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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劉文靜親自帶著一名軍情處百戶來到楊二的居所。此時楊二正和穆先生、麻叔謀二人在等著這名百戶的到來。
「啟稟陛下,這位便是我軍情處專門派往敦煌城以西去搜尋那黑油的賽百戶官。」
「下官叩見陛下。」這位姓賽的百戶忙跪倒就拜。
「嗯!平身吧!賽百戶?朕看你樣貌不像我朝中原人士?」
「回陛下話,下官名叫賽義夫邦德,乃西域高昌人,兩年前入職軍情處隸屬劉指揮使直接管轄,經常遊走於西突厥各城邦國,搜集各國情報。」
「邦德?007啊!呵呵!」楊二身邊的麻叔謀一聽這名字,竟一下沒憋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楊二扭頭白了他一眼,繼續問道:「007,啊,不是。賽百戶,朕來問你,讓你搜尋玉門關以西那地底所冒黑油一事,有無進展?」
「回陛下話,那處冒黑油之地下官找到了。那是一低洼之地,方圓半里之內全是黑色沼澤地,沼澤里寸草不生。一里之外便能聞到一股臭味。」
楊二聽了扭頭去看穆先生,只見穆先生點了點頭。
「你可去近處細查?」
「下官斗膽去了近處,還用手指觸摸過那黑油,乃是一種黑色粘狀的水。聽說附近人家都用此油替代松油點燈。」
「呵呵!陛下,應該就是它了。」穆先生笑著說道,很明顯通過賽義夫邦德的描述已經能判定這黑油就是從地底溢出的石油原油了。
「除此處之外,附近可還有同樣的黑油沼澤地?」楊二接著問道。
「回陛下,下官登高看了,遠近就那一處黑油地。不過陛下~」
「嗯~不過什麼?」
「陛下,下官週遊西突厥各地已知還有一處更大的黑油沼澤地,那處黑油已成一個諾大的黑油湖泊了,與之相比,玉門關外那處猶如一個水凼般小。」
「哦?」楊二聽了一驚,看向穆先生。而穆先生也是一副驚訝不信的神情。
「那黑油湖泊所在何處?」楊二厲聲問道。
「回陛下話,就在西突厥西邊的碎葉城以北的一處荒漠之中。此番擊退波斯帝國大軍,碎葉城守軍也是仰仗了黑油所助,那黑油潑到城下點燃後便難以撲滅,因此燒死了無數波斯人,守住了城池。」
「呵呵!陛下,看來越是往西這越是黑油產地啊!碎葉城可是並不陌生的。」穆先生笑著說道。
「是啊!好一個碎葉城,幾十年後的李太白誕生之地啊!」楊二也笑著說道,只是除了他們二人,其包括麻叔謀在內都聽不明白其中之意。
「好了,肇仁先生帶賽百戶下去吧!」
看著,劉文靜將賽義夫邦德領走之後,楊二、麻叔謀和穆先生三人便打開了話匣子。
「小楊啊!看來玉門油田與碎葉油田相比乃是小巫見大巫了。獲取玉門油田好辦,可以與突厥射匱可汗談交換方式獲得。但碎葉油田可就十分難辦了。」穆先生無奈的說道。
「有何難辦的?可直接派兵滅掉突厥就是了。」麻叔謀簡單粗暴的插話道。
「說的容易!火車現在才到武威城,要確保伐突大軍後勤保障,至少要將火車開到玉門關才行。否則無論是春夏去打,還是秋冬去攻,這條漫長的河西走廊就是天然的屏障。我看只有都先等等了。」
「小楊說的對!不能打無準備之戰,打仗就是打的後勤。要打的下來守得住才行。春夏漫天黃沙遮天蔽日的,秋冬雪深數尺根本無法行軍。這既是阻礙我軍去打突厥的屏障,自然也是隔絕突厥圖我大隋之心的天塹,誰先征服這天塹便能占據戰場優勢。」
「穆先生不愧是見多識廣之人,說的全在點上。如此看,還是先以基礎建設修好路為先,其他延後吧!」楊二無奈的說著。
清晨,籠罩在波斯灣荷姆茲海峽上空一縷薄霧在逐漸東升的陽光下漸漸散去了。
但出現在港口城市蒂斯早起人們眼中的一副場景確是讓每個人看的發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只見寬闊的近海海面上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各種各樣的船隻,這種場景是蒂斯城官兵和百姓從未見到過的。
