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屋子外面小雨淅淅瀝瀝。
陣陣清風卷著雨吹進來。
半敞開的窗子,輕輕晃著。
床榻上。
武清歡幽幽醒來,只覺得身體酸痛的厲害。
嗓子啞的很。
好像身子骨快要碎了一樣。
她輕輕蹙眉。
有些委屈,嘆了口氣。
「這叫什麼事…」
揉了揉眼睛,清醒了許多。
忽然發現身邊那人幽幽的盯著自己。
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趴在那裡,一聲不響的看著自己。
武清歡先是一愣,旋即有些好笑。
「臭師兄,你盯著我看多久了?怎麼我剛醒來,就看到你在看我。」
「看了…很久…」
「很久是多久?總不能一晚上沒睡吧?」
見許念沒反應,沒說話。
武清歡有些愕然。
「你真一晚上沒睡啊!你幹什麼了?」
「看你。」
「你,你就一直看著我?然後看了一整晚?」
「嗯。」
武清歡驚愕。
微微張著嘴,無比詫異的看著他。
「就,就一晚上?一直在看?為什麼這樣啊?」
「因為…娘子好看…」
許念輕輕伸出手,捏住武清歡臉頰。
手指用力。
她皙白的肌膚當場變紅,嬌軟的臉蛋上出現指印。
「師兄…你…」
「叫夫君。」
「夫君,你別…別這樣…」
武清歡欲哭無淚。
自己剛醒啊!哥哥!
才醒過來!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到呢!
剛剛恢復意識啊!
身子骨酸痛的快碎了!
要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元嬰期了。
堂堂元嬰期修士。
身體卻虛的厲害。
這未免有些太誇張了吧?
武清歡不知道自己的業火給許念帶來了什麼樣的變化。
但她可以感覺到許念日益暴漲的恐怖氣血。
他的肉身強度變得越來越誇張。
有一股玄妙炙熱的能量,在不斷的洗鍊他的肉身和氣脈,甚至是洗鍊著神魂。
不同是剛開始修煉時候的淬體。
現在的洗鍊氣血,是高品階的對於肉身的錘鍊。
同時,他竟然能夠掠奪自己極樂心法雙修時的能量。
武清歡更加鬱悶了。
一起修煉,但自己的增益被不斷的掠奪。
幹嘛呀!
明明已經都累的不行了!
還不給馬兒吃草!
還搶!哪有這樣的!太過分了!
「師兄,好師兄,你別這樣了…」
武清歡雙手作揖。
求饒。
許念眯著眼睛,眸中的金色光芒越發濃郁。
「叫夫君。」
「夫君,夫君,清歡的好夫君,別這樣了,好麼…好夫君…」
「不這樣了…」
許念另一隻手捏住武清歡的手腕。
將手腕反扣在她的腰間。
將她嬌小的身軀擁入懷中。
眯著眼睛看著她。
「娘子,之前不是最喜歡修煉了麼。」
「我,我…」
武清歡張著嘴,愣是說不出來話。
生無可戀。
悔不當初。
早知今天會這樣,自己之前作什麼死?
何必…何必如此…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夫君,清歡累了,你讓…你讓你家娘子好好的休息一下好麼?」
「元嬰期,不是很厲害麼。」
「不!不不不,我不厲害,我…我是你的師妹,你厲害!我不行!」
許念蹙眉。
看著她。
「你…不想修煉?」
「不想!」武清歡回答的態度十分堅決。
「娘子是…討厭我麼…」
她傻了。
所以,你之前是在偷偷記下來是麼?
把自己曾經說的,全部記下來。
然後等著,關節的時候,重新拋出來。
把你當初頭疼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
重新拋給我?
這太過分了!哪有這樣的人呢!
師兄怎麼如此腹黑?
看起來那麼呆呆的一個人,竟然偷偷記這種東西?
哪能這樣呢!
「我…我…」
此刻的武清歡委屈的像是個大小伙子。
她抿著唇。
掙扎了一下,但手腕被許念捏著更緊。
有些疼。
少女眼圈紅了許多。
貝齒咬著下唇。
看著他,美眸中水霧氤氳。
「你,你就會欺負我!」
許念看著她,有些恍惚。
直覺腦袋疼痛。
眸中的金色聖光消散了許多。
「清歡…」
「哪有這樣欺負人的!我就是說回宗門,你就,就…拉著我修煉這麼久!許念!你太壞了!」
她抿著唇,水汪汪的眸子滿是委屈。
許念怔怔的看過去。
只覺得心疼。
下意識鬆開了手。
武清歡想也不想起身就溜。
朝著屋子外面跑去。
可她剛剛跑下床榻。
只覺得狂暴的殺伐道蘊瞬間降臨。
她身形猛然踉蹌。
被禁錮在原地。
此刻,屋子裡。
武清歡保持著逃跑的姿勢,一隻腳已經邁出了屋子。
而許念,則是坐在床榻上。
屋內變得越發安靜。
所有的聲音,仿佛都被無限放大。
武清歡心中驚駭萬千。
完全想不到師兄的道蘊威壓已經暴漲到如此程度。
而且他的靈力量,氣血波動。
已經遠遠超出了金丹期修士應該有的程度。
他雖然沒有到達元嬰期。
但即便不用殺伐道蘊,以這個恐怖的肉身,還有誇張到極致的靈力量。
也能活活磨死元嬰期修士!
好生恐怖!
武清歡正想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幽幽的聲音。
「娘子,我的好娘子,你…為什麼要跑呢。」
武清歡小臉發苦。
此刻的她已經被禁錮在原地。
動彈不得。
連抿著唇,閉上眼都做不到。
保持著這個姿勢,被定在原地。
甚至在殺伐道蘊的恐怖威壓下。
她連思考,都變得遲鈍。
只聽到身後那人,從床榻上緩緩走下。
走到,她的身後。
他將她擁入懷中。
高大的身軀抱緊武清歡。
「好娘子,你想跑去哪裡?」
此刻的武清歡根本沒辦法說話。
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早知道不用業火腐蝕師兄了。
誰能想到,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純良的師兄。
骨子裡竟然如此的…偏執!瘋狂!
自己只是要跑,他竟然直接施展全部道蘊威壓。
早知道,自己就不跑了。
老老實實在屋子裡多好。
武清歡心中苦澀。
忽然,她感覺到身上的束縛減少了許多。
竟然是可以開口說話了。
「夫君,你饒了清歡吧,好不好,咱們回宗門吧。」
「不可以。」
「那你,你什麼時候準備回去啊…你之前不是說,太久不回去,師姐會擔心麼…」
「什麼時候回去…」
許念似乎在思考。
忽然,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一抹有些詭異的的笑容。
他低頭,湊到武清歡的耳畔。
輕輕的說著話。
「在你,一身正氣的時候,咱們就回去。」
一身…
正氣…?
什麼意思。
武清歡茫然。
隨後,瞳孔收縮。
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