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157：我要上訴！
「……」
並未立刻予以答覆。
四楓院夜一隻是平靜地注視著有馬靜也，目光裡頭仿佛有什麼難以言喻的光彩在其中醞釀。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西嗎？」
嗨呀。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這是在擅自揣測貴族的意思，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相當冒犯的行為。
「若是我說錯了的話，還請夜一大人見諒。」
並不是敷衍，而是真心誠意地說辭。
「但反過來說，若您真的有這個打算，請務必仔細想一想，那些在意，並且牽掛你的人之想法。」
若是在平時的話，有馬靜也或許也會選擇避開這種麻煩事。
但思來想去，有馬靜也終究還是覺得……
有些人太過於可憐了。
夕四郎現在完全撐不起場面，夜一這邊前腳離開，四楓院家後腳就得鬧得雞飛狗跳。
小男娘甚至得等到千年血戰篇的時候，才被稱為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碎蜂就更不用說了。
整就是一大個因愛生恨。
百年後再見面雖然笑得跟個雌小鬼一樣，但也都是假的……都說兩句話就破功的那種。
最後都能哭哭啼啼地說為啥不帶自己走。
給夜一都整凝噎了。
顯然也是沒料到對方的感情能有如此強烈。
你說就這麼些個爛攤子，明明都是一句話能夠解決掉的問題，為什麼還要這般地逃避呢？
有馬靜也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也正因如此，他此刻才會說出這句話。
「夜一大人，請您三思。」
「……」
朝著有馬靜也深深地看了眼過去，沉默的二番隊隊長，在此刻散發著相當危險的氣息。
總有種一言不合，對方就會突然動手般的錯覺。
氣氛稍微有些緊張了嗷——她不會真想要揍我吧？！
便是在這種讓人緊張到流汗的停頓間，伴隨一聲的輕嘆出口。
四楓院夜一仿佛也是放棄了什麼似地，在此刻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的……你這傢伙的敏銳程度還真是誇張。」
——放不下心啊。
浦原喜助那傢伙雖然很聰明。
但就像是昨天發生了的事情一樣，這傢伙的聰明並不能套用在這些陰謀詭計之中。
要跟過去才行，只有這樣，這個笨蛋才不至於再踩入這些莫名其妙的陷阱里。
更甚至，四楓院夜一在聽聞了浦原喜助的計劃之後，心中就已經有了相對應的結論。
她是一定要跟過去的。
只是沒想到，最先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居然是關係與交情最淺薄的有馬靜也。
抬手，拍了拍後脖。
四楓院夜一的表情變得相當苦悶。
「就連喜助都沒有看出來我的想法，你又是怎麼讀懂的？」
因為咱看過原著啊！
「當局者迷吧，站在旁觀的角度，有些東西本就是一清二楚的程度。」
夜一做了個聳肩的動作，在此刻輕聲說道。
「我也知道不辭而別很過分，但有些事，總覺得有些說不出口啊……」
大大咧咧並不意味著沒心沒肺。
四楓院夜一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或許也正因如此，她才會猶豫，退縮，甚至是表現得有些不像自己。
要說什麼呢？
跟夕四郎說——你以後就是家主了，挺起腰板，今後的一切都得自己好好打理？
跟碎蜂說——我要跟你最討厭的浦原喜助走了，今後好好侍奉夕四郎，不要想我喔。
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
再如何沒心沒肺的傢伙，都不可能會有如此誇張的臉皮。
而在此刻，四楓院夜一心中翻滾著繁多的思緒，不經意的話語亦在此刻袒露。
「我……沒有臉去見他們。」
如同敗軍之將，喪家之犬。
自己的私心本已足夠不堪入目，此刻還要將其剖析，與他人顯露？
實屬讓人為難。
在旁的有馬靜也聽到這句話，此刻微皺眉頭，也是沒能再繼續說些什麼。
當事人不願意開口，他也不好去逼迫什麼。
如今人事已盡，至於天命如何？自然另當別論。
深呼吸口氣，後退半步，有馬靜也向著四楓院夜一欠身，鞠躬。
「夜一大人，那就在此先行告辭了。」
正要離去時。
對方卻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在此刻出聲喊道。
「等等。」
眼看著有馬靜也背轉過身，夜一原本有些苦悶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
仿佛還是恢復了以往那般的模樣，她在此刻露出了個相當開心的笑容。
「我自己說不出來的話……那就可以讓你去開口啊！」
跟夕四郎彼此熟識。
與碎蜂也能搭得上話。
沒問題啊有馬靜也，你就是天生的傳話筒啊！
