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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撻,若是冬季大雪覆蓋,我庫倫軍守城不出情有可原。但現今春暖花開了,大漠之中多有新草,正是我庫倫城騎兵縱橫馳騁之際。若由孩兒帶兵出擊,只需1萬鐵騎必能攪得他山下南軍陣腳大亂。若是山上虎師塔克罕將軍再趁勢下山攻擊,南軍豈能站得住腳?」姆巴佩自信滿滿的說道。
「嗯~現在山上不光有伊涅斯塔將軍的8萬人馬,還有隨後山上助戰的我虎師大軍10萬精銳。若是,阿撻出兵能攪亂南軍陣腳的話,倒是可以派一猛將前往。其實,虎師主將塔克罕將軍來信也是這個意思,讓阿撻出兵兩面夾擊南軍。」阿史那蘇尼有些被自己兒子的話說動了。
「阿撻,既然塔克罕將軍也有此意,不妨派兵前往一試,孩兒不才願領一軍出征。」姆巴佩主動請命道。
「不!你年少輕狂,雖武藝尚可但性子偏激,容易衝動,不能單獨領兵。阿撻欲讓大將博爾頓為主將,領兵兩萬出庫倫城去往肯特山外圍騷擾南軍,使其不能安心進攻。若你要去,只能作博爾頓將軍副將出征並聽從他的調遣。」
最終,阿史那蘇尼還是決定分出部分騎兵,使用突厥騎兵慣用的快速攻防和極限騷擾的戰術去牽扯住一部分南軍,以配合肯特山上的守軍守山或是下山攻擊南軍。
「也罷!只要能出城作戰,孩兒就心滿意足了,這就去博爾頓將軍那裡。」說完,姆巴佩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外跑。
見自己兒子始終是跳脫不羈的性格,阿史那蘇尼不禁搖了搖頭,隨即叫著中軍小校說道:「持本帥令箭到博爾頓將軍大營,令其選精壯士卒兩萬,明日一早出兵肯特山,以襲擾為主,配合山上守軍擊破南軍主力。還有,讓他一定要約束好姆巴佩。」
傳令中軍小校應了一聲後,接過令箭便匆忙往城中博爾頓軍營跑去。
如此,李靖「一石二鳥」之計成功了一半,已算是不錯的了。
楊公卿的第13軍原本正全力趕往庫倫城,卻突然被一道命令給叫停了下來,不得不依令選擇了一處坳地紮下了營寨,以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而帶著指令趕來叫停大軍的竟然是第6軍統制秦瓊將軍。
「秦將軍,到底因何叫停我13軍進攻庫倫城?是陛下有新的安排了麼?」楊公卿將秦瓊迎進自己的中軍大帳落座後,直接開口問道。
「楊將軍,非是要讓汝停止進攻庫倫,而是在圍城之前先圍殺他城中一部人馬,這樣再去攻城也少些麻煩。」秦瓊解釋著。
「哦?請將軍明言,我等如何先勝他一陣?」第6軍統制劉弘基急問道。
「劉將軍莫急,且聽秦某慢慢道來~~~」
秦瓊便將李靖如何用計賺出庫倫城守軍的前因後果詳細對帳中眾將講述了一番,只講的眾將如夢初醒一般,連聲叫好起來。
「呵呵!不愧是三原李靖,真乃智謀之將也!區區小計便可引得城中韃子騎兵出城與我軍交戰,只等他從我這裡過去,便如同進入了籠中一般。」王伯當拍著手中摺扇大笑著叫好道。
「嗯!伯當將軍正說到了點子上了,楊將軍、劉將軍,你兩軍人馬速往西側50里紮營,讓開大道,放庫倫騎兵過去,然後在~呵呵!」秦瓊說道。
「好!我兩軍人馬即刻為他騰出主道,放他進籠。」楊公卿看著老將劉弘基說道,劉弘基聽了也不住的攆須點頭。
一連兩日,探馬都未見到庫倫城騎兵人影。就在帳中眾將遲疑不定之時,第三日午後,總算傳來好消息。
「楊將軍,劉將軍,這下不用心急了吧!雖然只進籠了兩萬韃子騎兵,但也算不少了,把他吃乾淨了,再去攻取庫倫便輕鬆了許多了。怎麼樣?開干吧!」
「呵呵!好!這兩日等的老子身上都長毛了,干他娘的~」楊公卿對著帳內眾將叫道。
「干他娘的~」兩軍將領頓時群情激憤起來,高聲狂叫著。
要是阿史那蘇尼知道自己派出的兩萬精銳騎兵其中還有自己的兒子,即將面對的是30萬隋軍的圍攻,一定會悔斷腸子的。而這一切,不僅庫倫城中的阿史那蘇尼不知,就連領兵急於趕路南下的大將博爾頓和姆巴佩也全然不知前面就是死路絕境。