「快~上鐘樓敲響大鐘~警報~警報~」一個值夜城防軍官再三揉搓了眼睛總算看清楚了海面上的一切後,驚慌的大聲叫喊著。
隨即,響徹全城的鐘聲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響了起來,瞬間便驚動了全城百姓。城中幾乎所有的守城官軍都迅速的登上了蒂斯城頭,一些城中青壯也紛紛拿著武器跟隨黑甲軍人登上了城。
「這是哪裡來的戰船?嗯?似乎還有商船。」一個將軍模樣的波斯軍官驚慌的看著海面上逐漸靠岸的船隊問著身邊昨夜值班的軍官。
「將軍,卑職也不知啊!昨夜海面大霧什麼都看不見,今日霧散了就是這幅場景。將軍,這肯定是阿拉伯帝國的艦隊來突襲我蒂斯城了。」
「阿拉伯帝國艦隊?胡扯!阿拉伯人早被我帝國大軍趕到半島以西的沙漠裡去了,他哪裡來的艦隊?傳令關閉城門,所有將士登城防守,準備迎戰。」
一聲令下,蒂斯城全都動員了起來,人人都在緊張的注視著已經靠岸即將登陸的敵方艦隊。
這突如其來的艦隊正是經過20餘天海上漂泊,長途航行剛剛抵達波斯灣荷姆茲海峽海面上的大隋水師魯明星部。
「將軍,霧散了末將請命登岸。」水師副統制屈突通中將對正在觀察海岸線的魯明星請戰道。
「他娘的,猴急什麼?再看看。」魯明星知道現在不是急的時候,初來乍到的,一定要先仔細觀察下海岸線不遠處的那座不算太大的城池。屈突通撞了了沒趣,不由得沮喪的退到魯明星身後。
「老屈,你看~城頭上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倒是顯得頗有軍紀。」說著,魯明星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遞給了自己的副將屈突通。屈突通趕忙舉起望遠鏡來看向遠處仍顯有些朦朧的那座城池。
「將軍,降將瓦赫里茲說那座城池就是波斯帝國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波斯海上商船出海的地方,有重兵防守也是自然。」屈突通邊觀察著邊嘴裡念叨著。
「既然已經不能突襲,那就只有來硬的了。」
「將軍,你看身後陸戰騎兵們似乎等不及要上岸了。」水師少將吳明徹對魯明星道。魯明星聽了忙扭頭去看身後不遠處的搭載陸戰騎兵的大船,只見船頭已經在搖擺著請求登岸的旗語。
「告訴他們,在等等。吳達將軍速駕哨船將陳留兒、阮飛等陸軍騎兵六將接到本帥旗艦上來。」
「是,將軍。」身後水師驍將吳達答應一聲便離開了艦橋。
稍候就見南部戰區陸戰騎兵這六員大將面呈喜色的登上了魯明星的這艘水師旗艦,來到魯明星在的艦首位置。
「魯督帥,這肥肉都上桌了,為何如此扭捏?只管派我等上岸攻城就是了。」阮飛見到魯明星便張口叫道。
「呵呵!急什麼,看清楚了是什麼肉再吃不是更好麼。各位將軍你們來看~」說著,就見魯明星迎著風打開了手中的一副海圖。
「岸上這座城池應該就是波斯帝國南部的港口城池蒂斯城了,但這蒂斯城並不大,那裡用得了我十餘萬大軍都去攻打的。這裡最多留下我水師一驃人馬和陸戰騎兵一個大隊就足夠了。其餘大部人馬還當繼續沿著海岸駛過前方這段荷姆茲海峽西進,去攻打這裡~艾斯塔克哈爾城,此城才是進入波斯帝國人口稠密的門戶之城。要各位前來就是商議如何分兵。」
「原來如此,還是魯督帥想得周全。既如此,這裡便由本將和一水師大將去攻取便是,你等主力當去襲取艾斯塔克哈爾城。」隨行的陸戰騎兵首席大將陳留兒少將主動請命道。
「也罷!吳明徹將軍。」
「末將在。」
「本帥便指派你並水師戰船3百支,提督水師陸戰騎兵兩萬人與陳留兒將軍攻取此城。攻陷此城後,其周邊的龎居爾、卡斯達爾和德布三城都交由你等攻取,明白嗎?」
