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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坡上在叫,楊洋忙跑到了楊二近前。
「去和玉英姑娘說一下,發動飛艇過來接我等。對了叫上老左和羅子,帶上幾把掘土的工兵鐵鏟和鎬頭,快去~」
楊洋聽了吩咐,忙答應一聲便飛快的朝飛艇駐地跑了過去。
「呵呵!你倒是性急,也好!今天天氣好,視野好,那先就在空中好好看看這片神奇的土地吧!」穆先生笑著說道。
登上飛艇來到了空中兩百米高度,穆先生和楊二各自舉著望遠鏡向下仔細的觀察著。果然,能夠清楚的看到腳下的這片草原明顯給人以植被稀疏的直觀感覺,更是有一片地方不光沒有植被覆蓋,連黃土都不是,而是一片暗黑色。
「邢姑娘,看到沒有?那片不長草的地方,降下去看看。」穆先生對飛艇操控員邢玉英說道。那片不毛之地面積不小,甚至無需望遠鏡,就連肉眼也能直接看到。邢玉英點了點頭,便進了操控間指揮著副手控制著飛艇慢慢向下飄落過去。
「呵呵!陛下,某還以為這大草原便全是青草野花,不想還有這諾大的一塊地方連毛的不長一根,真是怪異!」左天成率先跳下飛艇,踩在這塊結實的黑土地上說著。
「羅子,拿鎬頭刨些黑土塊給穆先生看看。」
「好嘞!」
羅士信應了一聲,接過楊洋遞過來的尖鎬,往手心吐上一口唾沫便揮鎬鋤起地來。一旁的楊洋也在作著同樣的動作。
很快,一塊黑色的石頭便被刨了出來送到了穆先生手中。穆先生從挎包中取出放大鏡,在陽光下對著沾滿了閃亮晶體的這塊黑石頭仔細看了起來。
「呵呵呵呵~果然沒錯,這就是煤,而且是優質的好煤啊!沒想到拋去表層浮土不到一尺便能挖到這樣好的煤。陛下,快!你也看看。」穆先生只稍作研究便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不禁仰天大笑起來。
楊二忙從他手上接過這塊黑煤,湊近看了看,果然和自己見過的煤一個樣子,便也露出了笑容,說道:「突厥不滅都沒有天理了,放著這麼好的東西不管不顧的,任憑嚴冬奪去無數人的生命,真是守著聚寶盆當著叫花子呀!」
越來越多的煤被刨了出來,眾人紛紛拿在手上把玩起來,個個臉上喜笑顏開。邢玉英更是讓自己老公左天成拿著袋子挑選了滿滿一袋放到飛艇操控室中,她要試著用用這樣的新媒,感受下新媒燃燒的火力。
穆先生在前,楊二和眾將們跟在後面,踩著這片裸露的黑土地往前方走著。走著走著,突然看到穆先生蹲了下來,用手中的小鐵錘從地上敲下一塊礦石來,然後又取出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一切在外人看來頗為怪異,但楊二則不同。他知道穆先生一定又是發現了什麼了。
「穆老,還有新發現麼?」楊二來到穆先生身邊蹲下來輕聲問著。
「呵呵!早就聽國外的同行專家們說起過,說著外蒙的地下有著各種礦藏,最多的就是煤炭,其次還有銅礦、鐵礦蘊藏巨大,然後是金礦。幾步之間便讓穆某大開眼界啊!你知道這塊礦石中含有什麼嗎?你對著陽光看看~」說著,穆先生把手中的這塊礦石遞給了楊二。楊二好奇的接過,按著提示,對著不同角度的陽光仔細觀察著手中這塊怪異的石頭。
「穆老,怎麼這塊石頭上似乎有一些金色反光的物資?是什麼啊?」
「呵呵!你在放大看看,別叫出聲來。」穆先生故作神秘的將放大鏡遞給楊二。
楊二接過,對著礦石上的星星點點的反光物資一看,這下看的清了,嘴巴也不覺間張的老大,眼睛也瞪圓了。
「這~這難道是金子?」
「呵呵!隨隨便便敲下一塊礦石,上面就有黃金的表現,這下面便是蘊藏量驚人的原始金礦,至於產量嘛!不好說,但足可匹敵盛產黃金的南非。至於,還有什麼?算了,不去考察了。」穆先生先是有些興奮,但很快被現實拉了回來。現在的條件,其他的礦藏就算再多也近似無,根本沒法開採。自己現在又何嘗不是守著聚寶盆乾瞪眼啊!