縱馬狂奔了一日,這一天全軍竟然跑了120餘里的路程。只是在天完全黑了才不得不停了下來,紮下營寨埋鍋做飯。
中軍帳內,奔波了一天的大將博爾頓正和姆巴佩用著晚餐,一點小酒和幾盤燉牛肉便是他二人的主食,但二人還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將軍,明日在走百里便要臨近肯特山了,屆時請將軍紮下主寨,由末將帶3000騎兵前去騷擾南軍大寨。若是能引得數千南軍追來,便由將軍圍住廝殺。」
「姆巴佩小將軍,非是本將不讓你去,而是大帥有令,讓你不得單獨領兵。不如,隨本將駐守營中,容本將派副將帶人馬前去為好。」
「哼哼!好!等到了再說。」姆巴佩見主將博爾頓如此說,便知他得了自己父親的指令了,自己也就不便爭辯。但心裡卻早有了自己的打算。
第二天天剛亮,博爾頓便拔營出發,帶著兩萬騎兵全速往肯特山方向疾進著。而庫倫城出兵的消息也傳到了肯特山隋軍大營中,楊二和李靖都知道了這一消息。隨即,迎頭接敵的部署便展開了。
大漠的春天,空氣中瀰漫著花香和青草的味道,在夜裡聞著能讓人安神,更能讓人安睡。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大寨中雖有一些小的動靜,但還不足以攪醒長途奔襲後疲乏不堪將士們的睡意。
「將軍~將軍醒來~」一陣急促的叫聲總算將熟睡的博爾頓吵醒了。
「何事?天亮了麼?」博爾頓迷迷糊糊的問著。
「將軍,不好了。小將軍姆巴佩帶著自己的親軍2000人離營了。」
「啊?」博爾頓聽了頓時睡意全消,披著狐皮襖子站了起來。
「唉~由他去吧!出了事也怪不得本將軍了。」頓了一頓後,博爾頓也徹底想通了,這是姆巴佩小將軍為爭這頭功,私自帶兵出擊。若是別人還有軍法懲處,但軍法對這公子哥無效,也只得默認了。
「你去吧!莫聲張,天亮之後再說,唉!」看著護衛出帳,博爾頓心中惦記著姆巴佩的安危便無法在睡了,索性出帳到軍營各處去巡視一番。
天光大亮,李靖已在中軍帳升帳點兵了。有伺候方才來報,說發現40里外出現了韃子的先鋒騎兵正狂奔而來。
「單雄信將軍,本帥令你引本部人馬繼續圍住肯特山,謝映登將軍調派500火器營士卒隨本帥前去堵截庫倫騎兵。」
「是,末將遵令。」二將齊出,同聲答道。
「師泰將軍,羅士信將軍,就請隨本帥走一遭如何?」李靖問著專門調撥給他聽令使用的梁師泰和羅士信二將。楊二沒有這麼一大早的參加中軍軍議,還在自己的房中睡著呢!兩天前,他見秦瓊被李靖派去了第13軍助戰,第6軍便缺少了大將,於是便將自己的親隨大將梁師泰和羅士信臨時調給了李靖差遣,這二將能有出戰的機會,早已欣喜不已。
「大帥,對付區區兩萬韃子無需太多人馬吧?」梁師泰問道。
「呵呵!卻是如此,本帥只需調動4萬人馬前往堵截便綽綽有餘了。」
「大帥,自我火器營參戰以來,還從未在野戰中使用火器,今日正可拿這突厥前鋒營試刀。」謝映登也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狀。
「好!吃過早飯後,便隨本帥出發。」
「是!」
對於隋軍大帳中發生的事情,姆巴佩還一無所知,現在正全速向著肯特山腳下隋軍的大寨方向疾馳著。但很快情況就變得有些不對了,因為前方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一列整齊布陣中的隋軍,無數的軍旗正隨風飄擺著,軍容整齊,煞是威風。
「停~」姆巴佩見狀急忙勒住馬頭,身後的2000親衛騎兵也隨即停了下來,驚慌的看向遠方的隋軍軍陣。
「小將軍,情況不妙啊!南軍似乎早有了準備,我軍偷襲不成了。」一個家將上前對姆巴佩說道。
「嗯!本將軍知道。但已經這樣了,無論怎樣也要去沖他一衝的。全軍注意了,隨本將前去沖陣,殺他幾將便脫離接觸,趕回大寨,自有博爾頓將軍的大軍接應我等。沖~」姆巴佩高舉彎刀大聲命令著。
「殺~」兩千突厥騎兵一聲吶喊,全都舉刀催馬向前狂奔而去。這突厥騎兵的精銳果然士氣旺盛,雖只有兩千人,面對軍陣齊整的隋軍4萬將士卻是毫無畏懼。
