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133：改變從點滴開始

  結束了跟朽木銀嶺的交談，有馬靜也回到了臥室之中。

  躺在了席地墊放著的鋪蓋上，當事人發現自己今天居然有些失眠了……

  原因無他。

  突如其來的責任感矣。

  畢竟迄今為止有馬靜也都還是比較單純的學習方，而今因為朽木銀嶺的關係，他便是不得不去思考教育方面的內容。

  說到底，被動學習與主動教育終究是兩回事。

  一方只需要思考自己的情況，根據接受的信息與內容，儘量調整自身的狀態便可。

  相較之下。

  另一方要考慮的東西就更多了——你自己懂沒啥問題，但你得想辦法讓別人也懂。

  哇哇哇，這便是讓有馬靜也都感覺到有些為難。

  像我這樣的人，真的能很好地教育到別人嗎？

  思緒在腦海之中翻湧不斷，有馬靜也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管怎麼想自己似乎都不是那塊料……

  『今晚就這麼答應了下來，好像顯得有些過於草率了？』

  有馬靜也不由得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

  只是，話說回來。

  當初牢師在決定教我的時候，也會產生這種類似的想法嗎？

  擔心自己教的不夠好，導致大白並不能達到朽木銀嶺的預期。

  害怕對方因為自己的錯誤引導，致使白哉出現了某種錯誤理解。

  需要擔心的條條框框越來越多，這種精神壓力更是讓有馬靜也都忍不住抿緊了嘴唇。

  但也沒啥辦法，畢竟事到如今……

  也只能是盡力而為之了。

  得想想明天開始要怎麼跟大白相處了才行——牢師保佑我啊，可別在這種時候掉鏈子啥的。

  兀自地嘀咕了一聲，有馬靜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在同時。

  於五番隊之隊舍中，藍染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如今看向了面前安放著的匯報用紙。

  臉上的露出了一個思索似的表情。

  「不行啊……」

  猶如感慨般的嘆息過後，他將手中的紙張放回到了桌面上。

  雖然眼下的確需要擴張一下隊伍，讓自己一行人的行動能夠有更多的保障。

  但……這並不意味著什麼人都能入得藍染的關注。

  資質平庸，性格平平。

  沒有任何的亮點可言，即便是備受矚目的那群人，放在藍染眼中也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趣。

  對了。

  若是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草履蟲跟螞蟻的區別。

  渺小而卑微的人與物，因完全不同層次的差別，讓藍染都失去了名為關注的念頭。

  如此之人即便是站在了同一個陣營處，藍染也不會有絲毫的高興可言。

  「今年的新生也就只有這點的水準嗎，真讓人失望。」

  隨手將其平舉了起來，藍染的目光如常，眼前頓時浮現出了扭曲的藍色光焰。

  奔涌的靈力從指尖吞吐，較之於以往更為熟練的藍色光焰僅是明滅了一陣，原本可用於作為證據的事物，便已是落得屍骨無存的境地。

  藍染似乎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做一個微微後仰的動作，同時調轉著方向，讓自己得以朝著身後的窗台望去。

  「……」

  真好啊。

  高高在上，一成不變的月亮。

  這份自如的餘韻，想必也得是從很久以前就擁有了的底氣吧。

  沒有人或事物可以從降生之初就立於雲端之上，所以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必然也需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

  時間……果然還是積蓄力量的一個必要條件。

  像是安慰著自己，藍染微微揚起了腦袋，在此刻露出了個平和的笑容。

  今年不行，還有明年。

  或許自己並不能再碰到如同靜也君那般的天才，但像是這樣的機遇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志同道合的夥伴，只要能夠遇見便已是三生有幸。

