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可能當差佬的

  十分鐘不到,上百人就上了去香江的這三艘機帆船,王海自然是上的李奎勇所在的那艘船。

  船駛離海岸,李奎勇拉著王海坐到了機帆船駕駛倉的頂上。兩人一坐下,李奎勇就盯著王海好奇的問道:「王海,真的是你嗎,你真的沒死?」

  被李奎勇這麼個大男人盯著看,王海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於是他生氣的呵斥道:「瑪的,李奎勇,你就這麼盼著勞紙死啊?」

  「不是,不是,兄弟,哥沒盼你死。可當時那座牛心山,它整個山頂都塌了,那種情況下你怎麼還可能……。王海,你知道嗎?當時你出事後,我跟胖子老胡他們,在塌方的地方足足喊了你三天,可我們也沒聽到你在裡面有支應一聲啊!」

  聽到兄弟們找了自已三天,王海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但在面上他還是一副渾不吝的樣子說道:「瑪的,你們只知道在外面喊喊,你們就不能動手挖啊?尼瑪,勞紙在那牛心山里挖了十年,才揀條命出來的你知不知道?」

  「十年,你小子別扯了,那山整個都塌了,沒把你小子砸成個沫,那都已經算是奇蹟了,你小子還能在那裡面活十年,你吃啥,你喝啥?」

  見好兄弟不信自己在山裡挖了十年,才跑出來。王海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說道:「奎勇,你不信勞紙在那牛心山里挖了十年是吧?那行,回頭咱就回大興安嶺,回牛心山。我讓你自己狗眼看看,勞紙在那十年裡挖出來的那條道。」

  王海說完話,就盯著李奎勇看,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著王海現在那完全變了的模樣,李奎勇這會兒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弱弱的說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王海啊?」

  見自己越說,這話還越說不清楚了,於是被逼無奈的王海只能開始把自己打從穿越來這世界後,與李奎勇一起經歷的那些事,兩人曾經說過的那些私密話,都一一講給李奎勇聽。

  王海說的很多都是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事,聽王海這麼一說,李奎勇現在也就信了,眼前這個自己看著完全不認識的人,確實是自己曾經的那個好兄弟王海。

  在確認了王海的身份後,李奎勇看著王海說道:「兄弟,當時你在牛心山,到底經歷了什麼呀!你怎麼整個人的模樣都變了。」

  「嗨,兄弟啊!當年牛心山那事,真的是一言難盡啊!我那天晚上,想著那太后墓里的瓷器,怎麼都睡不覺。而那時候帳篷里,你跟老胡,還有那個文弱書生祝俊,你們仨個當時那呼嚕打的,那叫一個盪氣迴腸。」

  「我當時本來就想著那太后墓里的瓷器睡不著,又被你們這仨個貨的呼嚕吵得是心煩意亂。當時那帳篷里,我是真呆不了。於是我就出了帳篷,上了牛心山,又下了那座太后墓。」

  「我下了墓後,就盤算著該怎麼把那些瓷器給弄出去。可就在那個時候,我發現一隻身上有些血跡的白色黃大仙……。」

  「什麼,白色的黃大仙?王海,你說你看到了白色的黃大仙。」

  「對呀,千年黑萬年白嗎?所以接下來我就著了那個萬年老妖精的道。整個牛心山都塌了,我也被困在山肚子裡十年。」

  「還真有那萬年的老妖精啊,王海,你這不是在騙我吧?」

  「騙你!當年我跟老胡胖子三人,被那個老妖精施法騙進山洞去,老胡和胖子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這你不知道啊?還有那老妖精是怎麼指揮山裡的那些豺狼虎豹,用障眼法讓我們覺得那是支古代軍隊的,你當年沒看到啊?還有那牛心山是怎麼塌的?要想那麼大一座山塌掉,就是用炸藥雷管的話,再也得要一火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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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海這麼一說,李奎勇也想起了當年那些邪性的事,這個時候,他也相信了王海說的有萬年白這事。

  於是李奎勇又沖王海問道:「王海,既然你都遇上萬年白了,那它怎麼還能讓你活?」

  「瑪的,奎勇你傻呢?那些黃大仙的手段,你也是領教過的。那些小東西它們最大的本事,也就是使障眼法,迷人心智,你只要自己頭腦清楚,別慫跟它們干,它們就拿你沒轍。」

  「尼瑪,王海,你這說話我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既然那萬年白只會些障眼法,沒什麼大本事,那牛心山它是怎麼塌的?」