「呵呵!很厲--厲害嘛!就--就這點人也敢硬來?」李靖身邊的羅士信見狀不禁笑了起來,說出的一句話也不覺得有多結巴了。看來打仗是治他口吃的最佳良方。
「羅將軍,你用這個看看,認準了沖在最前面盔甲鮮明的那個小將,他是這兩千韃子的頭兒。本帥要你待會兒把他活捉過來。」李靖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單筒望遠鏡遞給了羅士信,他要讓羅士信認準了那員沖在前面威風凜凜的小將。這員小將的很明顯的與眾不同。
「好嘞!看清了,交給羅子了。」羅士信興奮不已,看清楚了那員小將後,便將望遠鏡交還給了李靖。座下的寶馬「萬里雲」也跟著躁動了起來,打著響鼻,仿佛也得到了命令一般。
「大帥,韃子騎兵就要進入射程了。」謝映登高聲叫道。
「謝將軍,不用來報,進入射程便可集中轟擊,但最多轟擊三輪,留一點活的讓將士們活動活動。」
「好嘞!大帥,我火器營就給騎兵兄弟們留點汁水湯液喝喝,呵呵~」
「呵呵呵呵~」所有將士聽了都大笑起來,仿佛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郊遊一般輕鬆。
「準備~放~」隨著謝映登的話音一落,就聽一陣「嘭嘭嘭」的低沉的擲彈筒發射的聲響,隨即在不遠處的突厥衝過來的騎兵群中炸出了一團團的火光和煙塵。再仔細一看,火光與煙塵中夾雜著一些斷肢殘臂,戰馬也跟著跌倒一片,場面慘烈不堪。
沖在前面的姆巴佩被這突然響起的爆炸聲給驚呆了,只感覺身邊的將士慘叫聲不絕,倒斃在地的人不斷。
在突厥騎兵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謝映登的三輪齊射已然結束了,大漠頓時恢復了清靜,但這種清靜只有那麼一瞬間。
「師泰將軍全軍衝擊,殺~」
「殺~」羅士信馬快,縱馬向前已經沖在了最前面,只見他正朝著自己的目標高舉雙錘直奔而去。梁師泰也舉著自己的鐵錘緊跟在後面。
「小將軍,大事不好,快~快撤~」親隨家將扯住姆巴佩的馬韁就往回拉。
而這時,姆巴佩早就慌了手腳了,自己還未從己方慘烈的場景中回過神來,便又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隋軍全軍壓了上來,不用說迎戰了,就是那個陣仗也把姆巴佩給嚇破了膽了。好在手下家將還算機靈,見勢不妙已經幫他把馬頭給撥轉了過來,剩下的就是打馬狂逃了。
這一場交鋒,姆巴佩的兩千騎兵還未衝到隋軍陣前,便被轟損了近一半。姆巴佩帶著剩下的一半失魂落魄的只顧往回逃著。
羅士信帶著人馬埋頭在後面追著,但突厥騎兵的戰馬普遍優良,且善於在草原奔跑。而羅士信卻總感覺草地太過綿軟,胯下「萬里雲」有種有勁使不出的感覺。這樣雖緊跟其後,但短時間內卻無法追上。
「小將軍,快看!博爾頓將軍前來接應了。」
「好!命令全軍停止後撤,扎住陣腳等待博爾頓將軍上來。此戰太過窩火,待大軍上來,本將軍出陣殺他幾員南將。」已經看到不遠處博爾頓大軍前來,姆巴佩便不再慌亂了。
原來,博爾頓心中始終還是放不下姆巴佩的安危。於是,天剛亮便催促大軍拔營前去追趕姆巴佩,以防他有不測。果然,現在接到了姆巴佩的敗兵。博爾頓在心中暗念著幸運。
「羅將軍,韃子接應上來了,還追麼?」梁師泰問著羅士信。
「怕他作甚,只顧掩殺過去就是了。」此時,羅士信眼中只有那使槍的年輕韃子將軍,一心只想著將他活捉,於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慢!羅子。追不得了,他軍前已經排列了弓箭手,在追便要吃虧。停~」梁師泰畢竟是穩重之人,知道輕重。此時,已覺不妙,便一把抓過羅士信的馬韁繩,幫他把戰馬勒住。後面將士也都紛紛停住了戰馬,就在這一箭之外擺開了陣勢,與對面突厥騎兵主力相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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