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有些為難,他可是應了秦家現任家主的請求來保護唐振海的,可偏偏唐振海卻要答應與徐遷單打獨鬥,作為武林中人唐振海應戰是沒有問題,可聽唐振海這麼說著還是生死戰,且唐振海若是死了自己還不能攔著這個刺客,還得放他離開,這就讓他有些鬱悶了。
他到底是來保護唐振海的還是來為唐振海與徐遷的生死一搏做見證的?
唐振海站了起來,轉身向著三老行禮:「晚輩懇請前輩成全。」
秦家老三嘆了口氣:「你可是為難死我了,好吧,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便由你去吧。」
聽到秦家老三那蒼老的聲音,徐遷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說剛才他還沒有完全相信這黑衣人便是秦家的老傢伙的話,這下他是徹底地信了。
他的心裡暗暗慶幸,好在這個唐振海答應了自己一對一的要求,而秦有老三也答應了唐振海的懇求,自己只要殺了唐振海就能夠安然離開,他相信以唐振海和秦家三老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食言而肥的,這是他的一個機會,也是他最後的機會。
「好,記住你們說過的話!」徐遷的話音未落便閃身欺近了唐振海,他用的是長劍,唐振海的手裡卻沒有武器,唐家最厲害的是什麼,是暗器,所以徐遷必須要與唐振海近身肉搏,只有這樣唐振海才不會有機會施放暗器,只要唐振海的暗器放不出來那麼自己就一定能夠殺了他。
誰知道唐振海很輕易就躲過了他的這一擊,整個人倒退了幾步。
唐振海這一退,他與徐遷之間的距離就拉開了些,徐遷很是警覺,他在清楚了,兩人之間一旦產生了距離的話那麼唐振海就一定能夠找到出手的機會,他不能給唐振海這樣的機會,因為這樣很可能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徐遷又再著粘了上來,唐振海太明白他在想什麼了,唐振海抬手就是一枚唐蓮,直射向徐遷的眉心,徐遷沒想到這麼短的距離唐振海竟然還能夠施放出暗器,且力道也很厲害,他可不能讓這暗器給打中,不然一定會一命嗚呼。
「再嘗我一枚唐蓮!」一擊不能得手唐振海又射出了一枚唐蓮。
徐遷心裡一驚,看來自己再想要與唐振海近身戰的可能性不大。
這枚唐蓮又是擦著他的耳邊過去的,他能夠聽到暗器破風的聲音。
唐振海趁著徐遷愣神的功夫竟然一下子就到了徐遷的面前,他要奪下徐遷的長劍,徒手奪劍。
徐遷雖是愣了下神,可看到唐振海竟然主動貼上來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手腕一翻,那劍便向著唐振海的腹部刺去,唐振海只是微微側了側身,身體靠在了徐遷的面前,腋下一夾,徐遷感覺到了手上傳來刺痛,劍脫手了。他的另一隻手多了一把匕首想要刺向唐振海的心口,只是此時唐振海卻是後背用力,將徐遷彈開了去,徐遷頓時失去了目標。
唐振海轉身,斜踢出一腳,正踢在徐遷的下顎,他叫了一聲,又後退了兩步。
「就你這點本事便想來殺我,也不知道是你的腦子進水了還是你主子的腦子被門夾住了。」
唐振海的話讓徐遷有些無地自容,同時他的心裡也莫名地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唐振海的身手是這樣的了得,看著唐振海這幾招是輕描淡寫,可是那速度,那力道可是實實在在的。
站在一旁的秦家三老也瞪大了眼睛,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唐振海會被選為唐家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一來是他的氣度,主動答應留在秦家,不讓自己保護而同意與徐遷單打獨鬥。
人家根本就不是意氣用事,那是胸有成竹啊。
不過細想來若唐振海連這麼一個小角色都對付不了的話,他又怎麼能夠成為唐門未來的繼承人?
唐振海一腳踢飛了徐遷,徐遷剛剛站穩了身形,長劍便指在了他的咽喉處!
