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守義陪著龔小北加完班回到家都快九點了,一進四合院他忽然發現自己屋燈亮著。Google搜索何雨柱正陪著烏大叔在裡面聊天。
「哎幼喂,可算把你等回來了。烏大叔都來一個多小時了。」何雨柱一見他就抱怨道。
看著烏大叔神色有些凝重,杜守義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關於大勇的事想找你聊聊。」
杜守義想了想道:「那行,您先等會兒,我去後院泡壺好茶過來。」
何雨柱見事情和自己無關便起身告辭,他結婚還沒滿一個月,現在正是『戀房』的時候。
等兩人再次坐定後,烏大叔問道:「守義,聽說大勇在給你做事?」
「我能問一下,您和大勇除了師徒還什麼關係嗎?」杜守義客客氣氣地問道。
「我和他爹是髮小,把兄弟。」
「哦,太好了。您是正經家長了,那我就把想法和您說道說道。」
杜守義給烏大叔倒了杯茶,想了一想,道:「是這麼回事。我大舅子寧建國和大勇有個共同的好朋友,叫鍾躍民。據我了解躍民以前還來過幾回跤場,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躍民知道了建國也來跤場後專門找了我,把大勇家的情況和我說了一下。他還拜託我,如果可以,幫大勇一把。
您可能不知道,我爹工傷走的時候我就大勇現在這個歲數。那時家裡就剩我們兄妹兩個。兩個半大孩子,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那日子有多難就不用多說了。所以躍民這麼一說我就想起自己個兒了,當時就答應了下來。
上回從派出所出來後我不是和大勇聊過一回嗎?我發覺他對自己的處境有些....?怎麼說呢?應該說看不清未來吧。
我問他:你這麼三天兩頭打架惹事,那以後好單位能要你嗎?
他沒作聲,可我知道他自己心裡都明白。無論招工還是參=軍,政=審這關都是他的硬傷,而且今後幾年這硬傷還會越來越大。
您想想他的家?小四回家有您和老爺子管教著,提領著,捅不了大簍子。可大勇回到家呢?
他住那地兒您也知道,咱就不多說了。家裡困難,有點身手,喜歡講義氣,身邊還沒有能管得住的親人。您覺得這樣的孩子『混混』們喜不喜歡?碰上個傻的一個白面饅頭就能給拐帶到歪道上去。
我想做的就是搶在流氓混混前面把大勇給搶過來,給他指條正道。」
烏大叔一直在認真聽著,不時點點頭。他這才明白杜守義為什麼會對大勇忽然產生興趣。
杜守義喝了口茶,繼續道:「接下來的話我不希望您同大勇說,最好一個字都別提。
大勇這孩子您知道,在那種環境呆久了身上難免有些戾氣。我手裡正好有不少飯館多餘的碗碟,就全送給了他,還給他找了兩個可靠的人帶教著。一來磨磨他的戾氣,二來也能給他家添上些米麵。
這些碗都是送他的,我不收一分錢,所以他現在談不上為誰做事,他就是為自己個兒。
這兩天下午,他得了九毛七分錢,您別看著不多,可照這樣干一個月,也能有個十五六塊,和上我們廠做臨時工差不太多了。」
烏大叔皺了皺眉頭,問道:「可碗總要賣完吧?難道以後還讓他這麼賣東西?」
「您別急,上面只說了一半,接下來就要和您說正事兒了。
既然幫人就要幫到底,不能教他些安身立命的本事,也得讓他捧個飯碗。
我打算先磨一下大勇的性子,接下來把他介紹進廠。
先在我手下做個臨時工,這樣也方便看到他的人品天份。當然,大勇有您一直教導著,有躍民這樣的朋友,人品應該問題不大。但我和他不熟,還是要自己看看才能放心,這點您能理解吧?」
見烏大叔點了點頭,杜守義繼續說道:「我還想看看他適合學些什麼。前面不是提到安身立命的本事嗎?說實話,這方面我會的不少。
您知道我懂傷科吧?傷針不分家,其實我還懂點針灸。可是您也知道,針灸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是不能隨便傳人的。如果大勇天賦不達標,那不單是害人也是害了他自己。」
烏大叔有些愣住了,道:「你打算把這門手藝教給大勇?」
杜守義點了點頭,道:「只是有這個打算,還沒最後決定。如果他不適合學這個,以後我會安排他在我們廠轉正,也算捧個飯碗了。如果他想學其他也可以,木匠,廚子,都行,我都能安排。您看怎麼樣?」
「那可太好了!大勇這孩子的前程總算有著落了!」
杜守義笑道:「您要不來我還有點為難,這畢竟決定了一個孩子的前途,我總要和人家長先溝通一下吧?可大勇他媽我不認識,更說不上了解,有些想法還不能過早讓她知道。我想要看到大勇的真性情,您明白嗎?
為了這事,我犯了好幾天愁。您這一來可正好,您既是他師父,又是他家長,和您說了也一樣。」
「一樣,大勇這孩子的事我能做主,你就好好的歷練他。該磨磨,該打打,我一百個支持。」
「得,有您這話,我心裡這石頭也落了地了,否則讓人孩子不上學,出去做小買賣,這到哪兒都說不過去啊?」
烏大叔笑了,道:「我不正為這來的嗎?我尋思你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啊?現在我才明白,你想的可真夠周到的,我代大勇他爹,他媽先謝謝你了。」
「那還要煩您費費心,學校,大勇他媽那兒都得穩住嘍。」
「沒問題,都交給我了,那兩頭兒我都熟。大勇下午沒上課的事還是他班主任找的我。」
杜守義笑道:「還有件事要事先和您打個招呼。如果大勇合格,那開始學醫前我要先收他入門,這畢竟是門傳承。應該和您這兒不衝突吧?」
「不衝突,沒有任何衝突。我那兒你也知道,來的都叫師父,沒那麼多規矩。你要是想讓他單做你徒弟都行,我不還是他大爺嗎?」
「那不至於,各論各的吧。」杜守義笑道:「咱們這兒說的熱鬧,可到了還要看大勇自己,看他有沒有這個緣份。」
烏大叔嘆了口氣,道:「唉,希望這小子能抓住這次機會吧!」
這聲嘆息中也帶著些許無奈。他知道杜守義今天能和他說這番話,說明他家小子沒什麼機會了,否則杜守義不會坦率的把『試徒弟』的話說給他聽。
他也不知道李奎勇是怎麼交了大運,入了杜守義的法眼,不過這終歸是件好事。
送走了烏大叔後杜守義才真的安下心來,這件事最大的一塊短板補上了!
賣小碗也好,換小碗也好,上=綱=上=線地說都是投機倒把,並不完全合法。如果這件事被學校或是李母檢=舉揭=發,那他將很難全須全尾的脫身,首先那些鍋碗瓢盆的來路就解釋不了。
可誰讓他當時『熱血上頭』了呢?明知道風險可還是要去賭一把。
杜守義原準備去找一趟李奎勇的班主任和校長,看看能不能得到他們的諒解和支持,可這終歸不太靠譜。老師能同意學生不上課了去做『小買賣』?如今好了,瞌睡遇上枕頭,烏大叔自己送上門了。
不過事情有利有弊。和烏大叔談完後,杜守義把自己也給頂到了槓頭上。
如果這一年半載李奎勇不犯什麼大錯,那就至少得為他解決一份工作。因為既然在烏大叔跟前明盤了就不能食言。杜守義莫名其妙的,給自己的大腿又栓上了個『丁零噹啷』的掛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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