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又見飛刀,駙馬都尉

  晉安公主對於大街上賣的那些東西都很好奇,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奕度一臉苦澀地跟在她的身後。

  老實說陪女人逛街是對男人最大的折磨,其實還是晉安公主這樣的主。

  「喂,木頭,你離我那麼遠幹嘛?來,快來啊!」晉安公主沖奕度招招手。

  奕度只得幾步走上前去,晉安公主指著那糖畫匠的草樁上插著的糖畫說道:「我要這個。」

  奕度望去,她指的竟是一隻用糖畫出的蝴蝶,奕度輕咳了一聲:「我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可沒說還要負責替你開錢。」

  「值得了幾個錢?木頭,你就給我買嘛。」

  奕度瞪大了眼睛:「你不會出門不帶銀錢的吧?」

  晉安公主可憐地眨巴了下眼睛,點點頭。

  奕度無奈地掏出了幾個銅錢遞給了那手藝人,晉安公主開心地取下了那隻「蝴蝶」看了又看,卻捨不得去吃。

  「木頭,可聽說過關於蝴蝶的傳說?」

  奕度回答道:「聽過一個,說是莊子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我也納悶了,一個大男人怎麼就夢到自己變成蝴蝶了,變什麼不好?」

  晉安公主白了他一眼:「你就沒聽過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麼?」

  奕度搖搖頭,他還真沒有聽說過。

  晉安公主幽幽地嘆了口氣,便給奕度講了梁祝的故事,一直說到了化蝶的那兒,她的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奕度聽了這個故事也頗為感慨,他也是年輕人,雖說心裡充滿了熱血,但又如何不會憧憬美麗的愛情。

  他說道:「能有一個人與你生死相許便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了。」

  晉安公主用力地點點頭:「嗯,誰說不是呢?木頭,如果是你,你會像梁山伯那樣深愛一個人麼?」

  奕度皺起了眉頭,像是認真地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晉安公主又是一聲嘆息:「若是有一個人如梁山伯那樣待我,便是死也值得了。」

  便是這時,一匹快馬從遠處狂奔而來,馬上一人叫道:「閃開,快閃開,這馬驚了!」

  馬上那人的聲音帶著焦急。

  奕度一把拉開了晉安公主,卻見那馬奔到了一個四、五歲小孩的面前,眼看著那躍起的前蹄就要踏上那孩子,晉安公主驚叫了一聲,眼前一花,身旁的奕度已經不見了。

  奕度的速度很快,他閃身就到了馬前,左手一抄,攬過了那孩子,右手拉住了馬韁,他想要穩住身型,卻還是被那馬兒拖著前行了一丈遠,不過最後馬還是停了下來。

  奕度長長地鬆了口氣,他把小孩子放到了地上,此刻他看清了馬上的人,竟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年的臉上寫著驚恐,臉色慘白。

  看這孩子一身華服,想必也是哪個名門望族的公子哥兒。

  對這樣的公子哥兒奕度素是不喜,可畢竟這少年還小,奕度也沒給他什麼臉色:「你沒事吧?」

  華服少年這才回過神來,先是搖搖頭,然後從馬上躍下衝著奕度躬身行禮:「多謝恩公相救,因公可曾告知尊姓大名,容我後報。」

  奕度擺了擺手,他救人可不是為了什麼報答,只是不希望這受了驚嚇的馬在這集市上傷人罷了,他淡淡地說道:「不必了,沒事就好,以後小心一點吧。」

  說著他便轉身向晉安公主走去,而晉安公主的目光卻是落在那華服少年的身上。

  奕度對晉安公主說道:「走吧!」

  晉安公主輕聲說道:「怎麼是他?」

  奕度皺起了眉頭:「怎麼了?」

  晉安公主輕聲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奕度搖了搖頭,晉安公主說道:「他是駙馬都尉梅殷的次子梅景福,其母是寧國公主,也就是我的姑姑。不過我和他並不熟,走吧,懶得管他。」

  奕度原本就對這些王公貴胄沒有什麼好感,自然也不願意與這個梅景福多囉嗦,便跟著晉安公主離開了。

  將晉安公主送回去,奕度便回了住處。

  「怎麼樣,這一天陪著那個刁蠻公主感覺如何啊?」王靜海正與田靖在說著話,見奕度回來笑著問道。

  奕度嘆了口氣:「這樣逛街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兒,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好的精神。」

