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壓制住內心翻湧的自責與痛苦。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嘴角緊抿,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她抬頭望向王新,眼中滿是氣憤與無助交織的複雜情緒,仿佛在尋求一絲安慰和理解。
王新見狀,大步上前,輕輕地將何雨水摟入懷中,用他堅實的臂膀給予她最直接的支撐。
他低頭,目光溫柔地落在她的臉上,輕聲細語道:「雨水,別這樣。每個人的行為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海棠的意外,誰也不想看到。
你不需要為這一切承擔本不屬於你的責任。你的善良和體貼,不應該成為別人攻擊你的武器。」
說著,王新輕輕拍了拍何雨水的背,以守護的姿態面向眾人,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會一直站在何雨水這邊,守護她不受傷害。
於莉見狀,臉色微變,她沒想到王新會如此直接地維護何雨水。她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憤怒,但隨即又恢復了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你們當然這麼說,但事實擺在眼前,如果不是她……」
「於莉,你夠了!」王新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怒意,剛欲進一步斥責,卻被何雨水輕輕拉住了衣袖。
她轉頭望向王新,眼神中充滿了懇求與制止,仿佛在說:「別在這裡爭執了,讓一切安靜下來吧。」
王新的怒火瞬間被這份溫柔化解,他嘆了口氣,最終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站在何雨水身旁,給予她無聲的支持。
何雨水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既有對王新的感激,也有對眼前局勢的無奈。她看向一旁低垂著頭,眼眶微紅的何雨柱,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她知道,此刻的何雨柱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責與擔憂之中,對於海棠的關心讓他幾乎無法承受更多的刺激。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伴隨著緊張的氣氛撲面而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一位護士推著病床走出,上面躺著的是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的於海棠。
何雨柱幾乎是本能地衝上前去,他的眼中滿是心疼與焦急,仿佛要用目光為於海棠驅散所有的痛苦。
他輕輕握住於海棠冰涼的手,低聲呢喃著安慰的話語,儘管她此刻並不能聽見。
何大清見狀,也連忙站起身,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雨柱,你照顧好海棠,我這就去買只雞,給她熬點雞湯補補身子。你在這裡守著,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何雨水一眼,「雨水,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長安還要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何大清繼續說道,聲音里多了幾分溫柔。
他知道,何雨水此刻的心情同樣沉重,但她在這裡除了擔心和自責,也幫不上什麼忙。更重要的是,家裡還有長安需要照顧,他不希望女兒太過自責,這並不是她的錯。
何雨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看向王新,王新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示意她放心去。
於是,她輕輕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指尖傳遞著溫暖與安慰,低聲而溫柔地說:「哥,我先回去照顧長安,你照顧好嫂子。」
說這句話時,何雨水的眼神里滿是理解與關懷,她仿佛能讀懂何雨柱此刻內心的掙扎與複雜。
然而,何雨柱的身體只是微微一震,仿佛被觸碰到了最柔軟的部分,但他依舊沒有抬頭,目光緊鎖在於海棠蒼白的面容上,嘴角緊抿,沒有言語。
他的沉默中藏著深深的自責與無法言說的情感,他明白這一切的根源並不在何雨水,但內心的愧疚與混亂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份無辜的牽連。
於莉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她原本就因於海棠的遭遇而憤怒不已,此時看到何家兄妹間微妙的氛圍,更覺自己被忽視與冷落。
她狠狠地瞪了何雨柱還有何雨水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甘與憤怒,隨即又轉向憔悴的於海棠,心中湧起一陣心疼。
沒有再多說什麼,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醫院,重重的腳步聲在走廊里迴響,顯得格外刺耳。
走出醫院大門,於莉抬頭望向天空,陽光刺眼,卻照不進她心中的陰霾。她決定,不能讓海棠白白受苦,必須為她討回公道。
於是,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步伐堅定地向著於家的方向走去。她的心中已經盤算好了一切。
她要去找於父和於母,告訴他們這裡發生的一切,讓他們來何家討個說法,為於海棠爭取應有的權益和尊嚴。
一路上,於莉的胸腔里仿佛燃燒著一團怒火,每一步都踏得異常沉重。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有心中的憤怒在不斷升級。
她不斷地回想起醫院裡那一幕幕令人心痛的場景,特別是想到何雨柱因為何雨水而將於海棠推得流產,她的憤怒便如同火山爆發般難以遏制。
「何家人怎麼可以這樣!」於莉在心中怒吼,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為何海棠討回公道。
她加快了腳步,穿過熟悉的街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讓於父和於母知道這一切,讓他們為自己的女兒撐腰。
終於,於莉氣喘吁吁地站在於家的大門前,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廳里悠閒聊天的於父和於母。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容,仿佛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爸、媽!」於莉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你們快去何家看看吧!海棠……海棠她被何雨柱推流產了,現在還在醫院裡呢!」
說到這裡,她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聲音也哽咽了。
於父和於母聞言,臉色瞬間大變。他們猛地站起身,目光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於父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一把抓住於莉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你說什麼?海棠怎麼會被何雨柱推流產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莉強忍著淚水,避開了海棠是被自己絆倒導致流產的事情,其他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父母。
