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娥，有個事爸要和你商量一下。」過了66年陽曆元旦，婁振華趁著許大茂上班，來到菸袋斜街與婁曉娥商量事情。
「爸，啥事，這麼一本正經。出啥大事了？」
「嗯，是。我上個月底與香江的你二哥三哥聯繫過了，那邊已經安排好。我們還是得趁著現在局勢穩定，走為上。」
「爸，你這是啥意思？走，往哪走，為什麼？我不去。」
「曉娥，乖，聽話。咱們家成份不好，現在很多雙眼睛盯著咱們呢。要想以後有自由，咱們必須破釜沉舟，況且你二哥三哥現在在那邊也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有到了那邊，咱們家才沒後顧之憂。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我不是和你商量，讓你抓緊時間和和姑爺把後續的事情抓緊辦理，大過年前咱們走。」
婁曉娥茫然不知所措，摟著許念一直哭。
「娥子，這是幹嘛呢，哭啥？出啥大事了？」許大茂從學校帶著許鈞回家，就看見婁曉娥眼泡皮腫的，依然還在抽泣。
婁曉娥把許念放到炕上，一把抱住許大茂，「大茂，我爸說讓我儘快和你離婚，我爸媽，說要…離開京都，嗚……」
該來的總會來，不過許大茂沒想到老丈人如此決絕，如此果敢竟然提前這麼早。「蛾子，別急，你先管好孩子們，我去趟你們家。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許大茂出了屋子，跨上二八大扛自行車，直接一口氣婁家。
「媽，爸呢，不在家？」許大茂趕到婁家別墅，只有岳母婁譚氏在家。
「大，大茂，你知道啦？你爸不在，他要安排事情，應該很晚才能回來，要不你先回吧，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行，媽，曉娥在家哭呢，情緒很不穩定，那我先回去，我晚上過來，你讓我爸等我，無論多晚我一定過來。這個事情要有個統籌安排。」
婁譚氏其實也不知道這裡面的具體事情。她是沒太多主見的婦女。
「哦，姑爺，那你先回去照看曉娥，你爸回來，我和他說晚上等你。」
許大茂也沒多說，直接又回了菸袋斜街。
許母已經過來做晚飯了，她還奇怪今天兒媳婦哭的眼睛腫了，還以為和許大茂兩口子吵架呢。
「火火，你帶著弟弟去廂房玩，我要和你媽有事。」
許鈞挺懂事，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不過他媽一直哭，肯定有重要事兒。很乖巧的提著書包，帶著許寧去了廂房玩去了。
「娥子，你爸和你說啥了，不哭。好好說。」
「大茂，我爸說上個月聯繫了我在香江的二哥三哥，我爸準備帶著我媽，我，一起去香江，所以他讓我和你談談，離婚。然後年前就得走。大茂，我捨不得你，我不想去香江。」嗚……又是一陣哭泣。
「娥子，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的話嘛：如果有一天你要離去，我會一直在這等你的話嘛。你爸是對的，他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保護你們整個婁家，才做出的壯士斷腕的舉措。誰願意遠離故土，誰願意拋家舍業，誰願意流離失所，因為大勢所趨。以前你說你爸為了他自己，把你嫁給出身不錯的我許家。其實他不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嘛。你才他還是疼你的，不然他和你媽直接有就行了，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又何必放在他心上呢……」
許大茂還真是輕一點三寸不爛之舌，楞是把婁曉娥這個傻白甜從哭泣說到震驚。「大茂，那怎麼辦，咱真要去離婚？孩子們怎麼辦？」
「曉娥，這事你先別聲張，千萬不能讓我爸媽知道，我個人是想你帶著三個孩子一起離開，可是我爸媽肯定不願意大孫子說走就走了。你千萬沉住氣，不能亂了我岳父的陣腳，他的安排肯定是有很大困難的，而且必須保密。不然走漏風聲，治一個通敵賣國之罪，那真的想翻身都不可能了。我晚上再去你家，和岳父詳細談談他是怎麼安排的。我要做到心裡有數。你別哭了，被我媽看出啥事來，真就大事不妙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婁曉娥一聽通敵賣國之罪，嚇的就有點哆嗦，「大茂，真的這麼嚴重嘛？」
「那是，聽我的，先穩住，現在局勢沒那麼嚴重，不過咱們自己亂了，可就麻煩了，到底還是很多人盯著你們婁家的。」
婁曉娥這才反應過來，許大茂說的和她爹說的一樣式的。
「大茂，你說吧，我聽你的。」
「不要著急，等我晚上和岳父談了後再做計較，你還是嗨幹嘛幹嘛，不要急，一切順其自然，方能順利。」
把婁曉娥說通，吃了晚飯，也不管外面冷不冷，直接又去了婁家。終於晚上九點才等到婁振華。
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談話。基本上許大茂和婁振華定下了過了除夕，春節期間出發的打算。
「大茂，你說讓曉娥帶著仨孩一起離開，你爸媽同意嗎？」
「爸，這事兒必須瞞著，才能更好的堵住別人的嘴。這樣以後也有利於許家不受牽連。」
「乾脆要不你也跟著一起走？」
「那肯定不行，爸，我走了，我爸媽，妹妹就說不清楚了。我會和曉娥悄悄的去辦離婚，以後萬一局勢不好，我也可以登報給曉娥劃清界限，這樣可以把風險降到最小。這也算給許鈞哥仨留下以後回京都的退路。不然咱就真叫通敵叛國了。放心吧，爸，我支持你的英明決定。確實宜早不宜遲。我不覺得最多不出半年，可能局勢會發生很大變化。你們出去的路線沒啥問題吧？」
「那肯定沒問題，從京都這邊先去天津那邊，然後港口會給安排妥當，一切都沒問題。」
「那就行，曉娥那裡我會說服，你放心吧，你這邊只管安排你的事情就好。」
婁振華還真沒想到這個女婿居然和自己想法一樣。他也這才想起他提前撤退也是姑爺許大茂三番兩次提醒，他才下定決心提前走的。看來，京都有些事情也該交給姑爺許大茂接手，或許也能在京都留下返回的希望。
婁振華在二樓看著許大茂騎車離開的背影，自己這麼想著，寄予許大茂很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