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傻柱和於菊花的嘴巴都張大得合不攏,瞳孔內發生九級大地震。
於菊花小聲嘟囔:「外國小姑娘都這麼勇敢嗎?」
丁秋楠則皺起了眉頭,她隱約感覺到受到了威脅,特雷澤長得漂亮,個頭也很高,足有一米八,再加上優越的身世,她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是難保李東來不想換換口味。
李東來本來覺得沒什麼,前世的大場面他見多了,一見面就撲上來啃的外國女人,他也見過,相比之下,特雷澤就是標準的淑女。
只是單獨聊兩句,算不得什麼,李東來本來正想答應,眼睛餘光瞥見丁秋楠和傻柱他們的表情,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挺直身體,指了指旁邊的丁秋楠介紹道:「特雷澤小姐,這位是我的妻子,丁秋楠。」
特雷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沮喪,輕輕咬了咬嘴唇,衝著丁秋楠點點頭:「李夫人,你好,我可以借用你的先生一小會嗎?你放心,我保證會把他完整的還給你。」
有了李東來的介紹,丁秋楠自然放下了心,不甘示弱的幫李東來整了整衣領,這才看向特雷澤:「特雷澤小姐,您客氣了,東來這個人脾氣不大好,萬一惹怒了你,還請你不要介意。」
傻柱和於菊花此時也意識到這兩個女人似乎在進行一場看不見刀光的戰鬥,對視了一眼,默默的往後退了兩步。
特雷澤沒想到丁秋楠會如此直白,苦笑著搖搖頭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向李先生詢問一點事情。」
丁秋楠笑了笑,沒有借著說下去。
.....
走廊內,特雷澤笑盈盈的看向李東來:「你的夫人很厲害。」
李東來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劃著名火柴點上,深深的吸一口,吐出一口白霧。
「我們華國人的女人都厲害,跟男子差不多,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女子能頂半邊天。」
「.....能頂半邊天,真好....」特雷澤沉吟片刻,感受到刺鼻的煙味,揮了揮手道:「李先生,當著女士的面抽菸,不是紳士的行為。」
「正好,我不是紳士。」李東來深吸兩口,把菸頭在鞋底上按滅,雙眼盯住特雷澤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如果只是為了感激救命之恩的話,就不必了,畢竟我們即將拿到2萬的懸賞。」
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跟特雷澤有什麼牽連。特雷澤跟巴菲特雖然都是外國人,具體情況卻不一樣,巴菲特是科學家,跟巴菲特的交流是學術上的交流,是上面批准的。
而特雷澤是貴族小姐,跟她的交流......
特雷澤愣了一下,她還從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身為懷特曼家族的成員,再加上姣好的外貌,讓她在斯德哥爾摩的上流社會中頗受歡迎,有無數斯德哥爾摩的年輕俊才為了能跟她說上一句話,而歡欣鼓舞,而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特雷澤的心中突然湧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她看著李東來說道:「我之所以想跟你單獨聊聊,是有件事想拜託你。」
李東來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她。
特雷澤抿了抿嘴唇,接著說道:「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嗯,還是東北話。」李東來點頭。
「東北話?不是漢語嗎?」
「.....是漢語的一種,算是方言,呃,這個問題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你繼續....」
特雷澤深深的看了李東來一眼,接著說道:「我的家庭教師是一位華國人,這漢語,呃,是東北話,就是她教給我的。」
