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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業九年,陽春三月。
久違的春光讓世間萬物從隆冬中甦醒,褪去了雪衣的長安城再次呈現出盛世帝都的輝煌模樣。
大街上人潮如織,熱鬧喧譁;
來自世界各地不同樣貌的商人們和本地百姓融合在一塊兒,他們一起歡笑,一起爭論著,處處都是一派繁榮和諧的景象。
城南灞橋軍營。
楊二正仰望著天空,一隻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另一隻手不斷揮舞著。
千米高空中,十餘個碩大的飛艇正緩緩朝著南方飛去,漸漸地與天空白雲融為一體看不見了。
楊二和隨行家眷、護衛們這才轉身向著灞橋軍營中軍大帳走去。
麻叔謀帶著他的幾房妻妾和兒子,肩負著天朝發展橡膠工業的使命到南方緬州去了。雖然楊二心中老大不舍,但卻又無法,自己手上懂得現代工業基礎材料的除了穆先生就只剩下半罈子水的麻叔謀了,雖然他不是很懂,但沒見過豬跑總聽過豬叫,好過派個一點都不懂的人過去。
回到帳中落座休息,楊二有些悵然的對穆先生說道:「穆老,這下想再見老麻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是啊!他去了南方,世民也不在跟前了,這皇宮內也實在是過於清淨了些。」
「穆老,隧道鑽機和水泥製造都交給下面工坊在作了,不知現在手頭上又在倒騰些什麼好玩意兒?」
「呵呵!眼看著橡膠有些眉目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但這一切都離不開一樣東西--電線。各種材質的線芯、銅線的、鋁線的等等,都需要開始試製了。好在這年頭銅、鋁不缺,拉成各種粗細的也有辦法。目前就正和劉光伯等工匠在京城工坊中弄這些東西,也好等橡膠運回後造出各種用途的電線、導線。最終製造出發電機及其他配套機械。」穆先生不緊不慢的說著。
「好!好啊!看來電的時代就要到來了。」楊二高興的說著,剛才那種惆悵的心情頓時沒了。
自己到了這古代,沒有手機、網絡倒也罷了,但沒有電的日子真是太痛苦了,特別是晚上。
「不過,我要提醒你,現在這電不是最主要的,沒它一樣過。但現在就要到4月份了,去年從阿拉伯找回來的棉花種子就該播種了。這件事情要抓緊進行,10月底就可以收穫第一批棉花了。」
「對啊!穆老若不提,我都忘了。等一會兒回宮之後就安排此事,反正也要往于闐再派駐軍過去,一道就把棉種帶過去種。還有,從敦煌到鄯善、且末、于闐翻蔥嶺再往花拉子模、拜占庭等國的走南疆這條線絲綢之路要貫通。唉!看來今年除了打突厥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對突厥一戰能速戰速決最好,能迫使突厥可汗投降最好,這樣能最大限度減少對西域各地的損害,打成一副爛攤子對誰都不好。我建議全面使用新式武器,派遣一隻特種部隊直取突厥王城,不要管分散在外的突厥遊騎兵,只要兵臨城下,突厥可汗投降了,其他一切都好辦。何必非要去剿滅每一隻突厥騎兵呢?這個就像那鄧艾偷渡陰平直取成都,迫使蜀漢後主劉禪投降一樣,任他姜維鎮守劍門關再強,也瞬間瓦解。」
「嗯!有道理。讓徐茂公率軍拖住各地分散的突厥游騎,再用一隻強軍以閃擊戰直取三彌山王城,活捉射匱可汗即可。」楊二似乎一下子有了速滅突厥帝國的辦法了,不禁心情大好起來。
「仲堅,讓翟讓、李如珪、齊國遠進帳。」
「是,世兄。」
不一會兒,駐紮在霸州軍營的三將來到帳中與楊二見禮。
「兩旁坐下。」楊二對三將道,「老翟,朕問你,你軍中現在裝備有大業壹式步槍的將士有多少了?裝備有擲彈筒的又有多少?軍中大炮多少門?」
「回稟陛下,我禁衛第3軍現有兵員4萬2千,其中步槍兵1萬5千人;擲彈筒兵5千名;軍中裝備騾馬牽引鐵炮4百門,炮手2千;還有2萬配有連弩火雷箭的常規騎兵。」
