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要想生活過得去,就得頭上帶點綠

  第273章 要想生活過得去,就得頭上帶點綠

  領導又跟閻解成詢問了一下,工程建設的很多細節方面的問題。

  雖然在這期間,領導也去工地視察過兩次。特別是近期那次去,看著那高架橋蜿蜒如長龍一般,很是壯觀。

  可他畢竟不是專業出身,對很多問題不太清楚,這才需要跟閻解成好好的聊一聊。

  因為上面領導決定,近期要對京津客運專線項目進行視察。

  他作為部門老大,肯定要對相關情況做些了解,不能到時候領導一問三不知。

  雖然到時候,有閻解成在旁邊給他兜底。但是他自己的表現,也不能太差了不是?

  畢竟這些日子,他心裡承擔的壓力也很大。自己也是要做著萬全的準備。

  不能讓別人對京津客運專線有質疑。

  說實話,京津客運專線從立項一開始到如今,爭議都是沒斷過。

  很多人都在說,目前農村人都吃不飽飯,我們連溫飽問題都沒解決。

  建這種高速鐵路,簡直就是浪費國家經費,是對人民的犯罪。

  因此,還在報紙上引發了廣泛的論戰。

  反對者一邊,有人大手一揮,炮製了一篇請等等你的人民的文章。

  很是煽情,煽動性很強。

  引起了全國上下一片譁然。

  這讓閻解成才發現,這種狗東西原來什麼時候都有,只不過是叫法不同而已。

  當然支持的都是科技工作者,因為這些反對者所謂的等一等。

  就是公然對他們科研工作者的一種侮辱跟質疑。

  把科技進步跟發展,都說成了一種錯誤。

  那麼,科學家、科研工作者也都沒有存在的意義。

  按照那些反對者的說法,那這世上要是還有一個文盲,是不是文字就應該消失?

  或者所有人都不使用文字。,最後這個文盲,學會了文字或者自然死亡。

  由於前些年的事情剛過去,一些事情矯枉過正。

  文化上並沒有等到百花齊放。牛馬蛇神卻一股腦的都跑了出來。

  時至今日,依然有不少的反對者。隔三差五的寫一篇小文章,刷一刷存在感。

  閻解成在這些人心目中,在這些人的文章里,已經儼然被描寫成了一個為了一己之私,吸老百姓血汗的魔鬼。

  說來可笑,他們最初反對的原因。

  可不是從國家需求,工程建設的必要性等方面論證。

  人家只是覺得,太君新幹線才200公里每小時。你閻解成憑什麼建180公里每小時的?

  你怎麼敢?

  他們覺得閻解成要建設的京津運專線,這幾乎可以比擬他的太君的新幹線。

  覺得這樣會冒犯。

  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盡忠盡孝。

  所以才反對的。

  當然了,人家的說詞,那真是冠冕堂皇。

  什麼國家經濟困難,工業發展落後,農村尚未脫離溫飽。

  都是用這些藉口,來反駁這種高端科技的發展。

  當然了,人家也明確的說了,伱閻解成也就是個吹牛逼的。

  你建的京津客運專線這種技術,目前連鷹醬國都沒有。所以,肯定會有重大的安全隱患。

  反正既然無法阻止工程建設,那我就給你造謠,給你抹一身黑。

  所以,部里領導跟閻解成他們兩個人。這兩年都是頂著這種巨大的壓力,憋著一口氣想趕緊讓京津客運專線,早日完工通車。

  狠狠的打一打這些人的嘴臉。

  前段時間,剛開的第四次文藝工作者大會。雖然規範了文藝工作者的一些行為準則。

  可大家都知道,做文學跟藝術創作的人,自古以來這大多數都是一群眼高手低,孤芳自賞滿肚子酸水的壞種。

  經常就是自以為是的借古諷今。

  反正,只要政府的政策讓自己不滿意,便有著一肚子牢騷要發泄。

  仿佛這天下的事兒,只有按照他們的意思進行,才是最正確的。

  這也是上次閻解成不參加文藝工作者會議的一個重要原因。他是真不想跟其中有些人打照面。

  噁心人不是。

  他可是知道,這些人有一部分,居然還學光頭寫日記。

  這寫日記的能有幾個好人?

  呸,下賤!

