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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里克爾將軍,我軍60萬人馬難不成就在這裡與大隋軍對峙?聽說,吐蕃小贊普松贊干布領軍出擊西海州已經連下兩城了。我軍正該出擊予以配合,傾全軍之力可一舉擊敗當前玉門關之敵的。」扎哈羅不無焦急的說道。
「丞相,只要我軍不攻玉門關,這兩國關係就有的挽回。我大軍駐紮此地三天了,也未見大隋出兵來攻,可見大隋軍也有維持兩國關係友好之意。」
「唉!大將軍真迂腐之言也!如今隋強我弱,開戰只在朝夕之間。今吐蕃助我國攻擊大隋西海州,正可牽扯其兵不能全力對我。若是待吐蕃軍退了,大隋必然全力攻打我突厥,那時我突厥便陷於被動之中,請將軍速令攻城。一旦拿下玉門,其後便少有隋軍防守了。此為攻取河西走廊最佳時機啊!將軍出兵吧!」扎哈羅近乎哀求的說道,這套理論這幾日都在反覆對萊里克爾將軍念叨著。
「丞相,你是不知,出兵就~」
「報~」突然帳外傳來斥候的叫聲,隨即大帳外跑進一個斥候小校,滿臉驚慌之狀的進得帳來撲到在地。
「所報何事?如此驚慌!」萊里克爾見狀便知不妙忙問道。
「報大將軍,報丞相,昨夜玉門關西南側出現大股隋軍騎兵,約10萬之眾。潛出玉門逕往西南鄯善而去,想必是去突襲鄯善、且末兩國了。」
「啊~探的準確麼?隋軍怎敢輕動?」萊里克爾大驚道,心想,這下糟了,大隋已經率先亮刀了,一場大戰已經無可避免了。
「大將軍,小人所報句句是實。為此,我探馬小隊還跟蹤了一段路程,探得出兵我鄯善且末之兵乃是大隋禁衛軍,帥旗上有「宇文」二字,不是那禁衛軍統領宇文成都麼?」
「嗨!大將軍還多問什麼?此乃隋軍之計也。他玉門守軍不動,只為在此牽制吸引我軍,其另有大軍已往我鄯善且末而去了。我軍當立刻分兵去救兩國,或立刻攻打玉門關,若是打下玉門也就斷了宇文成都禁衛軍攻打我鄯善且末兩國之軍的退路,斷其糧道,其軍必回。在此不動已全無意義了。」扎哈羅急的大叫道。
「分兵不妥!當全力攻打玉門關,再取敦煌,逼宇文成都速退。來人~傳令進兵玉門。」
「是,將軍。」手下大將格里芬應道。
突厥兵動,在遠處一直觀望的隋軍斥候早已看在眼裡。隨即,一匹快馬全速奔入玉門關內。
「什麼?你說什麼?突厥向我玉門關而來了?」薛萬春大驚,連問幾句斥候小校。
「稟將軍,突厥人馬真的來了,估計現在距玉門關不足15里了,鋪天蓋地的,少說也有幾十萬。」斥候小校仍處在驚慌狀態中連聲叫道。
「徐帥,看來我軍分兵去搶鄯善、且末兩國已被突厥人知曉了。惹得他來攻我玉門關。」
「呵呵!本帥正要他來搶關,好過本帥橫跨戈壁勞師以遠的去攻他城池。速作準備,將200門鐵炮拉出城去,一字排開。連弩火雷箭手居於鐵炮之後,火力全開給我轟擊,任他來的再多人馬。」徐茂公右手羽扇一揮狠狠的下令道。
「是,謹遵主帥將令。」副將尚師徒和新文禮心中狂喜著應道。
「且慢,炮擊突厥人有薛將軍足矣!你二人各領3萬騎兵,待突厥兵退之際,從城中殺出給本帥一路掩殺50里。記住棄械者不殺,全部捉回來。」
「呵呵呵呵!正該如此。」二將止不住大笑著接下命令走出帥府。
「老尚,某都不記得上次殺敵是何時了?這腿腳都生鏽了一般,今日總算可以大殺一氣了,好不痛快。」新文禮走出帥府對尚師徒說道。
「呵呵!是啊!江湖人稱某為四寶大將,再若不打一場,我那坐騎都跑不起來了。今日正可活動下筋骨。誒~不若你我二人來場比試如何?」
「尚兄,你要如何比?」
「你我各自3萬騎兵出戰,看誰殺得敵多?生擒的韃子多?呵呵!汝敢應戰?」
「新某不少你一根毛,有何不敢的。就在此擊掌而定,輸家可是要賠百兩紋銀和一個月的吃請。」
「來!擊掌為誓。」
「啪~」兩人一擊掌,隨即仰天大笑而去。
城樓上,徐茂公舉著望遠鏡看向突厥大軍即將出現的遠方。
只是,鏡頭中還只是一片白雪莽莽,並未出現突厥騎兵的身影。
