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四章 播音員

  十一月二十六號,禮拜二。Google搜索

  一大早許大茂就找到辦公室來了。

  「守義,有件事要請你幫忙,要招播音員了你知道吧?科里昨天定了幾個考察對象。七車間有個叫於海棠的,一心想跟著小北學播音。這事小北到現在還沒點頭,你能幫著說句話嗎?」

  「你自個兒就是宣傳科的,放著真佛不拜來找我這個假菩薩?」

  「跟我打馬虎眼是吧?小北這兒只有你能說得上話,這我還不清楚嗎?」

  杜守義有些疑惑了。按說有四喜在,於海棠怎麼會多餘去走許大茂的路子?在外人眼裡他和許大茂只是做過鄰居,平時根本不對付,怎麼著也不該去找他啊?這事只有一種可能:是許大茂自己攬的活!

  想到這兒他直言不諱道:「你不會當中收什麼好處了吧?於家不是有錢的主,看來就是女人了。是不是只要把於海棠這事辦了,於莉就能答應你了?」

  「你知道於莉了?」

  「廢話,你那點糟爛事瞞得了誰?事先講明白了,人於莉可是個良家。

  你要是好好過日子我不管,可你要想著借這個由頭占點什麼便宜?呵呵。」

  「嘿,瞧你說的,我是缺女人的人嗎?實話跟你說吧,這回我是認準了,過來求你也是想在於莉父母跟前露露臉。

  你看我現在這情況,人家裡未必能瞧得上我啊?守義,你千萬得幫我這一把!算哥哥我求你了,成嗎?」

  許大茂低聲下氣地求上了,這讓杜守義反而有些措手不及。他打量了許大茂好一會兒,越看越感到詫異,許大茂這回好像是認真的了?

  許大茂和於莉的姻緣線早就亂了,就算不亂,他都不願去碰一小指頭。

  想明白後他說道:「於海棠這事你別管了。還沒怎麼地就給老於家鞍前馬後的,不像話。」

  許大茂笑了,道:「明白,夠意思。」

  杜守義一愣神,心道:『夠什麼意思?我只是看不慣你這副舔狗的樣子而已。你這是幾個意思?』

  他不願和許大茂多聊,該說的話說完,兩個人就分開了,具體什麼意思他也懶得去問。

  離開了後勤科,許大茂樂顛顛的找了個僻靜地方,給於莉打了個電話,「莉莉,海棠這事兒成了,中午回家和你爸說一聲,」

  杜守義完全沒想到,他現在在許大茂眼裡有這麼大『能耐』。

  他說『你別管了』,在許大茂聽來就是答應了;他說『別鞍前馬後』,以許大茂的理解就是:不用再找關係,省得求爺爺告奶奶地裝孫子,這事他一手給辦了。

  說到底還是杜守義一系列的騷操作,把許大茂徹底折服了。其他事不去說,老田家的老丈人畏=罪=自殺了,至今墳頭前都不敢立塊牌子

  晃蕩到了上午十點,今天的簽到時間來了。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老正興』鮮蘑菜心X200。」

  老京都的冬天什麼最稀罕?綠葉菜啊?這菜心可比羊肉更金貴。

  晚上杜守義和龔小北圍著盤青菜吃得津津有味。

  「矮腳上海青,真是名不虛傳,又糯又甜。」杜守義吃完了還忍不住誇讚道。

  「嗯,這是霜打過得,真好。」龔小北說著又忍不住夾起了盤底的幾片蘑菇。

  杜守義看著她,忽然笑道:「采蘑菇的小姑娘。」

  龔小北沒聽懂,看向了他。

  「一首歌。」

  杜守義『嘿嘿』笑著喝了口茶,趕緊堵上了自己這張破嘴。他要敢把真實想法說出來,那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龔小北對他太了解了,白了他一眼嗔道:「我不信,你肯定又在想壞事情。」

  「冤枉,真是一首歌。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著一個大竹筐。」唱了兩句後他索性坐到鋼琴邊,開始了被迫營業

  在這種環境下誕生的這首歌,註定命運多舛。它先是被塵封了整整十七年,直到易小安藝考時才得以與世人見面。

  但這還沒結束,三十多年後,這歌名又被引申出了另外的意思,轉了一圈,終於回歸到『創作者』的本意了

  無事少敘,時間轉眼來到了這周六,十一月三十號。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虎屋』和果子X500。」

  杜守義看著空間裡密密麻麻的大小漆盒,不免有些頭皮發麻。這幾十個品種讓人眼花繚亂,對選擇困難症來說絕對是煎熬。看了半天他把空間一關,不管了。他又不是甜黨,操這個心幹嘛?

