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連夜審問

  朱雪松雖然還算沉得住氣，可一個問題，來來回回的問了無數遍，也有點不耐煩。

  這些人拿著個小收音機就說自己收聽敵台，又說這收音機國內沒有，肯定是DT送過來聯絡用的。

  自己怎麼解釋，也不相信，一個勁的追問，從哪弄來的，朱雪松摸著胸口的狼牙，就是不說，只說是獎勵的。

  見朱雪松很堅定，一直沒鬆口，兩名審問的公安也沒了耐心，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你現在要是記不起來，我們就讓人帶你下去，回去好好想一想，不交出你的聯繫人和上線，伱就老老實實的待著。」

  …

  「說說吧，這收音機哪來的，你二哥可是交代了，現在就看看你是否能坦白，要是不坦白，到時候我們就只能按DIT來處理你。」

  朱雪梅也是被困在椅子上審問，對面的公安不緊不慢的問著，對付這么小的小女孩，很簡單，所以還是決定從她入手，心智應該還不成熟，意志肯定也不會那麼堅定。

  「這是我大哥的獎品，上面還有字，你們不都看到了嗎，什麼我二哥交代了，別蒙我了，這是我哥送給我們的，就是他的獎品。」

  「小姑娘，要說實話，說真話，要知錯能改，這種收音機，國內就沒有，除了有人給你們，誰能獎勵給你大哥，你大哥到時候也會過來，他要是不來，就是潛逃，你包庇他沒有意義的。」

  朱雪梅早已經從不安和恐懼中冷靜下來，別看她年歲不大，可這一年見到的，聽到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同齡人，更關鍵，她對自己大哥有絕對信心。

  「公安叔叔，我說的都是真話，這個收音機是我大哥設計的，工廠做好了，先送了我大哥一台，對了，這收音機還是我們街道辦的王主任，年前親自送過來的，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

  新情況啊，剛才那小子死活咬定就是大哥的獎品，其他的一口咬定不知道，沒想到又出來一個聯絡人，好，太好了。

  公安一下子變得極為和氣，笑著問道。

  「你說的王主任就是咱們街道辦的王主任是吧。」

  「是啊，你們可以去問問啊，不過我都說清楚了，是不是該讓我們回家了，我們明天還要上學，我家裡的雞還沒餵水呢。」

  「小妹妹，這個可能還不行，還得在這待兩天，讓我們查清楚你有沒有說謊，要是沒有問題，我們會讓你回去的。」

  「你們說什麼？這收音機是王主任送給他們的？沒搞錯吧？」

  陳副所長一臉驚詫，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隱隱約約知道這王主任後面有人，所以一直對王主任很客氣，沒想到，底下人審了半天來這麼個消息。

  「應該是真的，我們用了些手段，兩人分開審的，最後兩人的口供能對上，只是那小子沒開口，王主任還是那小姑娘說出來的。」

  陳副所長有點為難，按程序，下一步就應該是拿下王主任審問，這一步可不好走，鬧不好就給自己惹一身麻煩，怎麼辦。

  陳副所長在屋裡來回的轉圈，兩個手下是糊塗了，不就是個街道辦主任嗎，再大的也不是沒審過，至於嗎。

  好半天才下定決心，對著兩名審訊人員交代。

  「去請王主任配合調查吧，注意，不得逼供。」

  兩人點點頭，一個街道辦主任而已，至於嗎，半夜，正在派出所休息的王主任就被稀里糊塗的帶到了審訊室。

  這一刻，似乎這些公安都不認識自己似的，王主任很納悶。

  「說吧，莫名其妙的，小孩還沒問清楚嗎，還要把我也詢問一遍，想問就問吧。」

  王主任心態很平和，既然要配合就配合好了，自己幹了什麼，自己當然知道，很是從容。

  「姓名」

  「王慧芬」

  王主任很不滿意，怎麼和審犯人似的，說是讓自己配合調查，自己才來的，稀里糊塗的進了審訊室，還真審上了。

  「小黃，你們沒搞錯吧，這是審問我？不是調查嗎？」

  對面姓黃的公安一臉平靜。

  「王慧芬，現在是按照程序對你進行審問，你得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現在，已經供出你來了，你就不要再企圖隱瞞。」

