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229:內亂
氣氛在一瞬間的凝固。
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個驚訝的表情。
「卯之花隊長,您真的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京樂春水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眼中的光彩變得空洞而微妙。
一向都比較喜歡折中的八番隊隊長,放在平時,是絕對不會用這種近似於質問的語氣開口說話的。
而現如今能有如此行為。
究其判斷,還是出于謹慎的考慮。
「懷疑十三隊同僚們進行內部殘害,對於外部的名聲如何尚且另說……最主要的還是當下的問題。」
停頓片刻,在旁的浮竹十四郎接過了話頭。
「嫌犯……目前還沒有比較明確的人選吧?」
卯之花烈閉上了眼睛,緩緩點頭。
「沒錯。」
問題的確出在了這裡。
若是確定了此次事件為十三隊內部的行為,那在事情尚未有定論之前,剩餘的十二人皆無法擺脫殺人之嫌疑。
那又該如何是好?
在沒有找尋到兇手之前,先行內鬥一番嗎?
不遠處的藍染惣右介眉頭緊皺,頗有些不安地推了推眼鏡。
「那還真是……變成了件相當棘手的事情啊。」
一旁的市丸銀半轉過頭,用著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我聽說之前曾經發生過類似的入侵事件吧?當初有一位隊長好像遭遇過不明人士的襲擊來著?」
市丸銀的意向所指可以說是非常明確,正是當初六車拳西被有馬靜也給差點干碎的那場戰鬥。
只是迫於當事人並非參與者,所以也只能用比較迂迴似的語氣開口。
面對著市丸銀的疑問,京樂春水幾乎是在瞬間就予以了答覆。
「可能性不大。」
簡單地分析一下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有馬隊長身上根本沒有掙扎的痕跡,說明他是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慘遭殺害的。」
自己予以了信任的對象,抑或是毫無抵抗地偷襲。
「相較之下,當初能夠跟六車隊長交手的那個傢伙,既然不願意拋頭露面,想必本事也不會厲害到哪裡去才對……」
若是對手,即便是負傷的狀態下,有馬靜也同樣不應該如此乾脆利落地被拿下。
「更何況我不認為有馬隊長會認識那個傢伙,並跟那種來路不明的人有所聯繫。」
綜上所述,對方的嫌疑概率很小。
浮竹十四郎輕輕地咳嗽了兩聲,順勢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但是……不排除那個傢伙可能發展出線下組織的可能性吧?」
微妙的沉默過後,京樂春水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嗯,所以頭疼的就是這方面的問題了。」
敵暗我明。
不清楚對方的底細。
不知曉對方的陣容為何。
甚至都無法確定,目前站在了這裡的眾人是否都是殘害了有馬靜也的幫凶。
浮竹十四郎左右觀望了一圈,語氣凝重到了極致。
「……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可就麻煩許多了啊。」
那麼。
誰是兇手?
場間未有一人開口,但那劍拔弩張般的氣勢已然開始氤氳,起伏!
