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並不知道龍天宇突然出現,他此刻正在追那個發射暗器的人。
發暗器的是一個女人,一襲粉色羅衣。
女人的輕功很好,可是她卻還是被破軍給攔了下來。
「你是誰?」破軍望著面前這個美艷的女孩,臉上帶笑地問道。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望著破軍。
破軍說道:「你不說話也行,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破軍離女人很近,不到五尺。
他覺得這是一個安全距離,因為離得太遠的話萬一這女子施放暗器自己可不知道是不是能夠躲得過,而這樣的距離他保證女人根本來不及施放暗器自己就能夠拿下她。
女人的手動了動,破軍就準備上前抓住她,可是破軍就在想要撲上前的時候聽到了暗器破風的聲音,他的心裡一驚,暗道不妙,自己是不是追錯了,面前的這個很可能不是正主兒。
果然,他看到一道銀芒直射過來,他只得退,疾退出了兩丈遠,只是這一頓,那粉衣女子便跑得沒有了蹤影。
破軍不敢再追,四下里打量著,對方並沒有再出手,破軍等了大約盞茶的功夫這才確定了安全,悻悻地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他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細細一起,就是那枚銀針不對,雖然同樣有破空之聲,有銀芒閃過,那銀針也看似衝著自己而來,可是好像那力道比起之前自己看到射向禿鷹的要差了許多!
破軍一拍自己的腦袋:「媽的,上當了!」
他這個時候終於能夠明白自己追的是正主兒,而暗中的那枚銀針卻是對方的詭計,為的就是解救差一點被自己困住的粉衣女子。
破軍心裡那個恨啊,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會讓一個小丫頭給跑了。
「也不知道禿鷹那邊得手沒有!」在破軍看來自己既然給禿鷹解了危急那麼禿鷹除掉康都根本就不會費事,雖說自己讓一個丫頭給跑了,可是只要能夠完成任務,拿到吐蕃王弟弟許諾的東西也是值得的。
半道上,他遇到了狼猾不堪的禿鷹。
「禿鷹,這是怎麼了?」破軍皺眉問道。
他實在想不明白,以禿鷹的本事對付那兩個小子根本是沒有任何的懸念的,怎麼禿鷹還就受傷了呢?看禿鷹這副德行他的心裡覺得不妙。
「別說了,那個龍天宇竟然也來了。」禿鷹此話一說,破軍呆住了,龍天宇竟然來了大漠?不過想想這也不奇怪,王靜海是龍天宇的徒弟,徒弟在,師父來了還真沒有什麼稀奇的,可是龍天宇來了自己與禿鷹想要殺康都怕沒那麼容易。
破軍說道:「怕他做什麼,我與你一起去,我對付龍天宇,你對付那兩小子,速戰速決,爭取殺了康都!」
禿鷹卻是擺了擺手:「我,我現在哪裡還對付得了那兩小子,我勸你也別去,不是我小瞧於你,你也不是那龍天宇的對手!」
破軍心裡不服,不過對於龍天宇的名頭他還是很忌憚的,他察看了一下禿鷹的傷勢,便知道禿鷹所說不虛假,禿鷹還真是讓龍天宇打成了內傷,沒有十天半月估計是好不了的,禿鷹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是那兩小子的對手。
破軍有些猶豫了,自己還要不要去殺康都,就憑自己的力量顯然不行,自己帶來的人不多,他們能不能打得過王靜海和智善和尚還兩說,要是龍天宇真比自己還要強些那麼自己送上門去就不明智了。
「也罷,你走吧。」破軍咬牙說道。
禿鷹也不打話,領著自己的那些人轉身就走。
破軍沒有難為他,其實原本破軍也很想將這禿鷹殺了,只是他又擔心貪狼會因此而怪罪於他。
破軍待禿鷹走後也離開了,他準備去與自己的手下會合,康都的事情暫且放放,龍天宇既然來了看來少不得要請自己的老大貪狼出馬才行。
因為龍天宇的到來,王靜海與智善和尚一顆懸著的心便安定了下來。
王靜海領著龍天宇見了康都王子,在龍天宇的面前康都自然不會擺什麼王子的譜,他倒是一直都沒有譜兒,因為他已經離開了吐蕃,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吐蕃的王子。
康都對龍天宇很是恭敬,不過他只是和龍天宇打了招呼便又開始搗鼓他自己的藥材來。
王靜海又將阿哲阿志的事情和龍天宇說了,龍天宇沒想到王靜海竟然代自己收了徒弟,當聽說了收徒的過程,他微微點了點頭:「嗯,這件事情做得沒錯。」
阿哲和阿志則是大喜過望,一直都在聽著龍天宇的俠名,現在終於看到了真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二人的師父,這讓兩人如何不歡喜。
「你二人就跟著你們師兄學藝吧!」龍天宇倒也會偷懶,直接把這授藝的事兒交給了王靜海。
他把王靜海叫到了洞外:「陪為師走走。」
王靜海跟著他在山谷里走著。