  故此。

  「那就，再等等吧。」

  ……

  「有馬先生，請多指教！」

  「啊……這個稱呼還是免了，別這樣別這樣。」

  也不知道朽木銀嶺是怎麼跟白哉交代的，似乎是昨天會話結束之後就說了些啥。

  結果這個小子今天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動。

  看向有馬靜也的眼光裡頭，都仿佛是在打量著什麼稀有東西一樣。

  你為啥這麼激動啊。

  「昨天爺……銀嶺大人已經交代過了，從今天開始，禮儀方面的課程減半……剩下的時間都可以跟有馬先生學習！」

  「……」

  哈？！

  有馬靜也有些愕然地張了張嘴。

  不不不，時間不會太富裕了嗎？更何況有馬靜也這邊也沒有這麼多的東西能教。

  似乎是完全能夠讀懂有馬靜也此刻的所思所想，白哉恭敬地行了禮，便是繼續說道。

  「銀嶺大人還說了，有馬先生不必覺得太過於拘謹，就當是朋友之間的相處便可。」

  聽到這話過後，有馬靜也忍不住就是苦笑出聲。

  連這個都要交代啊？

  朽木家的老爺爺看來也是有些關照過度了……同時也說明，對方的確很關心這個未來的家主，他目前唯一的孫子。

  「我明白了，那總之就先從今日的禮儀課程開始吧。」

  根據日程的安排，有馬靜也的內容被分布到了下午之後。

  照例地被那些稀奇古怪的禮儀習俗給整了個腰酸背痛，有馬靜也哎呦哎呦地叫著，先回隊舍里簡單地沖了個涼。

  之前是因為下午也要折騰的緣故，所以有馬靜也並不會太在意這種東西……那現在既然都自由活動了。

  多少也得關注下個人形象才行。

  而且有一說一。

  六番隊的住宿條件的確值得稱道。

  不同於明面上的刻板與守舊，在生活等方面的細節處，六番隊的各種設計都還是非常貼近生活的。

  因為這傢伙居然還用上電熱水器……

  吔！整整二十四小時都能洗熱水澡，真是救了有馬靜也的狗命啦！

  要知道當初在一番隊的實習的那段時間裡，當事人不僅只能洗冷水澡，動不動還得光著身子跟老頭搓干布啥的。

  屬於是復古過頭，讓人都有些生理不適了……

  只是六番隊內部似乎並不認同電吹風這種科技作物，導致有馬靜也不能馬上把頭給都給弄乾些。

  無奈之下，有馬靜也只能效仿古代女子那般，先用梳子將細長的髮絲抹開，把裡頭的水份儘量排空。

  之後抹些用於護髮的油劑，簡單纏繞兩圈，最後在腦後綁了個簡單的髮髻。

  看起來倒也是清爽。

  只是在同時也忍不住感慨……

  每次洗頭髮都要麻煩很多，那要不要考慮直接剪短頭髮算了？

  畢竟雖然說是封建社會背景，但在酒保的獨特設計下，大傢伙對於外形方面都還是比較有追求的。

  君不見東仙要的爆炸頭？

  只能說為了潮一點，尸魂界的大夥啥事都能幹。

  所以，之後有機會的話找人設計一下髮型啥的吧？嗯，可能也是很有必要的事。

  嘀嘀咕咕期間，有馬靜也繞回到了正廳，看到了同樣打理清爽了的白哉。

  因為實習的身份關係，即便是有馬靜也跟朽木家關係頗深，這種時候也是不能輕易入住到對方家中去的。

  講究的確很多。

  但這也有當事人自己的意願，畢竟就如同朽木銀嶺之前所說。

  大貴族需要考慮的方方面面本來就很多，自己在這種時候就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了。

