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很快就到了,閻解放也按照約定回了四合院,還帶了二兩臘肉,遞給了三大媽。
閻解成也高興,這是給自己長臉呢,當下給了閻解放一塊錢。
「哥啊,你咋這麼摳呢?你可真是爹的兒子,我給你兩塊,你去給我買二兩臘肉去,別說二兩,就是一兩你能買來,那都算我輸。」閻解放白了一眼閻解成。
「老二啊,哥這不是窮嗎?諒解一下啊,諒解一下。」閻解成賠著笑的說著。
「沒有下次。」閻解放也不是非得要錢,只是不想慣著他們的毛病。
「下次一定夠數,一定。」
閻解放在院裡的廊檐下坐著,春天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可今年沒有下雨,樹都是蔫蔫的,唉,熬吧,閻家有了自己,至少現在還能喝上稀粥,院裡很多人都去挖野菜了,日子艱難啊。
說來奇怪,自從易中海回來後,閻解放還沒見過他呢,廠里沒見過,院裡也沒見過。
易中海自從被放回來,就很少出屋子,現在的易中海覺得天都要塌了,工級算是一擼到底,徒弟沒了,多了一個媽。
更讓他不平衡的是,賈張氏居然當上了管事大媽,這特麼哪說理去啊,就算現在賈張氏人模狗樣的,也改變不了她是潑婦的事實,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要問易中海恨嗎?恨,他恨不得弄死所有人,可他敢嗎?不敢!初審的時候,知道自己會吃花生米,他居然被嚇尿褲子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吧。
可惜養老人沒了啊,如今這形勢,他易中海的名聲都臭大街了,誰還會給他養老啊!唉!易中海生平第一次生出了領養的想法。
今天院裡都知道閻解成相親,院裡雖然都不是啥好人,但壞人親事的事是不敢做的,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
截胡破壞人家的婚事,那是要結仇的,當然了許大茂和傻柱除外,如今傻柱結婚了,小日子過的可好了,每天身上乾乾淨淨的,連雨水都變的開朗了。
何大清在判決下來後,把錢給兩兄妹平分了,存摺都是傻柱的媳婦周娟保管著,他自己又回了保城,用他的話說,他得回去收拾白寡婦一家去,算計了他還想過好日子,做夢呢?
傻柱結婚了,許大茂就更不敢把對象帶回來了,他現在已經在親媽的助力下,成功的接觸到了婁曉娥,很快也要結婚了。
上午九點多,王媒婆領著於莉進了四合院,直接來了前院。
「哎呦,王姐姐,可把您給盼來了,快進屋,快進屋,呦,這就是小於同志吧,來,快進屋。」三大媽熱情的把王媒婆和於莉讓進了屋裡。
閻解成也羞羞答答的跟著進了屋,那表情看的閻解放一言難盡的,你又不是大姑娘,你害羞個屁啊!
閻解放進去打了一個招呼,就出來了,他今天又不是主角,還是出來看著院裡的小孩子玩耍吧。
不一會兒閻解曠和閻解娣也出來了,坐到閻解放旁邊。
閻解娣悄悄的在閻解放耳朵邊說:「二哥,大哥這個相親對象長的還挺俊的嘞。」
閻解放點點頭,於莉確實長的不錯,皮膚挺白的,兩根麻花辮一根垂在胸前,一根垂在身後,個子也不矮,目測能有162,這個年代女人能長這麼高真的少見,男人超過175的都不多,更何況女人呢。
閻解曠也跟著點點頭,他也聽到了閻解娣的話。閻解放從兜里拿出兩塊糖,給了閻解曠和閻解娣一人一塊,是那種水果糖,紙包的,這種糖雖然沒有大白兔貴,但比古巴糖貴多了。
兩人都小心的扒開糖紙,把糖吃進了嘴裡,慢慢的含著。
「三哥,那個糖紙你給我唄?」閻解娣跟閻解曠要糖紙,小姑娘就喜歡收集這些。
「給你吧。」閻解曠一個男孩子沒有收集糖紙的愛好。
「嘻嘻,三哥真好。」閻解娣小心的把糖紙展開,慢慢的抹平,放進了兜里。
兄妹三個一邊坐著,一邊聽著屋裡傳來的動靜。
「楊妹子,這小於呢我可是給你帶來了,他家裡呢五口人,她是老大,家裡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老於是紡織廠的工人,看倉庫的,夥計不累。
