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阿哲的決心,五十步笑百步

  王靜海和智善和尚距離安倍德城很近,距離不到三尺。

  所以智善和尚對於自己的這一擊很有信心,他要拿下安倍德城,只要抓住安倍德城那麼對方的布置就會受到影響,而且安倍德城所表露出來的這些身份說明其的重要性應該還在安倍德江之上。

  就在這個時候王靜海看到安倍德城的嘴角居然浮起了笑意,王靜海心裡一驚,一把拉住了正在向前的智善和尚,智善和尚被王靜海這一拉,便收了勢頭。

  他不解地望向了王靜海,他不明白王靜海為什麼要阻止自己去拿下安倍德城。

  王靜海嘆了口氣:「前面是陷阱。」

  智善和尚愣了愣,他還真沒有看出有什麼陷阱。

  安倍德城望向王靜海:「你倒是眼尖,竟然看出了陷阱。」

  王靜海卻搖搖頭:「我並沒有看到陷阱,不過我看到了你嘴角的那一抹微笑。」

  安倍德城「哦」了一聲,接著也嘆息道:「看來我還是沉不住氣。」

  他的話才說完,整個人便飛了起來,疾退了數丈,卻見他剛才打坐的地方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也是王靜海與智善和尚的反應極快,也往後退這才沒有掉入坑中,在那坑裡是豎起的鋼柱,朝上的一頭無比的尖利。

  即便如王靜海與智善和尚這樣的高手倘若不小心掉下去也斷難活命。

  遠處安倍德城的臉上還帶著笑容,便是王靜海這邊那個昂多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機關的?又怎麼知道如何控制這個機關的?」

  安倍德城沒有回答,而是指著王靜海說道:「你的命是我的!」接著他便一下子隱沒進了他身後的一個洞口之中。

  王靜海與智善和尚沒有追,他們的心裡也很清楚,就這樣貿然追上去很可能會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智善和尚望向昂多:「這兒的機關你是知道的?」

  昂多的臉色不些不自然,這兒的機關他確實是知道的,可是之前他卻沒有告訴王靜海與智善和尚,一來他沒想到安倍德城竟然會啟動這個機關,二來他也打了小算盤,想尋找利用這些機關助自己脫困。

  見昂多這個樣子,王靜海的臉沉了下來:「昂多,沒想到你還蠻有心計的,怎麼,你是想利用這些機關來對付我們嗎?」

  昂多尷尬地說道:「我可沒有這樣的心思,我只是沒想到那個人竟然知道如何啟動這機關,這機關是需要啟動的,如果不是他啟動了這機關的話我們便是從這機關上經過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我就沒有多說。」

  王靜海望向智善和尚:「這個安倍德城在這兒出現估計就是衝著咱們來的,不容了不會就這一點小手段吧?」

  智善和尚說道:「當然不會,指不定他會有什麼後手等著我們呢。」

  阿志說道:「他若是想對付我們何必來這一手,這不是在提醒我們小心應對麼?」

  智善和尚淡淡地說道:「你真以為他是想要向我們示警麼,剛才如果不是海子兄弟拉我一把恐怕我早已經葬身在這坑裡了。不過有一點你卻沒有說錯,他玩這一手不無恐嚇之意,他是想讓我們不要再往前走了。」

  王靜海也是一聲冷笑:「他們是怕咱們壞了好事,如果能夠把我們給嚇退那是最好,實在不行他們也不介意向我們出手。不過他們這算盤卻是打錯了,我們豈是能夠輕易嚇退的?他們越是怕我們去壞了他們的好事我們還就偏要去,我就不信陰陽師真那麼厲害!」

  王靜海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對陰陽師還是有所顧忌的,且不說那個安倍德江之前的那一手,便是他們剛見到安倍德城那一次就著了道兒,說明陰陽師還是挺有本事的。

  智善和尚說道:「昂多,接下來還有什麼機關你必須老實告訴我們,你應該清楚,這些東瀛人如果真把我們怎麼樣也不會對你留情的。」

  昂多望著那陷下去的大坑,臉上也滿是驚駭之狀,他哪會不知道智善和尚說的並沒有錯。

  阿哲突然問道:「昂多,這兒離陸先生的所在遠麼?這麼過去有危險嗎?」

  王靜海和智善和尚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阿哲的身上,阿哲忙說道:「我想如果離得不遠我便去請那陸先生過來,或許陸先生有辦法應對那些東瀛的陰陽師。」

  阿哲的這個想法還真不錯,陸玉可是佛道雙修的大能之人,無論是佛理還是道法可謂無不精通,否則他也不可能將佛道兩家的內功心法融匯貫通。

  假如真能夠將陸玉請來的話那兩個東瀛陰陽師便不足為懼了。

  昂多抿了抿嘴:「此去陸先生所在並不遠,過三間石室兩個廳便到了,不過……」

  王靜海問道:「不過什麼?」

  昂多嘆了口氣:「不過其中兩個石室卻是充滿了兇險,那兩個石室里有幻陣,便是我也破不了那幻陣,那幻陣是陸先生布下的,一個是困陣,一個是生死陣,若是困陣倒也罷了,暫不會有性命之憂,若是入那生死陣,破不了陣那一條命便只能斷送了。」