「末將遵命,定和陳留兒將軍一道打下這四座城子。」吳明徹領命道。陳留兒也走上前來拍打著吳明徹的肩頭嘿嘿的笑著。
「好!就此分兵。半個時辰後,本帥領主力大軍西進,你二人也速作登陸準備。對了,波斯人戰力不俗,又有城牆據守,可多拆卸艦上的火炮隨軍前往。攻入城中後,棄械者當不殺,明白麼?」
「明白了督帥。」陳留兒不在意的說道。
海面上的情況無遮無掩的被蒂斯城守軍們給看到清清楚楚的。
「將軍,敵方船隊分兵了,您看吶~」
「嗯!這是嫌我蒂斯城小,只留下少許人馬便可。不好啊!敵軍艦船向西進入海峽去了,這是要去攻打艾斯塔克哈爾了呀!來人,騎快馬速去艾斯塔克哈爾報信。」
「將軍,快看!敵軍登陸了。」
「果然,快!全軍準備,拋石車準備發射~弓箭手就位~快!」守將一陣緊張的部署著守城事宜,城頭上的波斯將士們也慌忙的各自進入城頭上的戰位,默默的等著城外不知名敵軍的到來。
漸漸地,吳明徹和陳留兒的水陸聯合大軍4萬人越來越靠近蒂斯城下了。陳留兒和吳明徹兩人的望遠鏡中都能清晰的看到城頭上一個個面色緊張的波斯守軍了。
「吳將軍,看到了麼?這波斯帝國的軍人除了長得兇惡醜陋外,也膽小如鼠,一個個慌裡慌張的。」
「呵呵!陳將軍他能不怕麼?吳某看著城頭之上守軍也不過3000人,更多的則是城中百姓助陣。即便如此,我等也切莫輕敵了。弟兄們千里迢迢過來,你我為將者就該將兄弟們好好的帶回去,依某看,對付波斯鬼畜就該用牛刀殺雞。」
「呵呵!吳將軍所慮正是末將之想。陳某手下這兩萬將士跟隨某家從淮南戰到嶺南,又從嶺南戰至安南,哪一個不是百戰之兵,手足兄弟?陳某帶他們到這偏遠之地是來發財搶女人的,不是讓兄弟們送死的。咱有牛刀就用,別跟這幫波斯鬼畜客氣。」
「好!傳令~水師艦炮隊前出至射程內。聽命攻擊~」
「末將遵命。」吳明徹的副將也是自己兄弟吳達豪氣的答應道。
很快兩百門從艦船上卸下來的艦炮便在距城400步的距離排成了一條線。這裡正好是守城波斯人拋石車射距之外,更是城上守軍弓箭夠不到的距離。
「陳將軍,還有一事吳某要先和你說清楚。」看手下水師艦炮大隊已經準備就緒了,吳明徹再次來到正要躍躍欲試的陳留兒跟前說道。
「唉~吳將軍你也忒囉嗦了些,有事請講當面吧!」
「等下,我水師炮隊轟塌城牆、轟開城門後,陳將軍的大軍便搶攻入城,不如你我作一個分工,以免進城後兩軍傷了和氣。」
「嗯!正當如此,如何分工請吳將軍直說便是。」
「陳將軍手下皆是百戰精銳,戰力毋庸置疑,可擔負進城攻殺重任;我水師陸戰大隊戰力稍遜陳將軍部下,便擔任清剿搜索之職,得到的寶貝你我均分如何?」
「呵呵呵呵~」吳明徹話音一落,便惹得對面陳留兒軍中將士們大笑起來。
「呵呵~好!好啊!就這麼辦。弟兄們~你們手中的橫刀、連弩火雷只管給我殺,為水師兄弟們清場。水師弟兄專為我等去搶財寶、搶女人,聽清楚了嗎?簡單點說,就是我們只管殺,水師弟兄負責搶~」
「呵呵呵呵~」陳留兒這一席話說的簡單且直白,不光自己的騎兵大隊哄堂大笑,也惹得吳明徹手下水師官兵們也大笑不已。
由此,陸軍騎兵在前,水師步兵在後;陸軍管殺,水軍管搶。水路兩軍的默契便達成了。
攻城作戰幾乎毫無任何懸念,水師艦炮大隊數輪轟擊過後,整個蒂斯城便徹底轟塌了下來。城頭上的守軍及近萬城中脅從軍便死傷殆盡,就連那位守將也被炸的屍骨全無了。
就這樣,這座薩珊波斯帝國最南端的海港城池蒂斯便如同一個被脫光了衣服的女人一般,在驚恐中等著大隋將士們的征服。
聽著逐漸遠去的攻城炮聲,魯明星率領的主力大軍也漸漸的靠近了荷姆茲海峽海峽的那個拐彎的狹窄入口了。
「將軍,你看,波斯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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