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楚梵音覺得天都塌了。
當初,港城上流社會知道她有意徵婚,幾乎所有青年才俊都來了。
媽咪在上千的男生中挑花眼,便去問慧光大師。
慧光大師的卦象是出了名的神,當卦象顯示她與司柏長是命中注定時,她媽咪幾乎是毫無猶豫,直接就選中司柏長,即使司柏長是京城,她媽咪相信了。
如果沒有那個卦象,司柏長也不可能得到她媽咪認可。
所以,這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楚梵音在細細回想走來的這一路,突然有些看不懂司柏長。
她剛確定司柏長是愛她的,她也想嘗試嘗試與司柏長走進一些。
倏地,她又想到那個夢境。
夢境裡男人偏執占有欲強,恨不得將她綁在他身上,兩人要像連體嬰一樣,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她被司柏長的糖蜜炮彈所迷惑,竟然覺得他能過深交。
「你走吧。」楚梵音聽到司柏長讓慧光大師走的聲音,她立刻回去躺好。
不一會,房門打開,楚梵音故意背對著男人,留給男人一個貌似熟睡的背影。
楚梵音緊閉著雙眼,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見司柏長。
好在,司柏長望著她將近兩分鐘,確定她沒有醒,自己又轉身離開。
聽著房門再次關住的聲音,她鬆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命運有時候挺搞笑的,上次為了領結婚證回到港城,她就逃了一次。
這次,是為了拍最後一套婚紗照,這套婚紗照也會放在他們的婚禮上作為主婚紗照展露出來,回到港城,然而,這次,她還是想逃。
羽翼尚未豐滿,逃也不會逃成功。
但是能幾天不見司柏長她心裡也是輕鬆的。
現在,她心裡太亂了,看見司柏長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她需要整理思緒。
楚梵音打開手機,給她大哥發去簡訊。
上次回港城,她哥看出她不對勁,給她留了個軍隊電話。
三分鐘後,楚梵音清晰聽見外面司柏長走動的聲音以及男人惱怒的聲音。
她與司柏長相處的這段時間,很少見司柏長生氣,他已經強大的沒有事情能惹怒他。
現在,她大哥出手了。
所以,這麼強大的司柏長對處心積慮,是為了擴大他在港城的勢力嗎?
楚梵音想著,聽到男人又打開房間的聲音,她又趕緊閉上眼睛。
這次男人不再是望著她,而是走過來。
楚梵音知道自己在司柏長面前,玩弄手段不是他對手,她乾脆睜開眼睛,佯裝剛睡醒的樣子。
「醒啦?」男人坐在床邊,語氣溫柔。
楚梵音點頭。
「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你在這裡等著我回來。」
剛睡醒的女孩被他洗的香香軟軟,司柏長在想到不久前女孩一口老公一口老公喊著他,讓他心裡控制不住泛著春水。
司柏長控制不住低頭親在女孩額頭上。
那是滿滿的寵愛與疼惜。
司柏長早就說過,她很稚嫩,稚嫩到不會偽裝自己的思緒。
楚梵音明顯感覺到男人親她的時候,她心裡有了閃躲的情緒。
往常,她即使不願意被司柏長親,可是當男人親過來的時候,她沒有這麼情緒。
司柏長開始時,吻技一點都不好,時不時還會咬她的唇瓣,讓她吃痛。
那時她會埋怨道:「你咬我。」或者是,「你親的好快。」
男人會馬上放緩動作,溫柔細語的用他的唇貼在她的唇上。
他會哄著說:「我給音音吹吹。」
後來,司柏長的吻技以雨後春筍般的速度突飛猛進。
每次,男人親完她,她只有享受。
很舒服,很愉悅,楚梵音也就願意被他親。
這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情緒。