  「喲。」

  這邊很隨意地打了聲招呼。

  「有馬先生！」

  那邊卻恭敬地像是在上貢。

  「……」

  看來想要扭轉這種行為並不怎麼簡單，考慮到『來日方長』，有馬靜也最後還是放棄了。

  中午的時候朽木銀嶺通常都不會在場，所以在正廳的進餐氣氛也不會顯得很緊張。

  至於吃的東西也頗為講究。

  雖然同為和式餐飲，但六番隊的風格顯然是有些不同的……

  它們遠比一番隊的『大鍋飯架勢』要精緻很多。

  夾起了半塊的風乾青花魚，有馬靜也品嘗了一會兒其中的油脂與特有的魚腥味，便是在此刻悄悄對著身旁說道。

  「下午，我們出去逛逛吧？」

  訓練什麼時候都能做。

  但比起那種需要消耗長久時間才能有效的鍛鍊式行為，有馬靜也認為有些事還是更緊急，且需要立刻處理的才行。

  聽到了這話過後，正在喝湯的朽木白哉愣了一愣。

  隨後又是很快地反應了過來。

  「我沒有意見，全憑有馬先生安排。」

  「喔～那就說定嘍。」

  OK，搞定一個。

  結束了用餐過後，二人不分前後地離開了朽木家宅邸。

  本來想要說些開心的場面話，多少緩和些氣氛。但在看到朽木白哉哪有些窘迫的表情過後，有馬靜也忍不住改口道。

  「白哉，你平時很少出門嗎？」

  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嗯，因為要學的東西有很多，所以一般不會想要出門。而且銀嶺大人也說過，將來出去的時候多的是。」

  「嘛……倒的確像是銀嶺老爺子會說出來的話。」

  「而且預計等到今年冬季過後，我就要參與到六番隊的事務之中了，到時候應該也有很多外出的機會。」

  啊，說起這個的話。

  白哉這傢伙好像也是在流魂街遇到的緋真。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相戀的，但考慮到具體情況……

  估計在沒有外力介入的情況下，等這小子開始工作，直至兩人喜結連理也是遲早的事。

  有馬靜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原著裡頭只是輕描淡寫地描了一句『朽木白哉頂著壓力迎娶緋真過門』，當初看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覺。

  但現如今再回頭看去，也是不由得讓人有些唏噓。

  能夠排除家族內部方面的壓力，再是頂住外界各方面的其他壓力，做出如此『任性』之行。

  要不怎麼說這孩子倔呢。

  估計那會兒銀嶺老爺子就算還健在，都得被他給氣到七竅生煙……

  所以。

  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嗎？

  有馬靜也仔仔細細地思索了一陣，最後得出結論。

  ——得想辦法給緋真找個靠譜的醫生才行。

  畢竟人家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最後居然還讓白哉落得個老鰥夫下場，實在過於淒涼。

  有馬靜也權威評價，這對的苦命鴛鴦指數——四星半（滿星五顆）！

  「有馬先生，你在想什麼事嗎？」

  「啊？喔……抱歉，稍微有些分神了。不用在意，我們先繼續趕路吧。」

  因為出門前的時候就已經交流過了的關係，所以目的地也是很直白。

  是位於瀞靈廷環內的商業街。

  因為位置貼近於政治中心的關係，這裡的建築風格也是比較古舊的風格。

  雖然說是領路人，但有馬靜也這會兒也是第一次過來。所以這會兒的情況跟白哉差不太多……

  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

  「有馬先生，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是想要帶你逛個店而已……呃，我看看地址，稍等一下。」

  沖牙源志郎的手信寫的還算明白，只是過於口語化的描述，在這種時候多少也讓人有些彆扭。

  還得是問了下路，這才找到目的地。

  二人面前是個樣式古舊，看起來沉悶異常的木質店鋪。

  上頭的牌匾看起來也頗有些年份，眯起了眼睛，依稀能夠看到『木齋』的字樣。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有馬靜也一馬當先地走了進去，目光四掃，低聲說道。

  「打擾了……有人在嗎？」

  「在的～」

  店主是個同樣有了些年紀的老者，傴僂著背，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勞駕，這邊想要訂製一些檀木的用具，不知道您工期方不方便？」

  說著，有馬靜也順手拽了下身旁的白哉，在這會兒嬉笑著說道。

  「你自己也來挑一下吧，白哉。」

  特別寄信送到了一番隊裡頭，經由幾個老資歷商討，最後得出的結論。

  這家店的檀木用具做工相當精細……是即便送給了講究的老年人，都不會挑選出毛病的程度。

  「……呃？」

  大白還有些處於狀況外，得是有馬靜也繼續開口過後，他這才反應了過來。

  「白哉，你迄今為止都還沒有給銀嶺大人買過禮物吧？」

  事實的確如此。

  畢竟歸根結底地說來，這種嚴肅而又緊湊的生活風格，本就不會產生類似的想法。

  所以啊……

  「偶爾買些東西去慰問一下老年人，這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更何況還有另一個原因。

  「等到了下個月，就是你爺爺的生日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