「稟大帥,突厥騎兵前鋒距此不到10里了。」一個斥候小校登上城樓向徐茂公稟報著。
「嗯!再探再報。」
「大帥,末將已經炮全部排好,炮手都已就位,只等大帥發號施令了。」薛萬春走上前來小聲說道。
「嗯!本帥已經看到了。稍安勿躁,等待不帥一聲鼓響之後,便發炮轟擊。連弩火雷箭手,以本帥帥旗搖擺為號再集中發射。」
「是,大帥。那城下尚、新二將何時出擊殲敵呢?」
「呵呵!不急的,那要等到突厥被鐵炮轟怕了,不敢向前來時二將才出。也等本帥二通鼓聲出擊。」
「是,大帥,末將這就去傳令。」
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又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大漠盡頭總算出現了一片跳動的小黑點了。
「大帥,快看,突厥騎兵先鋒來了。」一個中軍官對正在桌案前觀看玉門關地形的徐茂公說道。
「哦?來了?」徐茂公忙走到城牆垛口處,接過中軍手中的單筒望遠鏡看向遠方。
果然,望遠鏡里已經全是密密麻麻的身穿土黃色皮甲的突厥騎兵了,一個個面目猙獰,手中彎刀不停亂舞著。
「少說還有5里,傳令讓薛萬春將軍準備迎敵。」
「是。」身邊小校應道,轉身往城下跑去。
突厥先鋒人馬10萬,由大將格里芬率領,身後主力距他5里之遠。想要立功心切的格里芬不斷催促著手下將士向玉門關方向衝擊著。
腳下的震撼越來越明顯了,10萬突厥騎兵已經肉眼可見的越來越近了。將整個玉門關前的荒漠雪原給鋪的滿滿當當的,場面甚是嚇人。
「大帥,突厥騎兵距我還有兩里地~」
「待其距我千步之內在報。」徐茂公看向遠方的敵軍群沉著的說道。
隨著距離玉門關越來越近,沖在前面的突厥騎兵也看到了關前出現的一切怪異場景,不禁紛紛勒住了戰馬,等待逐漸格里芬將軍的到來。
「怎麼回事?為何停下不前?」格里芬拍馬跑到前沿問道。
「將軍,你看,隋軍不在城裡堅守,卻在關前野地擺開了陣勢,只不知使用的是何兵器?」一個將領報導。
「哦?」格里芬住了馬,手搭在眉頭處向玉門關方向看去,果然看不了不同尋常之處。只見,一排怪異的黑鐵筒並排擺開,每個鐵筒子都圍了一圈士卒,其中一人還舉著火把。而這隊人身後整齊排列的萬餘弓弩手倒是不足為奇。
「將軍,這大白天的為何還燃起火把?難道那黑筒子是我等未見過的武器?」
「不管是什麼,既然都布兵排陣於關外,也省了我等攻城之苦,立刻衝殺過去,給我殺散弓弩手,衝進關去。」
「是~」身後一陣震耳欲聾的的吼聲後,一隊隊騎兵便呼喊著從格里芬身邊衝殺了出去。
城頭上,這一切都淨收徐茂公眼底,放下望遠鏡,看著越來越近的突厥騎兵,隨即問道:「距我還有多遠?」
「報大帥,突厥騎兵距我還有2000步左右。」
「好!鼓手準備擂鼓~」
「大帥,1500步了。」
「嗯!」
徐茂公異常沉穩的看向遠處逐漸清晰的突厥騎兵群,習慣性的搖著羽扇。這還是他第一次面臨如此大規模的戰爭,表面平靜之下,其實,握扇的手心已經滲出了熱汗。
「報~1000步~千步以內了。」小校報事的喊聲都變強調了,喊聲中透著一股驚恐。
十萬騎兵全速衝來的陣勢著實令人心生恐懼的。
「擂鼓發炮~」徐茂公對著一側十幾個鼓手大叫道。
「咚咚咚~~~」十幾面大鼓一起敲打起來,震懾人心。
隨即,就聽關外炮陣傳來一陣陣久違的驚天動地的炮聲。
「轟~轟~轟~」數不清的爆炸聲傳來,就見遠處的突厥騎兵群中閃出一朵朵炸開的火花。
硝煙的味道隨風吹到了城樓上,一陣陣的黑煙騰起,天地間一片灰暗,想要再看清遠處已經不可能了。
只能看到黑煙中一片片火焰在熊熊燃燒,耳中儘是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徐茂公閉上眼睛坐回到了帥椅上,作為修道之人,他知道這場血腥屠殺對他的求道之路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已經無法在繼續他的修行了,因為他的手上已經全是突厥人的血,而且是怎麼都無法洗淨的血手。
