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比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斬成兩半,可抬起手,頭頂那冰冷的刀刃讓他忍不住一顫。
像是被斬斷的水流,分開的世界再次合為一個整體,那雪白的刀刃雖然沒有落下,可卻已經殺過自己一次了,而只要握著它的人想,就能殺死自己無數次。
「你叫什麼,說!」
「露,露比,露比·安特諾爾。」
是對之前可怕經歷的恐懼,亦或是出於對自己還擁有生命的迫切的證明,露比無法給自己這樣的順從給出一個解釋,就像定好的問答遊戲,宏江問出的問題他必須要回答,這個規則不知何時就被立下了。
「你是否參與了藍染奪取空座町的計劃?」
露比連忙點了點頭,宏江眉頭一皺,周身的殺氣再次沸騰起來,「那半座城市和居民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被藍染大人剝奪了第6十刃的稱號,現在負責虛夜宮外部的安全,那些人類還有城市都在虛夜宮,可我真的不知道藍染大人是如何處置它們的!」
露比拼命解釋著,雙手無規律地在胸前擺動,嘴裡更是不停地重複著『相信我』的字樣,看樣子並沒有在撒謊。
「半座城市還有居民!怎麼回事!」
阿西多一躍上前,他焦急的模樣似乎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事實上他也應該是第一次聽到。👌💀 ❻9𝔰ℍU𝓍.Ⓒㄖм 🐣👊
「這件事等會再和你說吧,說來慚愧,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死神,前任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
宏江沉聲安慰了阿西多一句,自言自語道:「我對那傢伙很了解,這樣一個會被死亡輕易摧毀信念的傢伙在他看來就是炮灰,知道的事情不會更多了。」
「可虛夜宮內部是什麼樣子我並不了解,留著他還有用。」
「虛夜宮?」
阿西多點點頭,轉身向不遠處的沙丘一指:「翻過前面的沙丘應該就能看到了,一座突然被建立起來的巨大宮殿,某種意義上它是現在虛圈統治者的象徵。」
「縛道六十一,六柱光牢。」宏江收起刀,食指一點限制露比的行動,對方在他靈壓與殺氣的壓制下,大概率暫時不會動什么小心思。可還是謹慎一點的好,況且總是保持著殺氣和靈壓,海燕這些人也不好受。
「一座宮殿,倒很符合藍染那傢伙的風格,既然目標已經明確了,我們就先過去看看吧。」
「等一下!」阿西多出聲阻止道,給出自己的建議:「剛剛的動靜很大,而且哨所被毀那邊很快就會有反應,我們還是先回到我的居所吧?虛夜宮的情形有些複雜。」
一護感覺自己的魂已經飛去那個什麼虛夜宮了,但身體卻硬生生又被拽了回來。
阿西多的提議很好,眼下眾人已經暴露,即便心中再急迫,也的確不適合繼續停留在這了,眾人把目光投向宏江,等待著他做出最終的決定。,-*' ^ '~*-.,_,.-*~ 6❾ᔕℍ𝕌x.c𝕆๓ ~*-.,_,.-*~' ^ '*-,
「剛才弄出那樣的動靜,藍染肯定知道是我帶人來的虛圈,不是十刃級的破面來這裡就是送死,派十刃過來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宏江冷哼一聲,「所以,不用擔心虛夜宮外面會有什麼援兵了,我們的敵人估計早就準備好大餐了,我們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市丸銀站在窗邊望著遠方在夜空熄滅的炎柱,如果有絢麗地綻放就好了,很久都沒看過煙火了,真是遺憾。
「宏江他已經來了哦,和你想的一樣呢,藍染隊長。」
藍染恰好走出房間,一臉淡然,「久等了,真是抱歉了,銀。」
「你真是客氣了,畢竟我也不會生氣。」市丸銀說著指了指窗外,「倒是他,看上去可是火氣很大哦。」
藍染也側眼向窗外望了眼,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贊同的意思,「我們走吧。」
二人沿著旋梯向下走去,速度並不快,也就顯得沉默愈發壓抑。
市丸銀率先打破沉默,似是閒聊道:「露比應該已經被殺了吧?他是最享受歡呼和掌聲的,最後卻碰上宏江那樣過分苛刻的人,還真是諷刺。」
「嗯?你覺得宏江一定會殺了他嗎?」
「好吧,看來他並沒有。」市丸銀雙手一攤,像是個猜謎輸了的小孩,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其實你說的沒錯,他是個有些苛刻的人,但你也漏了一點,他同時也很寬容,過分寬容了。」藍染笑著說道,可講出的話卻會讓人不舒服:「不然,毫無價值的露比又怎麼會有生存的可能呢?」
「真是個矛盾的傢伙。」
「攻時用矛、守時頂盾,在清醒頭腦的趨勢下種種矛盾只是他選擇的呈現,明明是兩種一碰就炸的東西,在他身上卻有種莫名的協調感,不是嗎?」
「看來又如你所說的那樣,他這次是抱著寬容的態度來的。」市丸銀不置可否,歪著腦袋又疑惑地說道:「可我還是不知道,就算他的,寬容?能將虛夜宮收為己用,又能怎麼可能讓其他死神和人類也接納破面的存在呢?」
「只要能讓這世界再無死神和虛這樣的區別,又有什麼接納和不接納的問題呢?」藍染反問道,又笑著打趣起來,「哪怕現在,你和東仙不也好好接納了虛的存在嗎?」
「你可饒了我吧,藍染隊長。我可從沒把自己只當做一個死神,不然我怎麼會追隨著你的腳步呢?」
「至於阿要……,現在他心中也早沒有死神和虛的區別了吧,只有正義和不正義。」
市丸銀嘲諷了句現在還不在這的東仙要,最後苦笑著做了個總結:「最關鍵的問題是,宏江他可不像你想要重新創一次世,即便他現在有了這個想法,他身邊那些頑固又愚蠢的傢伙也不會追隨他的,你是在偷換概念哦,藍染隊長。」
「哈哈哈,我只是指出有這種可能性,而且只是其中之一,銀。」
「那還有另一種?」
「情感是最無用的東西,它只會帶來遺忘和記憶,說到底逃不脫過去,也最容易被利用。」藍染不僅給出了一種可能,甚至給出了第三種,「但以宏江的謹慎,他應該會給自己一個幾近成功的保障,秘密應該就在先前在空座町見過的那些人類身上。」
能夠更直接地操控人心的東西嗎?市丸銀還想問,可走廊盡頭已經能看到東仙要了,這看似閒聊實則在意的話題也要結束了。
三人再無話語一起來到一處有些昏暗的大廳,才到門口,廳內便傳出雜七雜八的討論聲,內容也和剛剛的入侵有關。
藍染三人進入大廳後,分坐在長條桌兩側的九人立刻停止了交流。
「早上好,十刃。我們的敵人來了。」
藍染慢步來到離門最近的座椅邊,屬於他的椅子比十刃們的都要高大,這是獨屬於王的座椅。
十刃的目光全匯聚在他身上,敵人來了對他們來說似乎並不值得緊張。
藍染則更是一臉輕鬆,在全場的關注下緩緩說道:「我們就先來泡杯紅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