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袋米要扛幾樓
在徵得蓀蓀三虛的同意下，初次破面化實驗正式於十號實驗室開始。
因為在此之前吞吃了大量靈子食物的緣故，所以在實驗開始前減少了很多必要的步驟。
不過在誰先誰後方面，三虛依舊是發生了爭執。
「不要趁著在尸魂界中就忘乎所以哦，阿帕契，小心我宰了你啊！」
「嘎？還我宰了你啊？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呢，你個毛絨大頭蠢貨！」
鹿角和獅頭死死地抵在一起，爆發著各自龐大的力量。
兩隻龐然大物因為顧慮到周圍人的緣故，並未爆發自己的靈壓，而是僅以肉身力量相對。
但就算如此，依舊是讓金屬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不遠處，壺府凜和久南妮可不知從哪裡掏出了零食，目不轉睛盯著面前一幕的同時，大把大把地往嘴裡塞著零食，嘎吱的聲音在二人身邊不斷響起。
對於眼下的狀況，她們在這段時間裡已經見了不知道多少次。
阿帕契和米菈仿佛天生不和一般，只要稍有苗頭便會大吵一架，仿佛這就是她們的交流方式一樣。
不過二虛對於度的把控十分完美，從不會在研究室中動手。
甚至就連靈壓也全部收斂，根本不會輕易地爆發出來。
在某次好奇中，久南妮可問了她們這個問題，反倒是招致三隻大虛同時的嫌棄目光。
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般。
「大虛在尸魂界中還肆意囂張的話，怕不是自尋死路啊。」
「我們可不會輕易給溯風大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我很討厭上面這個傢伙，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溯風大人的恩情，僅次於赫麗貝爾大人了。」
三虛以自己的生存理念，給涉世未深的久南妮可等人好好的上了一課。
相較於虛圈那優勝劣汰、弱肉強食，動輒彼此吞噬的世界，尸魂界就顯得和善太多了。
能夠活到亞丘卡斯級別的大虛，自然是有著自己的生存法則。
因此，無論是久南妮可還是壺府凜，都對這三虛的觀感較為不錯。
她們爭吵的時候，二人也樂於在一旁看戲。
「溯風大人，這兩隻猴子爭得不可開交，看樣子只有我先來進行實驗了。」
蓀蓀低頭，笑容燦爛地湊至跟前，小聲在溯風的耳邊說道。
然而因為體型的緣故，她的舉動依舊是被另外兩隻大虛給察覺了。
「蓀蓀，你這混蛋！」
阿帕契和米菈同時轉過頭來，怒罵出聲。
可未等二虛解釋，溯風便是敲定了人選：「那就從你開始吧，蓀蓀。」
一旁，涅繭利和山田清之介已然準備好了破面化所需的材料。
蓀蓀蜿蜒巨大蛇軀，匍匐至畫著大量繁複鬼道咒文的區域中。
而隨著靈壓的灌入，龐大恢弘的鬼道結界瞬間升起，以正六邊形的形態將蓀蓀封禁其中。
至此，其靈壓半點都無法泄露出去。
見狀，蓀蓀本來還算平穩的心態頓時忐忑不安了起來。
雖然涅繭利和山田清之介曾多次保證，破面化實驗的成功率已經高達百分之百，但一想到即將迎來未知的命運，還是忍不住地緊張。
以及在心底蔓延的一絲不斷滋生的恐懼。
涅繭利並未第一時間開始實驗，而是於身前的光幕中觀察著蓀蓀的數據。
「沒錯，就是這樣。」
「恐懼才是最好的催化劑。」
他低喃自語，發出微不可查的聲音，「讓堅定頑強這類情緒見鬼去吧，沒有對未知的恐懼，永遠無法達到進化的標準。」
山田清之介則是站在鬼道結界旁，五指張開，斑斕色彩的靈壓於指尖不斷地逸散飄動，如同美術大師一般勾勒於鬼道結界上。
維繫鬼道結界的穩定，是他最重要的任務之一。
除了避免外界的窺測外，更多的還是穩固其中大虛的生命體徵以及靈魂狀態。
隨著結界中蓀蓀的恐懼不斷加劇，在臨近某個界點的剎那，涅繭利按下了身前的紅色圓形按鈕。
下一刻，結界內的金屬地板突然張開，無數道透明狀的流體出現，瞬間沒入到了龐大的蛇軀之中。
本來還處於恐懼中的蓀蓀，頓時僵在了原地，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烈痛苦。
好似墜入到巨型碎骨機中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的狂暴力量，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身軀碾碎。
短暫的僵硬後，隨即傳出的便是慘烈的悲鳴之聲，絕望的哀嚎於鬼道結界中震盪。
龐大的蛇軀扭曲痙攣，彼此交錯糾纏，碰撞於地面和鬼道結界的剎那，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如此突兀的變化，當即引起了阿帕契和米菈的劇烈反應，二虛瞬間爆發出磅礴的靈壓，直接鎖定在了涅繭利的身上，冰冷的殺意同時籠罩。
「你這傢伙把蓀蓀怎麼了？！」
「快終止實驗，這種事情……」
二虛的話還未說完，更為恐怖的靈壓從天而降，仿若深淵一般轟然落於她們的身上。