  午休時,他給小北準備了盒『羊羹』。今天下午要開會下了班還要學習,小北不知道又要拖到幾點才能回家了。

  「廣播員的事下午要上會。書記,科長都問過我,我推薦的是於海棠。」龔小北收起小點心說道。

  「哦,差點忘了。前兩天許大茂來找過我,讓我給於海棠說說好話來著。」

  龔小北甜甜一笑沒再往下問。以杜守義的腦子怎麼會忘事?他只是不想干擾自己而已。如果今天她推薦的不是於海棠,杜守義就壓根不會再提許大茂這一茬。

  下班之前消息終於傳來了,於海棠順利成為了見習播音員。本來從資歷,學歷來講,於海棠都是來陪跑的,可偏偏最後陪跑的成了贏家,這就是命。

  這個結果也讓杜守義感到一絲慶幸。於莉的出現本該是件好事,『四合院』的最後一張人物『拼圖』填上了。但她一出場竟然和許大茂糾纏到了一起,這和原來世界一比簡直有點『瞎七八搭』了。

  閆解成的媳婦大概率丟了,但這是老閆家該付的代價。閆解放,閆解娣已經從這世界裡『額外』獲得太多了,宇宙守恆,等價交換,老閆家總該付點什麼吧?可老於家又招誰惹誰了?攤上了許大茂這麼個貨?

  杜守義站在旁觀者角度,竟然對老於家產生了深深地同情。大閨女完了,二閨女要是再工作不順,老於家今後幾年可沒好心情了。

  於海棠的事情他不管也不問,但這兩天他一直在等,就像在等著一份『答案』,這讓他又想起了一首歌:《你的答案》。

  「也許世界就這樣

  我也還在路上

  沒有人能訴說

  」

  晚上,當他唱到一半時,龔小北、婁小娥、杜守桂就開始沉默了,她們覺得這是杜守義的一份『自我獨白』,他像極了歌中那個孤獨前行的人。

  杜守義知道她們怎麼想的,可他哪有她們想得那麼沉重?系統、果實能力、美酒、佳肴、美人、親人、朋友、財富,等等等等,該有的他全都有了。說志得意滿還差不多,裝什麼深沉啊?

  「別那麼嚴肅,這就是首勵志歌而已。和給解娣的那首《桌球女孩》沒什麼區別。」杜守義一面抄錄著曲譜一面解釋道。

  婁小娥看了看龔小北,小心問道:「真的?」

  「比金子還真。真要像你們想的那樣,這首歌就該是非賣品了,就像《化身孤島的鯨》一樣。」

  「哈,你終於承認了,什麼《我願意》,《死了都要愛》,都是你寫來騙小北的吧?」

  杜守義看了這個娘們一眼,道:「那就全部列為非賣品好了?!」

  「不行,這都是說好的事,你不能反悔。」

  看著她著急的樣子,杜守義有些開心的唱道:

  「我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你心碎的方式,

  是讓你笑到最後一秒為止,

  才發現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杜守桂聽到,皺了皺眉頭道:「哥,你怎麼寫這麼變=態的歌?」

  杜守義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忘了你沒聽過了。」

  龔小北在一旁笑道:「你哥和小娥姐開玩笑呢,他們老這樣。待會罰你哥再好好唱一遍。」

  守桂最近開始參加『音樂聚會』了。她馬上要進入社會,杜守義想著在這之前要給她打上一針『渣男疫苗』。

  守桂要多見見世面,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有才華的男人』。省得以後遇上個會背背詩,彈彈琴的就眼睛裡直冒小星星。

  龔小北了解他這個想法後也很贊成。她到底是『嫂子』不是親媽,有些東西她是沒法很直白來教的。配合著杜守義這個舉動,她可以旁敲側擊一下,倒反而更好說話。

  兩人也有共識,要儘量避開那些比較露骨情愛歌曲,小姑娘家家,過早接觸這些不好。

  像婁小娥說得那兩首就都是『禁歌』。而《魔鬼中的天使》這類是擦邊球,碰巧趕上了,讓她聽聽也沒什麼關係,以她的閱歷還真未必能聽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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