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找牛老三幫忙

  等宋三娘回到攤上,宋老二已經賣出了三分之一的糖水了。

  一般剛開攤的時候和到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客人最多,現在客人開始慢慢少了,宋老二正在和旁邊賣桃子的王五聊天。

  「爹,我回來了。」

  「回來了,怎麼樣了?」宋老二問道

  「都辦好了,那兩小子現在出去跑了,我剛去了西市看了一下,西市太熱鬧了,人好多。」

  注意到王二好奇的目光,宋三娘轉移了話題「爹,今晚回去再和你商量,對了,我們是不是該買糖了,最近用得差不多了吧?」

  「還沒呢,不是你和你娘說不要做得太甜嗎?你娘糖可不敢多放,倒是竹碗快要不夠了,我一個人做不過來。」宋老二愁道。

  「三叔最近不是在家伺候母牛嗎?他木工活好,你按市價讓他幫咱們做,不過估計他不願意賺咱們的錢。」宋三娘給出了個主意。

  「這主意不錯,我今晚回去就和他講。」

  父女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做生意就是這樣的,有的時候閒到拍蒼蠅,有的時候忙到分身乏術。

  王二和附近的攤販也時不時和父女倆搭一下腔,正當大家聊到賀府大小姐最近及笄要大辦的事情時,秦昊東兩兄弟回來了。

  兩人都是滿頭大汗,但是臉上都洋溢著興奮。

  「怎麼那麼快回來了?」宋三娘問到,

  「宋姑娘,我們都賣完了。」秦昊東說著把籃子蓋子打開給她看,只見裡面堆著一堆銅錢,宋三娘把兩人叫到角落。

  然後她從裡面數了十五文遞給秦昊東,秦昊東沒接,

  他說「宋姑娘,昨天你幫我們交了一兩的稅銀,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你給我們一點吃飯錢就夠了。

  等什麼時候扣夠了那一兩銀,我們再拿全部的工錢。」

  宋三娘抓起旁邊秦昊南的小手,把錢放到他手裡,然後說,

  「拿著吧,這個錢你們晚上找個地方住著,吃飽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讓自己精精神神的給我賣糖水,多給我賺錢,