她娘沒有工作,有時在街道接點零工。妹妹弟弟都在讀書,她自己是初中畢業,目前沒有工作,幫她母親干點零活。
你看咱們是不是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談談?」王媒婆首先開口,雖然兩邊的家庭情況早就說過了,但有些話還是當面再說一遍的好,好讓雙方都知道,自己這個媒婆沒有說假話。
這時候的媒婆可都是在街道辦報備的,不但管著保媒拉縴,結婚後有了矛盾還要幫忙調節,可以說售後服務做的相當到位了,除了不保證生兒子,那是什麼都要管的。
跟後世的婚介所比,那可太負責任了。而且誰都不會得罪媒婆,萬一得罪了人家,以後你家就別想娶到好媳婦,甚至可能娶不上。媒婆也有自己的圈子,得罪了一個相當於得罪了一群。
這時閻解成領著於莉出了門,往外院去了。
以閻解放的神識,那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也想知道,現在的男女相親都說些啥,他前世沒相過親,這還真是他的知識盲區。
外院閻解成的院子裡
「於莉同志,快進來,這就是我的院子。這裡相當於一個院中院吧,原來大戶人家的車馬房。」閻解成給於莉介紹著自己的房子。
「這前面的空地也是你的嗎?」於莉指著屋前的空地說道。
「是我的,當初租房的時候,街道辦就說了,這個院牆之內都算是我的。」閻解成說道。
「那這裡能種菜嗎?」於莉問道。
「以後你想種就種,還可以把這安個門,就可以變成一個獨立的小院,你要是不願意出去,在這個小院裡待著也行。」
「我可沒說在這兒待著!」於莉有些惱羞成怒。
「你沒相中我嗎?我可相中你了。」閻解成有點急了。
「你相中我啥了?」於莉低著頭說道。
「漂亮。」閻解成又想了想說道:「還能幹,是個很好的女同志。」
「我沒有工作。」於莉有些低落,沒有工作是她最大的遺憾。
「沒事,我養你,我現在是一級焊工,一個月33塊呢,再說了我跟父母一起吃,以後也是。」閻解成說道,他雞賊的沒說他每個月交多少。
於莉沒說話,紅著臉點點頭。
他那工資33塊,每個月還10塊的高利貸,當初給他找工作時老閻花了500塊,這是需要他還的,算上利息要還五年,已經還了三年,還有兩年就可以還清了。
還有從小到大他花的錢,每個月再還5塊,還有房租生活費每個月7塊。這是他轉正後老閻跟他算的帳。所以他每個月就剩11塊錢了。
以老閻的性子,於莉嫁過來還要再交5塊錢的生活費,每個月剩下的就只有6塊錢了。
閻解放看到這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收回了神識。
中午飯三大媽倒是沒有摳摳搜搜的,炒了個臘肉,還炒了一盤雞蛋,炒了一個白菜,還有老閻釣的一條魚,在這年月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飯吃完了,王媒婆就帶著於莉走了,還說了兩天內給准信。
「老大,你跟於莉談的怎麼樣?」閻埠貴問道。
「肯定能成。」閻解成語氣肯定。
「那就行,婚禮就不辦了,年景不好,買點瓜子啥的,給院裡一家抓一把就行了。」閻埠貴一錘定音道。
「知道了。」閻解成也沒反對,畢竟現在真的不適合辦婚禮,沒有糧食,更沒有肉。
但一輩子畢竟就結一次婚,自家怎麼也得辦一桌吧,於是閻解成又看向閻埠貴說道:「爹,咱們自家人怎麼也得辦一桌吧?這可是我的婚禮啊!」
「那你自己去弄東西吧,弄到了我就給你辦。」閻埠貴也沒反對,前提是你自己準備東西。
閻解成低著頭不說話了,他是真的弄不來,鴿子市他根本就不敢去,想了又想,最後問閻解放:「老二,你能幫哥弄點食材嗎?」
閻解放也沒說話,直接把手伸了過來,意思是讓我弄東西沒問題,得給錢。
「你能弄到什麼?」閻解成又問。
「我能弄到什麼,取決於你能給我多少錢,鴿子市的價格你應該聽說過,作為親弟弟,我也不賺你的,保證給你弄好的。」閻解放說道。
閻解成糾結了半天,就在閻解放快沒耐心的時候,才摳摳搜搜的掏了10塊錢出來,遞給了閻解放。
閻解放也沒客氣,白給是不行的,閻家的優點還有一項是得寸進尺,順杆爬,這次白給了,下次你就更別想要錢了。
「得嘞,您擎好吧。」閻解放說了一句。