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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陽軍還是先不要動的好。一則,我朝還是以和平建設為重,不宜動兵;二則,一旦攻打天竺國,勢必惹高原吐蕃不滿。屆時,我軍還可能面臨吐蕃軍的攻擊;三則,對天竺用兵,還將引得西方波斯帝國的警惕,不利於我安西府的建設發展。綜上所說,還是暫且不動兵的好。」
「陛下,微臣敬陛下一杯。」
盧照鄰見楊二說完,忙舉杯相敬,也正好岔開話題。眾文官作陪一同飲下一杯。
「陛下,若西方強國的艦隊來襲,末將是戰還是不戰?」
另一側桌邊,對出兵話題極為敏感的來護兒又追問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還用朕教你如何行事麼?」楊二放下酒杯擲地有聲的說道。
「來將軍,古人云: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若遇外敵來襲,先消滅了再說就是。陛下必定不怪。」隔壁桌的李密起身叫道。
「對!知朕心者玄遂先生也,朕就在此授予邊關領兵大將面對來犯外敵,不必奏請,行先斬後奏之權。李密~」
「臣在。」李密慌忙應道。
「汝鮮州金海京港水師雖然戰船不多,但足以出海剿滅南方近海海盜,特別是游弋在南部海峽的倭國海盜。這些海盜多半都是倭國門閥水師佯裝的,不要怕挑起我朝與倭國的戰事,必須將倭國海盜全部消滅。」
「是,臣遵旨。」
「呵呵!好!諸卿與朕再同飲一杯。」
「陛下海量,請~」
「請~」
雖然座間多有文臣不善飲,但還是強打精神一起喝下了一杯烈酒。
隨即,一陣咳嗽聲不絕於耳,惹得一旁的武將們訕笑不已。
原本只想和幾個臣子小酌一場的,卻變成了大宴群臣的盛典。
近一個時辰的酒宴讓眾多武將大醉,文臣中也多有酒醉不醒者。
酒宴結束,楊二也帶著三分醉意坐上了回宮的車攆。
這回同乘的是兩位朝中德高望重的大將長孫晟和于仲文,二人倒是還算清醒。
「陛下,末將有句話原本想在酒宴之上說的,但又怕說出之後掃了陛下的酒興,但不說的話又憋的慌。」于仲文臉色微紅的說道。
「於將軍,汝乃執掌戰區之大將,有何話不便和朕說的?說~」
「陛下,某執掌西部戰區,手下數十萬精銳,又攜滅西突厥之可用軍心,卻不能一鼓作氣向西方進攻。也罷!陛下既然要先以恢復和發展安西為重,某也認可。但其他如南部、東部戰區對面卻都是無主之地,為何陛下不發兵直接去取而僅是派人去打探虛實?長孫將軍的北部戰區也僅是由侯君集將軍多向北擴了千里之地爾,據說北方土地極為廣闊,何不縱兵去取?」
于仲文說完看向一旁的長孫晟,就見長孫晟也撫須點頭,認同他的看法。
「唉!朕何嘗不想啊!又何嘗不願讓將士們立下開疆擴土之功?特別是去取西方諸國的土地。你二人知道麼?我朝北方大漠土地雖廣,但卻是極寒之地,其地可有可無;南方多是島嶼,氣候卻和北方極寒之地正好相反,卻是酷熱難耐,常生瘟疫熱病,這兩處土地對我朝百姓而言都極難適應。故朕同意派人去打探虛實,以摸清了解各處情況並不急於占領。而朕強化安西府,目的卻是為出兵西進預作準備,到時機成熟,朕便起兵進攻波斯。你二人知道朕為何要強打波斯麼?」
楊二在三分醉意的驅使下胡亂的說著。
「是啊?陛下,那波斯國異教橫行,百姓皆可為護教而赴死,征服起來也是異常困難的,陛下為何一心只為向西擴土而忽略南北兩個方向?」長孫晟不解的問道。
「呵呵!你等短視,全不知波斯帝國土地下面盛產一種極好的東西,就算不為現在,為將來的子孫後代,朕也要拿下那片土地,使其永遠納入我朝版圖。」