意識到了問題的當事人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露出了個頗為驚恐的表情。
吔？！怎麼鬧到最後，還能繞回我自己的身上？
這種事情不要啊！
……
三日之後。
於一番隊內的長廊之上。
取來了最新情報的沖牙源志郎，正神色匆匆地穿行在了其中。
他的表情凝重，在推開了面前的紙門過後，模樣更是變得恭敬異常。
半跪在地，垂落腦袋。
將右手攥成了拳狀，相觸於榻榻米之上。
沖牙源志郎的聲音謙卑而沉穩。
「總隊長大人，已經有消息了。」
此處寬闊異常，卻並未出現其他的身影。
唯有身穿著隊長羽織，正立於中心之地的山本元柳齋重國，正杵著手中的長杖，半仰起頭……
看向了貼於牆邊，那枚碩大無比的『心』字。
「那就說吧。」
「承知。」
將手中的紙物情報展開，置於身前。
儘管在進行匯報之前，就已經自己翻閱了無數遍……
但這種事情，便是不論重複多少遍，都不會衍生出類似厭煩的念頭。
因為這就是自己的職責所在。
「目前已確定。」
「原三番隊隊長，鳳橋樓十郎；原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原七番隊隊長，愛川羅武；原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原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原大鬼道長，握菱鐵齋……」
「這些人已經確定，不服從四十六室的審判，現已叛離尸魂界。」
「而根據四十六室的商議與裁定，如今已經下發了通緝令與各類布告，力求將這些罪人抓回，並繩之以法。」
職責對應著姓名，如同刻印在了內心深處的痕跡般。
讓山本元柳齋重國心中，浮現出了繁多的思緒……
這不僅是稱呼，也是曾經為尸魂界效力，作出了貢獻的象徵物。
然而現在卻已經盡數煙消雲散。
沉默。
無言的凝重感在不斷堆迭，直至十秒左右的停頓過後，山本老頭的聲音才從身前傳來。
「知道了，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對於既定之事不去追究，不去深問……也唯有如此，才不至於煩惱倍增。
沖牙源志郎恭敬回應，繼續說道。
「關於其他方面。」
「四楓院夜一目前失聯二十四小時，已被確認為失蹤人員。」
「已派遣隊士前往四楓院家族進行詢問與確認，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需要更進一步的確認才行。」
山本老頭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身型卻仿佛變得愈發傴僂。
「繼續。」
沖牙源志郎的腦袋漸漸低埋，語氣卻是依舊恭敬異常。
「有馬靜也，於兩日前自首。」
「經過四十六室再度審判，並另行商議之後，被認定為威脅離場，在這方面決定不予以深究。」
「關於有馬靜也的審判，依舊維持原本的結果……關押進入蛆蟲之巢，進行反省。」
山本元柳齋重國於此刻半轉過身。
白多黑少的眼眸之中不見絲毫的悲喜，此刻之語氣更是平靜異常。
「有提到過時限嗎。」
尸魂界用來進行關押犯人的地方本就不算太多。
考慮到性質，關押犯人的嚴重程度等等……這些都是有著比較明確之區分的。
通常來說，只要不是犯太大的錯，類似於治安綜合問題等等。
這方面都是全部交由九番隊進行掌管，在判定之後直接進行收容與關押。
而若是要進一步的。
便是所謂的蛆蟲之巢了。
作為關押場所而言，其性質頗為特殊。
本質上是為了收容那些可能存在犯罪行為的危險人物，將可能性降至最低的地方。
當然，這在某種意義上也體現出了尸魂界的專政理念。
畢竟所謂的防範於未然，也不是讓你直接把人給關起來再說啊……
而且關於這地方，涅繭利和阿近，已經部分十二番隊的成員便是很有發言權。
至於當下。
沖牙源志郎面對著山老頭的詢問，在此刻果斷回道。
「五年。」
山本元柳齋重國聽到這句話過後，嘴唇微抿，仿佛是輕嘆似地說道。
「如此，也罷。」
五年的時間。
對於一個靈體而言，總共也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停頓而已。
如今既然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讓這個小子去仔細反省反省，繼而總結，沉澱一二……倒也不是不行。
然而就在山本老頭這般思索的時候。
沖牙源志郎凝噎了一會兒，便是低聲說道。
「但……有馬靜也並不服從判決。」
「他進行了上訴。」
「並提起了護廷十三隊的內部法案與條例。」
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沖牙源志郎便是緩緩說道。
「他想要爭取隊長之位。」
「他說他可以戴罪立功，他……」
「他已經掌握了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