  要是賺得多了,這一兩就當獎金了,要是賺的不多,我再每天扣錢,把一兩銀扣完。」

  秦昊東認真的應了。

  宋三娘看還早,自己攤位的糖水還有好多,就再拿了三十碗給兩兄弟,讓他們繼續去賣,賣完就不用回了,明天再把錢和籃子帶過來。

  兩兄弟拿上東西告別了宋三娘就出發了。

  這時候開始陸陸續續來客人了,宋三娘就趕緊去幫宋老二忙。

  等東西都賣得差不多了,父女倆就收攤回家了,宋老二照例想割點五花肉回去,讓宋三娘制止了,換成了瘦肉,宋三娘可不想把大家都吃成三高。

  照例坐上牛車,宋祖恩開始給宋三娘上課,先複習了昨天學的,這是三娘自己要求的。

  今天學到「閏余成歲,律呂調陽」了,宋祖恩說不能學太快,前面學的幾句,要會認,會讀,會寫,知道釋義才算真的認識。

  宋三娘昨晚學寫字很是慘烈,寫的就不是一個個的字,那就是一個個墨團,完全看不出來字的形狀,把宋祖恩逗得樂得不行。

  不過他沒嘲笑她,後面很認真的教她怎麼寫,從拿筆姿勢,坐姿,到下筆等等,雖然宋三娘一時半會還不會,但是假以時日肯定會慢慢寫出能看的字。

  不過宋三娘不好糟蹋宋祖恩的筆墨,她自己先用筆蘸水在桌子上練,讓宋祖恩大感不好意思,更加用心教導他。

  父女倆回到宋家村,宋三娘提了竹筐和扁擔回家,而宋老二則去了找牛老三。

  到了牛老三門口,他的一兒一女正在玩耍,宋老二把賣剩下的兩碗雙皮奶給兩人吃,把兩人高興得一蹦一蹦的。

  牛老三聽到聲走出來,「二哥你怎麼來了?」

  「有點事找你幫忙,最近你不是沒去找活幹嗎?」

  「 走走走,進去說。」說著牛老三拉著宋老二進了屋,牛老三的娘子春桃正在廚房做飯,有香氣飄了進來。

  牛老三給宋老二倒了杯水,然後問道」二哥找我什麼事?我最近沒事,閒著呢,你有事就開口。」

  宋老二一口氣把水喝完,

  「你也知道最近我家裡不是搗鼓了糖水買賣嘛,這用竹碗來裝的,

  我之前自己空閒的時候做了一些,現在用得差不多了,開始不夠了,自己又做不來那麼多,想讓你幫忙做。」

  牛老三憨厚一笑「這有什麼,你要多少,我吃完飯就去砍竹幫你做,你告訴我做怎樣的。」

  「我要得多,一天就得用一兩百個,再加蓋子和勺子,之前就用粽葉包著,感覺不是很好。你看能不能做?」

  「這要只做竹碗,我一天趕趕應該能做出百來個,但是加上蓋子和勺子,估計做不了那麼多。」

  「那你看著辦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我自己早上和晚上回來也能擠出時間來做,應該就差不多夠了,

  對了,你看看收多少錢合適,不能讓你白干。」

  「二哥你這就見外了不是,就這點小活還收什麼錢,

  當年你幫我蓋房子也一分沒要呢,平常我家活你幫著幹了多少了,

  這事別提了。我那點牛奶不值錢你都給二百文一個月呢,夠幫著兄弟了」

  「你也別說了,都是兄弟,不能讓你白忙活,你就收個酒錢,一文一套,竹碗加蓋和勺子。怎麼樣?」

  「行啊,我做多少就送多少過去。」

  然後兩人就商量竹碗蓋子的規格,為了省事,外面就只稍微打磨一下,不扎手就行,竹青的顏色就不打磨了,要是每隻碗都打磨,一天都做不了多少,做好就交給宋二嫂煮洗乾淨。

  兩人說完事,牛老三還拉著宋老二留下吃飯,讓宋老二給婉拒了。

  宋三娘回到家裡,宋二嫂正在廚房忙活,她進去放下東西,拿出買來的瘦肉給宋二嫂,宋二嫂對她沒好臉色,因為那一兩賣身契的稅銀。

  「娘,你還生氣呢,」宋三娘無奈的嘆氣。

  「我不生氣才怪呢,這一兩銀換了往常時日不好,你爹做死做活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賺到,

  你倒好,動動嘴就給扔出去了,你爹還同意了,你們父女倆是散財童子也要看看自己的兜里有幾個子!!」宋二嫂沒好氣的說道。

  「娘,你放心,明天我和爹爹就把這一兩銀給賺回來了,

  你是不知道,今天那兩小子沒多久就賣完三十碗糖水了,他們准給我賺回本的,你就別生氣了。」

  「真那麼厲害?」宋二嫂狐疑的問,

  「沒騙你,他們賣完了我和爹爹還有一半沒有賣完,我就又拿了三十碗讓他們去賣,不知道賣得怎麼樣,我讓他們明天再過來結帳。」

  宋二嫂利落的洗豬肉切豬肉,「那就明天看看,我今天去了你外婆家,你舅舅他們這次還沒有回來呢,也不知道跑哪裡收糧了,都去了好幾天了。」

  「那你和外婆說一下,讓他們回來再來找你唄。」

  「我就這麼說的,好了,你出去擦桌子準備碗筷吧,我這菜一會就好了,怎麼沒看到你爹?」

  「爹去牛三叔家了,讓他幫忙做竹碗呢,家裡的竹碗不多了,以後要是我們再在西市擺一攤,每天都要二三百個,估計一個人都做不來。」

  「你爹晚上也跟著做,我也給他搭把手。」

  「嗯嗯,這樣也好,怎麼沒看到四娘和五娘?」宋三娘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兩人,

  「留在你外婆家和你表哥表妹們玩呢,晚上再讓你表哥他們送回來。」

  宋三娘只好出去擺放碗筷。

  沒一會,宋老二回來了,一回來也找兩個小女兒,得到去了外婆家的消息才坐下來準備吃飯。

  只有三個人吃飯,簡單的青瓜炒瘦肉,一個青菜湯,三人吃得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