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風吹草動

  第418章 風吹草動

  「老爺，你這是又想反悔了？上次不還答應的好好的嗎。」

  婁夫人驚訝的看著婁老爺，剛才婁老爺一番話可是驚著她了，閨女的事，年前老爺好不容易才鬆了口，那個叫何雨柱也上了門，兩人聊得也不錯，這段日子自己都在琢磨怎麼給閨女辦事。

  結果老爺今天出去一趟，回來就變了，想著再次反悔。

  「什麼叫又想反悔，我收他們家聘禮了嗎，大小定流程走了嗎，什麼都沒做，只是見了個面，我就非得把寶貝閨女嫁給他？」

  婁老爺今天脾氣很差，氣色也不好，說話跟吃了槍藥似的，抓住婁夫人話語中痛腳就是一頓，嚇得婁夫人住了口，只能心裡著急，閨女的事只有她們娘倆知道，打死也不敢告訴婁老爺的。

  這可怎麼辦，今天老爺出門看錯黃曆了吧，出去一趟回來就這個樣，對，出去了一趟，問題肯定出在這。

  婁夫人鼓起勇氣，小聲問道，「老爺，您這是又收到什麼消息了吧，也和我說說唄，娥子今天才出門，真要有事，也得等她回來再說吧。」

  婁老爺看著謹小慎微的婁夫人，嘆了口氣，指指小圓凳，「坐著說吧，我這心裡煩得很，剛才脾氣不好，你別放在心裡。」

  婁夫人哪敢坐下，連忙幫著沏上一碗參茶，端了過來，「老爺，啥事不順心，先喝喝茶，我給順順。」

  婁老爺也沒推辭，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了一口，放下茶碗，背靠著閉上眼，婁夫人本來打算幫著敲敲背，見狀只好改為捏捏肩、按按頭，就聽婁老爺慢慢說來。

  「今天啊，我去了老都他們那，才知道沈白兄也出了事，這日子啊沒法過啊，咱們得想辦法，你說這時候娥子還結什麼婚，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所以我才不想她現在嫁人。」

  「老都？前幾天我還和他夫人一起去游過園子，怎麼就出事了，哪天的事？」

  婁老爺閉著眼回答，「聽他們說，應該是前天晚上，一家子人一下子不見了，具體啥情況我也沒問，估計也問不出來，反正啊，這次真得想想法子，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婁夫人有點心慌，「您不是一直不願走嗎，再說，咱們把產業都合營了，啥也不管，您這每年的分紅都不要，還不行啊。」

  婁老爺沒有睜眼，「這我哪知道，按說他們一直挺守信用，各種事也從來沒找過我，什麼麻煩也沒找過我，可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既然想走，這婚事肯定是辦不成了，這可怎麼辦，閨女人都交出去了，婁夫人一時間有些六神無主，失了分寸。

  「老爺，那怎麼辦？娥子現在應該在車站，她們是晚上發車，要不我讓人把她叫回來。」

  「慌什麼慌，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啊，還能說走就走，說散就散，這事還得觀察，咱們也得好好算計一下，想法子、找路子，還得盤算著以後拿什麼做營生，這些都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你心裡有個數就行，娥子這婚是結不了，還有，地下室的那些東西，你把帳本好好盤查一下，這些年坐吃山空的，的確也不是長久之計。」

  「那不是每年的分紅都沒要嗎，要有那些錢，過日子也沒問題。」

  婁老爺睜開眼，瞅了一眼婁夫人，「女人家家的，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要哪些錢有啥用，買啥不要票，沒票你要錢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交出去了踏踏實實，我這心裡舒坦。」

  「那今天您還…」

  「此一時彼一時啊，不說這些，你抓緊時間把家產盤一下，記住，不能讓人知道，尤其是那幾個婆子，我看著就不放心，老是鬼鬼祟祟的，走路都沒個聲音。」

  婁夫人心中說道，「那還不是老爺伱老嫌她們動靜大，擾你休息，現在又嫌人家沒動靜了。」

  「嗯，我這就去辦。」

  婁夫人起身要走，，被婁老爺一把拉住，「多大歲數了，辦事毛毛躁躁的，急在這一會嗎，有事別掛在臉上，容易讓人看出名堂，我給你說說咱們以後的事。」

  「老爺，下面的硬貨可不少，這要是想動，可是很麻煩，那些玩意可很難帶走。」

  婁老爺揉了揉太陽穴，「我也為這事頭疼，這麼多玩意，這輩子估計是再也掙不來了，不帶走吧，以後這日子就沒依仗，帶走吧，太不現實了，那些個古玩、字畫賣不出價錢，可那些個黃魚和銀元得想法子帶走。」