在回來的路上,楊二和穆先生都相對沉默著。穆先生考慮的技術層面較多,為無法解決而沉默不語;楊二則埋頭考慮的是生產和運輸等執行層面上的事項。
顯然,需要先解決運輸的問題。這裡太過偏遠了,怎樣才能將輕易能獲取的煤和黃金等資源運回中原呢?靠飛艇運輸顯然不行,效率和成本都太高了。看來,勢必需要投產一條專線鐵路了。
「穆先生,若是朕投下巨資修建一條從這裡到五原,就是內蒙包頭市的鐵路,你看如何?不能讓這裡的煤放在這裡,要拉回去才行啊!」
「唉!運輸都成問題更何談開採了,這裡還有大量的銅礦、鐵礦還有石油啊!鐵路倒是好修,但需要蒸汽輪機車頭牽引啊!那車頭豈是好造的?」
「穆老,不要這麼悲觀。相信你只要能畫出火車頭的設計圖紙,李春和劉炫這樣的工匠就能想方設法造出來。」
「好吧!車頭我來設計,但願我挎包里的鉛筆夠用到圖紙畫完。唉!堂堂中央大國居然連趁手的鉛筆都沒有,偏偏這類小的物件我卻不會造。」
「呵呵~偏偏這些小東西才是高度工業化的成果,現在想都別想,你還有個鉛筆頭,我都只能拿細毫毛筆畫設計圖呢!慢慢適應吧!除非像麻哥那樣啥都不會反而更加適應這個時代。」
「呵呵呵呵~」二人小聲笑了起來。
剛回到自己帳中,秦瓊便領著博阿騰前來拜見了。
楊二突然想起,哈爾和林王城已經攻破,頡利可汗也被攆跑了,也該是拿下眼前這肯特山和被圍已久的庫倫城的時候了。
「陛下,哈爾和林失陷、頡利西逃的消息已經被山上伊涅斯塔知曉,現在山上已是一片混亂了,博阿滕趁亂下山來報。」秦瓊說道。
「博阿滕將軍,依你觀察,那師爺范士寅有何打算?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回稟陛下,末將一直嘗試接近范師爺,現在已能和他說上話了。不管是公開還是私下,范師爺都明顯表露出棄山避戰的想法,只是還不知他是否願意歸降。」
「守將伊涅斯塔將軍有棄山逃走的想法麼?」
「稟陛下,伊涅斯塔將軍並未反對,只是尚在猶豫中。」
「難道棄山而逃就是生路麼?就能逃得過我大軍的封鎖和追剿麼?」秦瓊插言道。
「秦將軍別急在一時。」楊二安撫著有些急躁的秦瓊道,同時,低頭在帳中走了兩圈思考著。
「博阿滕將軍,朕想讓你帶一封書信給范師爺,不知你敢麼?」
「陛下,有何不敢的?我族兄博格巴已經向塔克罕主將表明了不再戰,要帶部署返回部族的想法了。其實也是間接向其表明下山歸降之意。山上諸將欲降者不在少數。末將就是為陛下送信給他,料他也不敢拿末將怎樣!」博阿滕豪氣的說道。
「好!相信范師爺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看了朕的親筆書信後就該知道怎麼辦了?朕料他所言的棄山便是下山歸降之意。好了,夜間歸山之前過來取朕的書信。」
「是,陛下。」二人拱手施禮後,便退出了大帳。接下來,楊二要好好想想給那范師爺的信該怎樣寫了。
肯特山上各屯兵洞窟中,無事可乾的士卒們三三兩兩的都在小聲談論著王城被毀頡利可汗逃亡的事,人人都顯露出一片驚慌之色。就連伊涅斯塔將軍的衛隊也都在議論著此事,也在爭辯著范師爺提出的棄山而逃的可行性,有時甚至爭吵的面紅耳赤。這一切都看在師爺范士寅的眼中。
「唉!困在此山上,不能返回中原,也不知家中情況怎樣了?為這趟生意上山真是不划算啊!」回到自己房中的范師爺自言自語著。
「先生,屋外額爾登部落的博阿滕百夫長求見。」一個漢人小廝進屋報導。
「請他進來吧!」
「范先生,在下有禮了。」博阿滕進屋後對范師爺見禮道。
「博阿滕將軍前番不是已經與你商談好,我范家商隊願去你部落交換皮毛、馬匹嗎?還有何事不明啊?」范師爺招呼博阿滕落座後輕聲問道。