「這次西域之行有何感想?」龍天宇問道。
王靜海說道:「你指什麼?」
龍天宇說道:「知道剛才你面對的那人是誰嗎?」
王靜海笑道:「禿鷹唄。」
龍天宇正色道:「他可是西域的頭號殺手,只認錢不認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少。」
「那你還放過他?」王靜海很是不滿地說。
龍天宇微笑著說道:「難不成你想我殺了他?」
王靜海道:「像這樣的人就該殺!」
龍天宇看了他一眼:「那你去殺。」
王靜海愣住了:「我,我哪是他的對手。」
龍天宇說道:「這些日子以來你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長進,知道為什麼嗎?」
王靜海停下了腳步,他還真沒有好好思考過這個問題。
龍天宇說道:「當日你習武,心無旁騖,很是專心,勤于思考,苦於練習,還知道融匯貫通,甚至觸類旁通,可是自從你進了六扇門以後都忙於那些俗務,武功再沒有精進。」
王靜海低下了頭。
龍天宇問:「我給你的冊子你看了麼?那上面的心法你可否有修習。」
王靜海點了點頭:「有。」
龍天宇道:「可有心得。」
王靜海搖了搖頭:「沒有,反而有一些疑問,正想等師父來了之後指點一下。」
龍天宇問他哪兒有疑問,王靜海說了一遍,龍天宇聽過之後便給他仔細地解釋了一下:「其實這些你應該能夠想明白的,否則你便辜負了普圓禪師的一番好意,白崖山的那個石洞你也就白去了!」
王靜海的腦子裡頓時閃過了白崖山時的情形,還有那石洞裡那些禪悟心得。
他的腦子裡閃過靈光,對著龍天宇說道:「我明白了。」
說罷也不等龍天宇說話,小跑著就回了洞裡,看到他這個樣子,龍天宇滿意地笑了,他知道王靜海已經想明白了,這個時候一定回洞裡去修煉,如果這小子真能悟到什麼的話,那麼王靜海又能夠精進一步,那個時候他遇到禿鷹這樣的人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了。
不過要對付破軍的話還是差了一截,但打不過自保卻是沒問題,大不了溜之大吉。
龍天宇回到了洞裡,果然看到了正在面壁打坐的王靜海。
智善和尚走到龍天宇的身邊:「龍大俠,小和尚有個疑問。」
龍天宇微笑著說:「說吧。」
智善和尚說道:「那個放銀針替我們解圍的人龍大俠可知道是誰?」
龍天宇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已經入定的王靜海:「只是現在我還不能說。」
聽龍天宇這麼說智善和尚也不好再問,他笑道:「不是敵人就好。」
龍天宇嘆了口氣:「這番你們的大漠之行可謂是多坎坷,智善,你比海子要年長些,一些事情你要多費些心思。」
智善和尚說道:「龍大俠,聽你這話不跟我們一道走麼?」
龍天宇說道:「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辦,不能一直跟著你們,不過經過此番,海子應該有突破,你原本底子就不差,差的是實戰中的領悟,這一將次來西域對你也會有很好的提升。記住,武學一道悟很關鍵,但凡成大器者,都是悟的結果。」
智善和尚雙手合什:「和尚謹記龍大俠的教誨。」
龍天宇又與阿哲和阿志說了兩句便離開了,阿哲和阿志十分的不舍,可是龍天宇決定要走他們也留不住。
待王靜海從入定中醒來天已經黑了,智善和尚告訴他龍天宇已經走了他並不覺得奇怪,龍天宇原本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若是讓他一直呆在這兒那才是一件怪事。
「和尚,走,陪我打一場!」王靜海並不骨因為龍天宇的離開有什麼感傷,他與龍天宇在一起已經習慣了龍天宇不辭而別的風格,現在他覺得自己的武功又長進了不少,迫切想要與和尚一試。
和尚也看出來了,他也樂得陪王靜海玩玩。
兩人之前也曾切磋過,二人幾乎是在伯仲之間,可現在乍一上手智善和尚便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王靜海的對手,特別是王靜海的速度似乎比從前更快了許多,出手也更准。
幾招過後智善和尚跳出了圈子:「不打了,不打了!」
王靜海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和尚,現在小爺就算是對上禿鷹也有信心能夠打敗他了,你小子可得努力啊!」
智善和尚苦著臉:「龍大俠真是偏心,他怎麼就不能也讓我有所突破啊!」
阿哲說道:「師父說了,和尚大哥欠缺的是實戰的積累,必須要在實戰中突破。」
智善和尚嘆了口氣:「師父也曾說過我,想要精進必須走一條血路,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讓我出家的原因,他說只有在血戰中才能夠讓我成就一代宗師,唉,這個目標卻很是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