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三撞有禮
晚飯時。
秦淮茹家吃的土豆炒肉片。
棒梗、小當和槐花都扒拉的滿嘴流油。
今兒做飯秦淮茹沒有再難為自己,油放了不少。
賈張氏想要說話來著,但看秦淮茹臉色不對,幾次想要念叨一聲,最後都忍住了。
當女人的,有了第二個男人,還不是那種簡單的拉拉小手,摸摸小臉,是真刀真槍……
換了誰也總會有陣子心裡不得勁兒。
忍一忍吧。
總不能天天大油大肉的。
賈張氏心裡還暗自想,以後就把蘇木家當自個兒家,缺啥就讓秦淮茹去拿去要。
至於秦淮茹會被蘇木怎麼看待……
那管她什麼事兒。
「媽,今天飯菜好香。」
槐花臉還沒有碗大呢,吃的可一點都不比姐姐小當少。
「香就多吃點,吃飽了學認字去。」
趁著秦淮茹和槐花說話,小當點頭的時候,棒梗伸手拿了桌上最後一個白面饅頭。
狼吞虎咽起來。
秦淮茹看著兒子吃的香甜,有些怔神。
賈張氏看了看棒梗,又瞅了瞅秦淮茹,眼神在她手裡只剩下的一小口饅頭上略作停留。
再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大半個饅頭。
糾結猶豫了好幾秒,才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不待嘴裡咀嚼咽下,把剩下的小半個饅頭掰了兩半,遞給秦淮茹。
秦淮茹下意識的接過去。
回過神,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婆婆賈張氏。
賈張氏整埋頭喝粥,恍若沒事兒人似的。
唉。
秦淮茹心中微嘆。
這頓白面饅頭之後,家裡就要開始吃窩窩頭了。
自己和賈張氏沒什麼,幾個孩子可是吃不慣。
其實像秦淮茹這樣的人家,孩子隨娘落戶,秦淮茹成了軋鋼廠工人,轉了非農戶口後,幾個孩子也是有定額的。
吃飽了不成問題。
主要問題就是賈家養孩子的理念不太對。
孩子受不得窮。
這裡面也有傻柱的一份『功勞』。
投餵的頻率太高,孩子即便沒了爹,嘴也一直往叼了養。
秦淮茹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心思玲瓏,看事情也算透徹。
如果自己跟蘇木像是跟傻柱那樣表面上不清不楚,實則沒什麼實質行為,在廠里坑一下許大茂,撩一下郭大撇子,給自家孩子整點白面饅頭啥的都不是問題。
但畢竟跟蘇木不是簡單的曖昧。
先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事後張嘴就要東西,像是交易似的,本就輕賤了自己。
如果以後對別的男人還那麼不『檢點』,想來蘇木就不是看輕了自己,還會斷了關係。
這是一定的。
白天睡了一覺醒來,他說的那幾句話里的意思秦淮茹聽得明白。
但,讓她再張嘴問蘇木去要白面兒……
秦淮茹覺得不現實。
他自己的麵缸里還是棒子麵呢。
蘇木對自己,可沒有何雨柱那麼捧著供著。
還是輕賤了。
又想到自己張嘴要肉的時候,蘇木看過來的眼神。
刀子似的戳心窩子。
隔壁正房的何雨柱家。
有了新目標的何雨柱哼著小曲兒翹著二郎腿,一顛兒一顛兒的,就著油炸花生米喝著小酒兒。
他琢磨透了脈絡。
想認識冉老師這事兒,求不得秦淮茹。
潛意識裡,何雨柱還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前院的三大爺閻埠貴,也是小學的教員,跟冉老師是同事,想來肯定認識。
記得他也教棒梗,冉老師是棒梗的班主任,那麼肯定在老師的隊伍里,也是親近的。
就像是廠里的食堂似的。
一個班的老師就像是一個食堂的後廚。
冉老師是自己這個廚師班長的角兒,三大爺可能就是切墩或者傳菜的……
這麼一想。
何雨柱心裡更美滋滋的了。
自己是廚師班長,冉老師也是班主任,這叫什麼?
般配!
