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流年不利

  95號大院後院,破了相的易中海在聾老太屋裡正聊著天呢。昨兒個被賈張氏給破了相,今天老臉還露著血痕呢,讓賈東旭代為請假,在大院休息呢。

  「老太太,我和桂芳商量了,那就我們兩口子給你養老吧。你老的房子還是隨你心意吧,我易中海雖然大錢沒有,昨兒剛升了級,現在是七級工,工資80多,也不差你老這一口吃的。」

  「中海,一碼歸一碼,你養我老,我給你房子,應當應份的。不過現在我房契先不給你,糧油本你先拿著。」

  隨後聾老太太在炕櫃的抽屜里取出她的糧油本,外加50塊錢交給坐在旁邊的易中海。

  易中海接了糧本,並未接那五十塊錢,「老太太,糧油本我拿著,你腿腳不利索,也不可能讓你去糧站買糧,錢就算了,你還是自己收著,想買點零嘴就買點吧。」

  「中海,拿著吧,吃飯花錢,有你們兩口子伺候我老婆子就算安心了。老婆子已經是土埋脖子了,留著錢有啥用。我手頭還有。拿著,你也不容易。」

  易中海這才接了收在褲兜里。

  「中海啊,你和桂芳確實沒機會有孩子了?」

  「不瞞老太太,確實沒太大希望了。」

  「中海啊,老婆子雖然老眼昏花,可這大院的事兒,我也是看的清楚的。你易中海想著賈東旭沒了爹,想讓這徒弟給你養老送終,我老婆子咋那麼看不上你那好徒弟呢,賈東旭打小就是個沒主張的人,看著老實孝順,你作為師傅難道沒看出他偷奸耍滑,好吃懶做,占便宜沒夠的心性嘛?有啥樣的父母就有啥樣的孩子。張小花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主。有她在,老婆子覺得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噢。」

  「東旭,我還是了解的,雖然缺點是很多,對我這 師傅還是挺尊重的。我心裡有數。」

  「老婆子我也老了,既然你我現在這樣的關係,我也就多個嘴提醒提醒,當我沒說。行,中海,你回吧,飯菜你讓桂芳送我屋就行,我老婆子還是在自己屋裡吃飯比較合適。」

  「行,那老太太你歇著,到了飯點自然給您送過來。」

  易中海手裡拿著糧油本出了後院,回到中院家裡。

  「桂芳,老太太的糧本你收著,還有五十塊錢,你也收著,老太太估摸著著一年的飯費也就這50了。真是年紀越大越精明,一點也不願吃虧。」

  「中海,老太太好歹也吃不了多少。就當你一大爺為街道分憂了。你不當這一大爺,估摸也沒這檔子事。也沒這麼多麻煩,每頓做飯多做一口的事兒。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還能怎樣,只能這樣了唄。

  易中海在屋裡點了根煙,泡了點茶水,想著這養老的事兒。確實大院目前比賈東旭合適的沒有,唯二也就中院何雨柱勉強能算。不過人親爹何大清還活著呢。哎,頭疼,我易中海咋就以前那麼不注意,傷了根本了呢。還幸虧桂芳還不知真相,要知道,還不得離了家。

  有些事想想就是很窩火,很無奈,很不是滋味。臉上的疼讓易中海更加堅定要壓著賈東旭工級的決心。就要讓賈家有困難,需要攀著我不行,我看你能不能翻出我的手掌心去。

  此刻,紅星軋鋼廠三車間賈東旭又在經受精神拷打。

  車間主任田大有正指著報廢了三個工件的賈東旭一頓訓斥輸出。今天車間大拿易中海請假,已經讓車間主任心裡不舒服了。哪有隨便請假就請假,還是讓徒弟呆請的。要知道每個月的任務完不成,他田大有作為車間主任是很受影響的。不光面臨著其他車間的嘲諷,還有降職風險。他田大有要給高級工易中海面子,他還能受你這一級工的小卡拉米賈東旭的氣嘛。

  「我說賈東旭,你還能不能幹,不能幹給我滾出車間去,每次車間次品率那麼高,我看就是你給拖的後腿。這上午出了倆,下午活還沒開始干呢,就又干廢了一個。我可告訴你,如果今天再干廢一個,我直接讓你變回臨時工,在車間當搬運工。人慫不要緊,還廢,簡直就是個廢物點心。

  怎麼,不服氣?我今天就盯著你,你今天再干廢一個,我田大有說話算話,直接把你擼成臨時工。別以為你靠了易中海,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你看我能不能治你。」

  賈東旭看著四周工具機邊所有人盯著自己看,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碼的,這太傷自尊了。

  越是這樣,越容易出錯。心潮起伏,精神渙散,加上手藝原本就次,果然,當著車間主任的面,一個新工件剛夾上工具機,還沒五秒鐘,動作過大,直接廢了。

  「好啊,賈東旭,你這是故意拿工件撒氣,對抗上級。」

  賈東旭本身就是頭腦簡單之人,哪經得起田大有的故意挑火,「對,我就是故意的,怎麼著,你一車間主任當自己是廠長吶,這麼大的官威。你還能把我開除嗎?你行,你開除我呀!老子我還就不幹了。」

  田大有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賈東旭,「好,好,好的很。你等著。」

  順手把工具機上的那個工件鬆了夾鉗,帶走出了車間,直奔廠長辦公室。

  不出所料,下班前五分鐘,廠廣播發了通知:播報一條通知,三車間一級鉗工賈東旭同志,自上班以來,自由散漫,工作態度不端正。昨日毆打工友,今天工作又不積極,屢犯錯誤還不服管理,頂撞領導,更為甚者,還故意損壞國家財產,情節惡劣。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為原則,經厂部研究決定,對賈東旭處理如下:扣除兩個月工資作為賠償國家財產損失;降薪不降級,六個月內按臨時工待遇,以觀後效,再做處理;三年內不得參加評級考試。再播報一遍……

  正在資料室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許大茂聽到廣播,一句『我草!』,「嘿嘿,這下真夠賈東旭喝一壺了。』

  賈東旭聽到廣播,人都麻了,如喪考妣。

  這就是管不牢嘴的下場。三車間的平時和賈東旭不太對付的工友哄堂大笑,「賈東西,假一級。」

  賈東旭外也沒有前面對抗田大有的氣勢反擊,等到咱們工人有力量音樂響起,灰溜溜的獨自莫落的出了車間,留下車間一千『哈哈哈哈哈』。

  劉海忠在下班回去路上,還在嘴裡念叨:東旭這孩子,看著挺機靈,沒想到是個蠢黃黃子,腦袋被驢踢了還是早上出門被門擠了,昨日沒睡醒還是怎麼著。頂撞領導,領導是你賈東旭能頂撞的嘛,腦袋缺根弦的玩意兒,也虧的易中海能收他做徒弟。要是我,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