她描述了何雨柱因為何雨水的緣故而與於海棠發生衝突,最終導致於海棠不幸流產的整個過程。
於父和於母聽完女兒的講述後,臉色鐵青,怒不可遏。他們沒想到何家人竟然會如此過分,竟然敢傷害他們的寶貝女兒。
於父一聽,瞬間怒火中燒,他猛地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仿佛要將一切不滿都化作力量發泄出來。
他憤怒地吼道:「什麼?何雨柱那個混小子竟敢推我們家海棠?他還有沒有一點良心,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他的聲音在客廳里迴蕩,充滿了對何雨柱行為的極度不滿和憤慨。
於母見狀,也連忙跟著站起來,她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她快步走到於父身邊,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仿佛想要從他那裡獲取一些力量來支撐自己。
她焦急地問道:「海棠的身體怎麼樣了?醫生有沒有說什麼?她沒事吧?」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對於海棠的安危感到十分不安。
「已經做完手術了,萬幸的是身體沒有大礙。」於莉連忙上前一步,打斷了父母的對話。
她的眼眶微紅,但努力保持著鎮定,將醫生告訴她的好消息轉達給父母。然而,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對於這一切仍然感到十分後怕和心痛。
「這個何雨柱,真是太不像話了!」於父聞言,更是氣得咬牙切齒。他的拳頭緊握著,仿佛隨時都會揮向何雨柱。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何雨柱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來傷害他們的女兒。
「我們趕緊去醫院看看海棠吧!」
於母催促道。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想要立刻見到自己的女兒,確認她是否真的安然無恙。於是,她拉著於父和於莉的手,一家三口急匆匆地離開了家,趕往醫院。
當他們來到病房外時,正好碰到了從裡面出來的何雨柱。何雨柱的臉色蒼白而憔悴,眼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他看到於父和於母的到來,更加顯得手足無措。他低下了頭,聲音沙啞地說道:「爸,媽,你們來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歉意和無奈,他知道自己無法逃避這個責任。
「你還有臉叫我們!」
於父的聲音如同雷鳴,震得整個走廊都迴響著。他怒目圓睜,雙拳緊握,仿佛下一秒就要揮向何雨柱。他的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憤怒與失望。
何雨柱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深知自己無法逃避這個責任,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海棠情緒激動,想要推雨水,我只是想要阻止她,控制了力度,但沒想到海棠腳下一滑,加上於莉姐可能也不小心碰到了她,結果就……」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
「你胡說什麼!」於莉聽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猛地向前一步,指著何雨柱的鼻子怒斥道。
「明明是你推的海棠,你為了推卸責任,竟然誣陷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何雨水,她故意挑釁海棠,而你,就是她的幫凶!」
於莉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落下。她的憤怒與委屈交織在一起,讓她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恨。
就在這時,何雨水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醫院,她聽到了於莉的指責,立刻站出來為自己的哥哥辯解:
「不是這樣的,當時我只是不想讓嫂子打我哥,沒想到會弄成這樣。而且,要不是我嫂子造謠誣陷我,又要打我,我哥也不會出手推人啊。他只是想保護我,不是故意傷害嫂子的。」
何雨水的話音剛落,於莉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向前跨出一步,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她瞪視著何雨水,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你胡說!我妹妹怎麼可能造謠你,分明是她自己說的那些話讓人誤會!她現在躺在病床上,孩子也沒了,你竟然還往她身上潑髒水!」
何雨水見狀,也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腰板,但她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猶豫和不安。她深知自己在這件事上也有責任,但此刻卻不願輕易低頭。她咬了咬唇,還想說什麼,卻被何雨柱及時拉住了。
何雨柱緊緊握住何雨水的手腕,用力將她往後拽了拽,示意她不要再說。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與無奈,仿佛是在說:
「雨水,給哥個面子,別再說了。」何雨水的掙扎逐漸平息下來,但她仍然憤憤不平地瞪著於莉。
這時,於父的聲音打破了僵局。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語氣中仍然難掩憤怒與堅定:
「不管怎麼說,海棠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身受重傷。這件事你們何家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於父的話音剛落,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病房外只餘下微弱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的憤怒、有的哀傷、有的則是深深的無奈。空氣仿佛凝固,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病房內突然響起海棠微弱卻堅定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死寂。「爸媽,你們別為難雨柱哥了。」
她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眾人的耳中,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但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倔強和堅持。
於父和於母見狀,連忙迎上前去,眼中滿是心疼與不舍。於母更是快步上前,一把將海棠摟入懷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的傻孩子,你怎麼還替他說話啊?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