  王靜海促狹地說道:「她就沒和你說點什麼別的?」

  奕度愣了一下,便把買那糖蝴蝶時晉安公主說的梁祝的故事給說了一遍,聽得王靜海與田靖都很是唏噓。

  田靖說道:「你們漢人有一句詩,問世間情為何處,直教人生死相許,或許說的便是這個道理吧!」

  王靜海不說話,他又想到了閆華箏,兩年之約對他來說這日子好長好長。

  田靖突然望著奕度:「奕大哥,她對你說這些是不是因為她對你有意思啊?」

  奕度的臉微微紅了:「別,別亂說,她可是公主!」

  王靜海說道:「公主又怎麼了,公主不也是人麼?」

  奕度忙岔開了話題:「對了,今天逛街的時候碰到了一匹受驚的馬,差點傷著一個孩子,我救下了那孩子,把那馬也拉住了,你知道騎馬的人是誰麼?」

  王靜海明知道奕度是為了避免尷尬,卻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誰?」

  「他姓梅,母親是寧王公主,父親是駙馬都尉梅殷。」

  「哦?那又如何?」王靜海問道。

  「你可知道這梅殷很得洪武皇帝的賞識,坊間傳言,洪武皇帝欲委他兵權將來輔佐新帝。」奕度輕聲說。

  王靜海說道:「管他的,反正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不過奕大哥,可能我和田靖要離開一段時間。」

  奕度「哦」了一聲,王靜海說道:「今日燕七來了,他讓我盯住七燕中的燕四。」

  奕度瞪大了眼睛:「燕七讓你去盯燕四?」

  王靜海點點頭:「沒錯,除了燕七與燕六,其他的人都會被嚴密監視,他倆負責兩個,我和蔣大人一人負責一個。」

  「這應該是與燕五的死有關係吧?」奕度也是聰明人。

  王靜海說道:「沒錯,燕五的死,燕七認為七燕中一定有內鬼。怎麼說我也是六扇門的人,既然找上了我,我自然沒有推辭的理由,再說了,燕五這個人平素也不錯的,能查出殺害他的兇手也算做件好事。」

  「那田靖呢?跟你一塊去麼?」奕度問道。

  王靜海看了田靖一眼:「我讓他幫我去辦另一件事情。」

  「什麼事?」奕度隨口問道。

  「劉先生從青田來到了京城,說是師父曾去青田找過他。」王靜海說。

  奕度眯縫起眼睛:「你是想讓田靖幫你去找龍大俠?」

  王靜海點點頭:「沒錯,我們收到消息有人想害師父!」

  奕度也大吃一驚:「哪來的消息?」

  王靜海從身上掏出一柄飛刀和一張穿了孔的字條,只見上面寫著:聖門欲害龍大俠性命。

  「聖門?」奕度從來沒聽說過聖門,他用一種詢問的眼神望向王靜海,王靜海聳了聳肩膀,王靜海也不曾聽說過。

  王靜海回到京城整日都與奕度他們在一起,所以聖門的事情他自然不得而知。

  「這事情應該向上稟報才是,我想事關龍大俠,朝廷一定不會坐視。」

  王靜海卻有些猶豫:「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的真假,我們甚至連這個聖門是什麼來頭都不知道,我只是讓田靖去給師父提個醒。」

  「田靖一個人去能行麼?」奕度有些擔心。

  田靖笑了,田靖原本就長得陰柔帥氣,這笑容在他的臉上更是顯得多了幾分嫵媚。

  雖說嫵媚不該用來形容男人,但用在田靖的身上卻一點也不違和。

  田靖說道:「我可是老江湖了,再說了,如今我的功夫可比之前在苗疆時精進了不少,只要不是碰到海子這樣的變態我應該是能夠應付的。」

  奕度想想也是,就身手而言田靖還要高出自己許多,其實他擔心的只是田靖在江湖上會不會著了那些小人的齷齪伎倆。

  「便是這樣你也還是要小心一點,特別是女人、孩子、和尚、道士這些人輕易別去招惹。這類人都不是善茬。」

  奕度交代著,王靜海也點了點頭:「沒錯,你小子長差不多就和我一樣帥了,小心人家擄去做了上門女婿!當然,要去做上門女婿也行,先幫我給師父帶話再說。」

  田靖的小臉一紅:「我哪有你帥,你才是最帥的!」

  王靜海得意地抹了下鼻子:「知道就好。」

  田靖與奕度相視而笑,他們也不明白王靜海哪來的這份自信。

  笑罷,奕度才正色道:「這發出飛刀的人便是你也沒能夠追上他麼?」

  王靜海說道:「那時我正在如廁,不然哪能讓他給逃了?」

  奕度眯縫著眼睛:「之前也有人飛刀示警西安秦王府發生的事情,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王靜海也聽說過這事兒,他說道:「當日接到飛刀的可是錦衣衛的顧大人?」

  奕度點點頭:「我覺得可以去問問顧大人。」

  「也好,不過我們讓田靖去找我師父的事情先別告訴任何人。」王靜海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奕度有些磨拳擦掌,這可是大顯身手的時候,可偏偏聖上卻讓他去陪晉安公主:「唉,我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真想和你們在一起!」

  王靜海笑了:「你還沒看出來麼,皇上這是在讓你和那晉安公主培養感情呢,且偷著樂吧,說不定你就是下一個駙馬都尉。」

  奕度又鬧了一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