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敬你一杯呀。」
何利貞強忍著不適，即便身體僵硬，忍不住的顫慄，笑臉也不夠自然，也不敢露出一絲敷衍。
黑道大哥當陪襯的大佬，何利貞不敢怠慢。
她手裡端著兩個杯子。
一杯是她的，另一杯是她打算敬大佬的。
山雞跟對方起了爭執，對方一氣之下要以規矩壓人，掏錢打算帶何利貞出台。
初來乍到就遇著能花3000塊帶自己出去過夜的客戶，何利貞應該知足。
第一次掛牌3000塊，實際到手2700。
第二次最高也就回落到1500塊，實際到手1200。
額外打賞和小費另算。
這是會所一直以來的規矩。
做生意需要講規矩，所謂店大欺客這種事，越大型的娛樂會所越是不會發生。
打開門做生意，總歸是為了賺錢嘛。
何利貞表面惴惴不安，實則心裡還覺得自己運氣好，能夠漁翁得利，把自己頭一夜『賣』出個好價格。
紅毛沒能得逞，何利貞以為自己命運已定時，紅毛的大哥帶人出現了。
報了『陳浩南』的名字，對方秒慫。
何利貞看得出來，對方看到『浩南哥』立馬變外強中乾了。
「既然標哥給面子，今晚這場我浩南請了。山雞，大佬還等著呢，你先帶姑娘過去……」
何利貞聽到了『大佬』二字。
浩南哥嘴裡的『大佬』，肯定非同一般。
她下意識就嚇得激靈了兩下。
甚至有點腿軟。
面上掛著職業微笑，亦步亦趨跟在紅毛山雞哥的身後往外走。
何利貞還對著能出3000塊帶自己出去過夜的標哥歉意的點了個頭。
做的就是笑臉相迎的服務行業，得罪人的事兒別人幹的，她何利貞干不得。
不僅干不得，還得儘量讓所有人都滿意，才好成為自己的金主回頭客。
打從媽媽染了毒癮，欠了利滾利的高利貸後，何利貞就對自己『入行』有了決斷。
生活所迫，被逼無奈。
何利貞攤上這麼個媽媽，容不得她選擇，也沒給她掙扎的餘地。
二十多步路就能來到這個角落。
位置很隱蔽，視線卻很寬敞。
屬於會所里最好的位置之一。
何利貞心裡稍稍好了點。
沒想到是個青年。
不是色眯眯的糟老頭子，而且還很帥很靚。
女孩子的第一次嘛，總是會有點不切實際的期望。
之所以是稍稍好一點……
何利貞怕自己的第一次，拿不到3000塊的『高價』。
即便是大佬問，何利貞怕也是不敢說吧？
正常帶出去的市場價都在500-800之間。
好一些的新貨，加價到高於市價的1200塊，1500塊，那都是雙方扯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當著大佬的面兒，何利貞不敢造次。
她都做好了『便宜出售』的心理了。
所以在看到大佬是個靚仔，心情也只是好了一點點。
少兩千塊，都不夠這一周的利息。
何利貞很怕明天面對那群上門討債的凶神惡煞。
但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要先面對眼下的局面。
伺候聞名遐邇的浩南哥的『大佬』。
何利貞貼著蘇木坐下，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從腿移到了側臉。
何利貞故作不察，開始彎腰倒酒，拿起杯子，打算敬大佬一杯。
「坐過來。」
蘇木示意了一下。
伸出右手，幫著何利貞一起擺POSS。
蘇木最初看到她在對面卡座同款姿勢。
順便也算是對著兩條滑嫩筆直的美腿上了手。
手感確實不錯。
蘇木甚至都有點小亢奮。
絕對是生平僅見的美腿。
蘇木的眼神可以當做米尺來使用。
一眼測量，143.333厘米。
這女郎穿了十厘米的性感細高跟，站著幾乎能夠跟蘇木平視，裸身高174厘米實錘。
右手撫摸著纖細平滑的小腿，左手順勢就攬上了女郎的肋骨。
蘇木手臂很長，女郎是地道的港島人，骨架屬於纖細的那種，攬進懷裡，手指也就很自然的碰觸到了底座。
很嫩，很彈性。
懷裡的女郎身子是僵直的，是微微顫慄的。
手臂內側和小腿的肌膚，也陡然多了些小顆粒感。
陳浩南轉身往回走了。
旁邊精明的山雞故意抬高了聲音跟四眼交談，雙手也左擁右抱，連親一口臉蛋都故意發出大聲兒。
顯然是在掩蓋聲音並營造氣氛。
