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日休息天。
許大茂昨兒調休，今天輪休，起的很早。五點起床，開始跑步前往菸袋斜街。除了查看有沒有小偷光顧，最主要的是到這裡來打拳練武。
張太和和許大茂說過了，練拳就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拳不離手。
許大茂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他不光下鄉時候練，放映電影的時候他還練著站樁呢。
一直練到七點，才鎖了院門開始往95號院回返。
「大茂，今兒早上院門是你開的？你這也太早了吧。你這樣早開院門，容易進小偷。」
昨兒個，三大爺家發生的事兒也就他們自己知道，閻阜貴雖然覺得壓力大，可是既然有了，肯定選擇留下來，再難也要留下來。這不他又開始算計了。其實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許大茂五點起來鍛鍊身體。他今天提出來原本就想試試能不能從許大茂這摳點好處呢。現在許大茂在廠里成正式工的事兒了。這和原來一個月二十幾塊完全不同了，而且婁曉娥的身世也被95號院扒拉出來了。
好傢夥，資本家婁半城的女兒。這許大茂不就是撿了大便宜了嘛。
「我說三大爺，現在是夏天，五點鐘，天都亮了。再說今天周日，哪個小偷如此不開眼，一定要等著每戶人家人都在家的時間段來偷東西。是不是這個理兒？」
閻阜貴聽了，居然沒有合適的詞反駁，拿著盛土的簸箕愣了愣。
「哎呦喂，我說三大爺，我看今天你老一臉喜氣的樣子，怎麼茬？是解成今天相親還是三大媽懷孕了，喜事啊三大爺，你這必須擺席慶祝一下。三大爺，擺席必須叫上我許大茂，我出份子錢。」
許大茂原本想調侃一下這摳摳搜搜三大爺，最好能讓他以後少算計自己。沒想到這是說的正中靶心。
閻阜貴一臉懵逼，臉色變了好幾回，「許大茂，不許胡說，解成還沒想對象呢。」
「啊……，那就是三大媽的好事了。行啊，三大爺，你真是龍筋虎骨，高手啊。傳授點經驗唄。你看我和我媳婦結婚一年了，也想抱兒子了。」
「許大茂，我懶得理你，快回家吧。天也不早了。」
許大茂才沒想著這事是真是假，只要不得罪閻阜貴這個陰險小人，不算計自己就好。
「三大爺，改天下鄉我給三大媽帶點鄉下特產，以示慶祝。那我就回後院了。」
「許大茂，說話算話，別忘了鄉下特產。」
許大茂聽著後面閻阜貴的說話，抬腳已經到了中院。
「哎，援朝，你這剛長身體，又沒開學，起那麼早幹啥？」許大茂看著住在一大爺隔壁的李東升家的孩子在院子裡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禁不住問了一句。
李東升家現在真算是大院比較困難的一戶人家。李東升是京都解放那年就參加的部隊，應該算是改編成解放軍的。現在家裡有老母親60歲多了，媳婦林氏在街道上班，是李東升五零年去了半島作戰後，街道安排的臨時工，當然現在倒是轉正了。李援朝是51年出生的，爹也不在身邊，林氏做主就取了援朝的名字。李東升自50年離開大院後，前兩年還有津貼寄回家，現在杳無音訊，查無此人，有點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意味。林氏原本在街道辦工作，托人打聽了他男人的老部隊，得到的都是不清楚，不知道的回答。
這不這日子就不是太好過，家裡沒個男人，靠林氏一個人工資養活四口人。
「大茂叔，早上我媽突然身體不好，我姐送她去衛生院了，家裡就我和奶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站在這裡等我媽和我姐。」
「你媽咋啦？」
李援朝搖了搖頭。一個六歲的孩子哪會知道那麼多。這就已經夠聽話的了。
「援朝，你先回屋，看著點你奶，你奶有沒有做早飯？」
李援朝還是搖了搖頭。
哦，對了他奶奶眼睛不好使，看不見。許大茂想起來了。
「援朝，乖，回去看著點你奶，待會大茂叔給你送早飯過來，成不？」
李援朝點了點頭，隨後就跑進自己家了。
許大茂回到家，也沒來得及沖個澡，就想著做早飯。原本昨兒想好今天早上吃雞湯煮麵的。剛才李援朝一檔子事兒，他準備熬點粥，煮幾個雞蛋，再蒸點窩頭，給李家送點過去。
許大茂其實大概猜出李東升的去向了，畢竟有著許達茂這個歷史系大學生的知識點的。好像就是這個階段，有些部隊從半島撤回，直接去了西北做一項偉大事業，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兒女，不能通信。
這不就是差不多就對上了嘛。許達茂內心就是對國家脊樑很有崇敬的，連帶著許大茂也深受影響了。
院裡誰家的忙不幫，李家的一定要幫扶一下。
婁曉娥居然在天井練站樁。許大茂熬粥，蒸窩頭，沒打擾進入狀態的婁曉娥。
半個多小時後，許大茂裝了四個雞蛋，八個窩頭，外加一鍋大楂子粥，去了中院李家。
「援朝，哎，李奶奶，你起來了。我後院許大茂，我給你帶了點早點，林大姐應該沒事的，你和援朝先吃早飯吧。」
「是富貴家的呀，太麻煩你了。」
「李阿姨不麻煩，鄰里互助應該的。援朝，你家鍋呢，我把粥給倒騰過去。」
順手又把裝著雞蛋和窩頭的笸籮放在桌上。李援朝去廚房拿了一個盆過來，
許大茂把大茬子粥倒騰到盆里，「援朝，你奶奶眼神不好，你伺候著奶奶先吃早飯，在家等你媽回來，有事到後院叫我，聽見沒？」
「謝謝大茂叔。我在家看著奶奶。」
「嗯，乖孩子，那就吃飯吧，雞蛋一人一個。我先走了。」
摸了摸李援朝的頭，出屋回到後院。
「大茂，你給誰家送早點？」
婁曉娥已經練完了站樁，洗漱著也準備吃早點了。
「這不，早上碰到中院的李家孩子，說他媽媽好像生病了，一早去醫院看病了，家裡就一個孩子一個瞎眼老婆子。我這不就想著幫襯一下嘛。」
「大茂，我聽說李家大哥不是失蹤了嘛，現在院裡都有人說李家大哥說不定是特務，所以才下落不明呢。你還這麼熱心？」
「曉娥，不許瞎說。李東升是50年去的半島，現在也就是因為某種特殊原因，聯繫不上而已，和特務風馬牛不相及。如果真是特務，他林大嫂還能在街道辦上班吶。以後這以訛傳訛的事兒不要相信。我堅信李東升是在執行國家的特殊任務，他們家是光榮之家。以後如果有需要，你要幫襯著點。吃飯，吃完飯我還得洗個澡呢。今天練的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