楚梵音緩慢點了下頭,司柏長以為她是不開心,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他。
「怎麼,捨不得你老公?」
「誰是我老公?」她情緒不加掩飾釋放出來。
不過,司柏長現在心情好,腦海里迴蕩的還是她叫著的老公,只是以為女孩在害羞。
「我呀,寶寶叫了我好多次,寶寶要聽回放嗎?」
楚梵音眼神中有了幾分詫異:「你錄音?」
司柏長用臉頰跟蹭小貓似的蹭她的臉頰。
「只是錄了寶寶叫老公的聲音,很好聽。」
男人點開手機,播放錄音。
女孩的聲音如黃鸝鳥的歌聲,叫的婉轉悠揚,聽著讓人眉開眼笑。
司柏長的確是只錄了叫老公的聲音,往後的聲音他都沒有錄。
男人尺寸把握的還可以。
楚梵音心放回去一點,又沒有完全放回去。
「不許給外人聽。」楚梵音說完,又不放心,去搶男人手機,試圖想將錄音刪掉。
男人豈會讓女孩碰到,他仗著自己手腕長,將手臂伸的直直的,愣是讓楚梵音碰不到。
「放心,你男人小心眼的很,絕對干不出這種事。」
好像是,平日裡別人多看她一眼,司柏長都恨不得把對方的眼睛挖出來。
想到這裡,楚梵音心裡又難受起來。
所以,司柏長為什麼要那樣做。
楚梵音很想問,她都憋著那口氣要問司柏長了。
可是當目光與司柏長對視上,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多重複雜的情緒壓著她,讓她不知所措。
她想逃起來,整理好情緒再出來。
司柏長察覺到女孩情緒真的不對,放下言笑的臉,語氣嚴肅了些,問她:「怎麼啦?」
「寶寶遇到什麼事情都要跟老公說,老公都能幫你解決。」
他騙她,他也能解決嗎?
楚梵音搖搖頭:「沒事,就是突然回來,太高興以至於有些不知所措。」
司柏長仔細瞧著楚梵音,看著女孩神情與她所說相符合,信了。
林特助護叫的電話打來,他沒有時間在停留,又吻了下女孩的額頭,叮囑讓她等他回來,起身離開。
司柏長走了二十分鐘後,楚梵音收到楚京闊也就是她大哥的消息,讓她下樓。
楚梵音快速起身,收拾完自己,離開房間。
去往京都酒店的路上,司柏長眉心跳個不停。
他下意識去轉動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九龍佛珠,當手觸碰到左手手腕的空曠時,他笑了。
他的九龍佛珠已經送給音音了,他怎麼還自己笑了。
司柏長笑了,笑自己忘事。
倏地,他笑容陡然笑了。
這種心慌的感覺他想起來了,上一次回港城楚梵音假裝肚子疼時,他就是這樣的感覺。
分別前,女孩的神情一遍一遍跟電影畫面回放似的出現在他跟前。
他詢問林特助,京都酒店是何時出事?
林特助仔細看了眼時間,說出是四十分鐘前。
四十分鐘……?
是楚梵音剛醒過來的時間。
也是他第一次去看楚梵音是否醒過來。
是的,那一次,司柏長雖然沒有進臥室,只是站在房門,但是依照他對女孩的熟悉,他知道女孩醒來。
他想或許是昨夜的瘋狂嚇到女孩,他就沒有靠近,想給女孩緩衝的時間。
第二次進來,女孩也沒有再裝,他心就放下來。
現在回想……
「給前台打電話,問是否看見夫人出大門。」
林特助點頭,打了個電話,後回答:「沒有。」
沒有嗎?
司柏長眼神微微眯起來,沒有的話,他的心為什麼跳著不停?
「回分部。」司柏長當機立斷。
林特助啊一聲,雖然不明白司柏長的決定,可司機是聽司柏長的,車立刻返回分部。
司柏長下了車,直接回辦公室,當他打開房門,看見臥室里空蕩蕩,他臉色陰沉下去。
在巴黎他找不到人是女孩真的失蹤,但在港城找不到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林特助跟在司柏長身後,看清屋子裡沒有夫人,自己眉心跳的比司柏長還要厲害。
完蛋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司柏長不斷給女孩打電話,連續打了十個,對方接了。
「司柏長,我最近想安靜幾天,你讓我重新在考慮考慮。」
女孩清冷的聲音跟昨夜火熱的人簡直天差地別。
考慮什麼?