「殺了我!」徐遷冒出了一句。
唐振海冷笑:「你想死?可我偏偏不讓你死。」
難道徐遷真不怕死麼?不,他怕死,而且怕得要命,可他為什麼還要讓唐振海殺了自己呢,他知道自己落在了唐振海和秦家的手上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與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相比,倒不如死了的痛快。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他不敢背叛聖門,他知道聖門對待叛徒的手段,自己要是背叛了聖門,一旦再落到聖門的手中的話,那麼一樣會死得很難看。
所以當聽說唐振海不殺自己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不幸。
他此刻不再是那個自負的徐遷了,他已經知道就算沒有秦家人的保護他也不可能殺得了唐振海。
徐遷這一路走來太順了,他之所以順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碰上過硬茬,這讓他的自信心莫名地膨脹,連唐門與霹靂堂這樣的大隱世之家都不放在眼裡了。
便是這時,秦家的人陸續地趕來了,就連秦觀水也趕到了,當看到刺客竟然只是一個這樣的角色時他們都有些失望。
秦觀水他們失望,卻有人看到了希望,那就是徐遷,因為他在趕來的人當中看到了一個人——秦觀渠,那可是他的同伴,他沒想到秦觀渠竟然沒事,還混在了秦家人當中,看來這秦觀渠並沒有暴露,那麼自己就還有救。
可是他會救自己麼?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因為他若不救自己的話那麼自己就會把他給供出來,到時候他也不會好過。
秦觀渠也在看著他,從秦觀渠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絲的擔心與驚恐,看來秦觀渠也怕自己亂說話,既是這樣就好辦了。
只不過徐遷想錯了,秦觀渠此刻可不是在想如何救他,而是在想著如何把他給除掉以保全自己。
秦觀渠的心裡清楚得很,要在秦家把他救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秦觀渠確實擔心他會把自己給供出來,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他,只有死人才會真正的保密!
但秦觀渠在傳遞給徐遷的眼神中卻是讓他別擔心,自己會想辦法的。
「你是徐遷?」秦家果然有人認得徐遷,霹靂堂雖說是隱世之家,可是家族中的子弟卻並不少在江湖中走動,所以對於徐遷還是有人認得的。
徐遷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望著秦家的眾人。
「家主,此人還有同夥,我們負責護衛的弟兄四死兩傷,那兩個重傷的兄弟估計也活不了了。而且他的同夥應該就是我們秦家的人!」這時這些護衛的首領上前對秦觀水說道。
秦觀水點點頭,這一點他當然也想到了,剛才那聲爆炸明明就是秦家旱天雷的聲音。
「此人說不定此刻就在這裡!」那首領環視了秦家的眾人,秦觀渠的心裡雖然害怕,可是臉上卻不敢有一點的變化,他知道若真被查出來了等待他的將是什麼命運。
唐振海淡淡地說道:「想要知道是誰還不容易麼。」他的目光望向了徐遷,徐遷不敢與他對視,閉上了眼睛。
秦觀潮也是秦家的長老之一,他負責秦家的刑罰事宜,他上前說道:「大哥,把這人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他開口的!」秦觀潮自然有自己的手段,他相信只要徐遷到了他的手上他一定能夠撬開他的嘴巴。
秦觀水望向唐振海,人是唐振海拿住的,如何處置自然也要聽聽唐振海的意見。
秦家諸人也望向他,唐振海咳了兩聲:「此人自然該交給秦家處置。」
唐振海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這其中可關係到秦家內鬼的事情,他一個外人自然是不好再繼續插手。秦家三老這個時候也開口了:「觀水!」
秦觀水躬身道:「三叔公!」
秦家三老說道:「儘快查,千萬不能讓他給逃了。」
秦觀水應道:「是。」
唐振海說道:「秦大先生,唐某可不敢再讓三老給我當保鏢了,三老這樣的前輩站在我的身後那不是折殺唐某嗎?」
秦家三老笑道:「唐小友言重了,你是貴客,你的安全自然是第一位的,老朽雖然上了年紀,可站一站又有什麼關係呢?非常時期唐小友不必拘於小節!」
秦觀水也說道:「是啊,虧得這次聖門派來的並不是什麼高手,人手也不多,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唐三爺,你就安心吧,況且這也是三叔公自己的意思,如若三叔公不願意便是我也勉強不來他的。」
見秦家的人都這麼說唐振海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他的心裡卻有些彆扭,秦家三老的輩份可是比自己要高上兩輩,讓這樣的一個老人站在自己的身手給自己做保鏢叫什麼事啊?
「唉,既是這樣唐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唐振海很是恭敬地向著秦家三老鞠了個躬,秦家三老笑著受了他這一揖。
秦觀潮讓人把徐遷押了下去,秦觀渠出聲道:「在沒有查明此人同夥之前不能讓秦家其他的人與之接觸,小心他們串供。」秦觀潮點了點頭,秦觀水說道:「觀渠,你不是一直想做點事麼,這樣吧,你便幫著觀潮協理一下刑堂的事情。觀潮,你看如何?」
秦觀潮一臉的平靜:「好,我這兒正缺人手,他如果願意過來幫我那是最好。」
秦觀渠的心裡有些狂喜,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便謀得了這樣的一個差事,而他得到這個差事那麼對付徐遷的機會就多了,是救還是殺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