「嗯!兵員像是少了些,特別是作為朕手上的殺手鐧。你三人下去速作準備,幾日後奉調出征西域。具體命令讓防務部給你第3軍下達。」
「末將遵命。」三將齊聲答道,一臉的興奮狀。
「好了,穆老,我們回城裡吧!」
第二天的朝議最終確定了徵調駐守達蘭扎城的魏文通第7軍匯同京城禁衛第3軍10萬人馬馳援徐茂公,爭取以最短時間迫降突厥射匱可汗。
這樣從大隋國內派往平滅西突厥的軍隊達到近百萬了,也是大隋立國以來對外最大規模的一次用兵。好在到敦煌的鐵路修通了,後勤物資這塊倒是能夠得以確保。
另外,責成商務部組建大型貿易商隊,走鄯善、且末和于闐一線前往花拉子模和拜占庭帝國通商,重走絲綢之路。
朝議的最後一項議程就是讓殿內百官一起會會被俘後押上殿來的吐蕃小王子松贊干布。
為了讓松贊干布體面些,上朝前已經讓其更換了全套的平民漢服,也梳洗了一番,不再是一身髒兮兮的模樣,反倒顯出幾分俊朗來。
只是,松贊干布眼中流露出的那股自傲而惡狠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為成了階下之囚有所沒變。
上得殿來,竟然不拜不跪也不坐就那麼直愣愣的挺胸直視著龍案上端坐的楊二。
對視了有一分鐘的樣子,這讓楊二感到好笑,忍不住先問道:「你就是吐蕃松贊干布?今年多大了?有16歲麼?」
真是難以想像,自己竟然見到了傳說中娶了唐朝文成公主的松贊干布。不過現在的松贊干布還只是一個不成熟的小屁孩!
「哼!本王子早已年滿16,我吐蕃族人年滿15便能上陣殺敵。死在本王子刀下之人不計其數。」松贊干布不卑不亢的答道。
「呵呵!你在高原之上殺多少人朕不管,但到我朝平原之地該知我大隋將士之勇,豈是你吐蕃人放肆撒野之地?」
「一戰之敗,又能怎樣?無非是本王子一時輕敵冒進中了奸計而已,今日被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松贊干布說完將頭擰向一邊,仍是一副桀驁不馴之狀,惹得殿上文武全都喊殺。
「你死不足惜,可是你父囊日倫贊普年邁就你一子,你若死了,誰能繼承吐蕃皇室?朕有意放你一馬,但需要高原吐蕃獻上降表就此歸順我大隋,松贊干布你願寫信回去說服你父囊日倫贊普麼?」
「真痴人說夢爾!我吐蕃帝國現有強軍30萬,此番一敗只傷及皮毛爾。若是貴國要戰,我吐蕃帝國唯奉陪而已,豈能為本王子一人而賣國?」
「呵呵!死在眼前不知爾!等朕滅了你那吐蕃幫凶西突厥定揮師南下,殺盡你高原吐蕃韃虜。朕現在不殺你,讓你活著看到那一天。也給你些時間在好好想想朕的提議,別到滅族之時再來後悔。來人~將此子下入獄中,好生管待。」
「哼!」松贊干布冷哼一聲,轉頭便往殿外走去。
「陛下,此子狂妄無比,若要他降我天朝恐與虎謀皮啊!不如將其斬首將其首級送還吐蕃囊日倫贊普以威懾吐蕃。」李靖起身奏道。
「陛下,那吐蕃囊日倫贊普乃吐蕃雄鷹般的英雄,在吐蕃國內已經被傳為守護雪域高原的天神,如此人物豈能為一子而屈膝投降?若要征服吐蕃還需另思良謀。」魏徵拱手說著,此言也得到百官們的贊同。
「唉!諸卿所言,朕如何不知?若能使松贊干布寫信回去,至少能讓囊日倫贊普不敢在輕言對我朝用兵,釋放些善意無非是要為我朝滅突厥爭取些時間。若是殺了此子,便會激怒囊日倫贊普,他定要發傾國之兵來攻打我朝,若到了那時,我朝將兩面樹敵,情況不容樂觀。」
「陛下,既然我已擒獲松贊干布就要充分利用這張牌,臣不才願出使高原吐蕃,面見囊日倫贊普商談和平相處條件。」何充起身拱手道。
「嗯!何外相此言有理。只是這去吐蕃邏些城一趟實在太過遙遠了些,加上高原氣候極易致病,朕怎能放心。」
從長安到後世的拉薩這一趟讓楊二想想都撓頭,太遠了呀!這往返一趟少說也要小半年時間,這讓楊二有些猶豫走這趟的價值。
「陛下,此去西海州一路皆是坦途,好走。只有翻越白蘭山一段難行。如何克服高原水土不服之症也容易,臣去孫神醫的回春堂求一服丹藥護身即可,此去少則兩月,多則90天必回。」
「也罷!朕就准你前往。待何相準備妥當之後,攜朕國書去見見那囊日倫贊普。能說的他歸附為我天朝屬國最好,若是談不好,至少也要讓其半年內不能發兵來攻我。」
「是,陛下,陛下之意臣領會了。」何充拱手應道。