司柏長急的一時失去分寸:「我們結婚證領了,婚前協議也簽了,婚紗照也拍了,你跟我說考慮考慮,休想。」
女孩皺眉,要掛斷電話,司柏長像是感知到,語氣更加氣急敗壞:「楚梵音,你都睡老子那麼多次,老子清白是不要的嗎?」
嘟—
司柏長話還沒有落地,對方直接給他掛了。
楚梵音平靜的臉出現一絲破裂,她敢保證她大哥都聽見了。
她偷瞄了下楚景闊,楚景闊知道他在看她,還扭過來頭跟她對視上。
「真不錯,不愧是我妹妹,知道把對方吃干抹淨再,跑路。」楚景闊一本正經的夸著,楚梵音恨不得找個地方鑽起來。
救命!
別人家都是怕女兒被占便宜,怎麼到他家變成她占別人便宜了!
楚景闊像是看出自家妹妹的彆扭,更是安慰道:「這種事,誰享受到就是誰占便宜。」
這倒是,那種事上,司柏長一直都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
司柏長有沒有爽到她不知道,她每次都超爽。
如果心裡真的過不去那關,那麼就當這麼長時間給自己找了個有錢顏高活好的男模也不錯。
楚梵音是會安慰自己的。
就這樣,車一路行駛著楚宅。
楚梵音心裡過去了,林特助在聽到司柏長炸裂發言後過不去了。
他的大老闆好丟人。
林特助沉默著,後退好幾步,跟司柏長拉開距離,就聽到男人陰冷的吩咐。
「去楚宅。」
林特助難得多嘴道:「司董,夫人說她最近想靜靜,所以這幾天不去打擾夫人是不是最好?」
司柏長冷冷一笑:「等女生靜下來,想明白了,估計黃花菜都吃不到了。」
林特助:「!」
林特助恍然大悟,更是接收到他大老闆嫌棄的表情。
「你果然沒談過戀愛。」
林特助:「…………」
自己哄不好老婆幹什麼攻擊他!
況且,沒談過女朋友怎麼了!
他過得也很爽,好吧!
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裡默默說,動作還是利索跟上司柏長的步伐。
往日裡,司柏長進出楚宅跟回自己家一樣,這次,他車還沒有到大門口,楚宅的大門緩緩關上。
「進不去,司董。」
司柏長心裡本來就煩,聽到林特助說這話,他更煩。
他難道沒有長眼,自己看不見嗎?
司柏長白了一眼林特助,林特助覺得自己很無辜。
司柏長下車,踱步來到楚宅大門,剛準備開口,保安先開口了。
「司董,請先回去,夫人說最近不歡迎你。」
是華亭之放下話來。
楚梵音這次是真不開心。
司柏長低頭回想自己是哪裡做的令女孩不悅,可是,沒有啊。
昨晚,女孩抱著他又是親又是啃,早上更是被她抱著上了飛機,等她醒過來是在臥室里。
司柏長很煩,但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
司柏長還想在讓管家進去通報,保安再度開口。
若不是司柏長愛慕著女孩,且對女孩沒有辦法,堂堂司董怎麼可能進不去楚宅,就算硬闖他也能進去。
司柏長收了話頭,往車裡走。
這時,林特助收到京都酒店已無事的消息。
京都酒店果然是楚家搞的鬼,目的就是想趁機帶走楚梵音。
林特助吸取剛才教訓,什麼話都不說。
「你說話,你是啞巴嗎?」車內靜悄悄的,司柏長受不了率先開口。
林特助:「…………」
林特助望著楚宅高門大戶,道:「司董,晚上我們翻進去吧。」
他只是隨口開著玩笑。
「你說的不錯,晚上一起來翻。」司柏長認真思考一番,居然同意了。
拿著千萬年薪的林特助很想說,翻牆是犯法的。
最後他什麼都沒有說,開玩笑的吧,他不信司柏長能做出這種事。
屋內,楚梵音看著司柏長的車開走,心裡鬆一口氣。
他終於有長進,沒有往死里逼她。
楚梵音躺回床上,華亭之走進來:「最近在家裡休息休息,你想去哪裡玩,媽咪都帶小乖去。」
以前,華亭之是不會說這話。
他們只怕外面有髒東西污染她的身體,不許她出門。
她媽咪這時改變了?
楚梵音露出回到家的第一個笑臉,應下來。
晚上,楚宅所有人都入睡,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在楚宅後牆。
「不是,司董,我們真的翻啊?」
臉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