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廚房招待處，兩桌人，兩桌菜。
紅星廠李懷德帶領辦公室幾個副主任，一起，陪著領導一起聚餐。
許大茂從李懷民口中得知何麗華還真是上個月剛調到總廠宣傳處當處長的。
雖然何麗華不主動，許大茂作為下屬還是要敬酒的。不說認識當然最好，省得麻煩。
不過這一次領導視察還真對紅星廠宣傳科來說是好事。小劇場的樣板戲演職人員，總廠有意向要借走，共同排戲，年底要參加全行業樣板戲大比武。
李懷德焉能不同意。不過功勞有紅星廠的就行了。對於劇團演員來說更是一件喜事。舞台更大，待遇更好，弄不好還能留在總廠上班了呢。
許大茂無所謂。他只要顏蓁和普夙日子好過，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煩心事，就算完成對師父普鬱林的託付了。在總廠也一樣。
總廠還有李懷民認識呢，關係也挺好。現在又來了個何麗華，文工團出身的專業人士，應該顏蓁娘倆日子更好過一些呢。
晚宴散場，許大茂喝的七七八八。等到送完領導後，許大茂才騎著自行車彎彎扭扭的騎車回家。出了廠門不遠，居然碰到何麗華攔路，許大茂差一點就撞上去。
「許科長，沒喝多吧？」
「何處長，你這不是乘著吉普車走了嘛，怎麼會在這？」
「我說專門在這候著你，你信嗎？」
「不信也得信吶。有事兒？」
「你騎車送我回家吧，順便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你看我醉成這樣，你也敢坐我的車？！」
「這有啥不敢的，第一次見你也是七葷八素的，還不是一樣把柳成龍那幾個臭蟲干翻。西什庫大街，趕緊的。」
剛才廠里裝的不認識，現在上趕著要自己送回家。這是為的哪一出呀。
這女人還囂張的很，要不是我許大茂不願招惹你，現在就給你弄炕上就地正法，讓你唱征服。
許大茂心裡暗暗罵著，還是騎車帶了何麗華走了。總不能給領導大晚上扔馬路上呀。
不想惹事，總會有事惹你。
其實也就七八里地就能到西什庫大街何麗華住的地兒，騎車不緊不慢也就二十分鐘就能到的。就是這麼寸，半道碰到幾個紅小兵，看見許大茂騎車帶著何麗華，一把攔下。主要是看何麗華長的漂亮，非得檢查兩個人證件。
你麻了隔壁的。許大茂本來帶人有點氣不順，這一幫孫子還要檢查他的證件。
這能讓你檢查的嘛。
許大茂讓何麗華扶著自行車，自己對著四個流里流氣的紅小兵，
「怎麼茬，你們一個個的胳膊上箍個紅袖套，就想裝大尾巴鷹。我一個18級國家幹部是你們想看證件就能看到嘛，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讓爺爺出手。沒你們好果子吃。」
「呦，你是多大的官，今兒哥幾個還就要看你們的證件，不然治你們一個搞破鞋沒跑。哥幾個，把他們倆給鎖拿到G委會去。」
許大茂直接一個大耳瓜子過去，把說話的那傢伙打的轉了兩圈才停下。
「我糙你大爺的，居然敢打紅小兵，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哥幾個，一起上。」
就這四條蟲，許大茂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撂翻在地，許大茂一腳板踩在領頭的那人胸上，「嗨。孫子，現在我問你答，今兒這麼晚了，你們幾個在這裡想幹嘛？搶劫？還是想劫落單的姑娘，說，你們哪一個紅小兵小隊的？」
「別踩了，輕點，再用力肋條就斷了，我透不過氣來了。我們是**G委會的，今天接到任務說要嚴防壞分子半夜逃跑，所以在這街道口把守呢。對不住，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嘛。」
「你檢查就檢查，那麼囂張幹什麼？我看你們純粹是想幹壞事，借著有任務，暗地裡做不要臉的勾當，還不從實招來。」腳上又加了一點力氣，痛的這傢伙嗷嗷直叫。