「大帥,突厥騎兵沖不動了,我軍炮火也變得稀疏了些。」
「嗯!看來炮身已經打紅,不能使用了。搖帥旗,打旗語,命令連弩火雷箭手上前5百步任意發射。」
見城頭上帥旗搖動,等候已久的連弩火雷箭手們越過鐵炮陣,齊步上前。隨即便是萬箭齊發,將300步之內的突厥騎兵完全覆蓋住了。
如同雨點般落下的火雷箭,雖然威力不如鐵炮兇悍,但落地即炸仍能將突厥戰馬炸死炸傷。戰馬上的突厥騎兵紛紛跌落馬下,並瞬間被爆炸的煙火給裹住,不死即傷。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的猛烈轟擊,造成的傷亡是巨大而血腥的,傷亡不可怕但血腥的場面卻是讓人崩潰。
處在炮火射程之外的格里芬完全被眼前發生的慘景給震的懵住了。他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戰況,還在震驚之時,自己率領的10萬精銳先鋒騎兵便損傷了近3萬。
不用下令撤兵,驚恐萬狀的突厥騎兵們已經在向後潰逃了,任誰也喝止不住這頹勢。
突然,從玉門關城頭再次傳來鼓響。隨即煙霧中就看見數萬隋軍騎兵呼喊著衝殺了過來。
「撤~快撤~」格里芬醒悟過來,忙聲嘶力竭的呼喊著,自己隨即也撥轉馬頭向後便逃。
「殺~」尚師徒和新文禮分作左右兩隊,攆殺著瘋狂奔逃的突厥騎兵們。
有的失了戰馬,跟隨在敗退的騎兵群中逃亡著,不時被後面攆上來的騎兵給踏在馬蹄之下,慘叫之聲四起。
也不知殺了多少突厥人,追出去了多遠。
直到一路掩殺到精疲力竭了,尚師徒和新文禮二將才止住了身邊騎兵的追殺。再看隋軍騎兵,人人臉上身上全是血污。
馬槊都被鮮血給浸染了一般,但人人臉上露著勝利的歡喜。
「好!不用追了,留一些去給突厥主將報信吧!我們撤~撤回關去。」尚師徒大聲命令著。
「老尚,你捉了多少活的?」
「活的?誰要活的?老子不要!呵呵!」
「那你我打了個平手,俺也一個活的都沒有,呵呵呵呵!」全軍一時盡都狂笑不已。
這一戰,10萬突厥先鋒軍,有命回去的不足萬人,可謂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慘敗。一戰下來,突厥將士們人人心驚,不敢言戰。
萊里克爾見兵峰已挫,只得兵退50里下寨,不敢在戰。
「扎哈羅丞相你都看到了麼?末將早就對你說過,如今大隋兵勢強大,非是我突厥能戰的。一戰下來,我10萬精銳幾乎喪盡。」萊里克爾帶著一腔的責怨對丞相扎哈羅呼叫著,眼中儘是痛苦。
「大將軍,隋軍炮火太過猛烈,我軍根本沖不過去。弟兄們死的太慘了,嗚~~~」格里芬說著說著就大哭了起來。
「格里芬,下去養傷,這裡沒你事了。」萊里克爾說道。
「是,大將軍。」格里芬應了一聲後,拄著拐杖一瘸一瘸的步出大帳。他腿上的槍傷正是尚師徒刺的,還險些因此跌下馬去,好在有護衛捨身相救,才得以活命而歸。
大業八年十月,玉門關前一聲炮響,正式拉開了滅亡西突厥帝國的戰爭序幕。
在被冰雪覆蓋的于闐東面的荒漠之中,一個黑色的人影正跌跌撞撞的踩著雪橇奮力向前滑著,一雙警惕的眼睛還在不住的觀察著周邊的情況。
這人便是對突厥各地都極為熟悉的軍情處千戶賽義夫邦德。
他原本受命陪同千戶張楚前往阿拉伯帝國尋找棉花種子的。
完成了任務後,榮升為軍情處千戶官,接著又受隋皇親命潛入于闐去向于闐駐軍張須陀將軍送一封親筆密信。
賽義夫離開京城已經有一個半月了,這一路走近路穿小路躲過了突厥在鄯善、且末等地的游騎巡邏,現在總算抵達了大隋租界于闐郡地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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