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答謝,綁架滿日邦

  月色如水,夜涼也如水。

  使團駐地卻熱鬧非常,美酒伴著歌舞,一片祥和之氣。

  烏合台端起了酒杯:「來,大家滿飲此杯。」

  眾人都拿起酒杯對著烏合台遙敬。

  喝了一杯,烏合台說道:「感謝大明皇帝賜的歌舞,我們這一趟出使也算是不辱使命,雖然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問題,但結果是好的。馬上就是他們的春節了,我尋思著我們是不是該有所表現?待春節一過我們便要返程了,總得答謝大明皇帝對我們的盛情款待才是。」

  滿日邦站了起來:「大人,我們到了大明便將帶來的歲貢獻給了大明皇帝,那就是我們對大明的敬意,大明皇帝這樣的款待也是應該的,就算是現在我們想要答謝也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

  另一個使者也起身說道:「是啊大人,我們現在根本就拿不出什麼東西來。」

  烏合台皺起了眉頭,他又何嘗不知道使團確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做饋贈,可是他總覺得大明皇帝如此待他們,若沒有些表示也說不過去,他的目光望著了阿布多,阿布多沒有說話,只是埋頭喝著酒。

  自那次被六扇門帶走以後阿布多回來便少言寡語,他仿佛明白了禍從口出的道理。

  不過他卻沒有去找滿日邦去鬧什麼,只是從此對滿日邦他便是敬而遠之了。

  烏合台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便是如此,那就算了吧,好了,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也興趣索然,各自離席。

  烏合台將阿布多叫到了自己的屋裡。

  「阿布多,我知道你的心裡一直有個疙瘩,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必再多想。」

  阿布多冷冷地說道:「大人,若是你遭遇這樣的事情你能放下麼?」

  烏合台想想若是自己還真放不下,他感覺到阿布多心裡的怨氣,他說道:「那你待怎樣?」

  阿布多眯縫著眼睛:「大人,有一件事情直到現在我都沒能夠想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指的自然是滿日邦與阿依夏,可是這個問題就連烏合台也回答不了,他並不是滿日邦,也不是阿依夏,他又怎麼會知道此二人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對阿布多。

  烏合台說道:「我已經責罵過滿日邦了,他說當時他也是豬油蒙了心,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至於說那個阿依夏麼,你可別忘記了,她是廓闊部族的,一直以來廓闊部族就想要侵吞我們的土地,我想她這麼做就是想要挑撥我們與大明之間的關係。滿日邦定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才幫了她的腔。」

  阿布多聽烏合台這麼說想想還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便是他自己也曾經因為阿依夏的美麗動了心思,否則他也不會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失態,說出那些話來。

  「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阿布多恨恨地說,腦子裡又浮現出阿依夏的樣子,身體竟然有了感覺,說來也奇怪,自己應該是很恨她才對,怎麼卻又時不時會想起她來呢?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使團護衛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大人,不,不好了!」

  烏合台瞪了那護衛一眼:「何事如此驚慌?沒見我這正忙著嗎?」

  那護衛說道:「大人,滿日邦大人他,他不見了。」

  烏合台一愣,滿日邦不見了?這有什麼值得驚慌的,滿日邦是經常外出的,有時候還夜不歸宿。

  護衛又說道:「有人親眼看到兩道黑影把滿日邦大人給擄走了,我們想要去追,可哪裡又追得上啊?對方應該是江湖人,而且還是高手。」

  這下烏合台也是一驚,滿日邦被人給擄走了,而且是從使團的大營里,這還了得?

  他望向阿布多,阿布多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烏合台在想,到底是誰會到大營里擄走滿日邦?他不由得想到了朝廷的六扇門與錦衣衛,傳聞他們抓人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烏合台揮揮手:「你先退下吧,這件事情不要聲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那護衛離開之後烏合台問阿布多:「你說會是誰擄走了滿日邦?」

  阿布多搖搖頭:「天知道,反正不是我,或許那廝招惹了不該惹的人吧,你也知道他大多的時候都在外面盪呢,喝酒,玩女人,該不是因為女人惹上了什麼麻煩吧?」

  烏合台輕聲說道:「就不可能是六扇門或是錦衣衛麼?這倒是很像錦衣衛慣用的手段,我聽說錦衣衛最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阿布多說道:「不行你就去問問大明的皇帝。」

  「不可,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就去驚動大明的皇帝這萬一是個誤會,事情就鬧大發了。」