「陛下,可否告知我二人,那波斯國土之中盛產何物?日後出兵,末將定為陛下取來。」于仲文驚奇的問道。
「石油!」楊二脫口而出。
「石油?何為石油?」長孫晟忙問道。
「哦~就是黑油。於將軍也是見過的。」
「黑油?我安西東北羅曼山中不是已有黑油池了麼?此物並非只有波斯才有啊!」于仲文更為不解的問道。
「呵呵呵呵~於將軍何其短視也!安西山中黑油存量十分有限,且在地表,不久之後必然枯竭。而波斯國地下的黑油存量卻是取之不竭的,而黑油日後的用途卻是極為廣泛的,若帝國是一副好身架,那黑油便是體中的血液一般重要。」
「哦?」
於、長孫二將聽後面面相覷,將信將疑。
「還有,我朝現在最大的短板卻是在人口上。滿打滿算我朝現今人口僅在5千萬,還不及數百年前的漢武時期。區區這點人口讓朕去占那麼多土地何用?這也是朕不願讓將士們急於擴土的原因啊!打下波斯至少需要遷民過去1千5百萬,但現在的安西才多少人?接下來的幾年內,無論如何要將我朝的人口數量提升起來,最好能破8千萬!」
「陛下,末將明白了。回去之後便令將士們利用這和平的時期,多多娶妻生子。」長孫晟有些感嘆的說道。
「也是,光占地盤沒人前去生養,那不等同於去劫掠了一番麼?末將回去也讓手下將士們全都娶上妻子,多生兒子,每個將士必須生7個8個才行。」于仲文也跟著說道。
「呵呵呵呵~」
三人在車中全都大笑起來。
兩天後的朝議上,有關軍改的相關條例正式通過並頒布執行。
其中,最引人關注的兩點便是戰區主官的換防和全軍第二次縮編。
而軍改波及最大的便是中部戰區。戰區除保留數千預備軍之外,第17軍原本為白馬義從軍全員轉為水師陸戰騎兵,隸屬大隋水師;18、19兩軍全員裁撤,僅僅保留番號。軍銜在少校及少校以上者全部調入其他戰區,少校以下軍管全部轉業到地方。士卒返鄉可就地轉為當地府兵,也可分得土地為民。
其他各戰區所屬各軍全都壓縮編制,每軍員額以3萬為上限,這3萬精兵中,保留1萬5千輕甲騎兵,5千換裝為步槍兵,4千轉為炮兵,1千換裝為擲彈筒兵,5千後勤保障兵,取消重裝騎兵編制。
各戰區雖然戰兵大量減少,但戰區長官們卻人人笑逐顏開,大家都知道,雖然手下將士減少了幾乎一半,但戰力卻因火器的大量裝備而大為提升。
各野戰軍保留的1萬5千輕騎兵,現在看來更像是為一場大戰下來收拾殘局準備的。
伍建章、韓擒虎和賀若弼三員老將雖然心有不甘,但礙於年歲確實偏大不宜今後遠征,也只的忍氣吞聲接受了到潞州講武堂任教習的安排。
「唉!你二人也不必嘆息了,將你我一身本事傳授給那班青年武生們也是一件幸事。再說,楊林老兒都能去,我三人又何必心生不滿呢?」
曾任講武堂總教習的韓擒虎倒是想得開,一番勸解著兩位老友。
「嗯~我伍家倒是不虧,伍家子弟多有在軍中者,為陛下建功立業之事便交予這幫後生了,呵呵!」
伍建章也不再糾結軍武之身了,爽朗的笑了起來,倒是有些眼氣韓擒虎和賀若弼二人來。
他知道這兩位老友的後輩中沒有可接班的子嗣,不像他親子和侄子都是軍中重將,且立功無數,早已使自家門庭熠熠生輝了。
「你?好你個老伍頭兒,敢笑我二人膝下無虎子?吾兒世鄂也在軍中為將,汝不知乎?」韓擒虎氣問道。
韓擒虎只有一子名韓世鄂,雖在軍中為將,但卻名聲不顯,過於平庸,不似伍雲召和伍天錫這伍家兩將名頭響亮。
「唉!汝至少還有獨子在軍中為陛下效力,某之兩子懷廓、懷亮卻是刀筆小吏,碌碌無為,僅此我二人便輸於他了。」
賀若弼見說道後輩子嗣不由長嘆一聲,搖頭不已,自認矮人不止一頭,與伍家完全不能比。賀若懷廓和賀若懷亮二人自小席文,不喜刀槍,由此便斷了賀若弼幾輩為將的香火了,這讓外人也是唏噓不已。伍建章的話正說到他的痛處上卻無力反駁。