「現在，可以喝一杯了。」
蘇木左手稍微用力，何利貞整個身子就都靠在蘇木懷裡。
女郎下意識扭頭，唇與唇之間，相隔不足一厘米。
她看到了大佬眼神的變化。
蘇木看了看她舉著的酒杯，又微微挑了一下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唇齒之間。
何利貞明白了。
如果是別的客戶，她還可以裝糊塗，但浩南哥都要跑腿的大佬，何利貞不敢。
將右手酒杯里的酒含到嘴裡，何利貞轉過頭，睫毛顫抖著，把自己的嘴巴，印在大佬的唇上。
精緻精采的送水服務。
古代叫皮杯，香港這裡叫哺酒。
都挺文雅的。
只是何利貞給蘇木做的稍微拖沓了些。
糾纏了好些時候。
最後何利貞自己也被迫喝下了一部分。
也分不清是不是都是酒。
但確實是突然就有點醉意了。
「你叫什麼？」
女郎接吻經驗尚可，但雙手對她身體的探索反饋，顯示女郎實操經驗嚴重不足。
「大哥，您叫我貞貞好了。」
氣氛在山雞刻意營造下活絡起來，也隨著浩南哥的回歸進入夜場狂歡正式開啟的時刻。
剛才人不全，現在才算人手都有美作伴。
卡座里的男男女女開始了徹夜狂歡，洋酒、啤酒隨便灌。
姑娘們也都沒少喝，這些都是有分銷提成的。
小費各自拿，卡座的酒水提成，所有的姐妹們一起平分。
玩了半個多小時。
卡座里陸陸續續有人離開。
去舞池裡活動活動，去後面廁所方便方便，山雞去廁所是拉著倆陪酒女郎一起的，去的時間也比較長……
這也給蘇木帶來了靈感。
湊近了跟貞貞耳語了幾句，等山雞提著褲子從廁所方向出來，蘇木也起身拉著貞貞向那邊走去。
何利貞有些緊張，但或許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比剛才放開了許多。
「大哥，我沒那個，的經驗……」
何利貞這麼說，蘇木當做是角色扮演的情趣。
可真到了男廁所……
嗯，確實經驗不足。
貞貞的小虎牙比較鋒利。
「今晚跟我走吧。」
「哦。」
何利貞鎖在蘇木懷裡，從人群中擠過，回到卡座。
「大哥——」
四眼湊過來，指了指蘇木的大哥大。
蘇木擺擺手。
這個點還打電話找自己的，肯定沒什麼重要事兒。
稍一思索，大概率是之前下山時車禍的那個叫小美的女孩子了。
蘇木拍了拍正彎腰倒酒的貞貞。
這姑娘技術生澀的很，特別不適應……都好一會兒了，還逮著空就用啤酒漱口呢。
何利貞端著兩杯酒直起身，隨即就又跟麵條似的貼在蘇木懷裡。
蘇木接過杯子，兩人喝了個交杯酒。
看在旁人眼中，確實是膩歪的很。
蘇大佬也相當會玩啊。
陳浩南幾個都各自腹誹。
剛才蘇大佬也帶著小妹去廁所上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廁所……
這方面，如果不是故意拖延時間，那就是首屈一指的純爺們。
扛得住口舌蓮花的真漢子。
何利貞現在一點都不擔心了。
不僅是她喝了很多很多酒，已經八成醉了。
更是因為她胸前的部位，被塞了好幾張千元大鈔。
雖然沒有數，但一定比3張要多得多。
何利貞這回是真的沒有後顧之憂了。
明天有了充足的底氣應付高利貸上門。
甚至還可以償還一點本金。
她此時此刻陷入了莫名的亢奮。
就像是壓抑的心情突然得到釋放，鬆弛之後更加大膽，更加敢貼乎蘇木了。
何利貞甚至默默給自己的今晚下定了決心。
只要不被整死，就任他把自己往死里整。
……
何利貞是被午後的陽光照醒的。
昨晚凌晨出了場，在這家五星級酒店開了房。
這麼奢侈的地方，她這輩子都沒來過。
從不知道酒店房間還有接待室，外面還有露天游泳池。
但是她也沒能享受，沒怎麼研究。
死去活來了好幾回。
最後整個人都像是靈魂離體似的。
那一刻，何利貞仿佛感受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極樂境界。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全身上下沒有任何遮擋，光溜溜的，左臂被壓著，感受到了頭髮，和手指肚的微麻。
何利貞費力的扭過頭。
