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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此事只管替侄兒做主便是了。還請南朝儘快退兵讓商道暢通才是。對了,王叔我部遭受雪災子民生活極為困難,能否請隋皇給予我等糧食支持,助我部渡過眼前之困?」
「嗯!王侄提醒的是,待隋皇將聖諭送來後,叔父便再向隋皇提及此事。」
「還有,王叔此事不可走漏風聲,以防頡利可汗聽到後生變。」
「嗯!提到頡利可汗便好生頭疼。若是被他知曉了必然回兵來攻我烏里雅蘇台,內亂之下生死無法預測。王侄若想坐牢大突厥可汗之位,便要加強烏里雅蘇台的防守,不能放西去攻打阿爾泰城的頡利可汗回城。」
「王叔,不如暗中調動地神山大部守軍回返烏里雅蘇台,再將城中兵馬派往阿爾泰城方向設防。」
「好!此番調兵切記不可聲張,還有答應頡利可汗的軍糧也要照常送去,不過要減半發送。這段時間城中施行宵禁,許進不許出,切斷消息外泄可能。記住,派兵選將只能用手下信得過的人,城中難免有衷於頡利可汗之人,不可不防。」
「侄兒明白,這就派心腹之人按王叔吩咐去辦。」
叔侄二人秘密商議停當之後,便在城中迅即行動起來。
徹底切斷了通往阿爾泰城方向的一切通道,使得出兵在路上的頡利可汗對烏里雅蘇台城中的變化一無所知,相反還暗自得意著,自己能攻下阿爾泰城最好,若是碰壁了再返回烏里雅蘇台便是,憑自己突厥可汗的崇高地位,只要給自己一些時間,就有把握讓烏里雅蘇台的貴族部落們投向自己,輕易可架空左衛王突利的勢力。
就在頡利可汗暗自得意之時,前往奔回一名探事斥候,來到頡利跟前下馬報導:「稟大汗,還有不到百里便到阿爾泰城了。南軍已然得到消息,城中已經全面戒備了。」
「再探。」
「是。」斥候答應一聲上馬而走。
「大汗,南軍狡詐,此戰必然堅守不出。我豹師都是騎兵又缺攻城器械,攻城並非上策。」豹師主將塔格擔憂的說道。
「嗯!本汗亦知。且先試攻一回,探探城中守軍防守虛實再議。」
「末將遵命。」
「對了,傳令全軍就此下寨明日再行。塔格將軍派人去後面看看突利允諾的軍糧到哪裡了?」
「是。」塔格答應一聲後,忙去傳令紮營了。
而此時的阿爾泰城內,第7軍魏文通部已經全部調動起來了,城頭上弩箭手、火器營等都已按照演練的要求就位了。
「魏將軍,今日等不到頡利那廝攻城了。」劉方輕聲對身邊的魏文通說道。
「本官料他明日來我城下必然先做佯攻一探我軍虛實,明日初戰不可暴露我守軍實力。」跟隨劉方送糧過來的魏徵出言道。
「魏相說的不錯,頡利那廝區區10萬人馬便來攻城,豈不可笑?明日他來城下,末將請求出城一戰。」大將劉政會請戰道。
「劉將軍稍安勿躁,何必出城,當看他攻城手段如何。」任槐道。
「呵呵!任將軍說的是。本官料他攻城不下,必然退兵返回烏里雅蘇台,頡利最終想要占據的非是阿爾泰城,而是左衛王突利的烏里雅蘇台。我等只需在此看他兄弟相爭的好戲。」
「魏相是說東路長孫大帥部也會停下攻擊步伐,靜等他兄弟鬩牆,然後在~」魏文通忙問道。
「嗯!本官是這樣想的。攻的急了,他兄弟則一致對外,緩攻則不然。」
「嗯!魏相說的有理。但若是就這裡便將頡利大軍打殘,結果會怎樣?」任槐插言問道。
「呵呵!不如放其返回更加有利全局。」魏徵搖著羽扇說道。
「那明日我火器營便不動,城上連弩箭最好也不動,只需換弓箭射他佯攻之兵即可。」火器營統領薛化提議道。
「嗯!薛統領說的是,明日城上守軍全換普通強弓守城。」魏文通對明日守城的主將劉政會說道。
「遵令將軍。明天的戲就交給末將來演就是了。」