「爺，我錯了，我瞎了狗眼，饒了我吧。我們哥四個，真的是在值班而已。」
何麗華順便說了句，「算了算了，天也晚了，咱回去吧。明兒還上班呢。」
許大茂見好就收，「以後招子放亮一點，如果敢做壞事，我饒不了你，還不快滾。」
直接又給了一腳，四個人才踉踉蹌蹌爬起來就跑了。
「何處長，我這每次碰到你，好像就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上次五個，這次四個。以後我可千萬得離你遠一點。這每次沒好事啊這。」
許大跨上車，趕緊帶著何麗華離開了，還是擔心有更多的紅小兵圍過來，說不清楚。
「那個，許科長，進來喝杯茶水再走，我有事和你商量。」
「別介了吧，孤男寡女的，萬一鑔槍走火，我可不上你當。得，你到了，我也走了。」
「呦，還有你許科長怕的事兒，怕小女子吃了你不成。」
「何麗華，你可別激我，小心我把你吃干抹淨，渣渣不剩」
「那你就進來，我還就不怕你。」
許大茂精蟲上頭，直接推車進了院，跟著跟著進了屋，二話不說，把何麗華直接抱進裡屋，迅速生吞活剝了何麗華。
雲收雨散以後，許大茂才腦袋清醒，仔細一想，何麗華居然沒反抗，而且還挺配合。
這真的大條了。
許大茂先自己穿上衣服，從衣兜里拿出香菸點上，冷靜了冷靜，
「何處長，剛才對不住了，哎，喝酒誤事啊。」
沒想到何麗華咯咯咯的笑著，媚眼如絲的看著有些擔心的許大茂，「你現在知道也晚了點吧，剛才不是挺能的嘛，還把我後面PGu都拍腫了，你怎麼不知道犯錯啊。」
許大茂才想起，他剛才好像是動作有些大。
「那誰，何麗華，對不住哈。」
「沒事，沒事，就當上次救小女子一次，我以身相許一次吧，咱扯平，這樣你放心了吧。反正我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多一次少一次又如何呢。」
許大茂聽出了何麗華的語言中的無奈。
「對了，剛才你說，有事商量，你說啥事？我能辦到一定辦到。」
「嗯……這事兒有點大。許科長，你手頭有沒有活錢，我想向你借點錢。不過我不是有預謀的，而是今天臨時起意，想碰碰運氣。當然你沒有，我也不強求的。借錢的事兒和剛才的事無關。」
「你要借多少？太多我沒有。」
「嗯，兩千，如果沒有，一千也行？」
「你要這麼多錢幹嘛？」
「嗯，這事兒，……怎麼說呢，曾經有人說寄放在我家的一箱東西沒了，他懷疑是我給藏私了，我也說不清楚，他現在急需錢。我這想出點錢把這事兒給劃個句號。」
許大茂一下子就想起了這院子西廂房的那箱子物品了，還真是價值連城，光金條就值個十幾萬的了。
這事兒還真有因果循環，我偷摸拿了那箱貨，今兒來為這箱貨買單。
「何麗華，兩千就能劃句號了嘛？」
「嗯，我壓根兒都不知道咋回事兒。既然有人提出來具體數字了，我也想把這事兒給了了。所託非人，錯付了青春，區區兩千塊買斷，不貴。」
許大茂看見何麗華眼含淚水，有些不忍，
「何麗華，你可別哭。我可見不得這個。啥事我也不問，我也不想知道。嗯，明天吧，我給你送兩千塊錢過來吧。」
「那就謝謝了，算我借的，我給你寫借條。」
「算了吧，有錢你就還，沒錢就拉倒。好歹今日咱們也算是一夜夫妻了。啥借不借，還不還的。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大事，一切都是煙雲。」
許大茂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腳碾了碾，「何麗華，那我走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這麼晚了，你就不能不走，萬一路上再碰到那幫紅小兵怎麼辦，再打一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