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鵝蛋臉有幾道手指印。
從她的視角看不到對方的眼睛，但能看到她長發披散遮擋了小半張臉，不時打擺子的身子不乏青紅紫塊。
大概跟自己的身上相似。
不過自己醒了。
而對方除了身體偶爾打擺子，嘴角還在吐泡泡……
感覺挺嚇人的。
跟意識迷離了似的。
好一會兒之後，何利貞才恍然間聽到衛生間裡水蓬頭關閉。
原來剛才一直有淋浴聲。
何利貞自己竟然太過於關注而陷入了短暫的失聰。
「唔，貞貞醒了？」
蘇木赤著身子，一邊走一邊用披在肩上的浴巾一角擦拭著身子。
聊天的語氣很是隨意，自然。
就像兩人的關係不是單純的交易，而是一對戀人，或者是情人……？
何利貞有些恍惚。
她不確定自己腦子裡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是真是假。
一直等大佬來到床邊，把自己攔腰抱起往浴室走的時候，何利貞看到丟在地毯上的床單，團成了一個鬆散的糰子，有斑斑血漬若隱若現。
才斷定自己的記憶片段大概率不是夢。
「你~真的叫蘇，蘇木？」
何利貞側臉靠著蘇木的胸膛，濕漉漉的，但卻很厚實，很踏實。
左臂隨著走動擺來擺去。
何利貞發現自己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別說站起來，想要收回自己的胳膊，都有些徒勞。
然後被抱進了浴室，被溫柔的放進了浴缸。
浴缸里的水溫剛剛好，還被提前打了泡泡。
然後蘇木也跨步坐了進去。
沒有多餘的其他動作，就真的是認認真真的給自己洗澡。
就是胸前和兩條腿……
洗來洗去，搓來搓去的次數有點多。
絲毫沒有結束的意思。
耗到水都快要涼了。
直到房間門鈴被按響。
餐車送進來了。
洗完了澡，何利貞多少有了些力氣。
起碼手臂可以自由擺動，攥拳也能讓手指併攏，只是還是使不上力氣而已。
被蘇木抱出來，也能站穩不動。
雖然大腿和屁股都火辣辣的疼。
那象徵著何利貞人生的蛻變。
從少女變成女人。
從青澀走向成熟。
最後穿上了酒店提供的睡袍，坐到餐桌前。
「她，不喊醒一起吃嗎？」
何利貞看向大床。
那個不吐泡泡但還偶爾打擺子的女人。
睡著呢？
還是昏迷著呢？
「不用，咱們先吃。吃完飯我還要帶你去財務公司還錢……」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大哥大的鈴聲響了。
蘇木起身去吧檯，身後何利貞眼眸里爆發出難以遮掩的欣喜若狂。
腦子裡那些片段不是虛假的，是真實的。
自己真的超級幸運，遇到了大佬。
還被他憐惜，得到了認可，收歸己有。
何利貞覺得自己被迫走歪的路，有隨著陽光的照耀而寬闊明亮起來。
「餵。」
「蘇，蘇先生，我，我是黃……」
蘇木接起電話。
打來電話的人很意外。
竟然是綁架婁曉娥事件的幫凶黃大夫。
估計號碼是陳浩南他們給的。
「……蘇老大，我們夫妻今晚專程設宴，給您送上最誠摯的歉意，請您務必賞臉……」
「好，今晚七點，我會過去的。」
蘇木也想看看黃大夫打算怎麼道歉。
如果誠意不夠，懲罰和折磨還是要繼續的。
誠意夠的話……折磨就適量降低標準，懲罰依舊是必不可少。
這一點，蘇木心中有數。
任何碰觸自己底線的人和事兒，都不能輕易饒恕。
蘇木上過手的女人，只要沒拋棄，就統統都是他的底線。
放下大哥大，蘇木轉過身。
落地窗下，何利貞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襯托下，搖曳生輝，像是極品的瑩玉姑娘。
俏麗的眸子望了過來，跟蘇木對視的剎那，臉頰上羞喜的笑容如水暈一般盪開，染滿了整個房間。
第一次被帶出場就脫離了服務行業，何利貞不僅是運氣，其身段和顏值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也只有這樣的佳麗，才能剛剛被迫出道，就攀上生命最巔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