「呵呵呵呵~」眾將一發笑了起來。
雖然阿爾泰城守軍做足了準備,但第二日期待的攻防戰並未發生。
頡利可汗最終還是聽從了豹師主將塔格的建議,將攻城時間押後。一則,後軍軍糧還未抵達;二則,城上已有準備,豹師騎兵不善攻城且準備不足。不忍見手下去送死的塔格建議先派人到附近山中打造攻城雲梯和撞門圓木,待準備好之後在發起攻城戰。原本心急的頡利可汗見塔格說的在理,便將打造攻城器械之事交於他去辦理。
「豹帥,反正軍糧未到,我軍士氣不旺,就這幾日由你去北面山中監造攻城器具。此處,由本汗親自坐鎮,若是南軍等不及了出城交戰則正合本汗之意。」
「大汗,末將以為無需急於一戰,應該先看看左衛王那邊的戰況。若是左衛王和南軍主力廝殺的兩敗俱傷最好,這樣我豹師可全軍返回烏里雅蘇台收拾殘局。」
「汝之意為,讓本汗就在此間坐看兩虎相爭?呵呵!有點意思。」
「大汗,我豹師離了是非地,來帶此間。除了看他兩虎相鬥外,我豹師還該設法保存實力才是,若南軍出城來戰,我豹師全師迎戰趁勢拿下阿爾泰城最好。若是南軍距城堅守不戰,我豹師只需拖延些時間,靜觀時局變化,以不變應萬變,主動權在我。」
「好!說的好!就依汝之言,本汗不急於攻城了。但明日去山中修造攻城器具也不可耽誤,早晚有用的上的時候,明白嗎?」
「末將明白。」
突厥頡利遠道而來卻突然偃旗息鼓沒了攻城之意,這讓急於立功的守軍將士們大為不解,各路大將都聚在帥府一同商議這一怪異現狀。頡利可汗的這一手,就連足智多謀的魏徵也一時無解。
「魏相,韃子不攻城是想讓末將出城與他交戰不成?」魏文通問著魏徵。
「本官猜想他無非是這兩種可能,一是匆忙到此準備不足,見北面就有林地,派人去伐木製攻城器械去了;二是如將軍所言,他在等我軍出城與他野戰,比拼騎兵戰力。不外乎這兩種,不過~」
「魏相,還有其他緣由麼?」老將任槐聽出魏徵話裡有話不禁問道。
「呵呵!早就聽說頡利可汗與其弟左衛王突利不合,這頡利可汗又是大敗逃至左衛王突利領地烏里雅蘇台城的。借出戰我阿爾泰城離開烏里雅蘇台,難免有藉機保存實力之嫌。我軍若出城去戰,倒是正和他意;我軍不出,他則保留實力以作他圖。本官看這才是頡利可汗來此的本意。」魏徵邊思索邊講解,倒是越來越覺得這後面的一種情況最有可能了。眾將聽了也都恍然大悟一般,不由點頭著。
「魏相不愧是神人,就如孔明在世一般。一番見解便將頡利那廝的小心思點明了,呵呵!看來我等就只有陪他玩玩了。」魏文通對魏徵的見解發自內心的佩服便笑著恭維道。
「魏將軍,既然他想保存實力,我等便不能讓他如意了。送上門的肥羊,我等不咬上一口恐說不過去。末將請命,明日出城一戰。」劉政會起身請戰道。
魏文通見劉政會請戰便看向魏徵,魏徵搖著羽扇點了點頭。
「好!明日巳時便由劉將軍領3000騎兵出城挑戰,我13軍自成立以來還未真正與韃子騎兵面對面正槓,便由劉將軍去試試這韃子精銳的成色。」
「末將遵命,定斬得他幾將,殺殺韃子的氣焰。」
「慢~」就在劉政會高興之際,一旁的魏徵卻突然發話了。
「劉將軍出戰可行,但需詐敗而回。」
「啊?」魏徵此言一出,帥府內眾將立時便炸開了鍋了。劉政會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驚異的看著一臉笑容的的魏徵。
「呵呵!諸位將軍勿驚,待本官道來。頡利那廝不是最想與我軍野戰麼?本官就應了他。只是要汝此戰詐敗,定可引得他窮追不捨。我城中預設埋伏,由劉將軍引得追兵進城,待其進的一部,我城中伏兵齊出,近距離以連弩箭射殺。另,我城上此時也對城外追兵火器、火雷弩箭齊發,大量殺傷城外追兵,如此便可大勝一場。」魏徵起身揮舞這羽扇為眾將釋疑道。眾將聽了這才恍然大悟,隨即便是一片叫好之聲。
