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不知道,蕭墨清的這番舉動,究竟是何用意。
回到酒店之後,宋初九將自己的物品,一件一件整理好了放在行李箱中。
明天就要回去面對現實了。
想到這裡,宋初九不免生出幾分惆悵的情緒。
這段時間,她和蕭墨清的相處,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比起之前的劍拔弩張,卻是要舒服很多。
他甚至也不像之前那樣,帶著目的性的對她做什麼。
原本已經逐漸收起的那絲愧疚的情緒,又縈繞在她的心口,連帶著那絲和有婦之夫糾纏的負罪感。
如果現在也是蕭墨清想要報復她的一種方式,她只能說……蕭墨清實在是太會玩了。
鬆弛有度,將她的情緒拿捏得死死的,就像當年他扮成另外一個人,不斷的糾纏她一樣。
宋初九雖然想過這個可能,但卻又感覺並不是這樣。
直到現在,宋初九都不清楚,蕭墨清的真正用意什麼。
蕭墨清應該去安排回國的事,還沒有回來。
東西全都收拾之後,宋初九就躺下休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的另一旁微微沉了沉,應該是蕭墨清回來了。
他躺下之後,將宋初九攬入懷中。
宋初九隻是微微的動了動,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色濃郁,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傾灑進來。
宋初九在一陣疼痛和窒息的感覺中,慢慢的醒了過來。
宋初九發現,環在她腰身的手臂似乎在一點點的收緊,將她的骨頭都勒疼了。
宋初九難受極了,她輕輕的推了推一旁的蕭墨清。
然而,一向淺眠的男人,卻並沒有像平時一樣清醒過來。
宋初九立即掙脫掉他的懷抱,將床頭燈打開。
淺黃色的光芒,點亮了些許的黑暗,也照亮了依舊在沉睡中的男人的俊臉。
男人的眉頭緊緊的蹙著,額頭上隱隱滲出冷汗,雙眸緊緊的閉著,纖長的睫毛卻一直在顫動著。
他這是怎麼了?
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們每天都睡在一個床上,可她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現在的樣子。
她想起了席千落說過的話。
這些年,蕭墨清經常會做噩夢。
睡不著的時候是失眠,睡著的時候則是噩夢。
難道……他是做噩夢了麼?
沒離婚的之前,她和蕭墨清一同居住了大概一年多的時間,卻從來沒有見過蕭墨清做噩夢的樣子。
宋初九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是該叫醒他,還是讓他繼續睡。
看到他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宋初九抽出一旁的紙巾,小心的替他擦汗。
宋初九的手,剛觸到男人的額頭,一直緊閉著雙眼的男人倏然睜開了眼睛,條件反射一樣的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
宋初九猝不及防的看進男人漆黑深沉的眼睛裡。
之前她看他眼睛的時候,總覺得他的眼睛像是被層層的霧氣所籠罩,讓人難以窺探其中的情緒。
然而,或許是剛剛清醒過來的關係,他還沒有來得及收斂眼底的情緒。
就像被風吹散的迷霧,露出最真實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