後院,西廂房。
許大茂家。
許大茂正在廚屋裡炒菜呢。
他平日裡不下鄉放電影時,也是在廠里朝九晚五的上班。
但跟別家不同的是,婁曉娥不會做飯。
許大茂往常下鄉放電影一走就是好幾天,婁曉娥都是回婁家吃飯。
洗衣服收拾家務,也是這兩年才逐漸學會的。
起初的時候,髒衣服都是拿回去讓家裡的保姆洗。
所以許大茂人前風光,實則自己的日子過的糟心還是舒坦,只有自己知道。
別家都吃上飯了,婁曉娥大小姐似的還在等著自己下了班回家做呢。
從某種程度上講,許大茂和秦淮茹在家裡的地位看似不同,實則效果是一樣的。
在外累死累活一天,回家也不得閒。
「娥子,吃飯了。」
婁家家底厚實,婁父還是軋鋼廠的董事,許大茂能得到一些便宜。
而且婁曉娥確實長得不差。
所以許大茂伺候婁曉娥,一是婁家靠山,只能夫妻間小打小鬧,沒有『脫離苦海』的那份心,二呢,也是有點心甘情願的意思。
嘭!
咣噹噹……
東廂房劉海中家,搪瓷缸子甩砸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
婁曉娥看向許大茂。
「吃飯,吃飯,二大爺又衝著那哥倆發脾氣呢。」
劉海中打兒子,日常操作。
整個四合院的人都習慣了,更何況一直跟劉家住對門的許大茂。
蘇木傍晚沒有回家吃飯。
他四點多出門溜達,什剎海附近遇到了梁東。
梁東現在是什剎海體校的武術教練了。
上次回來的時候,還是助教呢。
最初蘇木投奔他們,後來蘇木幫著牽線搭橋攬了綢緞鋪扛包的活。
兩人打交道總得來講,蘇木付出更多。
梁東是個講義氣的,遇到蘇木很是熱情。
於是就又喊了齊天,叫上陳大奎,四個人三輛車,一起去了東來順。
高低要整一場,慶祝久別重逢。
蘇木最初認識梁東的時候,這哥們身上戾氣很重,現在或許是因為當了正規學校教練的緣故吧,戾氣都轉移了。
去了齊天的身上。
齊天沒什么正經職業,但卻騎上了二八大槓。
看著九成新,估計也得有兩年了。
「天兒還不到20吧?這就有車有房了,行,混的挺成功,比我強。」
酒桌上,自然都是奉承的好話。
「木頭哥,瞧你這話說的,我老早就想跟你喝上一場了……」
齊天說話有股子江湖氣,不跌北新橋新晉扛把子的份兒。
「這話還真沒假,蘇木,你可是小天兒的榜樣。」
帶把兒的,但凡有點血性,沒有不欽佩戰鬥英雄的。
四個大老爺們都差事兒,表面上看齊天和陳大奎也都算錢包厚實的。
可能梁東和齊天的關係,就像蘇木和陳大奎差不多。
兩個當哥的吃弟弟一點都沒不好意思。
羊肉造了七八盤,酒也喝了不少。
一頓飯能趕普通人家半個多月的生活費了。
酒足飯飽後,這個重逢局也就算可以散場了。
齊天和梁東一起回家,他們住一個胡同,屬於挨著的兩個院子。
陳大奎則是非要送蘇木回去。
「大奎,你跟閻解成關係咋樣?」
「就那樣兒唄,只要不是面對面碰著,誰也不搭理誰。」
酒精影響思維轉圈,又過了好一會兒,陳大奎才反應過來。
「哥,是不是閻解成那孫子針對你了?娘的,改天我非辛瓦了他!」
「行了吧,我就問問,跟他沒什麼接觸。」
陳大奎送蘇木到院門口,並沒有進去。
年後他就搬走,這是上回都說好了的。
蘇木也不能強按著讓他住在這裡。
畢竟大奎也是為了奔赴他的愛情小日子嘛。
目送陳大奎的板車拐進了胡同,蘇木打著酒嗝進門。
一隻腳剛邁過門檻,迎面就被人撞了個趔趄。
要不是蘇木的瘸腿是裝的,這一下他就得仰面倒地,說不準還得從台階上滾下去呢。
剛剛站住了,懷裡就撲進來一個人。
蘇木是喝了一瓶白酒的。
連續酗酒,哪怕是蘇木身子強悍也撐不住清醒。
二次攻擊實在避無可避。
蘇木被這一撞,也後腳跟拌蒜,仰面後倒。
「呀……唔……」
蘇木後脖頸卡在台階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好在沒有滾下台階,不算太丟人。
懷裡人蛄蛹了兩下,兩個手臂撐在蘇木的胸側,使勁兒。
估計是要爬起來。