  智善和尚冷眼望著昂多:「你剛才不是準備要帶著我們去找陸先生的麼,既是你都不知道怎麼破的陣你怎麼帶我們前去?你不會是想讓我們都被那困陣困住又或是讓我們死於那生死陣中吧?昂多,看來你不老實啊,很不老實!」

  智善和尚如此一說,陳延躍便到了昂多的向前,抽出了鋼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陳延躍是一個機靈的人,他知道這個時候是要逼著這個昂多說些老實話,否則有他作嚮導說不定比沒有他還要更加的危險,若是他真存心將自己等人往坑裡帶的話指不定在什麼地方自己等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昂多哭喪著臉:「好漢,我沒想騙你們,這不是還沒到麼,要是真到了那兒我自是會提醒的,就比如現在這位小哥問及我不是就實話實說了嗎?」

  昂多其實也想明白了,自己既然已經選擇了給他們做嚮導那就不能再搖擺不定,否則的話這些人可不會對他心軟。

  王靜海也不再管那昂多,而是對阿哲說道:「算了,你還是跟著我們走吧,待我們這邊事了之後再去見那陸老頭兒。」王靜海這是不想讓阿哲有事,怎麼說阿哲現在也是他的師弟,他是不肯讓阿哲輕易去犯險的。

  「師兄,我還是想去試試。」阿哲的目光很堅定。

  王靜海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阿哲竟是這般有主意,看著阿哲王靜海嘆了口氣:「那好吧,不過你不能一個人去,陳百戶,你領兩人跟他一道,記住,一定要小心,若是困在陣里千萬不要魯莽,便等著我們的營救就好。」

  阿哲原本想說不讓陳延躍他們跟著的,他不想削弱了王靜海他們的力量,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應該的話王靜海是不會同意他去找陸玉的,只得點了點頭。

  陳延躍聽了王靜海的吩咐忙應了一聲,在緹騎中點了兩個人,待昂多將路線與阿哲說了之後便跟著阿哲去了。

  智善和尚望著阿哲他們離開,輕輕地嘆了口氣:「你不該答應他的。」

  「他的主意已定,便是我也改變不了。」王靜海道。

  智善和尚當然也知道王靜海說的是實情,他說道:「希望他的運氣不會那麼差。」智善和尚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很清楚生死陣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知曉陣法但要破生死陣都並不容易,何況阿哲根本就不懂陣法,那麼就只能是靠運氣了。

  見王靜海和智善和尚都一臉的擔憂阿志說道:「師兄,和尚大師,你們別擔心,阿哲不會有事的。」

  智善和尚問道:「你為何會這麼說?」

  阿志說道:「一直以來我與阿哲都心意相通,以往他若是有什麼危險我都能夠感覺得到,可這一次他提出去尋陸先生我卻感覺不到他有兇險。」阿志說得一本正經,王靜海好奇是說道:「真的麼?」

  阿志點點頭:「我怎麼會說謊騙你呢,便是我也一樣,我若是有危險阿哲也能夠知道。」

  王靜海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智善和尚卻拍了拍阿志的肩膀:「你與阿哲雖是異姓兄弟,可是你們之間這情感還真深。」

  智善和尚曾聽師父說過,兩個人如果情感深重,那麼他們就能夠心意想通,能夠知道對方所想,也能夠預感到對方的危險。

  王靜海聽智善和尚這麼一解釋也就不再糾結,他對昂多說道:「我們走吧,記住了,你再耍花樣我不介意要了你的命。」

  昂多也不敢多說什麼,走在前面為王靜海他們帶路。

  雖然王靜海對昂多有些不滿,可他還是小心地跟在昂多的身後,昂多還有用處,現在還不能讓他出什麼意外。

  隊伍雖然少了三個人可是王靜海並沒有放在心上,在這隻隊伍里真正的戰鬥力其實就是他與智善良和尚。

  「進了這洞便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約百步,甬道可容兩人並行,一次跨三塊方磚,然後退一塊,反覆如此就不會觸碰到機關,跨三退一。」昂多說到最後又強調了一句。

  王靜海說道:「那些東瀛人又是如何知曉這兒的機關的?」

  昂多苦笑:「我也不清楚。」昂多心裡在想或許自己的同伴也有被東瀛人給抓住的吧,不管怎麼說自己好歹還是被自己華夏抓住,不算叛國,而被東瀛人抓住出賣了陵寢秘密那性質就惡劣多了,想想又自嘲地笑了,這算不算是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