來京參會眾將各自返回軍部屬地不提,楊二也趁難得的會後閒暇時光,與秋高氣爽之時來到了華陰城軍管工業區視察,其實就是來華陰城找數月未見的穆先生來了。
自從有了來自緬州的天然橡膠,華陰城便建起了一座煉膠作坊。為便與指導和掌握生產狀況,穆先生索性攜妻一道長駐在作坊中。
與穆先生一樣常駐華陰作坊的還有李春和劉玄這兩位大隋傑出的工匠。
當朝皇上的蒞臨,這三位自然攜手相迎。因為都與皇上關係甚篤,一見面便輕鬆自在,噓寒問暖之後,眾人一道來到作坊迎賓間落座。
「穆先生,這年初京城一別,不曾想卻是在年底再會。幾位先生的精神看起來相當不錯啊!可是因此間有令人開心之事?」見穆先生三位臉上一直掛著喜色,楊二不禁動問道。
「呵呵!不瞞陛下說,此間華陰軍管作坊近日還真遇一件不得了的大喜事。」李春情不自禁的答道。
「誒~李匠師,豈止一件高興之事?可說是喜事連連啊!」劉玄撫須微笑著道。
「穆老,究竟是又搗鼓出什麼好東西了?難道大業壹式步槍的連發功能實現了?還是造出了衝鋒鎗、機槍?」楊二忙側頭靠向一旁的穆先生小聲問道。
「呵呵!陛下,單打一的步槍在這個時代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何必再去搞連發的槍械呢?他們說的喜事在陛下看來就是不值一提之事。」
「誒~穆先生,橡膠輪子的發明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啊!怎說是不值一提呢?」李春鼓著眼不解的反駁著。
「原來是膠皮輪胎面世了呀!呵呵!不~不算小事。」
正如穆先生所料,楊二豈能為一隻膠皮輪胎為問世高興,但膠皮輪胎的出現確實能讓李春劉玄二人大開眼界的。
「陛下,穆老還發明了打氣筒,轉為這膠皮輪子打氣的。安裝了這種充氣輪胎的大車,馬兒拉起車來更加輕鬆,裝載量也大為提高,乃是這世間最為偉大的發明創造啊!陛下當重賞穆先生才是。」冷靜的劉玄鄭重的對楊二說道。
「嗯!確實該賞。朕就賞穆先生~賞穆先生~」
楊二一時語塞,這穆先生不是普通人啊!是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他又淡泊名利,這個時代的東西基本很難有入得他法眼的。
「陛下,月前湄公河麻叔謀部長托人帶回一批上等的翡翠飾品,件件都是難得的寶貝,不如挑幾樣賞賜給穆先生。」陪同楊二巡遊華陰的裴世矩建議道。
「好!那批翡翠玉石朕也鑑賞過,果然件件都是翠中精品,其中有一件翡翠奔馬,雕刻的恍如騰雲的飛馬,可稱國寶。嗯~朕就將這件好東西賞賜給穆先生。另~另外朕在賞給穆先生侍女5人。」
「小~陛下~翡翠騰雲飛馬,臣收下了。但這5名侍女就免了吧!」
「不,不能免,這5個侍女可照顧汝夫妻二人的起居,先前的那兩個侍女已經到了婚配年紀,可放她二人回家嫁夫生子。」
「嗯!好吧!臣便收下了。」
「陛下,除了車輪的巨大改進之外,我華陰軍工作坊還有喜事。電!穆老還倒騰出了一個被稱作「電」的,看不見卻摸得著的東西。穆老將天上的閃電給弄下來了。」李春控制不住喜悅高聲叫道。
「穆老,李春所言真如此麼?你弄出了發電機?」楊二驚訝的問道。
「呵呵!弄出台土發電機何其容易,倒是吹制玻璃燈殼費了不少心血。弄出來的幾盞電燈還非常的粗糙,但現在就這也是極為難得的了,無法量產,很不實用啊!」
穆先生搖頭不已的答道,言語間根本感受不到一絲的喜悅之情,不像沒見過世面而一臉歡喜不迭的李春和劉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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