  婁半城既然號稱婁半城，那財富肯定會少不了，產業是交了，可他也不是沒有準備，及時換成了黃白之物和各種古玩，具體有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帳本都讓婁夫人管著。

  「你心裡有個大概數吧，我記得黃的應該有一大箱子吧，白的應該也有兩大箱吧。」

  「嗯，還有些古玩和字畫，也有幾箱子，這根本沒法子帶走，咱們真要走，一人帶一點頂天了，再多就會被看出來。」

  「家裡的吉姆車倒是勉強能裝下白的和黃的，其它的就沒法子了，要不咱們弄點油票，自己開車走，娥子也能開。」

  「想什麼呢，還開車走，不說這麼重一個小車拉不拉的動，你還能開個幾千里不讓人知道啊，盡出餿主意，」

  「那咱們能不能從津海坐大船走，這要過去才三四百里，又是大路，一天就能到。」

  婁老爺搖搖頭，「前幾批不少人就是從津海走的，現在那邊查的挺嚴，沒有任何船能輕易出外海，再說這麼多東西，根本上不了船，這些東西看來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埋起來，等以後看機會再取。」

  「那要是沒機會取，或者讓人不小心發現了，不全瞎了。」

  婁老爺沒好氣的看著婁夫人，「你這婦人，怎麼就不盼著點好，不說了，讓他們傳菜，等我腦子清楚點咱們再商量，這會腦子亂的很，其實我是真不想走。」

  和婁老爺腦子一樣亂的還有秦家兩姐妹，這會也是一籌莫展。

  「姐姐，你是說，就是想進飼料廠，這次也夠嗆是吧。」

  一臉風塵僕僕的秦淮茹點點頭，「妹妹，真不是姐姐不幫你，姐姐就這麼大點能耐，除了軋鋼廠，其它的也就認識飼料廠，我也就在那幹了幾個月，沒多大臉面的。」

  「我只是想留下來。」秦京茹哀求道，「那可怎麼辦，姐姐你得幫幫我，出來的時候我爹就說了，找不到活干就給他滾回去，我可不想回去，每天起早貪黑的，連個肚子都填不飽，姐姐你看，我現在穿的還是當時回去的時候，拿你的衣服改的呢。」

  秦淮茹將吃奶的槐花換了個姿勢，看了一眼這個堂妹，現在槐花已經習慣了送育嬰室，用不上妹妹幫忙，早上上班帶過去，下班帶回來，中間餵兩次奶，輕鬆得很。

  可妹妹這次跑出來，自己也只能幫她想想法子，田間地頭有多累人，秦淮茹是一清二楚，妹妹在城裡待了幾個月，再想回去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肯定是不喜歡。

  「給我拿個毛巾，透一下水，我擦擦汗，這一路的緊趕慢趕的，弄了個灰頭土臉。」

  秦京茹起身，倒了點溫水，拿著毛巾清洗幾下，走過來，輕輕的給姐姐擦臉和脖子，姐姐的皮膚真嫩，都三個孩子他娘了，還這麼水靈，比自己一個小姑娘還好，擦完秦淮茹的臉和脖子，毛巾很自然的又擦了擦嘴角帶著奶的槐花的小臉，秦京茹突然使壞，毛巾直接在槐花的糧倉上抹了一把，反應過來的秦淮茹騰出一隻手向著妹妹打去。

  「作死啊，你個小妮子。」

  偷襲成功的秦京茹笑著跳開，「姐姐，你這皮膚真是水靈，比村裡的二妮強多了，別看她臉盤子長得正，可這身子都能搓下老黑泥，還是你們城裡的女子好，風吹不著，雨澆不到，幹活都在屋子裡，連太陽都曬不著，多好啊，姐姐，你就再幫我想想法子嘛，我可不願變成她那樣。」

  「妹妹，真不是不幫你，你也看到了，為了你的事，我今天專門請了兩小時假，跑了一趟街道辦，尋思著找王主任，當時我能進飼料廠也是她看我可憐才收的，結果人家回去生產出去。」

