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被開封府帶走了!」
李逸風面無表情,看著李綱和李若水道。記住本站域名【
|我&|】
夜已深,屋外起了風。
李綱和李若水相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出笑容,輕輕頷首,卻沒有一人話。
「父親,這就是你的成大事不拘節嗎?」
李逸風突然發瘋了似地咆哮,「乙視我為兄弟,可是我現在,卻出賣了我的朋友。」
李綱臉色一凝,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之色,但旋即消失不見。
「大郎,你休怪你父親,其實這樣做,是為他好。
想他玉乙,何德何能執掌周刊?便是我們不動,以你們周刊的影響力,早晚也會被別人算計。而今朝堂上儘是議和之聲,我等雖意欲一戰,卻奈何無人肯聽。
只有把周刊掌握在我們手裡,才可以令官家聽到我們的聲音,挽回朝堂上的頹勢。
也許,你覺得這樣對玉乙不公,但實際上,卻是為他日後著想。更不要,以他出身,焉得迪功郎補身?便是演山先生特舉,怕也難通過。起來,卻是他占了便宜……只要他肯讓出周刊,便可以馬上得到補身,從此之後,也算有了前程……」
李逸風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李若水。
一直以來,他視李若水為名師、名士,內心裡極為敬重。
可這一刻,李逸風卻覺得李若水無比醜陋。
明明是你們在算計乙,偏又的光明正大,好像乙得了多大便宜……其人,虛偽!
李逸風對李若水,無比厭惡。
對於增刊一事,李逸風最初並不贊同。
他非常清楚玉尹的心思。也知道,那名單若真刊載出去。勢必要引發軒然大波。
到頭來。倒霉的一定還是玉尹。
可李若水也好,李綱也罷,卻認為這周刊不可以繼續被玉尹操控。大宋時代周刊,必須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好。哪怕之前李逸風也投了錢。但終究份量不重。若想要完全掌控大宋時代周刊,高堯卿動不得、朱絢動不得。那麼便只有讓玉尹退出才好。自李若水開始在周刊撰文之後,不斷推薦人進入周刊內部做編輯。
朱夢等人,也全都是實實在在的主戰派。和李若水走的很近。
雖文章變得比犀利不少。可決定權卻始終掌握在玉尹手裡,讓李若水非常不滿。
也正是這個原因,促使李若水決定,要奪取大宋時代周刊的控制權。【
|我||】
和李綱商議之後,又恰逢女直人派遣使團過來,要求大宋割讓三鎮。在李綱看來。這是最好的時機……只要稍加利用,便可以把聲勢鬧大。從而換取玉尹的退出。
李逸風最初並不同意,奈何卻經不住李若水李若虛等人勸。
加之李綱同樣是態度堅決,迫使得李逸風最終決定,增刊……
李逸風做了決定,從不管事的高堯卿便不會阻止。於是乎,在李若水等人的挑唆下,李逸風最終同意了他們的主意。雖然當玉尹質問他時,李逸風看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內心裡卻痛苦萬分。他甚至明白,這件事一出,他和玉尹便等於是分道揚鑣,不得以後,還會成為敵人。從朋友變成敵人,李逸風這心裡,也格外糾結。
白時中等人行事,未嘗沒有李綱等人在推波助瀾。
李逸風晚上便在觀音巷口,眼睜睜看著玉尹被開封府帶走,心裏面更是愧疚……
「父親,我想離開東京。」
李逸風沉默許久,終於做出了決定。
「啊?」
「我不想繼續留在京師,可否讓我外放,出去歷練一二?」
李若水眉頭一蹙,正要開口勸李逸風,卻見李綱擺手把他制止。
「你想去何處?」
「不知道!便去北方吧,還請父親成全。」
李綱閉上眼睛,半晌後長嘆一聲,輕聲道:「我知大哥心裡不好受,畢竟背叛好友的滋味總使人不舒服。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你馬上就要太學登第,若此時離開,便如同前功盡棄……日後再想回來,便我也幫不得你,你還是要離開嗎?」
「我意已決!」
「大郎……」
李若水開口。
可是他剛一開口,便被李逸風打斷。
「我知先生今日之舉,為大宋百姓謀。
然則賣友求榮之事,非我所願……此前我已經對不起乙一回,可是他卻沒有計較。而今,我已是第二次背叛了乙,他日便出將入相,也終究難敵這內心愧疚。
至於讓乙退出,我便不參與了。