「好!魏相果是高人,如此巧計甚好,甚妙!末將就詐敗一場,去作那引君入瓮之人。呵呵!」劉政會此時大笑不已。
「既如此,眾將聽令。令劉政會將軍明日巳時出戰,需詐敗,設法引得韃子大將性起來追;任槐將軍、劉方將軍領本部人馬於城中街道兩側設伏;薛化、付大勇兩將率本部火器營和城上火雷箭手隨某鎮守城頭,諸將以炮聲為號,一聲炮響之後劉政會將軍返身回殺堵住韃子進城的前鋒騎兵,諸將聽炮響齊出動手殺韃子。」
「殺韃子~殺韃子~殺韃子~」眾將都身兼重任,人人興奮,揮拳群起而喝道。
待眾將在此平靜下來之後,魏文通起身對魏徵抱拳一禮道:「請魏相明日登城樓觀敵掠陣,見證我軍殺敵。」
「好!若是不出意外,此戰當至少剿殺3萬韃子,成就一場大勝。」魏徵也忙起身回禮道。
「呵呵呵呵~」眾將聽了盡皆開懷而笑。
第二天天不亮為掩人耳目,豹師主將塔格便悄悄的帶領5000人馬去往北山坳里伐樹打造攻城器械去了。
頡利一覺醒來,用罷早飯後,豹師眾將便紛紛前來帳中見禮。頡利可汗止住了眾將想要攻城的提議後,只吩咐豹師副將塔赫亞令本部萬人出寨警戒阿爾泰城守軍出城衝擊,其餘各部全都不動。眾將見今日不戰,便都悻悻而出,回寨約束本部人馬去了。
一個時辰不到,突然一陣鼓響,讓正在寨中巡視的頡利可汗大為吃驚。這戰鼓聲分明就是催人向前廝殺的號令,難道阿爾泰城中有南軍衝出來了嗎?想到這裡,頡利可汗心中不禁一喜。忙吩咐身邊陪伴的部將薩維阿隨自己領中軍人馬出寨,各部領軍將佐也都隨即起兵出寨迎敵。
而此時,城內衝出的大將劉政會已經率3000騎兵和出哨警戒的塔赫亞部對上了陣,兩邊正叫罵著。
這時,頡利可汗從後軍趕了過來。塔赫亞見頡利可汗到來,便上前說道:「大汗,城中南軍衝出來約3000騎,此必是來試探我軍戰力的。末將未得大汗將令不敢出戰,現只用弓箭將兩軍陣腳射住。」
「呵呵!原本我軍攻城不便,正欲尋他出城來戰的,不想這伙南軍竟真不知死活。好!本汗就在這城外吃下這伙南軍,誰敢出戰南軍主將?」
話音未落,身邊部將薩維阿便挺身大叫:「大汗,末將願取南將首級獻於大汗馬前。」
「好!若斬得此將,本汗當有重賞。」
薩維阿聽了一喜,提韁持棒縱馬而出,直奔正口出穢言狂罵不止的劉政會。
劉政會早見對方人馬越積越多,陣中竟然出現了突厥王旗,便知頡利可汗已經被自己吸引到了陣前,暗想著即將到來的大功,心中便開心無比,嘴上也就叫罵的更加暢快。
突見對方陣中果然不禁誘惑奔出一將來,劉政會不覺精神一振,忙躍馬挺槍迎上前去。一槍一棒,兩將頓時戰作一團。阿爾泰城上的鼓聲更加震響,這邊頡利可汗一方也將戰鼓擂得震天,各為本方戰將助威。
薩維阿乃是突厥豹師中有名的悍將,光這條鐵棒就重180斤,上下翻舞,直戰的劉政會一條槍左擋右隔的忙個不停,瞬間兩人便戰了30餘合。隱隱間薩維阿似占據了上風。
其實,劉政會此時已經有些抵敵不住了,本想趁勢敗回而非詐敗的,但怕自己敗的過快了,無法激起頡利率軍來追的想法,不得已只能苦苦支撐。
這邊,頡利可汗已經看出自己部將薩維阿穩穩的壓制住了這員南軍大將,但卻遲遲不能將這員難纏的敵將打落馬下,便悄悄對身邊的副將塔赫亞道:「塔赫亞將軍,南將已落下風,撐不了幾合了,將軍可速帶本部人馬衝殺過去,南將必退,我軍正可追殺過去,趁城門不及關閉之時,一舉沖入城中,便可一戰而下此城。機會難得,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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