  阿布多聳了聳肩膀:「那大人的意思呢?」

  「派人去暗中查找,然後使些銀子,托點關係到那兩個衙門去打聽打聽,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阿布多卻道:「以我之見就報官吧,報了官我們才能夠掌握主動權。」

  烏合台想了想,阿布多說得也沒錯,報官讓朝廷去費這個神,倘若真是大明朝廷暗中搗鬼,也能夠通過這樣的辦法給他們施加一些壓力。

  烏合台叫來了護衛,讓他們持了使團的文碟去應天府衙門報官。

  劫走滿日邦的人正是王靜海與奕度,只是二人的運氣不太好,帶著滿日邦離開的時候竟然被一個起夜的護衛給看到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兩人都是夜行服,蒙了面,便是被人看到也不能證明就是他們。

  兩人把滿日邦帶到了燕子磯附近的一處山洞中,這個地方是奕度找的,他說這地方夠隱密,沒有人能夠找得到。

  滿日邦被嚇得渾身發抖,他早已經看出來劫走自己的這兩人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面前的二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你叫滿日邦?」王靜海故意將自己的聲音弄得莽聲莽氣的,讓滿日邦聽不出來。

  滿日邦的手腳已經被二人捆綁結實,他驚恐地望著二人,人家既然能夠說出自己的名字看來對自己的的底細早就已經弄明白了。

  他點點頭:「我是使者,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使者!」

  王靜海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頭上:「使你個頭,老子怎麼問你就怎麼答,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滿日邦吃疼,叫了一聲。

  奕度冷冷地說道:「再大聲叫喚把你的舌頭給割掉!」

  滿日邦知道自己這次是遇到了硬茬,這兩人根本就是凶神惡煞的存在,他連忙點頭:「是,是,我是滿日邦。」

  王靜海問道:「你與那阿依夏什麼關係?」

  滿日邦一愣,他沒想到王靜海會這麼問,他略一猶豫,頭上又挨了一下,他忙說道:「我們就是老鄉,老鄉關係,你們應該也知道了,那阿依夏也是西域人,在京城能夠見著一個西域同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靜海冷笑:「只是如此?」

  滿日邦回答道:「當然,便是如此而已。」

  王靜海淡淡地說道:「怕不盡然吧?我且問你,你可認識劉述?錦衣衛指揮同知劉述!」

  滿日邦搖頭:「不,不認識,只是聽阿依夏提起過,阿依夏給他做了小,為這個我還說阿依夏呢,西域各部族英雄多了去了,她為什麼偏偏要和這樣一個漢人的糟老頭兒在一起。」

  王靜海冷聲道:「真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我若是有半句虛言就不得好死!」滿日邦發起了誓來,詛咒道。

  奕度抽出了一把匕首:「那你便死吧!」

  一刀扎在了滿日邦的大腿上,鮮血直流。

  滿日邦疼得大叫,如殺豬一般,不過在這個山洞裡他便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

  王靜海望著他,一臉冷漠地說道:「認識劉述麼?」

  滿日邦還想說不認識,可是奕度將匕首輕輕轉動了一下,他又是次痛得死去活來只得點了點頭:「我認識,認識!」

  奕度將刀拔了出來:「早這麼老實不就完了?」

  說著便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一塊,給他緊緊地綁住,止了血:「若再耍花樣就不會是這等待遇了。」

  「那日你去劉述家裡做什麼?」王靜海又問道。

  滿日邦正想說謊,但看到奕度的手裡握著的那把刀還在滴著血時,他咽了一下口水,目光移到了旁邊插著的火把上:「他差了我的銀子,我去找他要。」

  「哦?劉述不是一個差銀子的主,你還要說謊麼?」

  面對王靜海的苦苦相逼,滿日邦死的心思都有了,他哪裡還敢胡說八道。

  「他真是差了我的銀子,他讓我幫他做事,承諾到時會給我好處,可是事情我做了,但他卻沒兌現他的承諾,相反還要逼我做其他的事情,所以我才,我才找上門去警告他。」

  王靜海與奕度對視了一眼,王靜海問他是什麼事,他回答道:「劉述讓我去誣告阿布多。」

  王靜海的心裡竊喜,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可是他後來卻不願意給錢,還用這事兒威脅我再幫他做事,我滿日邦也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任他擺布?所以我才會找上門去,我和他說如果不給我錢我便將這件事情抖出來,大不了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