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哨子聲!叫喊聲!混在一片。
剿總司令部亂成了一團。不大一會,一個威武的中年男性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哨兵報告情況!」
威嚴男子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警衛部,氣不打一處來!
"說話啊!啞巴了!"
哨兵找到地上的石子紙團。顫顫巍巍的遞給男子。
「這個,那個,是有人把這個石子扔到了我的頭上,我一慌就吹哨了。」
「長官,您看看這上面好像還有字呢!」
威嚴男子接過紙團一看。
『今危難之際,聽聞日本特務,欲刺殺傅作一之女,不忍耳聞,遂殺之,屍體於芝麻胡同左數第二巷。』
男子臉色愈發鐵青,拉過一邊的哨兵說道。
「一會有任何人問你是怎麼回事,知道該怎麼說嘛?」
哨兵腦子飛速運轉,看著男子試探的說道。
「長官剛剛是我自己不小心吹響的哨子?」
哨兵試探的說著,看著男子臉色有所緩和,大聲回復道。
「報告長官,因為我不慎吹響警戒哨,申請處罰。」
男子點了點頭。面色恢復如常。
「記住誰問都是如此,去領十鞭子然後來找我,知道我是誰吧!」
哨兵大喜,整個人都開始抖動。
「長官我知道,您是傅司令身邊的閆秘書。」
閆秘書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小兵一眼,轉身進入了剿總大樓。
閆秘書臉上神色變化莫名,這事出現在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太過于敏感。
來到一扇門口,閆秘書深吸了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
一個滿是疲憊的聲音響起。
「右山是你啊!剛剛下面咋回事啊!也沒聽到槍響咋連警報都拉響了。」
傅作一臉上滿是疲憊,雙手揉了揉眼睛,嘆出一口長氣。
閆右山整理完思緒,將手裡的紙團遞了上去。
「情況是這樣,我們的一位哨兵被這個砸到了頭,以為是被槍擊了,便吹了哨引起了這次騷亂。」
傅作一打開紙團一看。
『今危難之際,聽聞日本特務,欲刺殺傅作一之女,不忍耳聞,遂殺之,屍體於芝麻胡同左數第二巷。』
"多事之秋啊!你怎看啊右山。"
閆右山眼皮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
「我感覺這是個陰謀,現在這個形勢,我們現在可以說的上是『前無可攻之處,退無可守之險』」
「光頭之後基本上是沒有可以提供幫助的可能,我們現今只能靠自己了。我們對上紅黨正面戰場很難有勝算。」
閆右山停頓了一下,向上瞟了瞟傅作一的臉上,看到傅作一面如沉湖,不聲不響。
「三十五軍的覆滅我們快沒籌碼了!現在突然來的這事,是想我們在這北平城裡拼死到底啊!」
「萬望司令思慮周全。」
閆右山身形垮了下來,拉開了身前的椅子,坐了上去身形有些佝僂。
「宜生啊!我們現在真的是坐蠟啊!你怎麼想!」
傅作一眉眼低垂,靠在了椅子上,整個人都陷了進去,脖子揚起看著天花板的耶穌畫像。
「右山啊!你知道嗎?我現在很猶豫,我的三十五軍啊!我得再想想再想想。」
傅作一點起了煙,不再說話,白色的煙霧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眼睛。
「對了,東蘭那邊再加點人手,千萬別出事了,也讓她少出門最近。」
閆右山沒有回答,走出了門口,只剩下傅作一一人深陷在煙霧之中。
…………
王恆坐著人力車讓師傅將他拉到了石橋胡同。
「師傅多謝。」
拉車師傅臉上滿是笑意。
「您太客氣了,您這給的還多著,我這有的賺呢!」
王恆點了點頭,沒在說話想著街面上的人打聽了一下,鄭朝陽所說的地方。
走了沒幾步到了地方,剛往牆邊走了一步,卻發現門口的鎖被人撬開了。
王恆心中一樂,這陣子老走牆了,今能走回正門好事。
王恆溜達了進去,迎面就見了幾個破衣婁嗖的小年輕,四個人面黃肌瘦的,在裡屋的炕上,懶懶散散的躺作一團。
幾個人聽見聲響一抬頭,看見王恆在那四下張望,左右打量。
領頭的看著王恆有些蒙圈。
「嗨!您是哪位啊!這大搖大擺的就進來啦!」
王恆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打了打椅子上的灰,拿起一邊的捲菸自顧自的點了一根。
青皮看著王恆那悠然瀟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嗷的一聲!
「都起來來!這有個砸場子的王八蛋!」
幾個青皮聞聲都爬了起來,幾個人一看面色就是沒吃幾頓飽飯的。
王恆心下有了定數。
「你們幾個占著我的房子,擱著當自己家了都,還我砸廠子,你覺得你這事辦的有道理嗎?」
幾個青皮臉上有一絲尷尬,領頭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大聲嚷道。
「去你嗎的,你再給我多說一句,我把你骨頭給你撅折嘍!」
王恆臉色如常,墊步上前一指點在領頭的青皮鎖骨上。
那青皮臉色一下漲紅成了大蝦樣,一下跌坐在了地上捂著自己鎖骨,嗚嗚的叫著。
旁邊幾個小弟,一個縮的比一個後面。要不是王恆這煞星在門口,這幾個早跑了。
「給你們劃個道,聽好嘍,我只說一遍,去找個鎖把這門給我鎖住嘍!我最近不在這,你們可以住,但記住嘍,把衛生打掃乾淨。」
王恆看著幾人說完話,便在椅子上擺了擺手。
「那這位爺,我們去找鎖把門鎖嘍,鑰匙給您放在門後的花盆裡,這院子我們也幫您看著。您看行嗎?」
王恆抬了抬眼。
「小子你不錯,叫什麼。」
領頭的青皮面上一喜。
「爺,小的林暉。」
王恆點了點頭。
「好你們也小心些,街面不太平,我會找你們的。」
王恆擺了擺手在椅子上假寐。
等到幾個人都出了院子,王恆把床搬開來,撬起地磚把裡面的小黃魚拿了出來,把地上痕跡清理了一下,走出了院子,隨手將門帶上便朝胡同口走去。
幾個青皮在街面上蹲在一塊。
「林哥,咱們就聽剛剛那個狠人的嗎?」
林暉斜眼看著說話的青皮。
「在街面上混最重要的是什麼?」
小青皮和個捧哏似的。
「什麼啊!」
「我們要有眼力勁,別遇到硬茬還要往上靠。該認慫的時候一定得快。」
「要是慢了呢?」捧哏接到。
「剛剛那一指,要是點到咽喉上,我還有命在嗎?」
「嚯!沒聽說過。」
「去去去,你在在這裹亂我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