蘇木下意識的伸手幫著推。
結果,對方就又『啊』了一聲。
整個人重新跌了回來。
「哼。」
蘇木胸膛被撞的悶哼了一聲。
這傢伙,是一點都沒收著勁兒,整個人砸下來的。
轉過頭想要看一眼是誰擱著故意整他呢。
結果恰好對方也側著頭。
蘇木就感覺自己嘴唇跟對方臉蛋子接觸,然後隨著對方轉頭,碰到了嘴唇。
四目相對,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離得近,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但蘇木先是一驚,然後就放鬆了。
不是個男人,還好,還好。
只要不是男人,就不噁心。
確定了沒有男男事故發生,蘇木的腦袋才有了回想意外事情發生的餘地。
剛才頭一次撲過來跌倒,牙齒被動啃到了什麼地方,不是臉就是脖子。
反正挺軟的。
真沒想過對方是女的。
最後又是親臉又是對嘴,那真的是意外。
而且,除了手之外,自己一直都是被動的。
蘇木一點都不怵。
他占著理兒呢,心虛的該是對方。
嘴唇終於分開了。
上面的人就又開始蛄蛹,蘇木下意識的幫著搭把手。
既然知道對方是女的,自然就不能做襲胸的動作。
所有一隻手推對方的胳膊,另一隻手按住對方的腰。
兩人共同行動,然後對方終於按著蘇木的肩膀頭坐了起來。
蘇木才看清對方竟然是閻家的大兒媳。
閻解成的媳婦於莉。
只不過,兩人現在這姿勢可相當不雅。
估計對方這會兒也是蒙的。
愣愣的跨坐在蘇木身上,大口喘息著。
剛才急著出去上茅房,撞了人,跌倒時磕著了,嘴對嘴的親了一個男人,被整懵了。
想要爬起來,又被抓住了要害,就懵上加懵。
跌倒了想要轉頭訓斥對方無恥呢,結果一張嘴一轉脖子,又親上了……
這算什麼。
弄得像自己主動湊上去被人占便宜似的。
於莉欲哭無淚。
「咳咳,那個,要不你先起來?」
於莉雙腿用力,蹭一下,就要竄起來。
但屁股剛離開,大腿後勁不足,又跌了下來。
「喔!」
蘇木躬身。
第三次受到來自於莉這娘們的攻擊。
無意的,還是處心積慮的啊?
「嗯~」
於莉竟然也從鼻子裡冒出了聲兒。
空氣陡然安靜。
蘇木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於莉臊的感覺自己腳脖子都得發燙了。
左邊大腿一甩,就要從跨坐改為側坐。
換個姿勢更容易爬起來,也省的萬一再起起落落,就更難受……
小心肝撲通撲通的。
然而。
轉動是產生摩擦的。
於莉一條腿才甩了半截就又沒勁兒了。
棉鞋的腳後跟差點砸在蘇木鼻子上。
也就是蘇木身手好。
哪怕喝醉了酒,也不能被女人的腳後跟襲擊到臉上要害啊。
山君不要面子的?
一把握住了於莉的腳踝,入手有點溫熱。
可能於莉著急跑出來去茅房,並沒有穿襪子,直接就肌膚相親了。
經過這一折騰,於莉總算是起來了。
蘇木翻身也從地上爬起來。
剛琢磨到底要說點什麼呢,實在是太尷尬了。
關鍵他才回來,跟於莉也不熟,剛才又親密接觸了好幾回。
要是換個地方,如果這會兒是在蘇木的東耳房二樓床上。
也得佩服兩人挺能整活。
姿勢花里胡哨的。
就說這兩人剛才得多尷尬吧。
那些忙中出錯,越錯越亂,越亂越錯的動作可比實際關係親近多了。
沒等蘇木考慮好說點什麼打破尷尬呢,於莉一垂頭,乾脆了當的竄了。
這麼,不負責任的嗎?
蘇木搖頭嘆了一聲。
於莉是朝著外面竄掉的,看方向和那急迫的架勢,肯定是去茅房。
自己最近這是犯了桃花運嗎?
還是要少喝點酒才行。
一邊瞎想著,一邊回自個家。
過垂花門,來到前院。
「吆,這是去外面下館子了?」
說話的是三大爺閻埠貴,正拿著簸箕,裡面是幾塊煤球。
「跟幾個朋友一起喝了點。」
剛被人家兒媳婦占了大便宜,蘇木也沒好意思多聊,敷衍了一句就回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