仿佛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飛快地翻滾,孕育那般地誇張……
在這沉默之間,碎蜂的眉頭緊皺,於此刻丟下了一句『愚蠢之徒』,眼看著就要轉身離去。
朽木白哉卻擋在了她的面前。
「碎蜂隊長,你要去哪裡?」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去把旅禍找出來,再想辦法給躺在那裡的笨蛋報仇!」
話不投機半句多。
朽木白哉的目光低垂,右手輕撫於刀柄之上。
「剛才卯之花隊長說的話,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既然在場所有人皆為嫌疑人。
那就應該從這裡開始,逐一排查各自的作案動機,以及提供證據。
「碎蜂隊長,昨天晚上你在何處?」
即便不需要多餘的解釋,僅僅只是問出了這句話的瞬間,朽木白哉的立場已是清晰明了。
而將這份敵意捕捉,並感知到了對方意圖所致的二番隊隊長。
於此刻很是明顯地……露出了個極為厭惡的表情。
「哈?!」
難以置信。
「你居然來懷疑我!」
「在下只是想要確定一些事情而已。」
不被信任的感覺著實讓人厭惡,甚至以碎蜂看來,這種程度的懷疑已經到了類似找茬的地步。
但是。
如果是為了能夠找出兇手的話,適當程度地退讓一二也未嘗不可。
忍不住嘖了一聲,別過腦袋,碎蜂用著相當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我昨天晚上在隱秘機動部隊的本部進行部署,後半夜的時候環繞了瀞靈廷一圈,那時候並沒有人跟著我。」
「有誰能夠證明嗎。」
聽到這話,耐心已盡。
「喂!你這傢伙是不是在故意找我的麻煩!」
「非也,這種詢問並非針對碎蜂隊長,而是之後面向其他人,我也會這般細細剖析,爭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而已。」
朽木白哉冷靜得可怕,他的語氣未有絲毫的波動,此刻就如同冰冷的機器一般。
「只是站在了二番隊隊長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我並不能理解,碎蜂隊長會離開本部,進行單獨行動的理由。」
那麼。
「能否稍微說明一二呢?」
「咕……」
若是放在了象棋的博弈之中。
此刻或許就是如同『將軍』一般的局勢。
畢竟事到如今,在如此之多人的面前……碎蜂根本無法透露出自己之目的的分毫。
『有四楓院夜一的相關情報,自己想要去找尋到對方的蹤跡。』
這話能說出口去嗎?
要知道對方也是尸魂界名義上的背叛之人,更何況還是跟四楓院家族強相關的人物。
若是因為自己的不慎重,就導致四楓院家族遭受無妄之災的話……那可真是罪該萬死了!
只是想到了這裡,碎蜂的內心就已經開始糾結了起來。
「我,我做什麼事難道還要向你進行匯報嗎!」
「這份態度,著實可疑。」
「你這眼神算什麼?!當眾懷疑我二番隊隊長出手殘害同僚嗎?哈!要是真的這麼想的話,就來動手試試看啊!」
沉默了片刻。
也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停頓而已。
朽木白哉的右手緊握在了刀柄之上。
「正有此意。」
眼看著雙方皆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此刻凝而不發的靈壓已經有了溢散的傾向。
一直都充當著和事佬般定位的京樂春水,苦笑著上前兩步,用著安慰似的語氣說道。
「明明事情都還沒有定論,就在這種時候對同僚刀劍相向,未免也顯得太過於不慎重了吧?」
讓人看到了可是會被笑話的。
所以。
「稍微收斂一點,給多謝的時間,等山爺來接管之後進行調查,之後……」
話音未落。
寒芒悄無聲息地凸閃了一瞬。
「?!!!」
在場眾人皆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連帶著京樂春水於此刻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反應很快。
也正因如此,才不至於到受傷的地步。
只聽到噗地一聲輕響傳來,京樂春水肩上的衣衫,在此刻已是直接被切割,崩開了個刺眼至極的裂口。
朽木白哉拔刀相向,語氣低沉至極。
「這是最後忠告,請諸位……務必配合在下的調查。」
——為什麼呢?
——總是要等到失去了過後才會意識到其重要性為何。
——爺爺那會兒如此,本以為自己應該有所長進,可事到如今……
朽木白哉才發現,自己依舊是那個迷茫又擔不起責任的混蛋。
在意世俗的眼光,計較明面上的得失。這些東西的確是身為家主必須要思考的東西,但是,但是啊……
人的生命,轉瞬即逝。
有太多想感謝的話還沒能說出口,受了太多的關照,被指點了許久。
可自己,卻還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
何等愚昧,何等無知。
而事已至此,那自己能做到的,便是用盡渾身解數,去儘量地讓真相大白。
淚水無聲地順著面頰滑落,昂首而立的朽木家主,語氣微顫。
「諸位,請務必……配合。」
所謂撕破臉皮也不過如此。
連帶著京樂春水也完全沒有了平日裡頭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面無表情地調轉視線,凝向了自己的胸前。
——對方沒有留手的意思,只是一丁一點的程度,自己就會落得皮肉兩分,血濺五步的下場。
雖不至於危及性命。
「但是被人小瞧了的話,還是稍微有些困擾的啊~」
微微傴僂的身形,一如既往的戲謔表情。
「雖然我對這種行為並沒有什麼意見,但話說回來,泥人都有三分的火氣。」
「更何況還是這種時候呢?嘛啊~畢竟所謂的人,果然還是比較感性的生物吧。」
就算是我。
「也會因為酒友死去而有些傷感啊。」
陰鬱至極的氣息在此刻飄現,浮竹十四郎連忙上前,一把拽住了好友的胳膊大喊。
「春水!都到這種時候了就別給人添麻煩了,你難道也要做這種不理智的事情嗎?!」
「啊哈哈,那當然得看朽木隊長做何判斷而定了~」
卯之花烈左右觀望了一圈,並未有過想要制止的意圖。
遠處的藍染惣右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同樣被在旁的市丸銀給拽在了原地。
本就不存在的平衡如同傾倒下去的天枰那般,在瞬間倒向了無法挽回的方向……
轟!!!