  一聽李奎勇問到了個這麼深刻的問題,接下來王海只好隱去了自己能穿越的事,把那天自己遇見萬年白,一直到牛心山塌了的整個過程,跟李奎勇說了一遍。

  李奎勇聽著王海的敘述,那是驚的一愣一愣的,說實話,要不是李奎勇自己也經歷過牛心山的那一趟。那王海剛才說的那些話,他一定會認為王海是拿他當村裡的二傻子哄了。

  知道了王海的那些奇遇後,李奎勇是唏噓不已,他嘲笑王海道:「兄弟,那十年你沒少吃毒蛇,山耗子吧,螞蟻蜈蚣什麼的……。」

  「滾,勞紙胃好,你不服氣啊!再說了,你自己看看,咱倆同歲,但現在咱倆一起走出去,有人會相信咱倆一般大嗎?」

  「那倒是,咱倆今年都二十七,可你現在走出去,叫人看了,說你今年十七都有人信。這麼一想,你小子那十年的罪還真沒白挨。」

  「是啊,青春無價嗎!那我到香江,你幫我辦身份證的時候,就說我十七吧。」

  「滾,十七不行,至少得十八。王海,對於你的將來,兄弟我是這麼為你考慮的。像我這樣的人吧,在香江叫矮羅子,一輩子出不了頭的,而且隨時都可能被別人砍死。在香江像我這樣的人,看著好像活的很風光,實際上每天都提心弔膽的。說實話,要不是京都實在沒法回,也不甘心天天窩頭鹹菜,我特麼早跑回京都去了。」

  「王海,說什麼,兄弟我都不能再讓你走我的老路。其實在香江,像咱們這些從北邊逃過來的人,最好的出路就是讀書上名校,這樣不光自己,就連兒孫都有臉了。」

  「可惜我知道你王海不是讀書的料,既然讀書不行,那你剩下最好的路就是吃公家飯了。王海,香江這裡跟咱那邊不一樣,你就說當警察吧,咱那兒想當警察,那多難啊!而香江這裡你要想當警察,只要你十八周歲以上、二十五周歲以下,小學五年級以上的文化就可以報名了。」

  「王海,這樣噢,今天到香江後,我來安排,你也別去我住的那個九龍城寨了。在那兒住過的人,想報警察,人家現在壓根就不敢收。所以你不能去住九龍城寨,到香江後,我來安排,你直接去住港島中環,我在那裡有一間房子,現在正好空著。還有你的身份問題,我幫你安排個就生在這兒的,另外這幾個月我會請人教你這裡的當地話。」

  說實話,李奎勇對自己的安排,讓王海有些不舒服了。上輩子當夠了窩囊廢,受夠了鳥氣,他這輩子就想過快意恩仇,自由自在的生活。

  香江差老雖然生活生命都有保障,但它規矩多啊,而且差老還有著嚴格的上下級關係。說實話那要看別人臉色的生活,王海上輩子就過夠了。

  於是這輩子不想看人臉色活著的王海,在想明白自己這輩子想要怎樣的生活後,他只能拂了李奎勇的好意,對李奎勇說道:「奎勇,既然你覺得在香江當差老那麼好,那你在香江也有九年了,那你自己為什麼以前不在香江報考差老呢?據我所知,前些年的香江,小混混跟差老就是一家人,小混混想當差老,花點錢就行。」

  「嗨,王海,你對香江知道的還真不少呃!是,兩年以前,我們九龍城寨的當家人豪哥,跟差老的總華探長雷洛,那是把兄弟。當時香江的黑白兩道,就是兩塊牌子,一個班子,大家都是自己人。」

  「既然當時黑白兩道都是自已人,那奎勇你當時為什麼沒去當差老,還一直做小混混呢?」

  「嗨,差老規矩太多,又不自由……。」

  李奎勇說到這兒,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他就尷尬的把頭撇向了一邊,不說話了。

  看李奎勇那個尷尬樣,王海知道李奎勇已經明白了,當差老壓根就不適合像王海這種性格的人。

  看李奎勇明白了,於是王海說道:「奎勇,十年前我是軋鋼廠的正式工鐵飯碗,可我當時還是選擇入了你跟小混蛋的伙,這是為什麼?說白了,咱爺們不就是不想成天把腦袋扎褲襠底下活嗎?我王海覺得快意恩仇,開開心心自由自在的,難怕只能活一天,特麼的也比看人家臉色,能活幾十年強。奎勇,咱哥倆就不是那能受得了鳥氣的人,公家飯不是給你我這種人吃的。」

  王海的脾氣,也是李奎勇的脾氣,所以王海的選擇,李奎勇也很理解。於是關於王海到香江後該怎樣過,李奎勇也就不再多嘴了,坐那兒默默吹著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