  「什麼供出我來了？我又做什麼了，需要你們來審問！」

  王主任莫名其妙，到現在都不清楚兩小被帶走審問的緣由，現在自己稀里糊塗的也被審問。

  「不用再負隅頑抗，現在你老實交代，你給朱雪峰的收音機是誰給你的，你的上線是誰，你們怎麼聯繫，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王主任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收音機惹的禍，這就簡單了，沒幾句話就能說清楚，一個誤會嘛。

  「黃同志，這個收音機是朱雪峰同學自己設計的，京城一家單位生產了，交給我愛人，我愛人讓我轉交給他，就這麼簡單，這就是個誤會。」

  「誰是你的同志，你要清楚你現在的身份，你是一名犯人，至於是不是誤會，我們會繼續調查。」

  王主任只能苦笑，好在這事很簡單，很容易就能查清楚，也沒太在意，只是幹了一輩子了，現在卻被當做犯人，有些低頭無語。

  見王主任不說話了，還低著頭，公安有些得意，兩句話就壓下去了對方的氣勢，後面應該就好辦了。

  「你剛才說，這收音機是你愛人收到後再轉給你，讓你再獎勵給朱雪峰的，是吧。」

  「沒錯，這個收音機是朱雪峰自己設計的，我是不清楚是在哪個單位生產，但這個單位肯定在京城。」

  「而且，當時的生產圖紙據說是在京城大學物理系交上去的，你們可以繼續查，這個應該難不倒你們吧，半天你們就能搞清楚。」

  「你愛人叫什麼，什麼單位。」

  王主任猶豫了一下。「同志，這個不方便說，按照保密條例，不能透露。」

  公安皺了皺眉，看來還真不太好弄，可是上面既然發了話，這種越是不好啃的骨頭，越有可能出大成績。

  「王慧芬，再提醒你一次，現在咱們不是同志，我希望你能主動坦白，你的上一級，也就是你的愛人，你得老老實實的說清楚…。」

  遠在外地出差的孔叔還不知道有人要查他呢，正安排人手在緊緊追蹤逃竄的敵人。

  陳副所長聽了審訊人員的匯報，擦了把汗，這個部門可是惹不起，這幾個月把公安系統折騰的亂了套了，還是向上面匯報一下吧。

  現在的公安可不好干，一直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白副局長，前不久都被帶走了，好在沒說出自己，還是穩妥點吧。

  「今天別審了，先收押，等我明天請示領導再說。」

  兩位審訊人員也是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是這個部門，還真是棘手。

  …

  四合院裡，賈家

  秦淮茹已經把孩子都哄睡了，賈張氏還在屋子裡發愁，這些好東西壞了怎麼辦，秦淮茹披了件衣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小聲的說。

