城都將受益。我等老臣坐鎮京師也當為陛下分憂才是。」
「裴相說的是,只是如今我朝中農工商學等均發展良好,新近收納之地如鮮州、漠州、緬安二州以及安北、安西等處面貌均有較大改善。只要不生戰事,我天朝不出10年定將傲視天下諸國。」文相裴蘊說道。
「裴文相只看到了我天朝光鮮亮麗的一面啊!若都如裴文相所說,那陛下又何必親歷江南?魏某卻不信民間傳謠陛下是為招攬江南美女而下江南一說的。」魏徵搖扇撫須說著。
「呵呵!就算陛下是為江南美女出遊亦是美事一樁啊!畢竟陛下現僅有一後二妃,後宮人丁也不甚興旺。若是能納得幾名江南妃子回京,也是天大的好事。」外務相何充笑著戲言道。
「是啊!何外相此言極是。陛下如今才兩位皇子那裡算多。不過,我等還是不要多管陛下身邊之事吧!其他各處本相無需焦慮,但安西發展乃是陛下最為看重的。這裡有世民和建成兄弟來書,書中所列事項均需諸位給出意見的,諸位都拿去看看吧!」說著,裴世矩將兩封書信分別遞給了左右兩側的裴蘊和何充。
「世民在安西北方統轄安西八成土地,但卻是以碎葉城為分界,碎葉城東搞得是轟轟烈烈,發展已然步入正軌狀況極佳,但碎葉城以西的廣大區域卻幾無動靜,無暇顧及。唉!安西地域確實過大了。世民採用先東後西的發展策略也不知是授了陛下之意,還是其獨斷專為?」
趁著幾位閣老都在傳閱兩封書信之時,裴世矩喃喃而言,說著自己的看法。
「呵呵!先不說世民,就這李建成治理的于闐特區倒是做的有模有樣,以唐某看還要強過漠北的李世民。」唐儉拿著李建成的書信大聲說著。
「嗯!陛下有識人之能,唐公李淵的兩位公子也確實出色。于闐特區北部有大沙漠隔,南部又是吐蕃高原大山,水源充沛,氣候濕潤,土地肥沃,條件要好過安西府很多地方。加上有張須陀和侯君集兩位老將輔佐,特別是那侯君集足智多謀,區區一個于闐特區恐不夠這三人折騰的。」
裴世矩說著,等著眾人看完兩封來自安西南北的書信。
「裴相,從兩封信的內容看,安西南北兩處都度過了冬季雪災,從恢復的情況看,于闐特區一帶還要好過安西北方的發展。特別是于闐這一大動還帶動了相鄰的且末、鄯善兩郡一道發展。可見當初陛下設置于闐特區的好處多多。不過~」
裴寂撫須遲疑著說道。
「玄真,有話就直說嘛!何必吞吞吐吐的。」
同為原唐國公府舊臣的唐儉有些責怨的說著裴寂,怪他說話不爽快。
「茂約莫急嘛!某也是有未思慮成熟之時。」
「茂約先生,還是讓玄真把話說完,我等再議不遲。」裴世矩出聲打著圓場。
「裴相,這李家兄弟都在向朝廷索要百姓,可如今我朝各地都在發展之中,到處都是富裕之地,已經鮮有難民出沒了,這讓我等到那裡去找多餘的百姓遷往安西啊!」
裴寂兩手一攤無奈的對眾人說道。
他是內務部副相,協助裴世矩主管民務民生,對大隋各地發展情況最為熟悉。
他知道,如今的大隋各地都是地廣人稀,百姓早已突破了溫飽的那個階段了,富裕起來的人民根本就不想折騰,誰還願意去前途不明的安西啊?
裴寂一席話,讓連同裴世矩在內的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諸位,張某手上還有十餘萬審查不過,無法安置的高句麗百姓,不知可否全部發往安西為民?」刑督部張恆陰沉著提議道。
「呵呵!劉某覺得張督相此計可行。只需將這十餘萬高句麗人打散分開安置便毫無問題。」
軍情處大佬劉文靜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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