「那她應該是來自東北。」
「好像是的,老師曾經說過,她的家鄉跟這裡一樣寒冷,整個冬天大地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說正事。」
「呃,好的。我想讓你幫我捎一封信回去,我的老師在五年前去世了,她在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想回故鄉看一看,可惜的是,這個願望我沒有辦法幫她完成。在她臨終前,給故鄉的親人寫了一封信,叮囑我,如果有機會的話,把那封信和她的骨灰送回故鄉去。」
「你們的關係一定很親密吧?」李東來又抽出一根煙點上。
「對,她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我的母親,呃,我的母親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特雷澤的雙眸中閃爍出濃厚的哀傷。
「節哀順變....不過你為什麼會選中我。從剛才能那個局長對待你的態度來看,你的家族應該擁有龐大的勢力。」李東來沒有心情照顧貴族小姐的情緒,徑直的問道。
特雷澤點點頭道:「確實是那樣的,不過我曾經向我的父親求助過,他卻表示愛莫能助。至於你,雖然你剛才沒有表露身份,但是我卻認識你,你應該就是今年的諾貝爾得主吧?這也能夠解釋,你為什麼能夠出現在斯德哥爾摩。」
「呵,你的智商讓我有點驚嘆。」李東來抬起頭上下打量特雷澤,在他的印象中,像特雷澤這樣的貴族小姐,大多數是一些不諳世事的蠢貨,她們生長在城堡中,過著童話公主般的生活,與世間的塵世隔絕。
特雷澤笑了笑:「我就暫且把你這些話當做是一種誇獎吧。事實上,我畢業於牛津大學,獲得了新聞學博士學位,回到瑞典後,繼承了部分家產,現在是《捕魚者報》的總主編,諾貝爾獎多外公布的信息,就是首先在《捕魚者報》上刊登的。當然了,除了報紙外,我還擁有兩座酒莊,一家貿易公司,一家捕魚公司,一家木材廠。」
李東來:「............」
兩人正閒聊著,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聽聲音好像是周同志帶著外事部門的同志趕到了。
李東來正要上前迎接,特雷澤拉住了他的衣角:「李同志,你能幫我嗎?」
覷著那祈求的小眼神,再加上幫助老鄉返回故土也是一件美事,李東來便沒有拒絕:「當然可以,不過不免費。」
特雷澤鬆了一口氣:「當然,你付出了勞動,我支付報酬,這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十萬克朗怎麼樣?」
「......成交。」
李東來停住腳步,重重的握住了特雷澤的手,他跟傻柱他們幾個人冒著生命危險,才賺到了2萬克朗。幫助一位遊子找到回家的路,就給十萬,這次賺大發了。
「等有空的時候,請你把你那個家庭教師的詳細資料給我,我會讓朋友幫她尋找具體的地址。」
「太謝謝你了。」
......
這個時候,周同志已經帶著人進來了,周同志衝過來,捂住李東來的手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沒有,我們四個人呢!怎麼能給祖國丟臉。」李東來點點頭。
周同志鬆了一口氣,當接到警察局的電話,知道李東來他們竟然幫警察局抓到了一個罪犯的時候,他的心差點從肚子裡蹦出來。萬一李東來在這裡出了問題,他怎麼跟國內交代。
周同志沒人認出特雷澤的身份,他帶來的那些人中卻有人曾經見過特雷澤。
「....你是特雷澤小姐?懷特曼家族的?我曾經在王室的舞會上見過你。這次的事情,也涉及到了你嗎?」
「你好,我正是那名受害者,是李同志救了我。」
「天啊,這太奇妙了。」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現在需要回去了。」
「特雷澤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讓警局的車送你怎麼樣?」不知何時,局長出現在了旁邊,舔著臉笑道。
特雷澤點點頭:「可以,你們正好可以向我父親解釋一下,我今天為什麼那麼晚才回去。」
「好的,好的....請,請.....」
特雷澤走到門口,扭過頭看向李東來:「李同志,記住你對我的承諾。」
李東來:「.........」
周同志盯著李東來看了半天,苦笑著搖了搖頭,便進了辦公室內。他需要儘快把手續辦完,免得生出事端來。