我不想去見他,也無臉見他,還請先生原諒則個。」
李若水咬著嘴唇,半晌不出話來。
李逸風把態度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再勸,也難以讓他回心轉意。
「既然大哥已經決意,那我便不再勸你。
前些時日,河北招撫使張所曾來信與我,想我推薦幾個幫手。大哥要北行,便去他那邊做事吧……張招撫有子名憲,和大哥同歲,在作口做知寨,不過尚少一個文知寨,卻不知你是否願意前去擔當?若你願意,我便與張招撫書信一封。」
知寨,是宋代巡檢的官員。
其職能,頗類似於後世縣一級派駐鄉鎮關卡要地的公安機關。
宋代縣一級治安,分隸縣尉和巡檢,兩者平級。
縣尉是從九品的職務,知寨相差不多,地位相當。所不同的便是,縣尉治縣城,而巡檢察鄉里。可以一縣數寨,也可以數縣一寨,具體要根據當地情況而論定。
李綱所的作口,全名作口寨,便位於真定府,隸屬河北招撫使所轄。
而這種軍寨,往往有文武知寨的分別。
文知寨為正。武知寨為副,專門負責帶兵。
水滸傳里的花榮。便是一個武知寨。從品秩上來。倒也符合李逸風而今的身份。
他是太學生,雖不能內舍登第,卻可以通過李綱的關係,獲得蔭補身份。至少也能得一個修武郎的武散官官階。以正八品武散官官階,任從九品實權知寨。倒也不算是委屈了李逸風。
李逸風面頰抽搐一下,躬身道:「願從父親吩咐。」
李綱點頭道:「既然你已決定,那過兩日。便去真定府找張招撫報到吧。」
李逸風面無表情的答應。轉身便出去了。
李若水忍不住問道:「伯紀,你真要大郎去真定嗎?」
李綱苦笑道:「若冰莫非看不出,我家這大哥,主意已定。
這件事,雖你我本意是好,可是與他而言。卻並非如此。若強行把他留在東京,只怕早晚會鬧出事端。倒不如讓他去真定府。有張所照拂,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卻可惜了,若來年他能內舍登第,怎地也要為他謀個迪功郎。」
李若水點了點頭,沒有再勸。
「只是大郎這一走,誰去勸玉乙?」
「這件事,便要若冰你多費心思……實在不成,我便豁出這老臉,去勸玉乙。」
李若水露出了愧疚之色。
「若非我出這主意,卻耽擱了大郎前程。」
李綱正色道:「你我所為,乃為我大宋謀……大哥若連這都看不穿,留在朝堂之上,也難有作為。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此事也許對乙不公,然與我大宋,卻有極大好處,若冰休慚愧,待明日,我便使大哥退出周刊,與令兄打理便是。」
+++++++++++++++++++++++++++++++++++++++++++++++++++++++++++
開封府,大牢。
這是自己第二次坐牢了吧!
重生不過半年多,已經是第二次牢獄之災。
上一次,是在可敦城;而這一次……
玉尹突然嘆了口氣,頗有些自嘲似地笑了。
之前,叔祖曾讓自己心李若水等人,他雖然聽了,但並沒有真箇放在心上。可現在,卻真被叔祖中!曾幾何時,李綱李若水這些人,他都極為敬重。但是,人的好壞,和行事手段並無干係。記得前世曾看過一部電影,其中有一句台詞:貪官要奸,清官更要奸。若清官都和電影電視裡那般耿直,又如何能對付貪官?
所以,這行事手段,與品行無關。
那些名臣,忠臣,能臣……耍起陰謀詭計來,比那些貪官、昏官更狠,更毒辣。
一開始,玉尹有些憎惡李綱和李若水。
但真被抓了之後,他倒看看了不少。
而今的主戰派,也是一群不得志的苦哈哈而已。
官家不想打,便再叫囂著要打,也沒有用處。哪怕真讓他們掌控了周刊,便能改變徽宗皇帝?
若真箇如此,也就不會有靖康之恥了。
想到這裡,玉尹反而對李綱他們,多了分同情。
牢門外,傳來腳步聲。
冷飛拎著一個食盒,抱著一個酒罈子來到牢門口。
「乙哥恕罪則個,這裡條件不甚好,卻委屈了哥哥。
方才三哥還專門來找我,要我好生關照哥哥……只他知道關心哥哥,難道自家便不會嗎?備了些水酒,還請哥哥莫要嫌棄。待會兒著人送來爐火,免得哥哥受涼,到時候九兒姐又要我不是。」
著話,冷飛便打開了牢門。
而今冷飛,已不再當解差,卻做了牢頭。
至於走的什麼門路?
玉尹沒打聽過,但想來和肖堃也有莫大關係。
心情,隨之放鬆不少,不再似先前那麼壓抑……便進了大牢,照樣是自家來做主!
想到這裡,玉尹笑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