散朝後,楊二心事重重的來到皇宮後院穆先生的工作室,打過招呼後,不管穆先生在做啥,自顧坐下來後一言不發的嘆息飲茶。
「怎麼?今天的朝議遇到什麼問題了嗎?沒精打采的樣子。」穆先生一邊忙著手上的事情一邊問道。
「唉!不順心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有時候真是感覺到那些古代昏君的幸福,不理朝政便沒有煩心事情,將那些爛事全推給權臣和宦官去打點。做個明君真是很累很累啊!」楊二嘆息而無奈的說道。
「呵呵!其實有些事情你是做的過急了些,完全沒必要。國家的統一和建設,該是隨著國力的增長順勢而為,不應操之過急。」
「哦?此話怎講?」
「比如說這和西突厥人的戰爭,完全可以再緩上幾年進行。我就不信晚幾年打,他突厥人就會發達到什麼程度,厲害到何種程度。老邁的射匱可汗一旦病重,突厥國內朝綱必亂,那時這些野蠻民族勢必內部先打成一團,若是等到這樣的機會再出兵,豈不輕而易舉?沒等到這樣的機會就開戰,這便是有些急了些。」
「嗯!穆老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其實,之所以發動滅突厥大戰,就是想此戰之後收回整個西域便好好的休養生息建設國家,不想繼續發動戰爭了。就算現在到了和突厥相持的地步,也無所謂。但樹欲靜而風不止,按下葫蘆浮起瓢,現在又把高原吐蕃牽扯了進來。還有朝鮮半島那邊的高句麗國也趁機鬧事,不服我朝管教;加上國內被鎮壓的士族階層也有蠢蠢欲動之勢。哎呀~真是想想讓人頭痛,一點不消停!」楊二拍打著腦門叫苦道。
「呵呵!沒啥可煩惱的,現在大隋朝的國力強大無比,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既然已經開打了,那就傾盡全國之力雷霆一擊儘快打完收兵。」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也做了這方面的安排,不打算藏著掖著了,就耍潑皮開外掛了,就用熱兵器去和他打。」
「就是囉!我看呀!飛艇大隊也可以派上去,至少也可以作為高空偵查用。」
「嗯!好!把所有傢伙事兒全押上。反正現在還沒進入雷雨季節,正可派出飛艇戰隊去搞搞空襲。」
從穆老房間出來,楊二心情似乎好多了。目前自己最大的敵人就是西突厥帝國,一旦消滅了它,便能讓吐蕃膽寒不敢造次。更能讓高句麗國不敢亂動。至於國內的反叛勢力,雖有些小動作但估計現在都還不敢妄動。
打定主意後,楊二讓仲堅叫來自己的親隨護衛大將左天成及他的妻子邢玉英。
御書房內,楊二正和左天成夫妻二人商談著。
「陛下是說要讓我夫妻二人統領飛艇大隊出戰西突厥?」左天成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一旁的飛艇大隊副統制邢玉英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飛艇大隊全數出戰,或升空偵查游移不定的突厥騎兵主力,為我西征大軍指明攻擊方向;或直接從空中攻擊找到的突厥騎兵駐地,殺傷突厥生力軍;或配合地面部隊攻取突厥堅固的石頭城。要知道,突厥的城池全是用石頭壘起來的,連城中的房屋都是石頭的,這讓我攻城部隊的火雷箭威力大減,攻取任何一座城池都極為不易,這才打成了焦灼狀,遲遲不能獲勝。拖延的時間越長,我朝周邊的環境就越發對我不利,朕需要加速戰爭的進度,儘快解決掉西突厥,明白麼?」楊二對著夫妻二人解釋道。
左天成雖然不是飛艇大隊的編制軍官,但因邢玉英的原因平時總往飛艇大隊跑,甚至是參與到了飛艇大隊的日常訓練當中,他對操控飛艇現在已經是無比的熟練了。他夫妻二人領銜出戰的話,一個可操控大隊飛行,一個可以指揮艇上將士戰鬥,可謂是珠聯璧合般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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