回到賓館。
四合院的住戶們以及實驗室的研究員們都聽說了李東來他們抓到罪犯的事情,紛紛來到他們房間。
「你們當時沒看到,東來哥有多麼厲害,只是一腳,就把那個五百多斤的大胖子踹飛了。」
傻柱在人群的包圍中,眉飛色舞的向他們解釋發生過的事情。
閻埠貴扶了扶眼鏡道:「東來的厲害,我是知道的,不過什麼樣的人能長到五百多斤啊?傻柱,你是不是在吹牛啊!」
傻柱硬著脖子說道:「又沒有用稱稱量,你怎麼知道那人沒有五百斤?再說了,人家是外國人,每天三頓飯都吃肉,能不胖嘛!你覺得我在撒謊的話,現在可以出去。」
「好吧,好吧,姑且當做五百斤吧,你繼續。」
閻埠貴當然不會出去,他要把故事聽全了,在回到京城後,能跟學校的老師們炫耀。
李東來躺在床上,看著傻柱繪聲繪色的講故事。
巴菲特走過來,坐在他身旁,用手肘懟了懟他的胳膊:「李醫生,你們真的救了一個貴族小姐?」
「應該是,她自稱是懷特曼家族的特雷澤。」李東來打了一個哈欠,揍人是一件非常耗費體力的事情。
巴菲特一臉的惋惜:「誒,我下午的時候如果不休息該多好,懷特曼家族的小姐啊!嘖嘖。」
「怎麼,你認識她?」李東來坐直身體。
「不認識,不過聽說過名字,你也知道的,我們阿斯利家族在瑞典也有業務,我曾經作為家族代表在這裡工作過一段時間,她可是斯德哥爾摩年輕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不但人長得漂亮,家世好,還擁有一顆睿智的大腦。懷特曼家族有很多男丁,不過老懷特曼卻唯獨喜愛這個女孩,才二十歲的年紀,便開始掌控家族的財產了,可以預計她很有可能成為懷特曼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
這話引起了李東來的好奇心:「你們阿斯利家族比較懷特曼家族怎麼樣?」
巴菲特道:「如果從資產方面來比較,阿斯利自然是更勝一籌,我們阿斯利的產業遍布生物製藥,石油開採,軍工等高利潤的行業,資產搞到十億美金,而懷特曼家族的產業大多數是一些老產業,比如捕魚,礦石開採,貿易等,雖然特雷澤小姐回到斯德哥爾摩後,在她的支持下,現在開拓了新聞傳媒,手錶精工,機械精工,製藥等新興產業,但是家產估計也只有六億美金左右。
不過,懷特曼家族的底蘊是我們不能比較的,不說他們在斯德哥爾摩城外擁有的那一大片土地,就說他們跟王室的關係,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就不是我們這種新興資本家能夠比擬的。
可以說,我們除了錢外,一無所有。」
呵,沒想到竟然救了一位大人物,李東來感覺到十萬克朗的酬勞要少了。
屋內的喧囂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
尤其是閻埠貴得知李東來他們竟然拿到了兩萬克朗的懸賞後,坐在那裡一直唉聲嘆氣。
「你們說,我的命怎麼那麼不好呢?下午的時候,菊花還喊著我出去玩,我為了省門票,故意躲在房間裡裝作睡著了,如果早知道有這好事的話,我就算是兩天兩夜不合眼也要去,那可是兩萬克朗啊,換算成人民幣足有兩萬五千塊。」
傻柱撇撇嘴道:「幸好你沒有去,要不然就憑你的小體格子,現在故意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傻柱,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發財?」閻埠貴大怒:「當年在四合院裡,你就一直看我不順眼,就連人家許大茂那個壞的人,都送給我山核桃,你呢?這麼多年了,我連水都沒喝你家一口。」
.......
兩人正吵鬧著,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張同志的身影在外面耀眼的燈光的影射下,傾斜進屋內。
「你們怎麼不開燈?」
傻柱站起身:「閻埠貴不讓,他說費電。」
張同志道:「賓館的電,不用出錢。」
傻柱扭頭憤恨的看向閻埠貴。
閻埠貴:「........」
張同志打開燈,待屋內明亮起來後,看著李東來說道:「東來同志,能到我房間裡來一下嗎?」
說完,扭頭便走出了屋子。
傻柱有些擔心的問道:「東來兄弟,咱們不會挨批評吧?」
李東來擺擺手道:「應該不會,別擔心,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