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的心思,周建軍其實很明白。
棒梗那就是個餵不熟的白眼狼。
沾上的,多半都沒好下場。
「這事兒,你就甭跟著操心了。再怎麼著,小當槐花兒也不能露宿街頭。
人家現在可是有爹了。」
周建軍提醒了一句。
何雨柱愣了一下,隨後才點了點頭。
「這倒也是。那姓李的倒有本事。
棒梗進去了,都能給弄出來。
哥,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
總感覺你跟他挺熟的。」
「我沒有,我跟他不熟,你可別瞎說啊。
都一個院子裡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說過幾句話而已。」
何雨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哥,我就是隨口一說,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心虛啊?」
周建軍瞪了他一眼:「我心虛個屁,你怎麼這麼事兒你。
趕緊的,磨磨蹭蹭的。」
「嘿……倒是我的不是了。還說你沒心虛,你這都發脾氣了。」
周建軍想把這貨打一頓。
但想了想,覺得時機不太對,暫且饒他狗命。
「海棠不懷孕了,怎麼還回娘家了。」
何雨柱聽到話題轉到了自己媳婦身上,嘿嘿笑了笑。
「正是因為懷孕,我平時又要上班,不在跟前伺候著。
咱們家也沒個老人在。
這回娘家,老丈母娘能給照顧一下。」
行吧,確實上頭也沒個公公婆婆能照看孩子。
哦,不對。
公公還在呢。
「最近你給何叔寫過信嗎?」
何雨柱聽到周建軍提起他老父親,臉色有些不好看。
「提他幹嘛啊,我早當他死在外頭了。
沒他我們不都過的挺好的嗎?
你瞧瞧,我現在第二個孩子都有了。
雨水也結了婚,生了孩子。
日子過的美著呢。
他愛幹嘛幹嘛去。
要是哪一天,等他在外頭活不下去了,想再回來,門都沒有。
你看我跟雨水能認他?」
周建軍瞧著他嘴硬的模樣,嘆了口氣。
其實在這兩兄妹心裡,恨何大清的確是應該。
但內心深處,何嘗不想他?
不說別的,就說何雨水就偷偷找他幫忙給何大清送一些東西。
「等海棠生了之後,我陪你們去一趟保城吧。
孩子連自己的親爺爺都沒見過,說不過去。
剛剛早上帶著你嫂子給咱媽磕頭,她哭的不行,說咱媽連自己的孫子都沒見著。
何叔還在,不要等他沒了,以後再後悔。」
周建軍抬起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何雨柱沉默了,過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給咱媽磕頭,怎麼也不叫上我啊。」
周建軍笑著搖了搖頭:「不叫你,你就不給磕了?」
「那不能夠這個,一大早第一件事,啥事沒幹,先給我兩個媽磕頭,磕了八個。」
周建軍哭笑不得,這八個是怎麼算的?
「有這個心就成。
要是她們倆老姐妹在天有靈,看著咱們一個個成家生子,過的幸福,也會替咱們高興的。」
何雨柱也是露出一抹懷念的笑容,半天才用力點了點頭。
「那必須的嘛。誰能跟咱哥倆一樣,過的這麼舒坦。
她們沒享過的福,咱們續上了。就挺好。」
兄弟倆說說笑笑,騎著車子到了醫院。
雨越下越大了。
路上連個人毛都沒見著。
「許叔,嬸兒,京茹,大茂現在怎麼樣?
手術做完了嗎?」
何雨柱帶著周建軍找到了許大茂的爸媽,以及秦京茹。
秦京茹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不久。
許多被許大茂媽媽抱著,此時正睡的正香。
見到周建軍跟何雨柱過來,許父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
「建軍,勞你跑一趟了。
大茂還在裡頭,還沒出來。
不過剛剛大夫說救回來了,命是保住了。」
「您這話說的,許叔您太客氣了,我跟大茂那也是哥們兒,他有事兒我能不來瞧瞧嗎?
命保住就行,這我也就放心了。
怎麼沒見著棒梗他們?
秦淮茹那一家人沒來?」
周建軍四下里看了看,沒見著。
提起這個,許父就氣的不行。
許母更是破口大罵。
「這個殺千刀的破鞋,生了個王八蛋的種,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這一次,非得讓他把牢底坐穿了不可!」
「你小點聲,這是醫院,再把孩子吵醒了。」
許父提醒了一聲,許母這才收了聲,把孩子抱著晃了晃,但臉上的氣憤,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秦京茹在一旁聽了,也是不住的抱怨。
「棒梗可真是太狠了,不管怎麼著,那也是他小姨夫啊。
怎麼就能下的了這個毒手。
還有秦淮茹,他們真的就一點也不替我考慮考慮。
大茂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
「呸呸呸,你這個女人,怎麼能咒我兒子?要死了你。」
許大茂這個老娘,也不是好惹的。
當年可是能跟賈張氏掰手腕子的狠茬子。
之前就看不起秦京茹,現在看在大孫子的份上,對她改觀了一些。
但那脾氣,依舊還是那個脾氣。
張口就罵。
「行了,京茹這也是給嚇的,她這不是關心大茂嗎?
你少說兩句。
建軍啊,傻柱,讓你們看笑話了。
秦淮茹倒是過來了。
交了醫藥費,就把棒梗帶走了。
說是回頭給我們一個說法。
說法?哼,最好的說法就是把棒梗拉去槍斃了。」
周建軍其實心裡有些奇怪的,以許大茂爸媽這兩口子的性子,怎麼可能把人給放走呢?
他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秦京茹。
秦京茹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小聲說了一句。
「是我那姐夫,不是,就那李元震,他帶了好多人,各個凶神惡煞的。
我們不敢攔著,只能讓棒梗走。
不過他離開之前,給了爸媽不少錢,說是就當是押金,把棒梗先帶走,保證他不跑。」
周建軍有些無語,合著還是金錢開道。
這老兩口也是鑽進錢眼裡了。
不過想到李元震真實身份,周建軍也覺得真要走,這倆人攔不住。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護士快步走了過來。
「誰是許大茂的家屬。」
「我,我是,我是他爸爸。
大夫,我兒子他怎麼樣了?」
「你放心,手術很成功,現在已經轉移到病房去了。你們別在這等著了,趕緊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