砰！！
兩具龐大的身軀重重地砸在金屬地板上，頓時將堅固的地面砸出深深的凹陷。
突如其來的強大壓迫讓二虛當即懵神。
等她們回過神、反應過來的時候，以難以理解的目光看向身旁的溯風。
能以單純的靈壓表現出如此恐怖效果的，在她們的認知中，只有溯風大人能夠做到。
未等溯風開口解釋，不遠處背對著她們的涅繭利便是以陰惻惻的語氣低聲道：
「你們……」
「不會以為獲得力量無需付出任何代價吧？」
他緩緩轉過身來，嘴角掛著怪異的笑，看向阿帕契和米菈的目光，就仿佛盯著兩隻待宰的羔羊。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獲得都需要付出等價的代價。」
「想要一步登天，獲得自身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強大力量，不付出點東西又怎麼能行呢？」
涅繭利五指張開，鬼道靈壓於其中流溢婉轉，勾勒出道道斑斕絢爛的線條，目光沉浸其中，於金色的瞳孔內倒映出無盡的色彩。
「這是成為強者的必經之路。」
「感受痛苦，體驗痛苦，接受痛苦，了解痛苦……」
涅繭利微微低頭，盯著被靈壓轟至塌陷地板中的兩道身影：「然後再享受痛苦！」
「只有如此，才會知道力量的來之不易。」
溯風淡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在最初時候就已經和你們說過了類似的情況。」
「但你們似乎並沒有將我的話聽在心中。」
「肆意於研究室中爆發靈壓，並且敵視涅繭利隊長。」
「你們真的，想死嗎？」
嗡——
實質化的殺意籠罩而至，二虛仿佛墜入冰窖之中，身體的每一寸血肉都陷入了極致的冰寒。
心臟的每次跳動，都仿佛距離死亡更進一步。
從未有過的絕望和驚懼，於二虛的心底不斷地滋生。
直至這時，她們才清楚，才明白現今的一切到底是誰賜予的。
身為部下，肆意對主人張牙舞爪，無疑是觸犯了大忌。
雖然二虛的情況還不至於如此嚴重，但也相差無幾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溯風放開了靈壓，「再有下次，哪怕當著赫麗貝爾的面，我也會賜予你們應有的死亡。」
威壓消失，二虛趴在坑中氣喘吁吁，龐大的身軀上到處是滲出的冷汗，幾乎在身下匯聚出一窪水坑。
她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俱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後怕。
短暫的美好生活著實是蒙蔽了二虛的雙眼，以至於將之前的生存法則給拋之了腦後。
經此一事，她們並不會對溯風有任何的怨恨，反倒會在行動之前思考自己的言行。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溯風對此，早有預料。
這也是他特地沒有在實驗之前就通知蓀蓀她們的原因。
上位者對下面的人，可以同情，但不能看他們的臉色辦事。
這是前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曾對浦原喜助的忠告，也是其行事準則之一。
適當的敲打，不會對蓀蓀等虛造成任何的傷害，只會讓其未來的路更好走些。
破面化實驗還在繼續，慘烈的悲鳴聲已經逐漸沙啞了起來。
但同時的，檢測儀器上，蓀蓀的靈壓在不斷地攀升著。
結界中，蓀蓀的意識在劇痛的摧殘下逐漸模糊，但朦朧中，似有光明照入到她的視線之中。
澎湃的力量於身體內不斷地湧現著，仿佛一重重的浪潮在翻動著。
直至——
咔嚓！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在巨大的蛇頭上響起。
蓀蓀的面具，破開了！
「唔——」蓀蓀抬起不大熟練的白皙手臂，輕撫在自己的面頰上，不再是記憶中的堅硬白骨。
取而代之的，則是嬌嫩柔軟的皮膚。
身下，巨大的蛇軀依舊蜿蜒，如愛心般的紋路於蛇腹處一路蔓延至蛇尾末端。
因為是初次破面的緣故，蓀蓀還未掌握歸刃的技巧，無法以人形態示人。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起碼避免了走光的風險。
涅繭利再度按下按鈕，一面鏡子於蓀蓀的面前升起，映照出其現在的樣子。
深綠色的披肩長發垂落至背後，嬌嫩的臉蛋上點綴兩行對稱淚痣，如髮飾般的面具綴在頭頂的右側。
忽略下半身蛇軀的話，現在的蓀蓀絕對算得上上等姿色了。
她盯著鏡面中的自己，眼底流露出難掩的喜悅，面具的破碎和暴漲數倍的強大靈壓，無一不說明了破面化的成功。
令虛難以置信的變化，讓阿帕契和米菈目瞪口呆，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就在這時，涅繭利也是以詭異的目光看向二虛，嘴角上揚著：
「接下來，哪位先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