  還好,閻解成平時不怎麼看報。對於這些人在逼逼賴賴,權當是不知道。

  可部里領導不一樣,人家是每天堅持看報。

  看了氣,氣了看。反正一天到晚的就此重複著。

  閻解成也不知道領導是怎麼想的?

  圖什麼?

  就那玩意兒,趕緊扔了。還看他做什麼。人家都指著他鼻子罵吸血鬼了。

  作為跟閻解成齊名的全國有名的兩大吸血鬼。在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帶來的效果也不一樣。

  閻解成只是默默的,心無旁騖的待在工地上,準備將這個工程建設完成。

  領導就不一樣了,他其實內心是有點恐慌的。他一直以來對文人的那根筆,還是有點怕的。

  雖然建設京津客運專線的項目,是國家審批的重點項目。但是他怕自己被這些文人給定在恥辱柱上。

  閻解成之所以這麼淡定,能夠安心的工作,不擔心這些問題。

  是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幾十年基礎教育全面普及,高等教育也做到了大面積的擴張。

  民眾教育水平的提高,以及網際網路信息的發展,大家都會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會讓這些人胡說八道的人的公信力蕩然無存。

  所以他才不怕的,他還大度的對著領導說。

  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咱們如今做的這些事情交給時間,交給人民去評判吧。

  閻解成這工作一匯報,便是一早上,中午在部里吃了午飯。

  下午又在研究所里忙碌一下午,下班後還加了一小時的班。

  晚上他回到家的時候。沒想到許大茂,居然已經早早的在他家等著他。

  閻解成剛進大門,三大媽便說道:「老大,許大茂今天過來找你,這會兒正在客廳跟你爸聊天呢。」

  閻解成停自行車,帶點公文包到了里院。見許大茂跟閻埠貴,倆人正在沙發上說著什麼。

  見到閻解成回來,許大茂那麼趕緊站起來說道:「解成,下班啦。」

  閻解成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下班了。你今兒怎麼有空來這邊?」

  然後,他將自己的公文包隨手丟到了桌子上。

  閻埠貴見他倆有話要說,便站起來說道:「大茂,你跟解成兩個人聊,我去看看幾個孩子們作業寫的怎麼樣了?」

  說完便走了。

  閻解成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

  他對許大茂今天來,真的覺得有點奇怪。前兩天他聽閻解成說婁曉娥回來了。

  如今,按理說,許大茂這老小子正是在家陪著婁曉娥的時候,怎麼有空跑他這裡來?

  總不能是請他一起去捅婁子吧?

  也不看看都什麼年紀了。

  閻解成帶著滿心的疑問,笑著對許大茂說道:「說吧,你今兒過來是準備做什麼?嫂子剛回來,你們不是應該重溫舊夢,怎麼還有功夫來找我。」

  許大茂聽到閻解成了打趣。也是笑了笑。

  只是這笑容,只有他自己知道笑得有多苦澀。

  許大茂說道:「蛾子這次回來已經幾天了。這不,我們準備請你吃頓飯。感謝你當年對我們的指點。」

  閻解成聽了這話,立馬站起來。看著許大茂說道:「大茂,這話可不能胡說。我當年可沒有指點過你們,沒有指點過婁曉娥,你可不要亂說。」

  閻解成作為一個高級幹部,不管那件事兒是如何定性,是否已經過去。他都不能指點一個人出逃自己的祖國,這是最起碼的原則問題。

  再說了,他當年確實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見閻解成反應這麼激烈,許大茂也覺得自己說的有問題。

  便趕緊說道:「你看我這張嘴,是我沒說清楚,大家都這麼多年沒見了,所以準備請你吃頓飯。」

  聽到許大茂這樣說,閻解成便坐下說道:「我們倆什麼關係,吃飯就不用了。」

  閻解成說完,許大茂還是一個勁的邀請。

  便趕緊說道:「大茂,真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這段時間是真忙的腳都沒有沾過地。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這一年來,都很少有時間回家。」