震天動地的巨響之下,是沖天而起的粉色『花瓣』。
接連不斷的靈壓氣息於其中閃爍,明滅。讓原本還在外頭觀望的眾人,都紛紛怪叫著散了開來。
神仙開始打架了。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卻是站在了相對安全的角落處,看著頭頂之上不斷碰撞的人影……
露出了個計謀得逞了般的平淡笑容。
意料之中?
不。
應該說是遠遠超過了預期。
有馬靜也死去的噩耗,如同塞入大廈基底之下的炸藥。
引起的連鎖反應不僅超乎想像,甚至還讓潛藏在了陰影之下的眾人,有了更多的聯想與規劃。
另一方面。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在持續不斷地朝著目的地進發的黑崎一護。
正面臨著自從進入尸魂界以來的第一次『生死危機』。
「怎麼了,不打算主動攻過來嗎?」
聲音粗曠而泠冽,猶如鈍澀的柴刀,切割皮肉般的扭曲感,幾乎只是在聽到的瞬間……
就足以讓人的呼吸都為止一凝。
爆炸頭,刀疤臉。乾瘦而寬厚的身軀……持刀的姿勢並沒有講究可言,但就是能給人一種『這傢伙很強』的感覺。
不。
不是感覺。
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實體。
肉眼可見的,空氣都在隨著對方的笑容一併開始扭曲。
咚咚咚咚咚……
不是自己心跳聲,而是地面在一寸一寸地開裂!實質的物件被無形的立場擊碎,崩裂。
直至回歸於單純意義上的靈子,仿佛螢火蟲般在四周飄散。
眼睛……
目光所及之處,仿佛是被渲染上了純色的黑與白。低沉而陰鬱的線條遍布視野所及之處,讓黑崎一護的呼吸都忍不住加快。
不是對手——僅僅只是在親眼目睹了對方的瞬間,自己心中就已經知曉了答案。
但是……此刻也絕對不是後退的時候。
拿出勇氣。
就像是打敗了斑目一角,阿散井戀次那樣。
只是把一路走來的事情再重複著做一遍而已,根本沒有什麼難點可言。
斬月也說過了的!
絕對不能後退……僅僅只是一步也不行,我必須勇往直前!
……
「怎麼,就只有這點實力而已嗎?」
刺穿了那柄樣貌古怪的斬魄刀,直入心肺。
見識到了對方再無抵抗能力過後,更木劍八露出了興致缺缺的表情。
能夠擊敗副隊長級的程度,但想要觸碰到更高層次的力量,卻還是遠遠未及……話雖如此。
但鬥志的確值得稱讚。
轉身,離去。
沒有斬殺弱小之徒的興趣,跟不會去單純意義上的欺凌弱小。
反正還有其他人會收拾首尾吧?這就已經足夠了……
「等等……」
就連聲音都變得軟弱無力。
更是讓人提不起絲毫之多的興趣。
可在黑崎一護的視線之中,時間卻仿佛於此刻定格。
黑白分明的底色之上,猶如沾濕,浸潤了的畫布那般……
只見,在更木劍八的左右兩側……
接連兩個熟悉的身影,在此刻一併浮現而出。
PS:後面的劇情不是太滿意,而且影響其他的內容,索性就不發了。感覺還有繼續修改的餘地……嗯,就是跟立於天上的相關劇情。
反正跟原著相差挺大的,勞駕多等一下吧,明天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