  秦京茹瞪著一雙大眼，「生產？姐姐你沒說錯吧，這個王主任我聽說過，怎麼也得四十了吧，還能生？」

  秦淮茹噗嗤一笑，捋了一下散落下來的頭髮，看得秦京茹眼都直了，就聽姐姐說道。

  「這七八十老頭聽說還有能生的，人家四十多的女人憑啥不能，不說這個，這王主任現在坐月子，估計沒有小兩月不會上班，你這事，姐姐就是想找人，也沒人可找，姐姐沒本事，不是上班就是在這大院子，真不認識什麼人。」

  秦京茹很沮喪，茫然抬頭，看著前院，突然有了主意，絞著兩手，撅著嘴說道。

  「姐姐你不誠心幫我，這大院子裡就有人能說上話，這還是你說的，你幫我去問問他，肯定行的。」

  秦淮茹也知道妹妹說的是誰，真是發怵和他們家打交道。「你自己還說要和他們家多交往，留個好印象的，你自己怎麼不去。」

  「我又不是沒試過，這倆兄妹回家就是學習，偶爾出來也是收拾一下菜園子，那個小姑娘除了和三大爺家的四丫頭外，都不和人玩，我這上杆子也沒人搭理，再說我才待幾天就回去了，人都不熟，哪裡說得上話。」

  秦京茹過來拉著秦淮茹的胳膊輕輕搖晃，央求道。

  「姐姐，好姐姐，你就幫忙出個面吧，你上次這麼大的事人家都能幫，我就想找個臨時工，肯定能成的，等掙了錢，我就留幾塊寄回去，其它的都姐姐幫我收著，我得自己攢嫁妝。」

  秦淮茹無可奈何的看著妹妹，「好啦好啦，我去還不行，趕緊幫我去做飯，一會棒梗該放學了。」

  見姐姐應了，秦京茹喜笑顏開，「我就知道姐姐不會不幫我的，嘻嘻，你就是我的好姐姐，我這就去做飯，小當你先看一下。」

  看著妹妹樂呵呵的跑開，秦淮茹也是頭疼，老朱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真是很不好打交道，看來還是得找傻柱幫幫忙，這個大院裡，要說最能和老朱家搭上話的，肯定是這個傻柱了。

  想到傻柱秦淮茹就一陣心煩，傻柱好像要結婚了，自己怎麼總覺得是自己要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一樣，這兩月心裡老是莫名的悲傷，看傻柱整天樂呵呵的，他越是樂呵，自己越是心煩意亂。

  自己對傻柱有過念想？不可能啊，傻柱現在看自己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就是死鬼喝了骨頭湯以後的事。

  「媽媽，我餓了。」

  趴在膝頭的小當無邪的眼睛看著媽媽，妹妹有奶喝，自己沒有，妹妹喝的越香，自己就越餓。

  「喔，小當乖，小姨已經去做飯了，一會就能吃，你中午沒吃嗎。」

  「吃了，一奶奶家吃的，可是小肚肚這會餓了。」

  秦淮茹見小槐花嘴角不再蠕動，悄悄的睡了，換了個姿勢坐著，騰出一隻手抱起小當，放在大腿上。

  「小當乖，一會哥哥回來，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飯，把小肚肚再填滿好不好。」

  小當昂起頭，「媽媽，一家人包括奶奶嗎，奶奶好久沒回來了。」

  秦淮茹一愣，這小丫頭還記得奶奶，也是，賈張氏進去快一年了，自己帶孩子看過三次，又該去看望了。

  而她們口中的奶奶這會也是剛收工回到監獄，賈張氏數了數牆上的劃痕，有些開心，還有幾天，那個騷婆娘又該來看自己，總算可以吃點好東西。

  賈張氏雖然一直看不上這個兒媳婦，但也不得不說，這個腹黑的媳婦對她還算不錯，每次都按時來探監，還帶來不少點心和零食讓自己解饞。

  馬上就滿一年，這期間賈張氏也鬧過，撒過潑、犯過橫都沒卵用，裝過瘋，甚至學說書裡面的，在廁所裝瘋，都沒用，這地方啥人沒見過，啥手段沒人用過，一番折騰只換來管教冰冷的提醒。

  「你就三年，再折騰下去就給你加一年，老實改造，表現好的話可以減一年，這就是兩年和四年的事，自己看著辦。」

  賈張氏這下就老實了，這一年來雖然瘦了很多，精力好像還好了點。

  「餓死我了，我得早點出去，這裡就不是人待的地方。」看著明顯消失的肚子，賈張氏暗暗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