  閻解成最近的情況,許大茂是聽說過的,知道他沒有說謊。

  許大茂只好點了點頭。

  說實話,閻解成之所以拒絕,許大茂的邀請還真不是因為沒有時間。

  而是他要避嫌啊。

  作為一個國家高級幹部,堂而皇之的與一個逃港人士聚餐。

  這真的不合適。

  雖然這年頭,大多數人都以有僑胞親屬為榮。

  可閻解成作為一個國家高級幹部,跟僑胞不易有太多的接觸。

  再說了,他可是國家鐵路行業,最先進的研究所的所長,還是國家重點鐵路項目的負責人。

  手裡掌握著無數的機密,像什麼國家鐵路規劃,研究所科研成果等。

  這要是跟婁曉娥他們吃飯,少不了被叫去談話。

  作為有一個有理想,有抱負四有青年,他的追求是星辰大海。

  又不是捅簍子,所以幹嘛貼上去惹一身騷。

  所以閻解成拒絕了許大茂。

  許大茂見閻解成拒絕的很是乾脆,心裡知道閻解成是真的不會去,也就不在說這件事兒。

  閻解成也為了轉移話題,便說道:「大茂,這嫂子回來了,你們倆如今那事兒還和諧嗎?可不要想著一次把十年的都補上,身體重要啊。」

  閻解成說完,便擠眉弄眼的看著許大茂。

  這真不是他猥瑣,還是剛才拒絕許大茂的話有些生硬。這才說一些葷話,緩和一下氣氛。

  按閻解成的預料,許大茂這個東西這會,便會吹噓自己多麼厲害,多麼神武。婁曉娥的是怎麼一路哭喊求饒的。

  可現實卻是。

  許大茂苦笑著,看了他一眼,這才張嘴說道:「哎…十年啊。

  他媽的整整十年啊,早就物是人非了。

  你知道嗎,婁曉娥他媽的在港城跟別的男人結過婚,雖然後面離了,可還生了一個野種。」

  許大茂他說著說著,便不由得流起來淚,用手捶著茶几。

  憤恨的說道:「你說我這些年是不是傻?一門心思想著她婁曉娥,可人家他媽的就根本沒想過我。

  你說,我這算什麼?

  她婁曉娥給老子這麼大一頂綠帽子,老子為了兒子女兒,還不能聲張。

  還得假裝高興。」

  閻解成聽許大茂這樣說,除了剛開始的驚訝,到後面卻很平靜。

  畢竟十年時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這婁曉娥到港城,再婚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閻解成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

  說道:「要我說,你也不用太傷心。你這些年雖說沒有給家裡娶一個,可你也不虧呀。

  這十年,婁曉娥不在。我可是知道,你許大茂號稱村村都有丈母娘的。

  你小子可是夜夜笙簫,在村里放電影的時候,沒少招待小兄弟了。」

  許大茂本來哭的稀里嘩啦的,但是突然聽閻解成這麼一說,倒顯得有些尷尬。

  自己這會兒罵婁小娥,說起自己的那些事兒,好像也沒有那麼理直氣壯了。

  好好的悲切的氣氛被閻解成給破壞了。許大茂坐在那裡,尷尬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

  問道:「解成,那你說我怎麼辦?」

  閻解成給倆人散了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吐出煙圈。

  這才緩緩說道:「這就看你怎麼想了,你能不能接受她這十年的事情,要是能接受就繼續過唄。接受不了,那就斷了唄。」

  其實。閻解成說這話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虛。

  他記得有一年,許大茂跟他說過想娶一個媳婦兒。是他給許大茂說,讓他想想孩子們。

  如此,許大茂才沒有娶媳婦,繼續等婁曉娥的。

  可這事兒閻解成他能承認嗎?

  打死許大茂,他也不會承認的。

  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兒。

  有,也是他許大茂寡婦門串多了,記憶出現混亂了。

  許大茂聽閻解成這麼說,也坐在那裡抽著煙,認真的想了起來。

  要說他對婁曉娥的恨,那是真的恨。

  要說情,倆人之間還是有感情的?

  畢竟婁曉娥,曾是他最愛的女人,給他生了一對兒女,一家人那些年生活的很甜蜜。

  但是他的心裡,其實也是理解婁曉娥的。婁曉娥她們剛到港城第二年,他是老丈人便嘎屁了。

  母女倆所有的壓力都扛在婁曉娥的身上。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怎麼辦?

  只能找個男人依靠了。

  再說了,就像閻解成說的那樣。自己這些年的事,也沒有臉說人家婁曉娥。

  許大茂想通這些,臉上的神情都變得不一樣了,這一刻的許大茂豁達了、成長了。

  坐他旁邊的閻解成,不由得心裡感嘆,果然要想生活過得去,就得頭上帶點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