  「娘，你還發什麼呆啊，萬一明天真是上門來查，這麼多東西堆在這，你想想咱們怎麼說吧。」

  「說什麼，這朱家三個短命鬼指定是回不來了，不會有人來查，查我也不怕，這是他們家欠我們的，我兒子都被他坑死了，拿他一點東西能咋的。」

  「要沒他報案，我兒子能莫名其妙的得個絕症啊，這才是惡有惡報，這下好了吧，老朱家該徹底斷了根了，讓那小子這麼狠心，為了點錢就真把我兒子送進去，這是報應。」

  賈張氏才不擔心這個，苦主都沒了，拿了又能怎麼樣，她還想琢磨琢磨房子呢，才翻修了的，聽說還有暖氣，多合適。

  「他媳婦，你幫我想想，這些好玩意放在家裡，咱們也吃不完，放著就壞了怪可惜的，有沒有法子，讓它多放段日子，咱們抓緊了吃。」

  還以為婆婆是擔心明天被發現，秦淮茹也是被賈張氏的腦迴路弄糊塗了，感情婆婆擔心的是東西太多，放壞了，哭笑不得的說。

  「人家怎麼存的，你也怎麼存不就得了。」

  對呀，還是兒媳婦聰明，賈張氏立馬有了主意，老朱家在地窖放了好多的冰塊，一直到現在都沒化完，才存住的，自己不可能再放到他的地窖里，可這法子可以學啊。

  看看外面的夜色，還行，院子裡也安靜了，正合適。

  「他媳婦，咱們一起弄吧，我一人可能不行。」

  秦淮茹一愣，自己也就隨口一說，婆婆還真想到法子了，瞪大了眼，驚訝的問道。

  「您這是…。」

  賈張氏得意了，撇了秦淮茹一眼。

  「咱們就學他們家，把冰塊也搬出來，咱們院子裡不也有個地窖嗎，就放地窖去，有了冰塊，在地窖里，總能存一段日子吧，朱雪峰那兔崽子就這麼弄的，不也沒壞嗎。」

  秦淮茹懶得搭理，心裡早有了主意，絕不招惹，這次還真是個機會，說不得就能把這婆婆送走，一了百了。

  脫下衣服，翻身上炕。「您有心思就自個擺弄吧，我不折騰了，明天還得早起餵完孩子了好上班。」

  見秦淮茹不為所動，居然去睡了，賈張氏嘀咕兩句。

  「行，到時候，你可別吃，這些都是我的。」

  「是您的，都是您的，我睡了，您隨便折騰。」

  賈張氏一點都不擔心，老朱家擺明了回不來，誰聽說過犯了這種事還能回家的，這兒媳婦也就是對自己這個婆婆狠，其實還是個慫蛋包。

  她不干，自己就一人干，到時候吃好的，眼饞死她，賈張氏出門，匆匆的奔朱家地窖，遠遠的看見一人坐在朱家門口，嚇了一跳。

  「誰呀。」

  「賈張氏啊，你是來還東西的嗎，怎麼空著個手。」

  鄒大爺也很奇怪，空著手就奔地窖，這搞什麼名堂。

  「你個老東西管不著，我去地窖看看，關你屁事，讓開。」

  鄒大爺雖然不知道賈張氏安的什麼心，但絕不可能讓她得逞。

  「你個肥婆娘聽好了，有我在，你呀，還是老老實實回去，什麼你都幹不了，你要是再耍橫，我就把大夥都叫起來看看你的德行。」

  只聽啪的一聲，鄒大爺家燈亮了，賈張氏根本不把鄒家兩口子放在眼裡，不是一個級別的。

  「老鬼，你讓不讓，要是再不讓，我就闖了…。」

  鄒大爺也是怒火中燒，這婆娘的無恥超出了他的想像，被堵了個正著，跟沒事人似的，還想強闖，他哪來知道，賈張氏現在已經將這些都當做了無主之物，毫無顧忌。

  「你敢，你倒是闖一個試試！」

  鄒大爺一聲吼，賈張氏也有些發毛，橫的怕不要命的。

  「你個老鬼，朱家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就是想下去找幾塊冰，你還不依不饒的犟上了，至於嗎，你個老東西，趕緊讓開。」

  聽到鄒大爺的動靜，院子裡慢慢的又亮起了幾家，中院還過來了好幾個人，賈張氏一看，得沒希望了，這是牛大叔和三車間的幾位工友。

  「行，鄒老鬼，你等著瞧。」

  放了話，賈張氏灰溜溜走了。

  「大爺，咋回事…。」

  原來三車間的幾個守在其它院子的地窖，就想看看到底是誰偷了朱家，這大半夜要是轉移物品，幾個地窖是最合適的，沒想到前院的地窖啥也沒了，還有動靜，這才趕了過來。

  …

  第二天一大早，陳副所長一個電話打了出去，上面好像也拿不準，讓他再等等。

  「肖局長啊，好的，我知道了，嗯嗯，好的，我等您進一步的指示。」

  分局的肖局長也拿不準，想了想還是給領導匯報一下吧，一個電話接著打了出去。

  「領導，現在有這麼一個情況，…，您看。」

  對面沉默了一會，很威嚴的語音傳了過來。

  「老肖啊，這個事沒什麼為難的，按咱們的紀律來，不管是誰，必須查清楚，我這就向政法委小組匯報，不要有什麼顧慮，不管是誰，嚴查到底。」

  這時候的執法機構和後世有些不一樣，公檢法並不獨立，按照某個報告的指示，檢察院、法院都由公安統一領導，合併辦公，上面還有一個政法委小組，非常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