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內容涵蓋了軋鋼廠的日常運營、生產計劃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
張主任聽得格外認真,不時地點頭表示贊同或提出自己的見解。整個對話過程中,兩人的氣氛既嚴肅又融洽,彼此之間的默契與信任在無形中得到了加深。
最後,張主任站起身來,向李廠長微微鞠了一躬,以示感謝和告別。「李廠長,我先去忙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隨時吩咐。」
李廠長也站起身,微笑著拍了拍張主任的肩膀。「好,你去吧。記得保持聯繫,有情況及時匯報。」張主任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李廠長的辦公室。
......
一會兒的工夫,廣播室的揚聲器里突然響起了清晰而嚴肅的聲音,整個軋鋼廠似乎都為之一震。
那熟悉而又帶著幾分莊重感的語調,緩緩宣讀著對許大茂及採購部相關人員的處罰決定,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
「經厂部研究決定,針對近期發生的食材採購問題,現對涉事人員進行如下處理……」
隨著廣播內容的深入,人群中的議論聲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屏息以待,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聽到「許大茂」這個名字時,原本低頭沉思或竊竊私語的人們紛紛抬起了頭,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許大茂所在的方向。
只見許大茂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眼瞪得圓圓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顯然是對這突如其來的處罰感到震驚和難以接受。然而,廣播中的內容卻並未因此而停下。
緊接著,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轉折出現了——「但值得注意的是,何雨剛同志在採購過程中,雖遭遇不測,但其始終積極為廠里節省成本,其出發點值得肯定。
因此,決定給予何雨剛同志口頭警告一次,望其今後繼續發揚優點,改正不足。」
聽到這裡,原本緊張的氣氛中多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人們紛紛投向何雨剛的目光中,既有同情也有敬佩。
而何雨剛本人,則是一臉複雜的表情,既有對處罰的坦然接受,也有對未來工作的堅定信心。
相比之下,許大茂的處境就顯得更加尷尬了。隨著廣播中「許大茂同志因管理失職,撤銷食堂主任一職,調回原放映崗位」的宣布,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低下頭,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周圍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更是讓他如芒在背,難以自處。
許大茂聽完處罰結果的那一刻,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圓睜,仿佛能噴出火來。他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指尖幾乎要嵌入掌心,疼痛卻遠不及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要透過空氣看到那個決定他命運的人,質問他為何如此不公。
「憑什麼?憑什麼是我?明明是楊建業和秦淮茹的錯,為什麼受懲罰的卻是我?」
許大茂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廣播室的方向衝去,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響,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
然而,當他怒氣沖沖地趕到廣播室門口時,卻被幾個早已守候在那裡的同事攔了下來。他們或是面無表情,或是帶著幾分同情地看著他,但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許大茂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但那些手臂如同鐵箍一般牢固,讓他動彈不得。
「放開我!我要找於海棠!我要找何雨水!我要問個清楚!她們憑什麼胡亂播報」
許大茂的咆哮聲在走廊里迴蕩,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能改變這個事實——他已經成為了這場風波中的唯一犧牲品。
最終,許大茂還是被同事們勸回了家中。他重重地關上門,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房間裡靜得只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摔打聲。他憤怒地踢翻椅子、砸碎杯子,仿佛這樣就能發泄出心中的不滿和怨恨。
然而,當一切歸於平靜時,許大茂卻發現自己依然無法釋懷。他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他的心中充滿了復仇的火焰,那火焰越燒越旺,幾乎要吞噬他的理智。
「我一定要報復!一定要讓楊建業和秦淮茹付出代價!」許大茂在心中暗暗發誓。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