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宋初九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宋初九,你怎麼了?」
「沒事。」
蕭榕見宋初九拿著一疊文件往前走,不由得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
「去看蕭墨清。」
「正好我也要去看我哥,我和你一起去。」
宋初九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停在蕭墨清房間的門口,宋初九敲了敲門後,推門走了進來。
蕭榕跟在宋初九的身後,也走了進去。
剛剛進入臥室,宋初九就看到站立在一旁的景澤。
景澤是蕭墨清的助理,從她認識蕭墨清的那天,景澤就跟在蕭墨清的身邊。
見到她走進來,景澤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對她的態度既不熱切,也不冷淡,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如此。
宋初九轉過頭,望向倚靠在床頭的男人。
男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卻依舊無損他英俊清貴,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狼狽。
起碼,她從沒見過他的狼狽。
「醒了?」宋初九望著坐在床上的男人,視線從他手上的文件掠過。「好些了麼?」
「嗯,已經沒事了。」蕭墨清的聲音帶著幾分病後的沙啞,聽上去非但不覺得半點難聽,甚至憑添幾分性感。
「醫生說,你的病情還沒有恢復,起碼要靜養一個月。」宋初九的聲音沒什麼情緒起伏,沉靜如水。
「有什麼工作,比你的身體健康還要重要?」
她的表情平靜,就像是那種很平常的關心。
「公司有一些緊急文件要處理。」蕭墨清淡淡的望著她,「有些緊急的文件,不能再耽誤下去。」
宋初九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我說,你這一個月都不能去工作,要好好調養身體,你能做到麼?」
蕭墨清的眉頭輕輕一蹙,想也不想的說道:「不可能。」
「既然如此……」宋初九將手上的文件遞給他,「那就在這份文件上籤個字吧。」
蕭墨清拿過文件。
「離婚協議書」這五個大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而是抬頭望向眼前的女人。
似乎很久都沒有休息好,宋初九的臉色有幾分憔悴,眼下有著淺淺的黑色眼圈。
她沒有化妝,少了平時那種咄咄逼人的艷麗,多了幾分溫靜,一點也不像那個渾身帶刺,報復心極強的女人。
「為什麼?」蕭墨清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唯有一雙黑眸似墨般濃郁漆黑。
「我想離婚,很奇怪麼?」宋初九笑了笑,「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宋初九這話一出,景澤和蕭榕的臉色都變了變。
蕭墨清眸色幽暗,「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她的唇角泛著譏誚的弧度,「以商人的角度來看,我似乎很虧。畢竟,哪天蕭先生英年早逝,蕭氏群龍無首之下,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誰也不知道。我們宋家,也會受到牽連,或者被蠶食掉也不是不可能。」
宋初九又道:「與其如此,倒不如早點抽身,即使傷了元氣,也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