「先生,此番前來並非為生意之事,是末將的族兄博格巴將軍請先生過去有要事相商,還請先生過去一趟。」
「既是額爾登部族長相請,在下便不好推脫了,走吧!」范師爺說完,合上翻開的書冊便隨著博阿滕出了屋。一個突厥大部落的族長請自己過去談事,作為常在突厥各部落行走的商人他是不能輕易拒絕的。
兩人沿著上山石階一路往上。從走過的這段山路,范師爺就已經感到了這博格巴要跟自己交談的事情非常重要和機密了,因為這裡已經遠離了原虎師駐地,更是距虎師主將塔克罕的洞窟更遠。
「到了,范先生。」
「哦~總算到了。」范師爺抬眼望去,此處已經距峰頂很近了,是一處斷壁懸崖頂端的平台。一身便裝的博格巴正在平台邊緣處遠眺著遠如絲帶般蜿蜒的克魯倫河,一動不動的。似乎並未發覺身後已經有人過來了。
「博格巴將軍,范某有禮了。」范師爺小聲打著招呼道。
「哦~先生,末將有禮。讓先生長途攀登到此,皆因末將要說之事不想被外人知曉,先生受累了。」博格巴轉過身來回禮並隨口致歉道。
「呵呵!無妨,范某正想登高一望,沒想到這大漠草原的春色如此之美。不知將軍要和范某商議何事?」范師爺信步來到平台邊緣放眼看向遠方,不禁發至內心感嘆著草原風光無限。
「先生,末將帶領部族數千人馬來此為大汗抵禦外族入侵,一晃數月過去了。部族子民也傷損了近一半之多,還被困於此山不能動彈。末將是早想帶領部族人馬返回本族牧場了。」
「將軍說的是啊!范某也拋舍家業來此也近半載了,也想早日趕回中原。只是短期內無法實現了。」
「先生,末將也不打算跟先生轉彎抹角了。如今亦非昔日可比,大汗丟了王城,自己一路向西奔逃而去。其後,南軍20萬緊緊追趕。若是末將猜的不錯,大汗此去必過金山前往西部大漠戈壁去投射匱可大汗。我額爾登部在此已毫無意義了,末將準備下山歸附隋朝。」
「啊?將軍有此意也無需告知范某啊!如今,山上將士人心惶惶皆無再戰之意,人人都想下山歸家放牧牛羊陪伴家人,將軍有此想法也屬正常。」范師爺大為不解的問道,難道自己上山頂來見就是為告之這件事麼?
「先生,難道就不想一同下山麼?再說,先生原本就是漢人,與山下隋軍本為一家。」
「這~」范師爺聽出了博格巴話中有話,不由暗自思索著。
「呵呵!先生不必驚慌,末將只是想讓先生隨末將一道下山歸附隋軍。」
「將軍就為此事招范某前來麼?」范師爺抬頭看向博格巴問道。
「也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呵呵!事已至此,末將便不瞞先生了。我額爾登部已經與山下隋軍取得了聯繫,已經定下全族歸附之心。當今隋皇陛下念及末將還有一身本事,已封末將為大隋安北都護府左騎衛一職,族弟博阿滕為某麾下左都衛。今受隋皇陛下所託,勸說先生一同下山歸附的。」
「啊?不可能,聽將軍所言就像當今聖上就在山下一般,這絕不可能。」范師爺被博格巴的一番直白驚得有些語無倫次了,完全不相信博格巴說的是真的。在他印象里,隋皇現在應該還在京城皇宮才是,怎麼可能來到這偏遠的大漠之中?
「呵呵!先生。原本末將也是不信,但事實如此。吾弟博阿滕已經幾次三番下山面見過隋皇陛下了。不僅如此,吾弟還為先生帶來了隋皇的親筆書信,孰真孰假先生看過書信便知。」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了范師爺,不顧他還在發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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